只是昨夜入睡前,她脑中不断浮现那名伟岸男人的身影,想起他说话的模样,
想起他挡下父亲的怒气,也想起他做的那些……那些好亲密的事。
简直像着魔一般,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态,不懂为什么两人才认识不到几分
云集的宴会还需要他撑场面,他没时间好好「管教」她。
她被勒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不准再下楼去,因为遭到掌掴的脸颊已经肿得
好明显,一时半刻根本不能见人。
可悲啊……骆以芳内心苦笑着。
「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的手机。」她柔声说,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向温馨挥
了挥手,独自走出小巷子,准备搭捷运回家。
温馨俏皮地皱皱鼻子。「知道就好。你不要以为自己丽质天生就这么无关紧
要,下回要是不小心撞得更严重,真的破相了,到时可不要来哭给我看。」
骆以芳被她丰富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来,受教地说:「是,温大老板,我会很
期的好朋友,而教拼布的老师正是老板本人。
「下次小心点,别又把脸撞伤了。」温馨皱着眉,百般挑剔地瞪着骆以芳左
颊上的红痕,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隔间,一间用来上编织课程,一间则摆上几台小型耐用的缝纫机,用来上拼布课
程,至于最小的隔间则是用来当作办公室兼休息室。
骆以芳是这里负责教编织的老师。
好克制一点,别再动手打她。」
「你、你……」
不等骆庆涛挤出话来,唐烈冷冷地勾勒唇角,又深深地望了愣在旁边的小女
就在骆以芳紧张得一颗心快跳出喉咙、手心里全是汗时,唐烈终于扬了扬眉,
吊儿郎当地耸耸肩。
「既然搞得这么不愉快,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了。不过我现在离开,不表示以
不是为了分财产,她根本不希罕那些钱,但母亲需要长期疗养,又不能没有
钱。
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绪,接着说:「爸,那……您不要为难我
「你也知道错吗?!就要和盛家订婚了,竟然还跟男人关在房里鬼混!你就
这么不知羞耻、这么下贱?!我骆庆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告诉你,要
是这个婚结不成,你和你那个疯子母亲就给我滚到天边去!我的财产你一毛钱都
她轻喘了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微雾的水眸望进一双深邃炯亮的男性眼瞳
里,芳心毫无预警地被某种力量狠狠撞了一下。
男人的眼神,探究中带着了然,在喷水池的七彩灯光映照下,闪烁着耐人寻
他的语气虽淡然,威胁的意味却颇浓厚,明摆着如果要把事情闹大的话,他
完全举双手双脚赞成。
「你……」没想到这小子完全料中他的顾忌,骆庆涛的脸色更难看了。
骆以芳同时望向他,美眸中开动着乞求。她为了他说谎,在那无声的乞求下,
拚命地压抑着惊惧。
唐烈下颚微微紧绷,终于松开手劲,没再继续为难骆庆涛。他注视着骆庆涛,
可以告你。」更可恨的是,竟然诱惑他女儿上床!这事要是被即将成为亲家的盛
康集团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骆以芳顾不得红肿的脸颊,连忙跳起来想扯开唐烈箝制住父亲手腕的
骆庆涛想反手再给女儿一巴掌,好好地教训她,但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
从旁窜出,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怒气腾腾地侧过脸,和唐烈幽深的双目对个正着,心头竟然一凛。
倏地推开唐烈坐起,抓住被单遮掩裸露的上半身。
她惊惧无比地望着一脸铁青的父亲,被吻肿的小嘴微微掀动,却怎么也挤不
出声音……
拥抱像是在诱哄她倾泄出一切,要她不顾一切地释放自己,让灵魂从痛苦和封闭
中挣扎逃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了楼梯,往她的卧室方向走来,越来越接近。
唐烈目光一沉,喉咙中滚出奇异的声响。
他眷爱无比地捧住那丰美的重量,指尖逗拧着一边的乳蕊,张嘴含住另一边,
舌尖嬉戏地画着圈,或重或轻地吸吮、咬弄……
大手来来回回爱抚着她窈窕的身子,悄悄地寻到礼服的拉炼,慢条斯理地往
下拉开。
「老天……你摸起来好软、好滑……」伴随着他粗嗄的赞叹,男性手掌滑进
的拥抱下软化,向他索求一点点温暖。
「都是你,弄得人家好痛,呜呜……都是你……」她的泪落得更凶。
唐烈亲亲她湿润的粉颊,舌尖卷走一颗颗珍珠似的泪滴,动作温柔得让她感
「乖……不痛了、不痛了……」
原来,唐烈趁着把身下如糖霜般甜蜜的小女人吻得意识飘浮时,一只大掌悄
悄按住她的伤处,猛地施力,将她错位的筋推回正常地方。
更何况,她要是真的逃走了,妈妈怎么办?妈妈长期待在疗养院里,需要她
时常过去照料,她不能说走就走。
身子又是一阵战栗,骆以芳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夜风
但是……他的吻在霸道中夹带着惊人的温柔,他的气息充斥着教人悸动的因
子,抱住她的双臂又是如此强壮,她竟然……有种被呵护的错觉,彷佛自己是个
小小的女孩,能在他的怀抱中尽情撒娇,什么事也不必烦恼。
就如此贴近她的身与心?!
他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好象从许久、许久以前,就已经认识她似的。
她被唐烈拥入怀中,双双倒在柔软的床上,他伟岸的身躯将她圈制住,没有
捕捉住了,在他滚烫的探索和纠缠下发出虚弱的呜咽。
「叫我唐烈。」他的唇移向她的耳鬓,嗅着她的发香,轻咬着她的肌肤,印
下属于他的记号,霸气地低语:「我想,经过今夜以后,你和我肯定会越来越熟
庞,裹在低胸礼服下的双峰剧烈起伏。
唐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
「老天……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误闯进陷阱里的小白兔,
知不觉间已紧紧地抓住他的西装,她难以呼吸,长睫无力地半合着,秀丽的鹅蛋
脸涨得通红。
片刻过去,唐烈终于「好心」地放开她的小嘴,结束这个天雷勾动地火的吻。
「不……不要……唔唔……放开……」她模糊不清地抗议着,男人的气息却
趁机窜进,狡猾的舌勾引着她的丁香小舌,一遍又一遍地纠缠、吸吮,强迫她随
之起舞,在他高超的挑逗下弃械投降。
他怎么也不放手。
「不用了,你、你放开我,我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唐先生,你──」她的拒
绝在唐烈蓦然凑近的唇舌中失去声音。
「叫我唐烈。或者,简简单单一个烈字也可以。」他的眼睛像魔术师一
样,充满奇异又引人遐思的光芒,淡淡地瞥了她通红的小脸一眼,视线又调回扭
伤的脚踝上,仔细察看。
习惯性地咬咬软唇,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迎视他。
「唐先生,很谢谢你的帮忙,现在……是不是可以请你离开?我、我……呃?!」
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她张着小嘴,傻愣愣地看着他蹲下身躯,单膝跪在她面前,
紧张,但毕竟算是受过他的帮助,道谢是很应该的。
唐烈挺直身躯,居高临下地凝视她,神情高深莫测。
「美女落难,能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
一个小时前,她被父亲拉到那据说是她未婚夫的男人面前,强忍着作呕的冲
动,让对方微胖的手臂环住腰,勉强跳了两支舞,就已经到达极限。
她受不了他身上过重的古龙水味道,受不了他细小眼睛中闪烁的光芒,他看
至于会是怎样的「不堪设想」?此时她心中还捉摸不透,只晓得自从遇上他
开始,她的心脏就跳得太快了,快到她得微张着小嘴吸气,才能勉强得到足够的
氧气。
除了父亲骆庆涛外,这是她的卧室第一次有异性踏入,不知怎么回事,竟有
一种被侵犯的感觉,好象一直以来严守的某种无形界线,轻轻松松就被人突破,
而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却这是乖乖地指路,让两人能够顺利避开大厅里的人群,悄悄从侧门的楼梯上去,
回到她位于三楼的房间。
这是一间极为洁净温馨的女性卧房,整组床套和摆在窗户旁的一组小型沙发
一点,我想我的胸膛够宽大,靠起来应该挺舒服的才是。」
「啊?」这男人说些什么啊!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骆以芳小脸红得更厉
害,怔怔然看着他,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蓦然间,他略略弯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盈的娇躯柔若无骨,对他而言,
几乎比一根羽毛还轻,根本没什么重量。
骆以芳吓了一跳,眸中还含着泪水,紧张地出声,「唐先生,你……你干什
唐烈及时提供依靠,她根本撑不住身子。
「好痛……」她不想哭的,但眼泪自动地冲出眼眶。
放开她纤腰的大手瞬间又将她抱紧,这一次她没有多做挣扎,只是倚在他强
面对她软弱无力的推拒,唐烈仅是慢条斯理地淡扯薄唇,沉稳的神态教人看
不出思绪。
下一刻,他倒是出乎意料地应允了她的要求,双手一松,让她腾空的双脚落
唐烈根本不理睬她的要求,双臂依然固执地拥住她,一手甚至缓缓地放在她
腰臀上,将她压向自己。
「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怕我这样抱着你,要是被你未来的老公看
叫我的名字。」
烈酒的烈……骆以芳有种诡异的错觉,胸口发烫,肚腹发烫,那无形的热气
在血液里流窜,真像灌下烈酒,而那可怕的酒精正在体内发酵……
「我没事了……谢、谢谢你。」她结巴地说,不敢再看向他似乎带着笑意的
眼睛,贴在男性胸膛上的小手察觉到底下结实无比的肌肉,连忙缩回,讷讷又说:
「先生,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我……我真的没事了……」
虫鸣外,周遭没有其它声响,和屋内热闹的景象形成强烈对比。
骆以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大厅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舞会,那是父亲特别为她所举办的……
「骆小姐,你还好吗?」
「啊?!」被他一唤,骆以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望着人家发呆,她心
里懊恼地叹了声,热潮更是往脸上窜去。「你知道我是谁?」
刚才在大厅里,她满脑子只想着避开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中年男子,躲到
无人的地方喘口气,根本无心留意周遭的人。
她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男子,如果见过,她必然不会忘记。
骆以芳苍白的小脸染上两朵嫣红,他的手坚定地握住她的纤腰,一股奇异的
热力从他掌心透出,穿入合身剪裁的礼服底下,又钻进她的毛细孔里,让她忍不
住再次的战栗。
一来是因为刚才瑟缩了太久,突然站起,双脚还有些麻,另一个原因则是她
走得太快、太急,以致于不到几步,踩着高跟鞋的脚就踉跄了下,整个人狼狈地
往后跌。
扬起小脸。
「是你?!」
老天……她才三今五申要自己忘掉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出现在她眼前,
「噢!」这一撞,不仅撞痛了额头,连包包也掉到地上,里边打毛线的用具
全散了出来,还滚出四、五颗毛线球。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她连忙出声道歉,头抬也没抬,捂着秀额蹲下来
记忆……
唉,不想了、不想了!
她和唐烈不会再见面,永远也不会。
骆以芳不能克制地轻颤,感到好难堪。
她偷偷溜到花园里想独处一会儿,因为她没办法继续留在大厅里,挂着可悲
的微笑应付一切。没料到,这脆弱的模样全教人瞧了去。
她不要嫁给那个人。
那个父亲为她指定的、年纪大她将近二十岁的男人。
这根本就是一场企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难道她只能乖乖听凭摆布,
钟,她竟然就在他的拥抱下融化,在他的亲吻下战栗。
难道,这世间真有所谓的「有缘人」?
不需要长时间的相处、了解,一旦邂逅,就足以在彼此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
说实话,她竟然感到解脱。
纵然只是短短的一夜,明天醒来仍要继续面对现实,她仍然觉得挨了这一巴
掌,值得。
抓着肩上的包包背带,她微微垂着头,随着缓慢的步伐,思绪自然而然地绕
回昨夜,绕回那个奇异的男人身上。
昨晚他离去后,父亲没有再打她或骂她,但她心里清楚,那是因为楼下冠盖
小心、很小心,尽量不让脸上受了伤来碍你的眼。」
她明白好友是在关心她,如同浸在冰河中的心霎时有了一点暖意,而这样的
温暖,父亲却从来不曾给过她。
刚上完下午班的编织课,晚上没有安排课程,骆以芳走进小办公室喝杯水,
听见好友的叮咛,她微微一笑,温驯地点点头。
「我知道,我会小心。」她对温馨说谎,没有解释清楚脸上伤痕的来由。﹒
味的辉芒。
「你还好吗?」薄唇轻启,像是怕吓着她,男人没再有任何举动,仅是站在
原地静静地凝视她。
她从小就喜欢打毛线、勾花样,几年下来竟然做得颇有心得,还曾经在几次
国际赛中拿过奖,也出过两、三本有关编织教学的书。
不过,她并不是这里的负责人,这儿的老板名字就叫作温馨,和她是大学时
人一眼,这才优雅地转身,推开房门离去。
*********
位在东区小巷中的「温馨编织拼布教室」占地约四十坪,里边有两大一小的
后不会再出现。」
「你──」骆庆涛气得脸红脖子粗。
「还有,」唐烈的眼神变得冰冷锐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射向骆庆涛,「你最
的朋友了,好不好?他会马上离开,我们不会再见面的。」
说完,她迅速地瞥了唐烈一眼,悄悄将他粗犷英俊的脸庞记在脑海中。
骆庆涛不出声,只是沉着脸,直勾勾地瞪着唐烈。
别想分到!」
热潮猛地冲上眼眶和鼻腔,骆以芳拚命忍住不掉泪,小手紧握成拳,指甲都
掐进掌心里了。「您放心,我、我会嫁的。」
这剑拔弩张的情况让骆以芳六神无主,虽然楼下仍隐约传来美妙的音乐演奏,
但房中的气氛却糟到极点。
她怯怯地看向父亲,「爸……您别生气,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冷淡地开口,「骆先生如果想对我提出告诉,我欢迎之至,反正像我这种无名小
卒,一点也不怕丢脸,可是骆先生就不同了,阁下的庆富企业和盛康集团忙着谈
联姻的事,我想骆先生应该不希望在这时候传出任何负面的新闻吧?」
大掌,急促地说:「爸,他、他是我的朋友,是我邀请他来的,您不要生气,是
我不好,我应该早点介绍你们认识的……」
唐烈双目细眯,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谁?!」骆庆涛沉声问。
唐烈微微一笑,但笑意没达到眼底。「唐烈。」
骆庆涛眉峰蹙了蹙。「我的宴会没有邀请你这号人物,你擅闯私人住宅,我
第二章
「爸……」骆以芳怔怔地出声,见父亲铁青着脸走近,还来不及反应,啪地
清脆一响,脸颊已挨了狠狠一掴。
寒凉,还是因为过于惊惧的关系。
草地上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惊,连忙抬起小脸,赫然发现自己已被一
个高大的黑影所笼罩。
毫无预警之下,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怒火冲天的嗓音乍然响起。
骆以芳飞翔的灵魂在瞬间被狠狠地扯了回来,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量,
「唐、唐烈……」骆以芳喊着他的名字,发烫不已的娇躯拱向他,在他可怕
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要骂她淫荡也行,骂她不知羞耻也无所谓,她心里承受了太多压力,而他的
黑缎布料底下,覆住她没穿内衣的裸乳,恣意地揉弄。
「嗯……你……哈啊……」骆以芳感到胸前一凉,礼服倏地褪至腰间,丰盈
的椒乳完全暴露出来,两点乳尖早己傲然挺立,漾开诱人的玫瑰色泽。
到一阵心酸。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让你打、让你出气好不好?嘘……别哭了……」
不断低喃的唇再次覆住嫣红小嘴,他吻得那么彻底,让她竟忘了落泪。
「呜……好痛,还是好痛……」骆以芳攀住他宽阔的肩膀,芳心颤抖,像是
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秘密的人,自然地对他撒起娇来,渴望得到更多的怜宠。
或许,她是疯了,太渴望被珍惜、被宠爱,才会不知羞耻地在一个陌生男人
怎么会这样……
「啊──」蓦地,左脚踝传来一阵可怕的疼痛,骆以芳不禁弓身叫喊,晶莹
泪水跟着溢出眼眶。
压痛她,但也完全不给她机会脱身。
不对!不可以的……她应该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抵抗以及大声呼救,不
能够任他予取予求。
悉对方,越来越融入彼此的生活,以芳……你好美,尝起来真甜……」
「唔……嗯哼……」
骆以芳不晓得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明明就是个陌生人,为什么在瞬间
大眼睛迷蒙又无辜,可怜兮兮的……」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沙哑地在她发烫
的耳畔吹气,「不好好欺负你一下,似乎很对不起自己。」
骆以芳秀眉微挑,正要出声,但男人如烈酒般的唇舌再次倾近,她被密密地
「看来应该没人教过你,和男人接吻时也要记得呼吸。」黑幽幽的眼瞳眨了
眨,闪动着捉弄人的光彩。
有好几杪钟,骆以芳的大脑完全空白,只能傻呼呼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
她的方式,让她全身泛起恶寒,打从心里发颤。
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摆脱这一切。
可是……她能逃到哪里?
这是怎样的感觉?前一秒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击她的意志,下一秒竟如平静海
面上的小船,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漂荡……
骆以芳被吻得迷迷糊糊,鼻中全部是他爽冽的男性气味,原先推拒的小手不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靠得这么近?近到她可以在他深邃黝黑的眼底清清楚楚
地见到两个自己。
骆以芳猛然间醒悟过来,他他他……竟然在吻她!
骆以芳气息不稳,她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反射性地想从他温热的双掌中抽
回左脚。
「别动,你的筋有些错位,调回来就好了,如果不马上处理,状况会恶化的。」
跟着,粗犷的大手竟然撩高她的裙摆,还自作主张地脱下她左脚那只断了鞋跟的
高跟鞋。
「唐先生,你──」
他是诚心称赞她长得美吗?还是随口开开玩笑?骆以芳脸颊染开两抹红霞,
又觉得呼吸不顺了。
别乱想啊!她必须费心思考的事情这不够多吗?
进入卧房后,唐烈优雅而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骆以芳偷觑他俊挺的侧脸一眼,努力稳住思绪,轻声说:「谢谢你。」
她自小受过良好教育,性子又温和,正牌的乖宝宝一枚,虽然他的存在让她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对于这位自称叫作「唐烈」的男人,
潜意识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断提醒着她,要她赶紧逃离这号人物,要不然……
后果会不堪设想。
的椅套全是用拼布做成,色彩搭配偏向米色系,加上窗帘也是选用同款色调,整
个房间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温暖无比,很能让人放松心情。
但此时此刻,骆以芳全身绷得好紧,一颗心卜通卜通地跳。
*********
一方面是不想在父亲及众多宾客面前出糗,另一方面是急着想摆脱这个让她
心跳莫名加速的高大男人,所以当唐烈问起她的卧室在哪里时,骆以芳虽不情愿,
么?快放我下来啊……」
他垂下俊目瞥了泛红的小脸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放你下来干什么?让你
再次喊痛,再次趺进我怀里吗?何必这么麻烦,反正你是让我抱定了,那就大方
噢,不对,正确来说,这不是属于她的舞会,而是庆祝父亲为他自己的企业王国
寻找到更有力的合作对象。
她仅仅是一颗棋子,把她推出去,才能换来利益。
壮的臂弯里,痛得小口、小口地吸气。
「再不好好处理,等一下会肿得更严重。」唐烈低沉地说,似乎早已料准怀
里的小女人逃不出他的掌握。
了地。
「啊!痛……」穿着高跟鞋的双足一落地,骆以芳才惊觉事态有多严重。
左脚的鞋跟八成在她急着跑开时不小心踩断了,连带着扭伤了脚踝,要不是
到,会造成误会?」他说得淡然,幽深的目光在她清丽的小脸上游移。
骆以芳轻抽一口气,觉得好难堪,不禁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放开我,唐先
生,你、你不要这样……」
老天!她是怎么了?!竟然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她该忧虑的事情还不
够多吗?
再次收回心思,骆以芳试着推他。「唐先生,请你放开我,拜托。」
「唐烈。」温热的气息再次轻扫她的肌肤。
「嗄?」
男人淡淡牵唇,语气平稳。「我叫唐烈,唐朝的唐,烈酒的烈。你可以直接
「当然。宴会一开始,骆董事长挽着你的手出场,我怎会不晓得你的身分?」
想起大厅里的宴会,骆以芳下意识地咬了咬柔软的唇瓣,在上头润下淡淡莹
光,没留心这个小动作让男人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这男人五官的轮廓好深,俊朗的眉目,挺直又略带傲气的鼻梁,性格的薄唇,
再加上刚毅的方颚,他的头发有些自然鬈,淡淡地垂在宽额上,为那张英俊粗犷
的脸庞凭添几许柔软。
这男人……到底是谁?!
今夜受邀来参加骆府宴会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扩大在商场上的势力,
父亲急着将她推销给盛康集团第三代接班人,努力想促成两家联姻。
这一趺,伴随着她的轻呼,撞进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
「小心。」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男人低沉的嗓音彷佛掺着蜂蜜酒,
熏人欲醉。
挺直背脊,她摇了摇头,纤细的双手环抱住自己。
「我、我没事。」她想挤出礼貌的笑容,可惜不怎么成功,咬着唇垂下粉颈,
她转身就走,想快快离开现场。
对她露出淡然笑意。
「当然是我。」唐烈蹲下身躯,三两下就帮她收拢好满地的小玩意。
捡拾那些东西。
「跟人道歉时,是不是应该看着对方比较有诚意?」
好听的男性嗓音在她头顶上方漾开,骆以芳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反射性地
骆以芳下意识地轻咬软唇,懊恼地拍拍脸颊,严令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痴
缠了她一整夜的影像甩掉。
她沉浸在思绪中,没注意有人迎面走来,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撞上去──
非嫁不可吗?!不要……她不要啊……
纤细身躯瑟缩在一排修剪过的七里香旁,那座精致无比的七彩喷水池在夜晚
轻炫光芒,几座由欧洲进口的雕像摆放在秋风渐起的花园里,除了水声和轻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