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陷入兵荒马乱的乱世……如果在这时候离开的话,再见情人的希望可就渺茫了。
相比之下,女人的心思似乎单纯一点,眼睛里除了爱情再无其他。好像干旱
的土地得到了灌溉一样,黛迅速地恢复了往日的娇艳,身子也一天天的丰腴起来,
随着吱哑的一响,沉重的木门紧紧地合拢了,一切的喧哗被隔绝在古老的石
库门之外,四周死寂,脚步声就显得格外地响亮。
马上就能见到黛了……一想到黛,戴维就揪心。
“小姐在楼上等你。”
身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戴维扭头一看,见是一位上了些岁数的姆妈,身穿
黑色衣裳,与她的背景溶为一体。而在她的身后,有一条窄窄长长的木楼梯,通
战争终于来了!而且战局令人担忧。虽然上海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宁静,
但一种惶惶不安的气氛已经笼罩了整座城市——每个人的心里都跟坠了铅块
一样,无比沉重。
种地方。也许,这才是上海的真实面孔。
黄包车在石库门前停下来。车夫回头,冲戴维努努嘴,示意他进去。那石库
门修得极其洋气,门楣上的雕花是颇为地道的古典巴洛克式样,门框两边也是爱
“虾肉馄饨面!”
“五香茶叶蛋!”
“……”
有人说上海是由成千上万条弄堂纵横交错而成的。绝大多数上海人都居住在
弄堂里。这儿就叫做“市井”,隐藏着数百人的欢喜与悲伤,期盼与梦想,成长
与死亡……拥挤和逼仄并不能压抑人们生存的意志,即使是一场血雨腥风迫在眉
“跟来人走,我想见你。”
戴维二话不说,随着老头来到学校门口,上了一辆黄包车。
只见大街上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到处都在垒沙包修筑防御工事。
他失望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灰布衣裳,外面套一
件脏不拉叽的马甲,头戴破毡帽,一看就知道是拉黄包车的车夫。
“你找谁?”
见不着黛,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戴维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把自己
锁在房间里,在地板上踱了几百个来回,恨不得把地板踱穿。或者傻傻地坐在床
沿,瞅着堆放在墙角的行李。
没有他熟悉的人影,惟余漆黑一片。戴维心想,难道……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21—
有消息说日本人的军舰已经云集在吴淞口,有随时发难的危险。于是那些在
矛盾和犹豫,痛苦和忧伤,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片一片地剜着他的心窝。
才几天的功夫,他便憔悴得像一个病人,苦恼得像一个罪人了。
黛却音讯全无。有时候戴维竟觉得好象从来就没有过她这个人似的,那一场
丈夫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也许……他想用舆论的压力来迫使自己离
开上海?
哦!算了吧,忘了吧,放了吧,别留下……
“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去。”
他非常绅士地转过身,手中的文明棍戳了戳地板。
“戴维先生,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戴维看着她努力的样子,一下子笑出了声。
黛直到全部吞了下去,才羞涩的瞪了他一眼。
—1—
“天哪……是……是我的丈夫!”
黛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找地方躲起来,但来不及了!
那门把手“吱扭”一转……一个身穿长衫,脚踏皮鞋,手拄文明棍,脸色阴
话音未落,外面的走廊上响起皮鞋叩地的声音。那声音不疾不徐,一直响到
戴维的门口,然后停下,接着来人“当当当”地敲门……
“坏了……我忘记锁门了!”
说罢,眼神有些迷惘。
“生命是一袭华丽的旗袍,上面却布满了虱子。”
“你说什么?”
社会的关系……我想过很久,也很清楚自己没办法挣脱这些,也知道你我没有出
路……也许逃避就是唯一的出路……”
“我不明白……”
“一辈子!”
黛一点儿都不犹豫。
看着戴维愕然的样子,她扑哧一笑。
黛一边夹紧,一边睁开水汪汪的眼睛……
“可是……这种关系还能维系多久呢?最终又以何种方式结束?”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黛依然沉浸在回味中,她下意识地用鼻音来表示听见了……
“我真想和你在一起啊……”
戴维还是想动员黛跟他私奔。他已经离不开黛的身体了,这个魔女!他心想,
“真好……”
黛的脸上挂着愉悦的潮红,她的手脚跟常春藤似的,死死地纠缠着戴维的身
体,不让他的阴茎撤出。
说罢,抱着黛翻滚到床上,长枪一挺,便刺入她的蜜穴……黛轻轻的啊了一
声,随即婉转相迎。两具肉体猛烈地相互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其间搀杂着男人的粗重喘息声女人的柔媚呻吟声……最后他们再一次飞上风口浪
“你比我还想要啊!”
戴维的眼睛里流露出狎昵的笑意。
黛难为情地垂下眼皮儿……
于是黛加大吸吮的力度,同时发出淫糜的“啾啾”声。
“啊……”
口腔里的龟头“突突”地弹跳了两下,紧接着,一股浓冽粘稠的浆液热乎乎
话是这么说,可黛的行动却比谁都快,眨眼之间就脱去了戴维的裤子,把他
那沉甸甸的大家伙掏出来,握在湿热的手心里。
“想要吗?”
“来吧……”
戴维立刻把黛拽进怀抱里,右手从她的旗袍分叉处摸进去——果然是光溜溜
的屁股蛋。
—19—
这是一个闷热的午后。黛的突然光临使戴维喜出望外。
“你怎么来了?”
“万一又怀上了怎么办?”
因为射在体内,所以戴维有些担心。
“我不管……我已经没有自制能力了……”
只有晚饭后的半个小时——以散步为借口跑出来偷情。为了抓紧时间,黛节省了
旗袍里的乳罩和内裤,而戴维也早早地脱光了衣服在床上等着,两个人一见面就
疯狂做爱,就你死我活地缠绵。
刮,舔得戴维咬牙切齿,嘶嘶地抽吸冷气……
最后吞住龟头——戴维实在太大,几乎塞满了黛的口腔,她只能用牙齿轻轻
地扣着龟环,一会儿吸吮,一会儿又灵活地以舌尖挑逗马眼……这种口交方式有
更增添了成熟的风韵。
戴维看着她心里发愁,“上帝!这么美的女人……你教我怎么舍得离开她呢?”
近来黛的丈夫比较悠闲,老是呆在家里写书。于是黛就不怎么自由了,每天
溽暑蒸人,空中总是悬浮着一层朦胧的白雾,把一切都遮掩得恍恍惚惚……
英国又来了两封信,无非是催促戴维赶紧动身。戴维矛盾得很,一方面想回
去见母亲一面,可这一边又舍不得黛。他已经敏感地意识到了这个古老的国度即
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子,她总是跟她身体一样……
往二楼。
戴维拾阶而上。橘红色的阳光穿透了老虎窗,倾泻下来,犹如一幅打开的扇
面。
奥尼式的壁柱,惟有门扇是东方的,黑色油漆,镶嵌黄灿灿的铜环。
戴维推门而入……
眼睛在一瞬间无法适应里面的黑暗。一股异样的香气扑鼻而至。
吆喝声混杂在一起,还有擦身而过的那些穿着黑香云纱裤子的女子,那些嘴
角叼着老刀牌香烟袒胸露腹的男子,那一根根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招贴画的电线杆
子……这一切都使戴维感到新鲜。他在这座城市里住了那么久,却从未涉足过这
睫,也无碍弄堂里的热闹和喧哗。
“薏米杏仁莲心粥!”
“玫瑰白糖伦教糕!”
天边累积着红彤彤的火烧云,把这个黄昏渲染得绮丽中搀杂着诡异,而那黑
云压城的紧张气氛更好象划一根火柴就立刻会爆炸似的,令人感到惶惶不安。
黄包车拐进一条弄堂。
戴维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问道。
那老头不说话,递给他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戴维的心又开始狂跳……
他急忙打开,果然见到了熟悉的、娟秀的字迹。
戴维不再提辞职的事情了,学校也当他从未提起过。能请来一位英国教师不
容易,管他的水平怎么样!至少还能充充门面。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八月,期间爆发了“七七卢沟桥事变”。
傍晚,夕阳如火,外面暑气蒸腾,可戴维的心凉得像冰窖。这时候忽然响起
敲门声。
“黛?!”戴维一个箭步蹿过去,开门一看……
上海淘了金的外国人纷纷打道回府。去伦敦的船票早已告罄,戴维只好乘坐开往
巴黎的邮轮白拉日隆子爵号(vitedebragelonne)。
船期一天天逼近,说话就是明天。
风花雪月的事也从未发生过……
人道是浮生若梦,转眼成空。
某夜,密云欲雨。戴维像一个鬼魂,徘徊在黛的楼下。那扇窗户里没有灯光,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
可那份情又怎能说割舍就割舍?黛的眼波,黛的轻嗔薄怒,黛的婉约缠绵…
…都活生生地漂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此起彼伏。应该如何是好?
戴维无言以对,脑袋里乱成一锅粥,脑门上的冷汗也涔涔而下。
—20—
戴维呆不下去了。走在学校里,总有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他弄不明白黛的
沉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
“不出我的所料,你果然在这里。”
黛的丈夫比戴维想象之中的要冷静和冷酷。
黛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戴维先生!戴维先生!”
门外的不速之客开始叫门。
“没什么……这不是我说的,是另一个上海女人说的。”
黛从心口发出一声叹息。
“但是……”
“你不需要明白……”
黛用一根手指封堵住他的嘴。
“我爱你!我愿意做你的情人,能做多久就做多久。”
“戴维……不要逼我……”
笑容一绽即敛,黛的眼眸里随即泛起忧伤……
“在中国,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比如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关系,比如个人跟
地射进黛的喉咙……然后又是几阵强烈的扫射。
他射得太多了,黛根本来不及往肚子里咽,只能由着精液充满口腔,再溢出
嘴角,但她的喉咙不停地翕动,试图把所有的都吞进肚子里。
黛的回答很干脆。
“那你准备跟我做多久的爱?”
戴维有些气苦。
身上的每一处部位都性感,都销魂,好象自己就是为了她,或者说她为了他才降
生到世界上来的。
“我们这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黛……”
戴维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欲言又止。
“嗯?”
尖,他带着她,她牵引着他,优美地滑翔。
“我……我来了……”
戴维冲刺,然后一泻如注,结束得干净利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到你,就又疼又痒……”
她的娇羞模样令戴维神魂荡漾。
“那就让我来帮你消痛止痒吧!”
黛的眸子里柔情似水。
戴维不说话,手指顺着黛的臀缝往下摸去,那里竟然含着一汪水儿,饱满的
阴户像被挤破了的水蜜桃。
黛利索地解开了旗袍的扣子,很快光溜溜地出现在戴维的眼前。
“”
“别着急……他开会去了,要开好几个钟头,咱们用不着赶时间……”
“不欢迎吗?”
黛一边用手绢儿擦汗,一边抿着嘴儿浅笑。
“哪里……只是没有做好准备,你看,我连衣服都没脱。”
黛依依不舍地看着戴维拔出肉棒,然后她把身子凑过去,张开红艳艳的嘴儿
……
她迷恋戴维。准确地说,她迷恋上了那种纯粹的快感。
“戴维……用力……快!快!快!”
黛的表现越来越疯狂,甚至可以说是淫荡了!她总能很快地达到高潮,并带
领着戴维同登极乐世界。
一个富于美感的名字——“蝶振”。
一股温泉在戴维的腹中荡漾、沸腾……
“我……我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