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服装也....”
班主任点点头,语气充满歉意,表情离又有一些柳昭不能立刻定位到的期待:“这是小公主的要求——您看,心卯筹备了相当长的时间,小孩子能投入的精力专注干一件事是非常稀罕的,我们也鼓励她全面发展,心卯在戏剧方面的才能简直太让人惊喜了,学校领导高度重视这个节目——同时,她对您抱有很高期望,您不会拒绝她吧?”
公演当晚柳昭希望许致不要来,但许致不听话是常态,好在剧场巨大夺目的打光灯一开,柳昭眼前白花花一片强光,什么也望不着,身上的拘谨和心里的羞耻感才慢慢降温。
柳昭名声在外,班会上,三十位小朋友无一例外地投给了这对性格迥异的双胞胎。
在有几张皱巴巴的投票纸上,甚至直截了当地写着“皇后”二字,柳昭看着班主任展示给他的纸条,脑子里比打世界大战还混乱。
“请问....如果我非去不可的话,我该做些什么?”他无奈地好奇。
“好吃吗?”许致盯着小猫,他故意放缓身下动作,小猫扭扭屁股,催促他好生伺候。
柳昭点点头,像牙医检查那样,仔细扫荡他口腔每一处,在他看来,他不是在吻,是在喝雨水的气味。
“比烟好抽?”
许致按稳小屁股,小屁股被他撞得耸来动去,想逃跑,当然不会让它跑,但需给它点教训:一个巴掌可不够,“啪、啪”几大响声落下去,猴子屁股粘在他大腿根上不动了。
“叫大点声儿,不然它可听不见。”许致挑拨。
柳昭抬头,脸上打翻了红墨水,到处都是水光的、通红的,许致急忙扒掉他身上剩余的布料,全身也红得发润,像给珍珠染了颜色。这人快五十岁了,他的脸和身子怎么只像男孩儿发育到二十岁?心理的年龄还得更年幼。
“....看见你上台的时候。”
原来柳昭带出来的烟盒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变空的。
“那我们.....”他不该害羞,他的生涯里很少在这种时刻害羞,但得知心上人为自己忍耐着,忍得像是快发疯,一股无名的小火苗窜上心口,对方的吐息一吹,火势瞬间蔓延全身,从头皮到脚趾。
许致停下脚步,没再动,抱着柳昭立足原地。柳昭不敢吱声,转头贴紧他胸膛,里面心脏“咚咚”直响,外边胸腔隐隐起伏,盖着危险气压,其中风暴声势浩大,不愿低头看他的样子使柳昭有些害怕了。
“别担心....上台前我吃过药,也喷了抑制剂的,我跟你说过了.....”冰凉指尖碰了碰许致颈侧突起的脉管,“没事的,你看,我都回来了,我没什么不舒服的......”
许致还是不说话,柳昭与他对视了几秒,难堪地低下头:“别生气....老公,我认错.....要我怎样都好,你别生气了......”
小孩好哄歹哄地睡着了,柳昭摸进书房找烟抽,妆卸了,假发摘了,脑子里就能清醒一大半,但衣服没脱,他连灯也懒得开,举着烟雾倒进沙发,窗外冷风猎猎,冬夜的寒有些刺骨,但他觉得很通透,很怡人,抽一口烟,看看头顶月色,什么也不想,放松得像羽毛飘进一片海洋,柳昭不知不觉合上了眼。
许致四处找他,终于在沙发后面发现了他,指间燃烧的烟头摇摇欲坠,被飞快夺了,安放在临时买来的烟灰缸里。许致举着柳昭膝盖抱他起来,后背稳落在手臂上,他才走动,柳昭像小孩睡在摇篮,世界静静荡漾,他迷迷糊糊地醒,脑袋靠着气味熟悉的肩膀,多余的动作也没什么意义,可他偏顺手就搂住大狼脖颈。
“生气啦?”
许致从保镖怀里接过心木,放稳在后座上后,孩子妈又将心卯的递给他。柳昭提高裙摆上车,才前脚踩上车槛,许致正为他挡着门沿,两人一凑近,柳昭惊叫:你抽烟了?!
许致闷声“嗯”了一句,关上车门,回家。
爸爸背着一个,妈妈牵着一个,许心木沾床就睡,柳昭被许心卯吊紧脖子不让走。
许致就是因为这个而脸色阴沉,他无比想沉浸下来,去欣赏柳昭的美,可这份欣赏不纯粹,甚至让人羞愧。裙摆很长,偶尔露出的脚踝和小片肌肤反而像份惊喜;柳昭将手插进腰前的口袋,许致只想到这只雪白的手一路向下,摸入层层叠叠衣料下边,深探腿根——许致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他故作镇定地环视四周,愤怒地发现几乎所有成年人脸上都有一样呆滞,思绪早与这场话剧无关。
散场时许致是最早离场的人员之一,保镖开道,他走得顺遂。柳昭从后台绕过来,好奇地瞧了瞧观众席,没找到孩子她爸的身影,许心卯与许心木紧随母亲身后,俩小孩脸上红红绿绿,涂满了化妆颜料,他一边牵着一个去卸妆,谁知道化妆间人满为患,送花的、迫不及待接小孩的家长们簇满了十几平米的小空间,化妆师体谅他,先让心木心卯落了座,他才腾出手来一个接一个与人合影。
“陛下来不了这儿接您吧?”小姑娘挤着卸妆水问。
柳昭上身后仰下去,胸骨突兀着,隐约看见喘息带来的肋骨收缩,他哼哼唧唧,细腰实在很紧,扭动起来,拿宫颈去磨合柱身时候,许致觉得自己一用力能把他腰捅断了。
“现在要宝宝还是过会儿?”
柳昭摇摇头,又很快点点头,许致把他捞起来,问他到底要怎样?
可他一出场,剧场观众席骤然一片死寂,入座的脚步声、家属的交谈和欢笑,凑到国王身边请求合照的家长们都不约而同地定了格,许致当即觉得呼吸困难,紧张地观察四周,所有人的眼神落到同一处,落到漆黑如夜色的裙摆,以及洁白如初雪的围裙上。许致注意到覆盖着细长小腿的深色薄纱,裙摆边缘繁复的花边,拢在削瘦肩膀上的小灯笼状袖筒,看见围裙系到他后颈和腰臀上的扣带,最后柳昭转过头,望向观众,许致听见全场倒吸气,几秒后爆发出如雷贯耳的掌声和惊叹,胆子大的还遛出一两声口哨来。
许致是全场唯一没有拍手叫好的,柳昭太美,轻曼卷长的假发尤为亮丽,使许致想起在东阴两人籍籍相伴的时光。旁人投来的眼神只有艳羡、嫉妒,绝没有取笑看热闹的意味在里头的,一来没人敢,二来没人不为台上唯一的大人痴迷,奢望能有资格在“她”蓬松的裙摆之下臣服。
原故事里,柳昭饰演的角色尖酸、刻薄,拘泥于毛头小利,爱使坏耍心机,但在他数一数二的头号粉丝——小女儿许心卯的改编下,这个角色娴熟大方,平易近人,正是她美丽温柔的妈妈本人。而其在外貌上也夹带了一些小女孩儿对成熟女性的幻想,可惜学校明令禁止她设计太短的裙子,于是柳昭裙摆的长度略显保守,衬衫纽扣也一路裹到脖颈,但他的腰——他骨架比女人大些,脂肪却比女人少许多,围裙在肩膀位置的荷叶边设计削弱了他的男性风格,当他踩着学院高跟鞋来回走动,花朵倒立般的裙摆轻轻摇晃,左右摆动,他那比花梗更细的腰肢瞬间成为了全场焦点,甚至连故意撑高的腰下裙身都仿佛成了他饱满臀部的遮羞布。
班主任展开剧本册——由许心卯倾情制作——“选角阶段已经结束了,但是有一个小公主非常希望您能尝试的角色,她一直为您预留着。”
柳昭顺着班主任的指尖看去,从人物姓名和介绍来看,似乎是以上世纪伊美王国为背景的童话故事,班主任快速滑动着电子文档,许致的角色设定很快出现在屏幕上。
他顿觉惊雷阵阵,直劈脑门。
柳昭大觉中计,急着抬首,被摁下去,大狼开始反攻了。
小猫扭着叫着,不让他碰,比真猫还难抓,他干脆放猫儿到桌上,柳昭因他动作的变换呜咽,下班的点儿快到了,他得加急这轮派送,带着货主儿准时回家。
变化出在心木心卯小学元旦汇演的那天晚上,学校重视亲情教育,但考虑晚会时间不能太长,耽误小孩们的上床时间招致家长投诉,故只要求每班表演一个节目,但必须选出一位家长代表参与。
这就是传闻里说的圣子体质吗?许致羡慕地想,可又心下惶惶,要是柳昭一辈子不变老怎么办?要是柳昭....
柳昭不知道他心里此刻装的什么,可怜兮兮:“我不想....我不想叫,许致,我想抽烟....”
大狼便抬起下巴,柳昭下面吞着大肉棒,把他撞得舒服快活,上面像只不知满足的馋猫,开开心心嘬他最心爱的“烟嘴”了。
“我们快进屋里吧....”柳昭脸上飞红。
许致紧绷的喉咙里终于传来一声轻叹:我没生气。
他手臂微微一沉,柳昭诧异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隔着裙摆、抵上尾骨。
他不可置信:“什么时候就这样了?”
他闭着眼睛问,隐约听见大狼胸膛里哼了一哼。
“没办法嘛……卯卯多开心呐.......”
“你在发情期!”
“妈妈,你真好看!”心愿达成,女孩笑得像小鸡,已然十岁出头,却还喜欢亲昵地在母亲脸颊上烙几个甜吻,“好看,真好看。”
柳昭捏捏她的小鼻头:“卯卯长大比妈妈还好看。”
“别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呀,妈妈!”女孩紧张地抬起手,盖着柳昭的半张脸,原来她把这当作小心愿了。
柳昭被闪光灯晃得视线模糊,保安艰难穿过人群,替他遮着强光,大吼不准开闪光灯,不准拍照!助手问他没事吧?他挥挥手,直言没关系,大家都累了,能随意就随意一点。
“本来那大队长都不许我进来的,”柳昭苦笑,“可是我觉得孩子多接触一些事儿更好。”
小姑娘连声附和,俩小孩有些困了,在椅子上东倒西歪,柳昭扶稳他们脑袋,说别睡着啊,妈妈可抱不动你们俩。
芊指绕过他耳朵,抓着他后颈,柳昭难以抑制喉咙里上升的气流,吐字都朦胧、脆弱:边射边插我,许致、啊...许致.....许致.....
“你怎么喜欢叫我名儿啊?”大狼舔着他耳廓,伸舌头堵进耳骨里,柳昭被触感吓得直缩脖子。
“小....小许致在下面....在里面...啊....许致....你让它戳那里嘛.....叫它再用——啊!许致!等下....等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