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宋益,还是躺在那张床上,还是被拷着。
但是他的病号服全被解开了,胸口上是被电击的印子,他的呕吐物也粘在胸口上。
宋益思路不甚清晰,他听到人的交谈,他们说戚先生终于来了,戚先生就应该用权势将宋益杀死。
宋益渐渐听不清楚护士的话,胃里开始泛酸,他扣着自己的嗓子。
口腔开始涌出秽物。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从后脑开始麻酥酥地疼。
宋益跑进楼里,就蜷曲在长椅上,睁着眼睛睡回笼觉。
等到再醒,就是被护士叫醒了。
护士叫他吃药,他没有迟疑地咽下药品。
2021.4.25(修改)
宋益站在窗户口。
风从他耳廓划过,尖锐的,就这样穿越了他的生命。
剥去利爪的睚眦,死在笼中。
男人没有回应。
许久,男人说:“这是你罪有应得的,你哥杀人依旧被处决了。”
宋益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的被子滑下来了,赤身裸体地从房间走出去。
“外面风大,早些回家。”
这是戚瑄方才在他耳测说的话。
今天有人来找宋益了。
虽然夏季早晚温度正好,但是宋益还是喜欢裹着被子乱蹦。
给他注射的药物也停了。
他仿佛过得很好。
宋益抱着头痛哭,叫声比鬼还要惨厉。
在他要撞墙自杀之前,戚瑄狠狠扯住了宋益,又挥手给他一个巴掌。响亮亮的,脆生生的。
宋益无措地望着他。
他的胸口胀痛,乳房已经像鼓起来了。
戚瑄早将宋益带到自己的房子,他将赤身裸体的宋益关进地下室。
“你看你的样子,我都替你恶心。”戚瑄手里的钢尺划到宋益已经没喉结的脖颈。
过量的雌性激素令他无比恶心,不停的呕吐。
他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尖细,越来越刺耳。
每一声,都在损耗他的生命。
这也许是戚瑄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
瘦弱的男孩依附在光里,像一只生长的蛹,在形形色色的偷窥中,泰然自若地生长翅翼。
宋益察觉到男人的视线。
他想死了。
电击的伤大约很难养好了,宋益每天都被拘束着,这间病房里现在只有他一个。
他常过得生不如死,平日吃的药使他精神恍惚,半夜会把自己掐醒。
良知为骚动的性欲殉葬。
宋益本该因为疼痛而睡不着的,却溺进戚瑄的怀里,慢慢昏睡。
进而他做梦了。
他戴着医用手套,把手指挤进宋益的肛门,粗鲁地按揉着宋益的肛周。
宋益濒死一般地呻吟,在他耳畔响着。
戚瑄没有戴套,阴茎用力插进宋益的肛门里,难以抑制地发出舒爽的叹息。
他想掰开那人细弱的腿,掀起裹在那人身上的棉被,用力地肏进去,听他难以压抑的喘息。
后来,他看了宋益的档案。
他想起母亲的遗产,父亲的嘱托,还有弟弟为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宋益吐出的血混杂着内脏块,他的声音一呼一噏的。
宋益看着眼前的男人,和他曾经爱慕的人很神似,只是更加成熟。
他看着戚瑄,不可控制地勃起了。
杀人有罪。
他们手里拿着屠刀,如是说道。
今天的宋益又是要去放风的宋益。
戚先生是受害者,戚先生的弟弟被宋益杀死了。
“同性恋是病,你难道不想治吗?”
戚瑄对宋益说道。
门仿佛是开了,进来许多人,他们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他们穿着白大褂,据说是医者。
宋益仰头去看,却看见了门,他第一次意识到,门是金属的。
嬉皮笑脸地瞧着这位护士。
“你听过因果报应吗。”
护士难得回应宋益的话,“你说你自己吗?你确实应该为自己赎罪……”
宋益做了一场梦,梦里,他的父亲和哥哥都被枪决了。
end
2019.3.4
那具不分男女的身体上布满了性交的痕迹。
戚瑄开始强奸他了。
夜里,又刮风了。
他匆匆跑开。
周围的病人见他这样跑,也张开了手臂绕着花坛,凌乱地跑开了。
他们像一只只飞蛾,扑灵扑灵地飞着。
那个人说,是他哥哥的男友。他慢慢地点头,告诉他,他相信了。
那个人蹲在他旁边盯着他看书,宋益用书遮住自己的脸。
他带着哭腔说,带我走吧。
他不想死了,而又害怕活着。
宋益裹着被下楼,他一言不发,但眼睛中的光辉却是遮掩不住的。
好久才闷闷地在脑袋里浮出这样的话。
“我……错……疼……不要打……打我……”
戚瑄没有回应,也没有肏进宋益的身体里。
因为宋益的精神状态尚可,他已经被允许可以出去放风了。
宋益低着头,去看自己的乳房。
“只有这样,才后有男人愿意操你。”戚瑄的钢尺又划到宋益略微鼓起的乳房。
钢尺在乳粒上切割,是疼的,又是麻的。
但是,死亡对他来说仍是遥不可及。
夜里起风了,风呼呼敲着玻璃。
还没睡着的宋益,躺在戚瑄身侧。
他以为那是姥爷来找他索命了。
他无论哭得有多惨,都不会有人来救他。就像他母亲被父亲打死的时候,就像父亲被刑警拖走的时候。
生离死别也只是简单的失去。
梦里是一幕一幕的,有他给戚瑄口交的一幕,有他被电击吐到濒死的一幕。
戚瑄眯着眼笑他。
他知道,戚瑄折磨他的日子还长,他不想这样过下去了。
宋益痛叫起来,音浪一阵高过一阵。他眼前雾蒙蒙一片,西装革履的男人肏着一丝不挂的自己。
肏出的前列腺快感,反馈在布满汗渍的肌肤上。
白衬衫与病号的褶皱互相嵌合。
是一只八音盒,放着弟弟唱的生日歌。
戚瑄知道,眼前的宋益,是个杀人犯,是个疯子,是个对自己弟弟爱而不得的变态。
可戚瑄对变态,动了心思。
戚瑄发现宋益的异常,戴上手套,摸向宋益的下腹。
柔软的阴毛扫着戚瑄的手指,戚瑄不可控制地想起那天的阳光。
他还不知道那人就是杀死自己弟弟的凶手,他只察觉到稀薄的日光,和最原始的欲望。
宋益仍然裹着他的棉被,走路一晃一晃的,上面就露出一颗圆乎乎的小脑袋,下面就剩一节小腿,一条裤腿卷着,一条垂着。
神态像极了行走的懒猫。
他站在院里的花坛边,周遭是各色各样的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