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番外】女王和狗第2页_毒药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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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番外】女王和狗(第2页)

不能哭,因为水分会流失。

他仰头看着天空,喉咙干涩的情况好了许多,口中全然弥漫的是她递过来糖果的甜味,一如她身上橘子味的清香,和这个恶心的流放之地格格不入。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的彩虹那样明亮美好,又像是冰天雪地里突然送来的篝火那样温暖明媚……

想要……再靠近一点。

她走了。

云非曜微微挣扎着起身,将带血的生锈小刀握在手里,口中的甜味带来的是糖分的补充,他将干净的水收好,身子有了些许的力气便蹒跚着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将那些几乎是过期的维生素片含在口中,就着水吞服下去。

他还不能死……他想要活着……

他低下头,手指几乎痉挛,无法控制的颤抖让他连接下几颗糖的动作也做不到了,看着滚落在地上的糖果,手指动了动,却抓握也几乎是艰难得不行,看得你心头一酸,帮他捡起来,放在他侧边的衣服口袋里,伸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能坚持一下吗?”

从f区将‘野狗’带回家需要办理手续,巨额资金和各项证明以及狗链子和保证书都要准备好。你已经提交了各项纸质文件,但是办理下来还是需要十五天。你那天看见了他身上的铭牌,编号的数字莫名让你记忆深刻,不需要确认肯定地输入了他的编号,在办公室办理完确认手续,接下来的便是等待。

云非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你。

你总觉得不太自然,他这目光真的很像是挽留主人的大型犬,很想扑上来阻止主人出门,却又知道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就会被讨厌,只能默默地看着主人离开,口中发出不舍的呜咽。云非曜没有呜咽……但他身上的气息是这样告诉你的。

“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在厨房煮好面条,却看着他光裸裸站在门口,没有丝毫羞耻心地看着你,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你走来走去,你无奈扶额,只觉得当务之急是帮他买好衣服,这赤条条的晃来晃去,天天看着肯定是要长针眼的。如今的积蓄能够买三套衣服,但是也不能只考虑衣服吧……家里的米面什么的也要好好算计一下……

你端出来面条,在小小的桌子边的地上坐下,桌子总共也就四十厘米,坐在泡沫垫子上面一边想事情一边吃面,却不经意撞上他的目光。他看着你白瓷碗前面的地方,什么都没说,但是你莫名觉得……他好像没吃饱?

啊,难道是因为喉结动了动,所以……所以是在吞咽口水吗?

你帮他盖好被子,拿来棉签帮他润了润唇,低着头看他,他躺在被子里很安静,你怎么摆的他就怎么躺在里面,这样乖巧的模样让你忍不住轻轻亲了亲他的额头,摸了摸他的头,小小声道:“我会养你的。”

你关了灯,爬到狭窄的小床上,盖好被子,疲惫让你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在黑夜中呼出暖暖的气息,清浅却又像是拂过微风的水面,漾起浅浅的圈纹。

你不知道,他睁开眼睛,指腹在你吻过的地方来回摩挲。

肌肤很粗糙,发质也不是很好,干枯得像是没有营养的小树。

“是觉得这里不安全吗?唔……没事了。”

你把他揽在怀中有些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如果是因为不熟悉而睡不着,那么抱一抱会好很多吧?拥抱可以给人带来不可思议的温暖和支持的力量,这样抱着他应该就不会觉得害怕了吧?

一点点帮他洗干净,抽出自己的浴巾帮他擦干,这才想起他好像没有衣服穿,有些尴尬地把他放在地铺上,蹲在他旁边帮他吹完头发,指尖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还没买你的衣服……今晚先裸睡将就一下吧……”

云非曜无声的坐在地铺上,他赤裸着身子也不见得有任何的不适和害羞,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看着花纹繁复的地毯一言不发,垂在被子上的手动了动,却是什么表示也没有。

“我去洗澡啦,你要是困了你就先睡吧。”

捂着嘴平息好半天,从灰旧的挎包中拿出小瓶水,用棉签沾了点水给他润湿那干裂出血的唇,才低声:“喝点水吧。”

云非曜微微张嘴,小小的水流从瓶口流入干涩到发苦的口中,他已经没有力气来抵抗她的动作,虽然那水流是这样的甘甜,他也不免生出绝望晦涩的心思:要是这是毒药……那该多好。

你将他扶到墙边坐稳,皱着眉忍着要吐的想法,从包裹里面取出几粒糖,剥开包装纸顺着他殷红皲裂的唇瓣塞进他的口中,蹲着看他,声音不自觉放轻:“我找不到很适合的食物给你……这里太危险了……”

怎么……会被流放呢……

滚烫的水流把你手心直接烫红,你疼得嗷叫一声险些将花洒甩出去,破房子水压极其不稳定,水时而烫得要死时而冷得要命,忽大忽小的水流让人心生怒气,而你早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破烂环境,只是无奈地用冷水冲了冲手,坐在他身后将他的头轻轻往后按着,让他躺在自己腿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仰头让他不自觉张开唇,宛若溺毙的人想要呼吸却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一般动了动唇,眼眸睁开也是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似乎从来都不会动眼球看看其他的地方,这般的麻木僵滞似乎就是他在流放区的写照,他还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生活,仍旧呆滞僵硬。

单人床也只有一米三的宽度和一米八的长度,云非曜太高了,如果要让他上床睡觉的话你会被挤到根本无法伸展手脚,也只能从柜子里抱出来床褥给他打个地铺了……你无奈地将枕头被褥套好,帮他在这拥挤的小屋内做了个简易地铺,这才去洗手间看他。

……根本没有水流声。

你有些奇怪,敲了敲门推开门走了进去,却看他微微转头,安安静静坐在凳子上看着你,仿佛做错事一般垂下了头,双手垂在身畔一动不动,像是已经失去了基本的生活能力,看得你心脏弥漫些许酸楚,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低声:“别怕,我帮你洗好不好?”

云非曜垂着头被你搀扶着走在路上,身上的味道连你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人,自然是退避三尺,你歉意地朝着他们颔首致歉,却仍旧坚定地往前面走,心底有些隐隐的兴奋,仿佛是淘到了一个大宝贝的得意神色,又像是家庭添了新成员的激动,不自觉抿唇扬起一抹笑,小小的雀跃让旁边的云非曜敛眸,灰蒙的眸子里苍白荒凉,看着路边的景色,心底莫名一空,险些往前栽倒就这么不省人事。

从……那里出来了吗……

她为什么要……带自己出来……

莫名觉得……他眼神淡淡地浮上一层柔意。

好……

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仿佛真的是一条狗看着自己主人一般忠诚,他的眸子仍旧灰暗,却望向你的时候莫名带上了一缕微光。他低头咬住你指尖的糖果,却克制地没有蹭到你怀里,他知道自己很脏,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会让你呕吐,所以他安安静静跪在原地,含着那颗糖果,一声不吭。

你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你也能想到他如今的模样,灰蒙蒙的眸子,什么都看不到眼里的晦涩,任人鱼肉的屈从,失去反抗意识的模样俨然丧失了人的本性,他无声被折磨,却根本已经不在乎自己会落到什么样的境地了。

终于听完了繁琐的流程,你拿着厚厚一摞资料塞进斜挎包里,看着他们松开了跪在地上的人。

他们说,他的名字是云非曜。

真是可笑啊……

分明是为了活下去而一次次挣扎。

此刻却希望她能将自己杀掉。

你没再去看云非曜,十五天之后上面的文书批准下来,你拿着皮质项圈看着被强行拖过来的人,有些心疼,却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记录员在旁边念着手册上的内容,无非是管教好他之类的话,再加上一些诸如犯事了要怎么惩罚的措施,你在旁边听得漫不经心,眼神全然贴在那个被压着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他被带上了红色的皮质项圈,金属锁扣配着酒红色的项圈看起来很是优雅,金属的锁链从他的脖子一路连接到你手心的厚重圆环上,圆环上的按钮亮起,显示着它正在工作。这是一个可以电击的项圈,项圈内测隐藏着的金属片被连接上了电源,只要他稍微有些反抗,你便可以按下按钮将他电得死去活来。

他像一条狗一样被摁在地上,却安安静静,没有反抗。

她说……坚持一下。

坚持……

云非曜低头看着空荡荡的药瓶,不自觉地渗出眼泪,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她是第一个把他当作人看的人吧……他那一瞬间就像是饿疯了的野狗,看见她就想把她撕碎,茹毛饮血的残暴让他自己都开始唾弃自己,这样的冲动他怎么也止不住,像是个怪物一般活在这个扭曲的流放之地……又怎么会正常……

你蹲在他面前,又给他喂了点水,帮他把水瓶子收在他身后不容易被别人察觉的地方,看着他脱力的模样轻轻叹息。

慢慢起身,看着他屈腿坐在墙角低着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轻轻说了一声再见,便扭头一步一步走出了f区。

……

“呕……!”

你说着说着便不自觉扶着墙,只要一呼吸便会被周围的味道熏得几欲呕吐,眼眶里面全是不自觉渗出来的生理泪水,平息好半天才捂着胸口,看着他慢慢抬头看着你,眼睛里面灰雾仍旧浓厚,有些难受地低低开口:“给你太大的东西……会被那些疯子抢走的……我这里还有几颗糖……你先拿着吧。”

他的眼神,好灰暗。

你眨眨眼,带上灰旧的斜挎包站在门口,浅笑:“云非曜,记得帮我开门哦。”

你朝他摆摆手,然后把门关上,隔断了你和他的视线交汇,心头有些不舍地下了老式居民楼,却又有些兴奋地想要给他买些好衣服,在街上搜寻着衣服店,看着街上荒凉颓败的场景却心中猛地

你沉默几秒,看着他明明渴望得要死还是低头不肯说出来的模样有些心软,将没咬过的面条夹到他碗里,低声:“没吃饱的话下次我多煮一点……吃吧。”

他真的没有吃饱……

你看着自己碗里像是孤家寡人的几根面条,又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头不由得疼起来,这是饿了多久……叹息着收好了餐具,看着他沉默着跟在自己身后,把碗洗完后擦了擦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柔声:“我出门帮你买衣服,一个人在家里面可以吗?”

那个地方,好烫……

第二天的任务很是繁重,你不光是要上街给他买衣服,还要苦哈哈地去面试,毕竟家里面多养了一个人意味着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他如今呆呆愣愣的模样你也暂时没有让他出去干活的想法,家务你全包了还要出门上班,简直是……

你都忍不住给自己封一个全能选手的称号。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呀。

你轻轻嗅了嗅他的味道,莫名想笑,将他抱在怀里,低低地开口:“你的味道和我的一样啦,很好闻哦。洗完澡,香喷喷的~”

身上忽而一重,你还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便有些手忙脚乱地扶着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有些慌乱地将他在怀中安置好,才看见他闭上眼睛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的安详神色。他仍旧有些裂开的唇瓣甚是苍白,闭合的唇瓣似乎将他的声音封缄在内,安静的睡颜让你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落地,真是的……好担心他今晚睡不着呢。

你站起身子,有些笑意地起身去洗手间,将他脏兮兮的衣服泡着,洗完澡用力搓干净挂在阳台上,关掉所有的灯,这才累瘫了却又心满意足地回到卧室,刚一开灯,便看见他坐在地上,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你走进来,顺着你的行动轨迹仰头,仿佛是锁定了你一般目光钉在你身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表达出来。

那双眸子,依旧空荡得可怕。

你蹲下身子,看着他,跪在被子上,靠近他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你将稍稍稳定的水流将他的发丝浸湿,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不自觉有些心软,他的安静顺从,让你想要将他保护在身后好好照顾,他……太让人心疼了。

“闭上眼睛好不好?待会冲水流进眼睛的话会很疼。”

你低声用掌心覆盖住他的眼睛,却感觉手心痒痒的,他细密的睫羽颤了颤,划过你的手心顺从地闭上,看得你心也有些痒,低头认认真真帮他揉洗他的长发,莫名想要扬起嘴角,他这样真的好乖……

云非曜没有动。

你伸手慢慢撩起他的衣服,却看见他腹部浅浅肌肉上狰狞盘虬的疤痕,心中不免一颤,他竟然曾经伤得这么重么……到底是过去经历过什么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啊……

云非曜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地被你挪到了浴缸里,他似乎是一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被你摆弄着残破肮脏的躯体,已然丧失了反应的能力。这般的安静顺从和他身上的伤痕几乎是相悖的存在,他……曾经也是一个高傲的人吧。

带回家中的云非曜被你安置在小板凳上,他的长腿屈起,这样坐在小板凳上未免太过可笑,却让你笑不出来。

你只觉得一阵心酸,低声:“把自己洗干净就去睡觉吧。”

你无奈地看着黯淡昏黄灯光下的人,自己的小房子破破烂烂,浴室的灯光也不是很好,他或许是不熟悉这里的摆设吧,这样安安静静垂着头端坐在小木凳上,乖巧得过分。你帮他把沐浴露洗发水拿出来,转身贴心地帮他关上门,便去自己的卧室收拾床铺。

“能站起来吗……?我们回家吧。”

他慢慢站起来,仍旧有些踉跄,跪久了的膝盖甚至无法站直,你戴上口罩,深吸一口气站在他旁边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往前面走,看着他粘在一起的头发开始思考这洗干净到底要用多少洗发水,随后有些悲凉地望着家的方向,心下叹息。

你本就不是富裕的人,还一意孤行把他赎了出来……这下生活更加拮据了。

你蹲下身子,看着他跪在地上。

他们并没有给他洗澡,所以他还是臭烘烘的,他浑身上下脏死了,像是从阴沟里面捞出来然后晒干的东西一样,污秽又恶心。你时至今日仍旧不能接受流放之地的味道,就连现在也有些想吐,却生生被你压制下来,从兜里面摸出一颗糖,剥开包装纸,右手将他的头抬起,却看见他温顺的眼神。

赤色的眸子里,是一种清冷的死寂。他的瞳眸中全然是一片空白,仿佛里面有着厚厚的一层雾,又像是一个纯白的空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装不下,却清晰地倒映出你的身影,让你心头一磕。

你将他扶起来,忍着他身上的味道,看见他灰蒙蒙的眼睛,低声:“你……还好吗?”

他好脏。

你又想吐了,这种味道……无论怎么样都是让人生理性想要呕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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