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耐性的人就会一直试着跟她说话,不然大多都会觉得幸子太过冷淡的离去,而幸子就会站在这里一直等到母亲回来才会离开,所以就算她不常出门,附近的人也全都认识她。
等母亲回来了就会直接回家,这个时候通常父亲已经不在家了,稍稍休息解决晚餐,母亲又会再次出门工作,然後又再次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完完全全的一个人,在空空的房子里也不知道要作什麽,所以晚上幸子通常在梳洗後就会直接上床休息。一方面是没事,一方面是希望早晨能快点来到。因为夜晚什麽都不能作就只能躺着,这总让她觉得家里异常寒冷。
「…阿姨好。」幸子轻轻敬礼答话。
「怎麽一个人站在这里呢?」对方微笑的站在她面前。
「………」
是一个比他手掌再小一点点的布偶,以多种颜色的拼布以及几个钮扣简单制成的,虽然表面有些脏,但仍旧看出边缘的地方有像被火烧过般黑黑的。
「这个东西啊,那个女孩应该还记得是什麽。」
未来轻轻拿在手上,转头望着幸子。
幸子开心的捡起後就这样紧抓着布偶,一个人待在安静的房间,有时发呆,有时玩着布偶的默默等着时间过去。
下午三点多,母亲从工作的场所回到家,为的只有对幸子来说的例行事,那就是带幸子出门散步。
嘴巴上说是散步,但几次下来幸子发现散步的最後,母亲一定会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聊天。母亲曾跟她说是关系很好的同事,要她以後要好好跟对方打招呼。虽然幸子不讨厌这个人,但凭感觉,与其说对方不喜欢她不如说是对她没兴趣,所以谈话的时候,总是会把母亲拉走留她一个人站在路边。
父亲的体罚,让她觉得是因为自己作错了,所以必须受到正当的教育。而对於母亲的时段性的关心,则是解释为因为母亲工作很忙,所以愿意找时间跟她说话就不错了,至少母亲还会对她微笑。
他们爱着她的方式虽然有些距离、有些冷淡严苛,但幸子依旧因被接受着而感到满足。
每天整理家里的大小事让她觉得,至少在这个家,她还是被需要的。
父亲,基本上只要在家就是一直在二楼,除非吃东西不然是不会下来。所以跟她对话的次数非常少,可说是几乎没有,除非像刚才发现她出错,不然应该拿完东西後就会离开。下午大约三点多的时候,父亲会出门,直到隔天早上六七点才会回家。只知道是工作,但内容是什麽她不清楚。
而且父亲每次回家,大多都会带一大堆瓶瓶罐罐的东西回来。有时是一个人,有时会一大群人一起。而刚刚进她房间的人就是其中一个同事,幸子猜想应该是父亲请他买午餐,但没去开门的原因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着急的回到房间则纯粹是因为,她觉得父亲差不多要下楼的关系。虽然开门的不是父亲让她稍微愣住了一下,但因为她看过对方,所以才平淡的回答他的问题。
母亲则是跟父亲的时间颠倒,早上就会出门,到下午某段时间点就会回到家带幸子出门。她从小就被母亲这样带着出去,说是为了能有母女两个人机会的时间,所以尽管母亲工作换了,仍旧会在下午的这个时段带她出门。
「都几岁了这种事都做不好。」恶狠狠的声音在背後响起,幸子一脸吃痛却不敢出声。
她慢慢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不敢作过多的反应就这样暂时成趴地的动作,而男子也不理他,往家门的方向望去。
「切!久美子又出去了。」
「讲话啊。」
「呜….对..对不起…」
对方停下手边的动作望着她。
幸子望着门口,也没有马上下床出去,就只是坐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多久楼梯传来脚步声及两名男子的欢笑声,一直到听到家门两次声响後才下床。她站在门後望着外面,一名男子一副淡然的样子望着桌上的食物。
「沙纪,出来。」
她有些慌张的把凳子靠墙放好,然後匆匆回到自己之前睡的那间房间,才刚关上自己的房门,耳边就响起家门被打开的声音。正爬上床坐好没多久,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外表看似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探头进来一望见幸子,就脸笑肉不笑的开口。
「你母亲呢?」
「呜……..」她皱着眉头忍痛的爬起,回头一看左脚的小指指甲默默的渗着血。
一手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然後摇摇晃晃的走到墙边,一手翻起柜子的抽屉。没多久就拿出了简易绷带,什麽药都没擦,就这样蹲下身的在上头缠了几圈後紧紧的打结作结束。等确定不会掉了,她就默默的起身往前走去,把刚刚弄掉的瓶子捡回来收好。
瓶子收完後她沿着墙壁寻找某样东西,脚上的伤让她步伐缓慢。一直快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前,她才找到她要的。
「沙纪,妈妈这就出门罗~好好顾家,妈妈下午就会回来的。」对方一身打扮算是漂亮的样子,一手握在门把上的对着站在屋内的女儿说道。
「嗯,妈妈路上小心。」幸子抬头望着,然後小小声的跟对方道别。
等到门关上了,幸子才会低下头的离开门口,然後转身去收起桌上的空瓶。一个一个慢慢的拿起,然後轻轻的放在身旁的箱子,等到箱子装不下了,她就会把箱子拿到厨房,把东西移到另一个大型桶子里。清空後再回到客厅继续收拾,动作熟练的就像是每天的例行事一样。
…………
幸子在打哈欠後,稍稍的又往里面缩了一些,从嘴巴呼出的气体在空旷的室内产生白烟。几分钟後门口响起了解锁的声音,然後缓缓开启,幸子默默抬头望过去。
两个人顺着视线也看向门口,然後顿时愣在厡地。
两个人一听转头望着低头的幸子,但她依旧没任何反应的低着头。
「哼~是吗?怎麽作?你要是敢动她…」花千眯起眼回瞪他。
「不会的,况且也不是我碰她。」
……应该是幸子要给我们看的东西吧…花千同样也有些不安。
没多久床上的毯子突然动了几下,吓的两个人往後退的老远。毯子边缘突然冒出一只手,稍稍的拉开毯子一些後里面的人有些缓慢的探出头来。
幸子!?
覆在一起的手,瞬间白光乍现,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刺眼的光芒让两个人不自觉闭上眼,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两个人身处在陌生的房间里,他们惊讶的互望,然後望着四周。
灰色的房间里,靠墙的地方有一张生锈的铁制床,上面床垫枕头跟毯子有些退色般的老旧。房间的角落则是堆放一些不要的木制家具,另一侧则是放一些柜子、椅子跟桌子,感觉上这边的东西还有人在用。
「……」
未来异常沉默,令花千觉得是不是真的下药的动作过重了,但一抬头就发现未来很认真的望着他自己受伤的手。
「……看什麽啊?」
「啧!」
花千马上起身去拿药,然後坐在未来旁边动作粗暴的治疗起来。
「痛痛痛痛!花千桑轻一点…」
正当花千发现未来丝毫没有要抽回手,紧张的要把猫老师抱离他的时候,他看到未来用右手轻轻的抚上猫老师的头。
虽然只有几秒,但确实是轻抚。
猫老师知道後松口,转而要去咬他的另一手,却被未来瞬间闪过。
就是因为有难度所以他才答应的,但奖励什麽的倒是没怎麽认真的在想。
「嗯……….」未来思考着对策,现在虽然猫老师盯着他的右手看,但左边如有动静,身为猫的反应速度肯定也无法靠近牠吧。
想着想着一眼瞄到一旁,未来忽然想到个好主意了。
「你……我先说好不行打牠喔。」花千默默出声。
「这当然~不然除了猫抓,应该还会被你揍吧?」未来专注的观察猫老师。
理所当然的口气让花千笑了几声。
花千一手轻轻抚在爱猫的头上,不知觉的笑了起来。
「谁准你这样跟牠讲话的啊?你看把牠惹毛了吧~」
「唉…..这样也不行啊?」未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後面对花千。
「娘桑~娘桑~快过来~」
在花千千哄万哄之下,猫老师总算是离开原地,跑到花千的身上趴着。
「让幸子自己走出来好吗~」花千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温柔。
「哼。」花千不爽的品尝自己泡的咖啡。
客厅顿时又回复到平静,两个人静静的喝着,静静的等着房门打开。
「喵~」
「……真是个好方法呢。」对方微微一笑,又稍稍往前走了几步丝毫不把刚刚的威胁当一回事。
「嘛~不过就算把我打个半死,你们也不会知道什麽的。」
未来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对方微笑的望着他。
花千默默的起身往厨房走去。
「呀呀~还是坚持要自己重泡呀?」
「废话。」空气中咖啡的味道又浓了一层。
他怎麽会笨到觉得未来那杯是正常的呢,花千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的蠢,一边像看蠢蛋般的望着未来。未来还在喝原本花千的那杯,一脸无害的回望他。
「……你是笨蛋吗。」
「嗯?什麽?」
「怎麽样啊~」未来笑着轻酌手上的牛奶咖啡。
一发现味道不对的时候,花千已经来不及的推吞了几口下去,顿时呛的他咳嗽连连。
「慢慢喝啊。」未来轻轻的举起左手抚上他的背。
「啊!咖啡!咖啡!…」未来勉强稳住自己的咖啡。
花千平着眼瞪着他,然後盯着他手上的咖啡看,虽然颜色深了些但跟他那杯比起来正常多了。
「………」
花千转头瞪着他,平常自己喝咖啡有时也会加一些奶精跟糖,加牛奶虽然不算太诡异,但这种整杯几乎是牛奶的错误比例,让花千现在就想把这杯罐在未来的鼻孔里。
「你这几乎不是咖啡的咖啡…这还能叫咖啡嘛!?」
「呀啊~我先加咖啡在倒牛奶,基本是咖啡了啊~」
「……未来君。」
「嗯?」
「你加了什麽进去?」花千盯着颜色有些异常的液体问道。
「噗…你那是什麽结论啊…不是都喝茶的嘛?」
「有什麽关系~哼哼~咖啡~咖啡~」
得意的声音听的花千好气又好笑。没多久空气弥漫着咖啡的香味,未来拿着两的马克杯缓缓回到客厅。
「呜…可以喔~花千桑要喝什麽?」未来慢慢起身,然後往厨房走去。
「……咖啡。」
「还是咖啡啊~」
「吵死了,安静的等是会怎样啊?」
「唉…可是…太安静我会睡着啊…」
「那就睡啊。」
「你也不想想谁帮你包紮的,而且也不过是看个伤口而已。」
「是呢不过花千桑主动拉开我的衣服,这可是从没有过呢。」
「……」
这种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两的人很不是滋味,未来紧握着练子率先开口。
「你倒是很清楚我们发生了什麽事嘛,这样她的事情应该也难不倒你吧?」花千就算了,他现在可是穿着外套怎麽可能知道他有受伤。
「呵呵~我只是稍微猜测一下而已。话说,你们若真的想知道怎麽不直接问她呢?」
「我看看。」花千伸手把未来的外套拉开一边。
动作迅速的连未来都还没反应过来领口就被拉开了。
「………」
「不管怎样,作决定的都是她吧?我们就安静的等吧。」
花千默默往後靠躺着,未来坐在他旁边望向房间一阵子,一手不自觉的抚上肩膀。
「…笨蛋…再逞强啊。」左侧花千忽然出声,吓的未来猛然转过头,然後对上责备的双眼。
未来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有些无奈的转头。
「……她把自己关起来了。」
「…是…吗…」花千默默的把外套放好,然後无奈的坐在沙发上。房门前的未来弯下腰捡起落在地板上的围巾,在顺手放在椅背上後跟着坐了下来。
两个人沉默的望着对方消失的方向,虽然一直很好奇对方的身分及模样,但因为这不是最终目的,而且他也没对他们作出什麽伤害的事情,所以他们选择不追上去质问,而是带着幸子还有些许的希望,离开这个的令人不快的地方。
一路上,幸子紧抓着手里的布偶沉默不语。
「幸子等下围巾要…幸子?!」花千一把门关上,身旁一直没什麽反应的幸子竞飞快的往屋内跑去。
「……你说…看幸子…」未来望着阴影中微笑的人。
「是的,就看她想不想让你们知道了。嘛~毕竟曾经是一段煎熬呢。」
花千抬头望着他稍稍眯起双眼,他听的出对方话中藏有一些不安甚至是不好的讯息。
对方瞄了一眼幸子之後直视花千。
「我只是说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而已,至於她的事情,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那你知道多少?」
「只要你们都碰过这个东西,应该就可以知道她的事情。」
花千轻轻拉着幸子靠近未来。
「不过,要不要让你们知道,这就得看她的意愿了。」
起床,收拾清理家里,午餐,发呆,出门散步,梳洗,晚餐,休息。
每天都是如此单调,但幸子也觉得这样就够了。
「你父母亲呢?」
「………」
嗯,幸子大多就只打招呼,接下来对方问了什麽,她都只是默默的望着,偶尔就点头摇头回应。
原本就不会乱走的她,就这样站在原地默默的等着母亲的归来,而这段等待的时间,刚好就让她有了跟外面的人接触的机会。
「嗯?这不是沙纪吗?」
幸子听到有人叫她,转头一望发现是住在隔壁的阿姨。
幸子默默的吃完午餐收拾整理一下後就回房间,虽然没什麽东西,但她仍旧比较喜欢这个只有自己的空间,毕竟不需要压抑什麽,虽然有外出「散步」的时间,但却是自己的房间比较有自由的感觉。
她缓缓爬上床,伸手翻着毯子。
一掀开,一个小小的布偶无声的落在一旁。
大约两个小时的外出结束後,回到家稍微整理一下母亲就再次出门,一直到晚上才会回家。这之後的时间在家里也是偶尔才会跟幸子讲话,不然基本上衣回到家就是一直待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
夫妻之间若不是其中一个时间有变动,不然就只有在假日才会跟对方聊上几句。夫妻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很好,但也没有很差。至少在幸子眼中,他们之间不过就只是话少了一些。不过,母亲最近连假日都照着平日工作的时间出门,这倒是惹的父亲有些不高兴。
父母爱她吗?幸子认为是的。
随便哪了几样东西,没多久他就转身离开,一步两步的往楼上走去。
厨房回到宁静後,幸子起身去拿抹布,趴在地上把水滩处理掉。直到痕迹都消失了她才去桌上看有什麽东西可以吃。
过於安静的家,她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但与其说她习惯,不如说是她一直以为这样是正常的。因为就她有印象开始,她的生活就是这样。
「还有,那是什麽?」
幸子抿着嘴望着对方一手指着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摊淡黄色的液体。
心里顿时害怕了起来,那摊应该是自己跌倒时从落出去的瓶子洒出来的,收好瓶子她就忘了要去擦地板。她战战兢兢的回头望着自己的父亲,还没完全对上眼身体就先受到冲击,幸子小小的身子往一旁用力的摔在地上。
他笑着把手往前伸,一副要给什麽东西一样,面前几步远的未来犹豫几秒後往前伸手接下。
「而是你们。」
「………」未来望着落在手上的东西。
幸子有些退缩,但仍就慢慢的走了出去,然後站在桌子边等着。对方也没望着她就一手撕开包装的对她说话,语气丝毫不带感情。
「你怎麽没去帮叔叔开门?」
「……」幸子低着头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工作。」幸子双手紧抓着被子回望他。
「哼~是吗…」对方听着眼神稍稍瞥向一边,有些危险的笑着。
「午餐放在厨房的桌上,我去找你爸爸~」一说完对方门也不关就这样直接离开了。
她两手拿起一个高度不高的小凳子,然後慢慢走回厨房的放在洗碗槽前,小心翼翼的踩上去站好後,伸手刚刚好够得到水龙头开关。她卷起袖子开始清洗洗碗槽中的碗盘,中途因为衣服一直滑落的关系,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全部清洗结束。
当她伸手把水关好後,她抬头望向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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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箱子不大,而且自己人也很小,所以等她全部都丢完了,大概也就让她跑了二十几趟。幸子眨着眼望着擦乾净的桌子,然後再次回到厨房,因为除了客厅有空瓶子外厨房也有,所以依旧是重覆着同样的动作,幸子一边流着汗一边默默的一点一滴的收拾着。
「啊!」
突然一个转身没注意到脚边,就这样被桌脚绊倒,小小的身子往前扑去,双手抱着的瓶子跟着飞了出去,落在稍远的地方外还多滚了几圈。
一个他们都熟悉的女人站在门口,对着床上的幸子微笑着。
「早安啊,沙纪。」
沙纪,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有着一头栗子色的长发,个性沉默寡言,而且给人一种很独立的感觉。没有兄弟姊妹,跟父母同住在一起。跟邻居互动良好,只是通常接触的时间都很短,而且都固定在下午的时候。
幸子有些疲态的双手紧抓着毯子慢慢坐起身,完全没反应的望着前方。花千有些不太确定的朝她走过去,然後伸手在她面前挥手。
没反应。
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是再看她的记忆吧?…花千回头望着未来。
整体看下来要说是房间还不如说是储藏室还比较像。
背後墙上比未来在高一些的高度,有一扇看的见天空的窗户,或许正好是巷子的关系,明明通的到外面却什麽声音都没有。
花千桑….这个是…?未来有些不安的往花千的方向靠了一些。
「…花千桑,你….」未来稍稍使力回握,让相叠的手紧紧的合在一起。
原本花千对这种行为不解,正想放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两个人的手里似乎多了什麽东西,触感有点像布料。
脑中迅速找出答案,两个人惊讶的瞬间,他们望见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两个人的手上。一转头就发现幸子站在他们面前,脸上有些悲伤的笑着。
「闭嘴!你现在没有喊痛的资格!」花千暴怒的低着头擦药。
他实在没想到未来想到的方法竟然会是这样,望着轻放在他手上的手,上面的伤口看在他眼里就是刺眼。
「你是嫌左边的伤不够多吗?!」
「哼哼~怎麽样啊~~~」得异样。
「你这个笨蛋!」
突然的责骂让客厅安静了下来。猫老师缩回花千身上,而未来则是愣愣的望着他。花千气的抢抓过她的左手,上面的咬痕忽深忽浅的,有些还稍稍渗出一些血。
「但是。」
顿时停下脚步,未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让她告诉你们。」
他默默移动左手朝对面靠近,猫老师当然也注意到了,就低着头望着不断靠近的手。花千心里正疑惑,这种有点便宜牠的声东击西方法真的会奏效?
但没想到未来左手就这样一移直接覆上花千的右手。
花千当场愣住,却倒也真的是猫老师先有反应,瞬间往前扑上未来的左手一口咬上後他才回过神。
「哼哼~我如果成功摸到娘桑的头,那请花千桑给我奖励!」
猫老师的尾巴轻甩了一下。
「噗!……..好啊~我就看你怎麽摸。」花千心里觉得好笑,摸猫这种简单的举动,竟然还要跟他要奖励,不过对於现在把猫老师逗醒的状况下,未来要摸到牠的头确实有些难度,尤其是未来的动作已经完全惹到牠。
对方一脸看好戏的喝着咖啡,摸着猫咪的手移开的放在一旁。
「嗯~~」未来犹豫後举起一边的手。
「……」猫老师紧紧的盯着他举起来的手。
「对对~等她准备好喔~」未来笑着附和,却惹来猫老师的不爽。
「唔唔!」
「唉?!」未来稍稍往另一边移了一下。
两个人往房间看去,猫老师坐在房间门口对着门叫着。
「娘桑~来~」花千侧头对着房间的方向轻唤。
「喵~~」猫老师望着门口又叫了一声。
「嘛啊~我猜……幸子如果知道你喝那麽苦,她一定会把自己的可可给你喝。」
「………」厨房突然静了几秒,然後才响起一些冲水声。
花千一脸有些不甘的回到客厅,手上的咖啡似乎比平常的颜色淡了一些。未来一边喝着牛奶咖啡一边偷偷的笑了起来。
「我怎麽会要你去泡呢….」花千无奈的偏头思考。
「呀~嚐试一下新的味道嘛~」
「算了吧…早该在你做早餐的那天,我就不该让你碰厨房的东西了。」
「咳….咳….你…你加了什麽…?…咳…」花千皱着眉头瞪他,呛红的脸被擦嘴的手臂挡住一半。
「嗯?就……可可。」
「咳咳!…咳!…」过於震惊让他又呛了一次,未来默默的用另一手接下他手上的杯子。
「嗯?还是花千桑想跟我换?」未来望着他然後把手上的杯子递到他面前。
花千有些犹豫却仍让未来换掉手上的牛奶咖啡,他望着液体表面然後轻轻靠上的吸了一点嚐味。
「………」
「少给我乱扯!你咖啡只有十分之一吧!?」花千空出一只手用力打了未来的大腿。
「啊痛!…..呜…应该有十分之……四?」未来一脸吃痛,却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的讲着。
「竟然连一半都没有!?」花千右手用力的直接朝未来的腰捏了下去。,
两个人顿时沉默下来,眼神皆瞄向幸子几秒,然後再回到对方身上。
花千眼神平淡的望着他,默默开口。
「因为如果需要动手才能知道实情的话,我们对你比较下的了手。」
「嗯……花千桑的话是加牛奶喔~」未来眨着眼一脸无辜样。
「是这样吗?」
「……嗯,但是不小心倒多了。」
「来~」
「嗯,谢谢。」花千伸手接下马克杯,在杯子低於视线後马上就愣住。
未来坐在旁边默默的享受的自己泡的咖啡。
厨房响起了杯子的碰撞声,轻脆的连客厅都听的很清楚。
「因为幸子只记得我每天会喝咖啡。」
「啊…是这样啊……那我也喝咖啡。」
「我想跟花千桑聊天啊~而且如果幸子好不容易出来了却看到我睡的香甜,这样不好吧?」
未来鼓着脸用有些孩子气的声音说着。
「…未来君,你真的很吵呢。这样好了你去泡点东西来喝。」
「……」
「….」
「……怎麽不说话了?」未来疑惑的转头望着他,但花千没理他,反而把脸转向另一边。
「……嗯…看来是还好呢。」他把未来的衣服拉好,再次靠回沙发上。
未来愣了几秒才无奈的笑着答话。
「……花千桑的动作真快速呢。」
「唉?」
「你刚刚该不会是直接撞上门吧?伤口在痛了?」花千没转头就这样保持着靠躺的姿势,仅用眼神跟声音跟未来对谈。
「嘿嘿~不要紧不要紧~没撞上只是稍微压到而已。」一脸傻傻的笑着,身子同花千一样靠在椅背。
「只能等了。」
「是啊…」
「花千桑,你觉得…她会就这样….」
「幸子!?」未来快速的脱掉鞋子,跟着追了过去。
等到花千才刚冲到客厅,就听到一声巨响。
「未来君?幸子她…….」
幸子盯着未来手上的东西不放,直到未来把东西拿到她面前,她才有意思要伸手去拿。
「那麽,祝你们好运了。」
对方转身离开,没多久就被深处的黑暗抹去了身影。
「没多少,就那女人跟她的关系而已。」
「劝我们不要她的根据呢?」
「受伤的两位,你们自己都很清楚不是吗?」对方微笑的望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