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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像我的父母啊(第1页)

幸子瞬间静下来愣愣的望着对方手上的东西,是一条有点长度的麻绳。

「啊!…」

「哼!腐烂的东西就让她在外面继续腐烂吧….」

幸子愣愣的望着窗外,然後突然起身要往门口的方向跑去,但对方一手把她扯了回来。

「呵呵~不过作为让她轻松走的条件,就是你要留下来呢。」

幸子身体颤了一下,但依旧不语。

「虽然她原本不接受这条件,不过好像连那边的家也不怎麽喜欢你的关系呢。」

「我看你可以撑多久。」

语毕。他冷淡的望着身下的幸子,逐渐收紧了勒住脖子的双手。

「呜….啊…….」幸子痛苦的挣扎,一脚就这样把旁边的瓶子踢倒,里面的液体顺着瓶子滚了几圈,在房间的地板上划出一道痕迹,空气中顿时散发着浓烈的味道。

「呵呵~任命了?真是可怜啊~明明这麽相信那女人的~」

男人一边在房间走着,一边继续嘲笑着。

「哼~你可知道她是要去哪里吗?没错~就是之前她带你去的那家。」

幸子顺着他说的看去,确实有个立起来的箱子放在床边。

「好啊看看房间四周啊,是不是什麽东西都没有了?」男人贴在他耳边轻声问着。

她努力在漆黑中看清房间。

「哼!跟她比起来我可是对你诚实许多呢~」

「你骗人!妈妈她….她对沙纪很好!不会乱打沙纪的!不像爸爸…!!」

还没说完,幸子被一手用力的抓起,她惊恐的抬头对上充满怒气的双眼。

「哈哈哈!她一定是叫你待在房间不要出来吧?哈哈!」

幸子眼睛眨都没眨,望着地板愣愣的不敢相信这一切,回想着之前的对话、母亲的笑容、母亲温柔的摸着她的头,然後微笑着说不会丢下她的誓言。眼泪随着地心引力大颗大颗的滑落。

一切都是假的吗?

「那女人这两天可是把东西都搬走了呢。所以?她跟你说了什麽啊~?」对方加深脸上的微笑。

「…妈…妈…妈妈说……」

沙纪…最近这两天尽量待在房间好吗?

「妈妈说…….」

幸子全身发抖努力回想着当天的对话,对方望着他拼命的像是要抓住什麽东西的样子嘲笑道。

「你这两天很少出房间吧?」

幸子睁大双眼熟悉的言语,勾起了两天前母亲的话。

你是我的女儿,怎麽会不要你呢?

「骗人!骗人!」幸子双手捂耳大声喊叫。

「……妈妈不要沙纪了?」她睁大眼睛,愣愣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心里深深希望听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但现时是残顾的。

「没错,她不要你了。」

对方用嘲笑般同情她的表情给她解答。

「那女人…久美子她啊~明天就会离开这个家了,永远离开而且不会再回来了。」

「………」

「反正这个家也要剩下你跟我了,家里的事情可要给我做好啊。」

我跟…爸爸?…妈妈呢?

思考还没跟上,嘴巴就先自动开口了。

「呜!..呜呜….呜..」幸子闭着眼猛摇头。

男人一手抓的幸子的头压在地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散步是去作什麽….快说!」。

「呦~竟然还会自己点蜡烛啊?」

火光晃动让对方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幸子害怕的望着他不发一语,她从没想过父亲竟然会在这种时间点出现在家里,瞬间无法思考怎麽反应。

「怎麽?不会回话啊?」父亲推开门,脚步不稳的走进房间。

望着小小的火焰,突然让她想起之前的事情,燃烧的翅膀、挣扎乱抓的细脚……

用力摇头甩开脑中的画面,然後站起身。她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她的布偶,然後把火吹熄的上床睡觉。

低着头慢慢的往前走。

没有。

她疑惑的起身望着四周,基本上她不会带出这个房间,所以怎麽想都不可能在外面。她沿着墙边仔细的寻找。

啪!

幸子因为安下心而愉快的轻摇着身子。

但放松的心情却仅仅维持两天。

跟母亲谈话後的第二天晚上,幸子跟往常一样作着自己的例行事,早上清理、吃午餐、父亲无故的责备然後无故的体罚、回房间休息等着时间、散步、晚餐…一切都跟平常没什麽两样。

沉默了几秒,母亲才再次开口。

「沙纪…最近这两天尽量待在房间好吗?」

幸子一听就抬头望着她。

对方回望她,犹豫一下後微笑开口。

「怎麽会呢~妈妈怎麽可能不要你~?」

「真的?」

「沙纪?…可以跟你说话一下吗?」

幸子没说话,只是一直保持着抱膝的姿势。对方轻轻把门带上,然後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沙纪…妈妈跟你说…」

「是…吗….嗯….嗯….我知道了…我会留下她的。」

她愣愣的望着母亲紧紧抓着项链,稍稍低着头的讲着。

留下她…?

幸子望着楼梯一阵子後轻轻的把柜子关好,动作放轻的往二楼去。三天不见她还是想知道母亲的状况,或许跟他自己比起来母亲的伤可能重了许多。

踏上黑暗的二楼,朝透出一些光的房间走去,但还没到门口她就听到讲话声。

「嗯….嗯….我知道了…」

一旁的蝴蝶忽然飞起,吓的幸子盯着它看,蝴蝶拍着翅膀落在一旁小型时钟上。她顺着望向时钟,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伸手轻抓蝴蝶,然後转身小心翼翼的快速离开房间。

等回到一楼自己的房间时,她听到家门被打开的声音。

连续两天幸子都没有出过家门了。

身体就向飞起一段距离然後重重落地,幸子模糊的望着前方,她发现她的被子枕头全都在地上。

「今天晚…晚回到哪去了…?」

有些不稳的声音加上她头有些晕晕的,听的幸子不是很明白,她勉强抬头望着自己有些喝醉的父亲。

蝴蝶飞的高度不高,是只要伸手就可以抓到的距离,但幸子只是默默的跟着没打算要去抓。蝴蝶一上一下无声的飞着,然後就这样往二楼飞了上去。一脚踏上一阶,幸子有些犹豫,但一看到蝴蝶快要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後,她就决定这次要继续追上去。

她放轻声音希望能不被在二楼的母亲发现,站在楼梯口一转,蝴蝶停在一间房间的门口前,等她走近的後才又悠悠的往深处飞去。房间的门没有完全关上,所以当她不经意往里面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母亲正专注的在看自己手上的东西,从手边垂下来的是金色的链子。

「…很快的…就能离开了…」

回到家里,父亲意外的不在家,而母亲早就在幸子开家门的时候就离开了。她直接跑向房间把盒子藏在柜子里,她觉得把这东西拿回来藏着,或许就可以让那个小男孩没办法再点火烧伤害其他东西。她把破碎的翅膀放在柜子上,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它,心里顿时觉得难过起来。

晚上,当她母亲开门提醒幸子吃晚餐时,那微笑的表情跟异常愉快心情,就好像早上从没发生什麽事情一样。不过她发现母亲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金色链子的项链,还有一个椭圆形的饰品在上面挂着。

晚餐很快就结束了,母亲几乎没吃多少就很快的离开上二楼去。幸子坐在餐桌旁默默的吃着,宁静客厅里灯有些昏暗的照在餐桌上。

「…对不起。」

「不好意思…她平常真的不会这样的….真是不好意思…」

母亲的道歉已经传不进她的脑中了,因为就在她刚刚道歉的时候,她发现另一手紧抓着某个东西。

等她站稳了,抬头一看。

蝴蝶正在燃烧。

白色的翅膀被残酷的橘红吞噬着,黑色细长的脚疯狂的在空中乱抓。无声的痛苦深深震撼着幸子,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大哭的被她压在身下,而她手里轻抓着的是仅剩有些焦黑的翅膀碎片。

「……唉?」幸子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麽,只是某些关键词让她有不好的感觉。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算了…这个抓好!」

手上硬塞着挣扎的蝴蝶,幸子依旧没反应过来,她愣愣的望着对方把手上的小盒子推开,然後一手拿出一根木柴,快速的擦过盒子边,火柴顿时冒出橘红色的火焰。

幸子转头看到一个比他矮一些的男生,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就只开心的望着手上抓到的蝴蝶。身上穿的衣服跟幸子相反的是昂贵的皮质衣。

「这样就可以试试看是不是真的了~」

小男孩开心的用两只手指夹着蝴蝶的翅膀,另一手从口袋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幸子愣愣的望着对方蹲下来,然後忽然在地上找起什麽的左看右看,这时对方才发现幸子的存在。

之後就是长时间的等待,幸子原本想跟母亲一样一起跪坐在房间里的,但母亲却笑笑的要她到庭院自己玩,让她现在一个人待在庭院,也不知道要作什麽的只好蹲在花圃旁看花。当她回头望着母亲的时候,她已经在跟不认识的人谈话了,而且还时不时的回望着庭院里的她。

有些无聊的低下头,她盯着停在花上的蝴蝶,橘黄色的翅膀一开一阖的。没多久从另一边也飞来一只,同样的颜色落在同一朵花上,随风晃动几下後两只拍翅飞起,蓝色天空下两只蝴蝶显得异常鲜艳。

眼中橘色成对的蝴蝶沉默的飞舞,突然眼角出现另一种颜色,幸子马上盯着那只白色的蝴蝶看,轻轻拍动的翅膀,一上一下慢慢的落在她前面的花朵上。

幸子抬头,愣愣的望着朝她伸过来的手,视线往上刺眼的阳光模糊了母亲的微笑。她有些不确定的伸手握着,对方轻轻一拉带着她离开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仅仅是牵着彼此的手走着。幸子望着地面缓慢的走着,抬头望着母亲的侧脸,然後是牵着她的手。以前散步母亲从没这样牵着她走过,就算有也只是拉着她走一小段就放手了。

看着看着就发现手背上有些红红的痕迹,视线在顺着往上,虽然母亲穿着长袖上衣,但以幸子的角度她看到手腕的地方露出一点点白色的东西,悄悄再贴近一些然後往上看,顿时有惊讶的望着,因为她不只认得那个东西还很熟悉。

幸子低头就感觉到脖子有些凉凉的,不自觉伸手去摸,後面的头发被修的很短,现在前面的头发都比後面长了。

「那走吧。」母亲把剪刀顺手放在柜子上,转过身微笑的对着她。

「…嗯。」

幸子望着从脸庞落下的发丝,数小时前的情景又再次浮现眼前。

她全身发抖的缩在墙角,头发凌乱的散在眼前,她睁大双眼惊恐的望着对方手上的剪刀。要不是她在往前倾的时候,头发正好落在对方的脸上,也许她就已经一个人待在房间吧。

那种从发丝间望出去的恐怖景象,她永远都忘不了。

幸子小声回应後,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回去。

第一次自己回家,幸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自由的感觉。虽然心里还是有声音告诉她要直接回家,但难得自己可以选择怎麽走,她朝着家的方向前进,却用了比平常还要慢的速度走着。

脸上勾起了难得的微笑,享受着清风吹拂,偶尔停下来到处看看。

幸子靠着母亲的搀扶有些勉强的坐起身,她先是望着窗外,然後在疑惑的望着母亲。道理讲母亲会找她的原因都是要带她出门散步的关系。但是看窗外天色的感觉,现在的时间似乎比往长还要早。

「?」

「沙纪,今天妈妈带你提早出门,好吗?」

「沙纪?你在吗?」

母亲推开原本被锁上的门,脚步放轻的走进幸子的房间,她望着背对门口侧躺着的幸子,先是停下脚步,然後才轻轻的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她几秒後伸手轻轻拨开浏海。

幸子脸颊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瘀青,嘴角也破了一些,轻轻把上衣拉开,背部的瘀青比脸上的范围还广,且颜色也深了一层。

没反应。

几秒,她又再次提起勇气,同样垫着脚往前。

指尖碰到罐子,一次,两次。

几个小时的清理,幸子压好手上的绷带,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她实在有些犹豫要不要靠近,因为在靠近头部的地方,还有一个罐子放在那边,而且还是放在内侧。

也就是说她必须伸手越过头部才拿的到。

不清乾净会被打,吵醒他也没好下场。尽管很害怕,但为了自己在家中还被需要,幸子还是决定要伸手去拿。

她先是躺在地上一段时间後,才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扶着墙边慢慢的站起来,她皱着眉头直直的望着前方,呼吸道现在还一颤一颤的,她靠着墙一步两步的朝床走了过去。却在触碰到床垫的瞬间,双脚像是再也支撑不住的跪了下去,她就这样直接趴在床缘。

有些模糊的视线望着床上躺着的布偶,她吃力的伸手想去拿,却怎麽也够不到。最後她费尽全身的力气,以伸手的姿势就这麽昏睡过去了。

那晚开始,幸子的日常就完全消失了。

「沙纪!」

这天幸子依旧一个人被留在路边,听到叫声她转头望着朝她跑过来的母亲。

「沙纪,今天你先回去吧,妈妈今天会直接去工作不回去了。」

不到几秒幸子的双眼已经看不清楚面前的东西了,严重缺氧让她脸色发白身体的颤抖也逐渐平缓。就在她快失去意识的时候,脖子上的束缚突然间消失。

「咳!…咳咳!…」猛然冲进的空气呛的她连连咳不停。

一旁的男子依旧冷淡的望着她,几秒後沉默的站起来离开房间。幸子侧身躺在地上喘着,耳边传来房门上锁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啊?不会是要逃跑吧?」

「放开….放开沙纪!…」她一心想上楼告诉母亲项链的事情,伸手硬是想扳开对方的手。

「嘛~原本今晚我就有东西给你呢~你看~」

男人轻笑着。

「所以她就决定把你留下来了,呵呵~也就是说她选择把你丢下,自己去过好生活了呢~」

男人不知不觉晃着手上的东西,幸子稍稍抬高视线,发现那是母亲带在身上的项链,她愣愣的望着然後在疑惑的望着父亲,对方微笑的回望她然後手一挥,项链就这样往窗外飞了出去。

幸子坐在地上的默默听着父亲残酷的叙述,大庭院的家浮现眼前。

「嘛~反正我也早就不爱她了,就这样让她滚蛋也不错。」

男人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酒臭味刺激着幸子。

柜子、书桌、衣架….上面什麽东西都没有了,整间房间已经几乎要空着了。

对方确定她都看到了就又把她拉离房间,从下楼到回自己房间,幸子都沉默不语,就连之前的挣扎都消失殆尽。对方一手把她用力往房间里推去,幸子直扑在房间地板上,冰冷的触感已远不及她心里的寒冷。

她默默坐起身背对的对方低头,眼泪无声无息不断的落下,眼神就像死了一般没了光泽。

「是呢…她人好?那就用你的双眼确认吧!过来!」

男人扯着她的手硬拖上楼,幸子想挣扎但却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这样带着极矛盾的心情上去。等快到房间了,男人一手抓着他的後颈,动作放轻的将门打开一些然後把她硬压在门口。

「安静一点不然会吵醒她,你仔细看旁边是不是有个箱子?」

几秒,她跪在地上双手紧抓的自己的头。

「你骗人!沙纪不相信!你骗人的!」

被这样一喊,对方也不觉得有什麽,他只是像看着有趣的东西一般的望着幸子。

唉……?

可以吗?待在房间作自己的事情。

眼泪无预警的快速坠落,男人靠在墙边大声笑着。

但尽管看上去很痛苦,幸子却仍旧持续着摇头,这看在他眼里非常的不爽。

「……不想说是吧。」

对方轻轻把酒瓶放在一旁,紧接着双手就抓在幸子的脖子上。

「…唉?…」幸子抬头望着对方,心里尽是不安。

「呵呵~你不觉得这两天家门开关的声音很频繁吗?」

「………」

「是真的喔~骗你的是那女人呢~」

「骗人!因为母亲说过!不会丢下沙纪的!」

「嗯~?是这样?她还对你说了什麽?」对方一听挑高一边眉微笑的反问。

冰冷的语气随着轻笑刺痛幸子的心,她颤抖的提起勇气反驳。

「骗人….妈妈说过不会…不会丢下沙纪的!」

「我怎麽会骗你呢?你可是我可爱的女儿呢~」

男人静静的欣赏着幸子的反应,心里是愉快了不少。

「……妈妈…要走了?」

「对~她走了,然後你被留在这里。」

「妈..妈…?」声音颤抖的询问,听的对方又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那女人没跟你说吗?」

「唉?」

而幸子依旧没出声的站在厡地。

「哼!…也罢…你能会的东西越多越好…这样我也比较轻松。」

父亲笑着不怀好意,又喝了一口酒後继续开口。

一步…两步…三….

房门突然被打开,幸子猛然抬头望过去。

她的父亲一手拿的酒,一脸微笑的望着她,背後尽是漆黑一片。

视线瞬间变黑让幸子吓的停在厡地不动。她慢慢抬头望着电灯的方向,现在室内的光源完全是仰赖唯一对外的窗口,微弱月光加上过於宁静的夜晚,幸子先是冷静一下後往电灯开关走去。在确定连开关都没反应後,她才确认现在的情况。

……停电?

毕竟本来就要睡了,虽然停电对她现在没什麽影响,但因为还在找布偶的关系,她无奈的在漆黑的柜子翻找,几分钟後在旁边的桌子上点起蜡烛。心里庆幸还好蜡烛还有,而且之前也带回了能点火的东西,正好现在帮上了她的忙,让她可以继续找下去。

她坐在床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稍稍望了一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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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由得意外今天竟然弄的这麽很晚,她起身把衣服放好,然後回到床上,本来是要直接躺着睡觉,却发现她一直放在枕头边的布偶不见了。她左看右看,然後下床查看床底下。

「可以吗?待在房间作自己的事情。」

幸子眨着眼,她感觉母亲的话有些不容拒绝的意思。

「嗯。」她默默点头答应,对方笑着摸着她的头,然後起身离开她的房间。

对方见她没打算起身,一蹲下去就直接拉起她的头发,硬是要她抬头。

「哈啊!…呜!…」幸子双手护头,双脚顺着对方的拉起勉强站稳着,为的就是希望疼痛能减轻一些,但对方拉的高度对她来说,就算是垫着脚尖也仍旧很吃力。

「说!久美子去哪了?」

「真的啊,你是我的女儿怎麽会不要你呢?」

幸子睁大眼望着她,然後就像安下心的微笑起来。

「…嗯。」

「妈妈要留下沙纪吗?」

幸子第一次打断她说话,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妈妈要走了吗?不要沙纪了?」幸子这时才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眼里透露出强烈的不安。

「…好….那就两天後见…」

一发现母亲准备结束电话,幸子带着有些不安的心情赶紧离开了。

晚上她坐在床上缩在毯子里,不断思考着刚刚母亲的意思,但心还没静下来母亲就先进她的房间了。

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很累,走到门边就发现她正在讲电话,而且是一边讲一边专注的望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所以不会注意到躲在门後的幸子。

「但沙纪…真的不能….」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子让幸子吓了一跳,但对方仍旧没发现她。

母亲就像是从她的生活消失一样,不管是午餐、晚餐还是平时的散步时间,都没有再遇到母亲。但因为餐桌上总是有母亲留的字条,所以就想说也许是因为工作的时间又增长了,没时间来带她的关系。直到第三天她才有些发现母亲的异常。

依旧每天被当出气筒的幸子,在打开柜子时发现药跟绷带增加了不少。她知道在家用这些东西的不外乎就是她跟母亲而已,而会购买的就只有母亲一个人,疑惑的望着有些夸张的量,总觉得好像是长时间不会再买的感觉。

长时间?

母亲低声微笑着,幸子因担心这样下去会被发现,所以朝蝴蝶消失的方向再次前进。

踏进最後一间房间时,幸子总算是追到蝴蝶,白色的翅膀在桌上一开一阖的,她往前靠近但这次蝴蝶没有离开,就像是在等她一样的停在原处。而当幸子有些疑惑的想触摸时,桌上的东西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堆照片散在桌子上,每一张都有母亲在上面,偶尔几张也有她在里面,但全部的都没有看镜头,有些还有点模糊。幸子愣愣的望着照片,赫然发现其中有一张上面有一个他很熟悉的面孔,是之前跟母亲聊天的那个男人。

低头望着碗里的食物,也许是因为今天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加上原本就受伤的关系,不知不绝就开始想睡了起来,她撑着微薄的意识把晚餐吃完,但当她正一脚踩在地上要离开餐桌时,耳边却传来细微的拍翅声。

「?」

幸子疑惑的回头,却没见任何东西,直到她不自觉的往上瞄,才惊见一只跟早上一样的白色蝴蝶在上头飞着。她愣愣的望着蝴蝶飞舞,一手轻轻把碗放好後,跟在移动的蝴蝶後面走着。

她低头望着手上的东西,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印在她有些平淡的眼里。

那一天,幸子在路上被母亲责骂,当然什麽都没听进去的她,就因为没给个满意的反应,还没到家就在人少的巷子里被惩罚了。

她也搞不懂为何近日一直微笑的母亲,突然在这一天那麽生气,心想或许是因为今天去的那个家,她在那里撞倒了小男孩的缘故吧。虽然这次幸子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作错什麽,但她依旧默默的承受母亲的体罚。

哭声引来对谈中的大人,顺间变成了单方面不停道歉的场景,她愣愣的望着前方,以前若是作错事她一定会赶紧道歉,但不知为何一直压不下心中的感觉。她有些疑惑不是很了解自己怎麽了。她只是想把蝴蝶上的火弄熄,不是有意要压在对方身上的。

但幸子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她从没打过人,当然也不知道刚刚的举动是什麽意思,只是当她望着对方向观察般的望着挣扎的蝴蝶时,她只想着要冲上前…然後……

「沙纪!快道歉啊?!」母亲的声音让她回神,几秒沉默後她才低着头出声。

幸子盯着火焰看,一发现对方想把火点在她手上的蝴蝶时,她马上就退了几步闪过。

「啊!喂!你在干嘛!?」对方一手抓住她的手腕。

幸子紧张的想甩掉他的手,却因为身上的疼痛使不了力,但就在她闪神的时候,对方扑上来一手正好拉住蝴蝶另一边的翅膀,幸子因为还怕这样会把蝴蝶扯碎,所以她只好松手让对方抢的回去。自己则向後踉跄几步。

等回到家的时候天色也几乎全暗了。

原本想着反正家里没人,觉得不会被发现晚归的她,在踏进自己房间的同时,却被一手用力的扯在地上。

「呜!」幸子望着自己擦破皮的手,还没理解自己发生什麽事情,腰部又受到强烈冲击。

「啊!你是谁?!」小男孩惊讶的起身,拿着盒子的手指着她问。

「……」幸子有些犹豫是否要开口回应,但这时手上挣扎的蝴蝶再次引起小男孩的注意。

「嘛~算了!你帮我一下!你要帮我点火~还是抓蝴蝶?」

望着不动的蝴蝶,幸子慢慢的伸手犹豫一下後轻碰白色的翅膀,蝴蝶惊动的飞了一段距离後又再次停在花朵上。幸子蹲在厡地眨着眼,然後慢慢起身走了过去。但就快接近的时候,蝴蝶又再次飞起并沿着庭中小径往房屋另一边去。

幸子身体自动跟了上去,一步两步的跟在蝴蝶後面走着,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自己不能到处乱走,一个紧张她回头望向室内,母亲依旧跟屋子里的人在谈话,虽然很想跟着蝴蝶走,但终究还是怕被母亲责备,正当她觉得有些可惜的转身时,她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

「哈哈!终於抓到了!」

是绷带,而且还顺着手臂往上缠绕着。

她眨着眼再次抬头望着母亲,但对方完全没注意到幸子,只是一直望着前方走着。

跟平常不一样的路线,距离家也比较远了一些,几分钟的路程,幸子跟着她母亲来到一家有庭院的住家前,先是停顿一下的望着门口,然後才拉着她一起进入里面。对於连招呼都不打的母亲,幸子虽然感到些许的陌生却依旧跟着她进屋。

母亲带着她小心翼翼的走着,跟平常的感觉比起来脚步放慢了许多。

双脚每走一步,身体都不断的发出悲鸣。她一脸忍耐的跟在母亲身後走着,经过楼梯的时候母亲还稍微往上看了一下,然後轻轻的走向门口打开门。

「沙纪。」

「沙纪不要乱动喔,很快就好了。」背後母亲的声音把她拉回神。

她感觉母亲的手轻轻的拨着她的头发,还有随着金属相擦的声音不断落下的发丝。

「嗯…好了~可能会有些冷喔。」轻轻把幸子转向面对她,眼神左右望着刚修过的头发。

沙纪依旧有些疑惑,但因为本来就没拒绝过什麽,所以没多久就点头答应了。

「那你等妈妈一下喔。」

一说完幸子的母亲走到一边翻找柜子,然後带着铁制细长的剪刀回到她身边。她服从母亲的转身背对着,没多久就听到一下两下冰冷的声音。

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背,幸子猛然睁开眼勉强的转过头。

「呜…妈..妈?」

「沙纪…还可以走动吗?」母亲的声音意外的有些疲倦,但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的低头望着她。

第三次身子稍微跟着往前,终於是抓稳了,幸子高兴的把罐子拿起。

然後不知觉的望下看……

对方半开着眼望着她。

她垫着脚尖把身子抬高,然後身体稍微往前倾,伸手一摸。

罐子被碰到边缘,在原地转了一下。

幸子吓的停下手,往後退了几步,战战兢兢的望着平躺的人。

家中的瓶子越来越多,而每瓶每罐几乎没有是空着的。

每天早上幸子用满是伤口的手,一个一个处理掉。她虽脸上有些疲倦,但实际上却从不觉得累,因为对她来说不过是平常在作的事情,增加了一些处理的时间罢了,而让她真正感到压力的,不是收更多的瓶子或清理桌面,而是睡在客厅长椅上的父亲。

最近性子的父亲很少在到二楼去了,都会像现在看到的待在一楼。而这基本上都是前天晚上喝到烂醉,然後不回房的直接睡在客厅。幸子担心自己会把对方吵醒,所以动作都放慢放轻。但这样作会把清理的时间大幅增长,若在他醒来之前,幸子没把这里清乾净的话可是会被打的。

幸子望着她,然後眼神瞄到母亲身後的人。

「晚餐你就找柜子里的东西吃吧,那回去小心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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