殓葬抬起脸,和安息对视,他笑了。凑到安息耳边,声音发生了变化:“我爱你,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你。想立即把你绑回去,不许你离开这里,永远不许。你死后,也只能葬在这里,或是,无论是死是活,你都要被我吃进肚子里。我喜欢把你的肉,用豆腐包住,配上其它东西煎炸蒸煮焖,你会非常好吃。里里外外清理干净,毛发用火烧了,一些器官直接生吃,骨头用来和豆腐一起熬汤,煮烂,我喝下去,或是敲开你的骨头,把里面的骨髓吸干,骨头炸一下,吃下去。安息,你好吃,很好吃,我爱你。”他吻了安息的脖颈,舌头舔一下。
安息背脊一凉,本能后退,人抵在墙上,他暂时看不到殓葬的脸,人还挂在他身上。
“老公?”殓葬眨着无辜可怜的眼睛,“怎么了?你额头上好多汗。”殓葬拿棉布给安息擦汗,像个很温柔贤惠的妻子。
真实情况不想说!!!安息在内心咆哮道。
“姐姐!”桃茢扑到祓殡身上,小脸蹭蹭,“桃茢喜欢姐姐!桃茢喜欢祓殡”她身后有几根布条在晃。
“祓殡也喜欢桃茢!”祓殡背后也有布条在晃。
“老公~你怎么了?”
“没什么,老婆。”他继续吻殓葬。
无所谓了。
三人过得很自由快乐,那是安息和殓葬所没有的。
在ta的附近,有这么一群挨坐在一起的人。它们什么都不做,静静地挨坐在一起,看着ta。
最后,全都消失了。
“孟槐以后会怎样?”桃茢摸摸孟槐的小脸,孟槐贴着她的手心,亲一下。
祓殡把两人抱在怀里,桃茢一手抱着孟槐,一手抱着祓殡,姐妹两头抵在一起,笑着看睡着的孟槐。
“几天后就知道孟槐的能力了。”祓殡也摸了摸孟槐的脸,撸几下孩子的小肚子。
“黑。妈妈,那里,很黑,还,还,乱,嗯!黑,乱。”
三人再也没有回去那里。
孟槐缩成一团趴在床上,像只小豪猪,长着赤色的刺,想等妈妈们来了一起睡。祓殡和桃茢在浴缸里挨在一起,亲吻,下体互蹭。出去时,孟槐已经睡了。两人并肩坐在床头,一起抱着孟槐。孟槐露着小肚皮,在妈妈们的怀里动,累了就贴着妈妈们睡觉。
“没有。不过,我们找到这个。根据你们的描述,安息,你们的爸爸是八百多年前失踪的人。另外,你们的妈妈,殓葬,我们请军方调查了——没有这个人。有饯行团,但没有殓葬这个人。不过,结合那些骷髅,也许你们的妈妈所生存的年代,或者地方,很遥远。你们……这些都没有公布。”
……“谢谢。”
祓殡,桃茢和穿着豪猪连体服的孟槐,三人出现在那间屋子,现已被封的地方。孟槐一到那里,小短腿不停地晃,衣服背后赤色的“刺”晃悠,小手挥挥,说:“妈妈,妈妈,走,孟槐不想待在这里,不想,不想。”两人带着孩子回去。
“姐姐,你怀孟槐的时候,小家伙稍微有点意识后总闹你肚子,吵着要出生。我们又不让,结果,孟槐自己钻出来了。”
“你当时立即把孟槐放到自己肚子里,小家伙才消停没几天,又自己钻出来,吵着再也不回去了。”
两人把娃在床上放好,放了很多棉布盖在上面。她们商量着做件连体服给孟槐穿。
“你们这么多年没发现吗?”
“先找我爸爸。”
祓殡和桃茢回到她们住的地方,她们在郊区买的房子,钱是自己挣的,她们有很多专利。殓葬的退休金在他离开后,被两人捐了,给福利部发通讯说殓葬去世了,书房里的书籍被她们全部搬过来。
祓殡和桃茢走进去,她们看到了那些埋在墙壁里和地板下,苍白的骷髅,能看到一些牙印,断掉的骨头处,看不到骨髓,或者说,他们的骨髓没了,全是骨头壳。警方获得批准,对这间屋子进行搜索,两姐妹被要求做笔录。
“这间屋子存在的时间很长,至少有几千年了。而根据记录,根本就没有这座房子,系统里没有任何相关信息,可能是你们妈妈私底下建的。这个地址,装修负责人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有房子,因为这里很多年前,大概一两百年吧,是一块坟地,据说总闹鬼。我们对其中十具骷髅做了测定。”警方停下,问姐妹两人是否愿意听下去,祓殡和桃茢点头。
“有一具是五百多年前的人,其余九具年代不明,有几个的部分骨骼、牙齿成分不属于人类。那具人类骷髅,按照查出的年代计算,测微结果与这具骷髅的真实情况完全不符,就像才埋进去几分钟。已确认,死者是当年失踪的人。这些骨头上的牙印显示,全是同一个人。”
“我们能一起去吗?”祓殡说道,她猜妈妈大概率不同意。
殓葬摇了摇头:“你们不属于那儿。妈妈来自那里。”
“那里是什么?”祓殡问道。
“开饭了。”
祓殡和桃茢回来时,看到殓葬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抱着豆腐抱枕,身上有股豆腐香,以为妈妈这几天吃了很多豆腐。
“妈妈,妈妈。”两人轻声说道。
“换,吃。”
真、听、懂、了。
殓葬和安息给娃洗澡、换尿裤,殓葬抱着祓殡喂奶,祓殡小手放在殓葬平坦的胸口处,小嘴贪婪地吮吸,饱了就推开,对殓葬笑嘻嘻的,在他怀里扑腾。殓葬把祓殡给安息抱抱,安息开心地哄着娃,逗她,祓殡也的确很开心地挥手,无意间扇了安息几个小巴掌,她还乐呵地笑几声。放回摇篮后,安息继续被殓葬扑倒,接着完成被打断的生命运动。
殓葬摆摆手,让孩子们出去。他坐在床边,手放在安息的额头上,吻了安息的唇。手伸到床边缘,使劲按下一块地方。
床没了,只有一口黑棺。之前他绑安息走,就把人放在这黑棺里。
“老公,安息。”殓葬的声音变了,“你说,我是把你放进黑棺里火化,葬在这里或撒向宇宙?把你埋进墙里或地下?还是把你吃了?”
“我会的。”安息笑道。我能说我意识到老婆是个变态吗?设下一个个坑,就为了让我待在这里。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殓葬在安息身后,看着他的后颈,舔了舔虎牙,眼里是看到食物的意味:想做了……老公,你老婆我,的确是个变态。嘿嘿!你这不是,很好吗?
来看望殓葬的是几个战友。他们远远地看到上校开心地和两个孩子,还有他的老公一起玩时,又一次选择不去打扰,回去了。之前他们来时,上校神神秘秘地说自己找到要一起过日子的人了,要做准备,所以他们那天早早离开了。
“老婆……”安息按住殓葬。
“老公?”殓葬显得很单纯,拿着棉布又是擦眼泪,又是给安息擦汗,但在安息看来,有点诡异。
“老婆,你,你,你是。”安息有点不敢说。
……
又是一个收尸的白天,殓葬做着往常的工作,期间处理了几个没死透的,或是崩溃无救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道黑影从他正清洁的尸体里面钻出,瞬间钻入殓葬体内。晚上,殓葬发起了高烧。在梦里,他把一个东西按在地上狠狠摩擦,最后和这个东西融合。
从那晚开始,殓葬在某些方面,已经不是殓葬了,或者,完全不是人类了。
……
饯行团,或称收尸团,在战场上待的最久的部队。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他们就什么时候退休。其中多数人战后患有精神紊乱症,或潜伏性精神紊乱症,多见于年轻人。国家为了弥补他们,尽力给他们升职,写介绍信,退休金能多给就多给,聘请最好的心理医生治疗,大多已恢复。
上校,你竟然没有?真是个奇迹。
后续完毕,两人看着睡得香香的祓殡,伸手戳孩子的脸,被孩子拍开。殓葬把祓殡放在自己身上,靠在安息怀里,两人睡了。生产完后,殓葬还是那个殓葬,缠着安息,要和他做。安息拿出避孕套,被殓葬拍开。
“老婆,你。”
“我想要孩子才会生。”
刚才到底是什么!安息透过窗户,看到在外面玩耍的祓殡和桃茢,她们背后有布条,再看看此刻无辜可怜单纯的殓葬。
“老公,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殓葬关心道。
不舒服?不!不是不舒服,是感觉哪里不对……老婆,殓葬,他,是……
两个小团子抱在一起,抱够了,牵着小手,去外面玩。
”老~公~我爱你~”殓葬在安息怀里蹭蹭,安息摸他的头。
“老婆。我也爱你。”
在床上,抱着小布球翻滚的祓殡很无聊,因为浴室里的两个又做上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一起睡觉。
桃茢,殓葬和安息的二女儿,祓殡的妹妹。桃茢一出生,殓葬和安息就失宠了。祓殡成天围着妹妹转,和妹妹蹭蹭亲亲抱抱,小布球都给妹妹玩!这就致使桃茢和姐姐祓殡很亲近,比和殓葬、安息还要亲近。
女儿们问过殓葬和安息,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这个时候,他们会默认一个答案:一见钟情。妈妈和爸爸在上学时,第一次见面就确认了对方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像名字一样?”桃茢笑道。
“可能吧。”祓殡歪了一下头。
她们抱着孟槐,挨在一起,睡了。至于爸爸妈妈的事情,她们不打算查下去。她们身后的布条互相摸摸,挨在一起。
“祓殡。”桃茢凑到祓殡旁边。
“桃茢。”祓殡蹭了蹭她。
两人蹭着孟槐的小脸,孟槐小手轻拍她们,明显喜欢。
“孟槐,怎么了?”
“和妈妈们说说,好不好?”
“那里,妈妈,妈妈,孟槐感觉,感觉,以前,很,很,很。”孟槐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唔唔唔了半天,终于找到了。
总之,安息没再回归人类社会,不过,殓葬是谁?非人类一个,完全能带着安息去畅游宇宙,感受世间的美好。
某晚,两人又一次结束生命运动。洗澡时,安息吻着殓葬,摸他又一次突起的肚子,在如此舒适的情况下,安息想到一个事情——
那些书,故意让我看的吗?
姐妹两在浴缸里交叠在一起,接吻,抚摸,爱抚下体,爽了一下后,继续洗澡。回到床上,孟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声说妈妈,扭动着小身板。祓殡和桃茢松开棉布,孟槐立即挣脱,爬到祓殡和桃茢面前,伸着小手说:“妈妈,抱抱。”
没多久,孟槐又睡了。祓殡和桃茢用两人的棉布帮孟槐盖好,孩子放在两人中间,两人侧躺,面对面,左手和右手交握,放在孟槐身上,睡了。
姐妹两等到了她们的爸爸,安息的消息。
“妈妈。”小团子揉着眼睛支起身,祓殡和桃茢亲生的。小短腿迈开,奶团子抱住祓殡和桃茢的腿,蹭着:“妈妈,孟槐想妈妈,,想妈妈,妈妈,妈妈……”祓殡和桃茢扶住要倒下去的孟槐。
“姐姐,孟槐好像还不适应外界。”桃茢用棉布把娃裹起来。
“自己挣脱了。”祓殡看到床上的棉布,这是她和桃茢的。
“我爸爸呢?”两姐妹问道。
“这个要等一会儿,毕竟,骷髅有,大概,呃,目前汇报已发现……什么!”两姐妹看过去。
整栋屋子都是由骷髅建的。
“嗯——说不上来。但,妈妈的兄弟姐妹们都在那里。”
祓殡和桃茢目送殓葬离开。她们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今晚,她们在床上进行了一场生命运动。
某天,姐妹两个接到装修人员的通讯,对方很慌张的样子。两人立即赶回来,开着殓葬的车,没有带孟槐,孩子晕车。到达门口,她们看到有警车,几个人坐在地上,情绪不稳。警方什么都没说,对着屋里指了指,视线回避。
唔。“回来了,孩子们。”殓葬揉了揉眼睛,摸了摸孩子们的头。
“妈妈和你们说个事儿。我要出趟远门,归期未定,你们照顾好自己,懂了吗?”
“妈妈,你要去干什么?”桃茢问道。
殓葬走出房间,孩子们在门口。他拍了拍孩子们的肩,让她们离开这里,暂时不要回来,他想一个人待几天。
妈妈……祓殡和桃茢抱了一下殓葬,然后离开了。
那么,接下来……殓葬的周围出现长长的棉布,黑、白、红。
上校,殓葬,要幸福一辈子啊。
当他们看到档案时,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而且,他们后来发现,压根就没这地址。
“妈妈,爸爸他……”祓殡看过去。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老公,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我怕,呜。”殓葬又哭了。
“没,没什么。别哭,老婆,别哭,老公没事,没事的。我们去和孩子们玩吧。”安息把殓葬抱在怀里,轻拍他的背部,好像做错的是自己。
破涕而笑。“好。老公,说好了,如果你感到有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说出来,不然会生病的。”殓葬两手摸了摸安息的脸。
……
我被绑来后,到底过了多久?学校原来有那几个人吗?那些道路、标志,总是做的春梦,数量是不是太多了?还有,还有……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我怕!呜呜!”殓葬两手按在安息的肩上晃他,踮起脚亲他,眼泪直流。
……
殓葬,上校,饯行团总上司。三四岁时被上任饯行团总上司从战场上捡到,从此一直待在饯行团。每次饯行团工作,他都跟在后面,也做饯行团的工作。前总上司死后,殓葬继任。退休时,年满十八岁。精神分析结果显示无精神紊乱症或潜伏性精神紊乱症。战后独居郊外。无亲人,无伴侣,无子女,于xxxx年x月x日自杀,享年二十八岁。
什么?那我们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殓葬,你……不,不,不……
“祓殡是。”
“我喜欢小孩!”殓葬扑过去,把人扑倒。
祓殡睁开眼,伸展着短小的四肢,打瞌睡,眼睛看这看那,一会儿后,她哭了。和安息一起欢愉的殓葬立马跑过来,抱起娃哄,问她是饿了还是要换尿裤。安息听到后,怀疑祓殡是否真听得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