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自言是一方修士,少时多病缠身,就被舍入道观,忽然一日得了异卦,知有机缘之人前来。
韶侃听得神乎其神,飘飘然不知所止,一时促膝长谈,竟不知日月轮换,廖晨所诉风俗人情,皆是本朝未有,他知是沧海桑田,天地已然轮换,反倒心疼起这个多番打探人间事务的修士。
几番推杯换盏,几轮轻歌曼舞,日月轮换,便有耀耀明珠于前,韶侃不剩酒力,吃得面上一派通红,眯着眼,笑嘻嘻地歪倒在榻上。
“韶公子,受惊了。”
韶侃却脸烧得更厉害,原因无他。这来人玉树立风,风度翩翩,待人可是温柔可亲,春水一般的眸子轻轻一瞥,让韶侃忆及自己衣不蔽体,着实狼狈,唐突他人,也慌慌忙忙地躬身回礼。
“无碍无碍。”
众人拥着韶侃往里走,正是一片玉树琼枝,天阙玉宫。饶是他富贵出身,市面见得多了,倒也一时眼花缭乱,心神为之一震。
少女们拱他上榻,除了他的鞋袜,脱了他的外套,险些把他弄得赤裸裸,光溜溜。他一缩一退,只是露出莹莹脚踝,便反身打闹起来。
忽然一阵琳琅玉响,笑得面红耳赤的少女们俱整衣收声,告饶退了下去。
等韶侃醒悟,进了什么虎狼之地,已经是由不得他做主了。
韶侃鼻尖滴汗,他虽然还是少年,却仿佛已经不是从前模样,他的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此刻摆动着沉迷欲念的仙人,叫一个有来有往,绰绰有余。
周遭有人缠他,说也要共赴云雨,韶侃醉得意识全无,只是含笑亲热,不知不觉就换了一个人,大力抽插,捣得这群仙人淫态毕露。
不知何时,怀里的人变成了齐卓黎,这个恣意潇洒的仙人仿佛初尝情欲,反应生涩得厉害,咬着唇瓣,在韶侃的身下呜咽,一时随着韶侃的动作起伏不断。
韶侃除了对方的下衣,有模有样地亲着,安抚着一时失态而窘迫的仙人,他的手指探入那温暖的蜜穴,轻轻搅动,逗引着仙人的七情六欲。
诸位,连着那位被冒犯的仙人,也是屏息凝神地注视着韶侃的动作,被冒犯的仙人觉得浑身酥软,一时情潮不断,眼睁睁地瞧着韶侃扶着他的腰肢,款款摆动。
他不知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千万年来不曾察觉的孤寂一时涌上心头,正觉心神欲裂之际,叫人劈开身体,与另外一个人交缠着,仿佛一下子温暖起来。
齐卓黎一时怜爱顿生,觉得这娇娇弱弱的美人好不可爱,他抱着韶侃,轻声抚慰,一时也怨怼这仙鹤没个正形,吓着韶侃。
不到刹那,他们便踏入另一番天地。韶侃听了齐卓黎的诱哄,一时只觉得对方也是一个好人,便就红着眼圈,颇为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齐卓黎只觉得好看得过头,让他心跳如擂。
原来这番天地,远不是只有廖晨一个仙人,是他见识浅薄,不知天地之大。一时之间,数也数不清的俊秀人物齐聚一堂,琼浆玉液,鲜果玉食,分列在前,仙子乐师,歌舞不断,一时让韶侃目不暇接,乐不思蜀。
忽然响彻云霄的人声让韶侃吃了一惊,他除了此地的少女与廖晨,再无见过他人,此刻好奇压倒愁绪,他不由得寻声而去。
韶侃只见来人鹤冠白袍,立于仙鹤之上,虽然衣服清正,人却没个正形,抬头漫不经心地瞧了韶侃一眼,露了一个不正经的笑容。
“我道廖星主怎么近日久不见踪迹,原来是金屋藏娇,不思正务。”
“可有人在家么,小生渴得厉害,讨杯水喝。”
偌大的宫门半晌才开,一群蓝衣的少女从后面款款走出。
“可是韶家儿郎?”
如今已是生米煮成熟饭,何况廖晨也是神仙人物,除了一时忘形,对韶侃最是体贴,原本被拘在家中苦闷的少年如何受得了这寂寞已久的大龄闷骚,一时被骗得一干二净,每一日都被逼得眼睛通红,腰肢酸软,饶是一堆少女同他坐卧游玩,替他锤肩捏腰,他也渐渐耍起了脾气,日日为难廖晨。
只是,快活日子,最是易逝,不知多少时日,韶侃忽生怅惘。
他知自己是被神仙骗去身子,在这天宫玉阙里好吃好喝地供养着,肌肤都比原先莹润不少,更是显得富贵,又更添几分慵懒,仿佛周身都是红粉气息。真真是纨绔少年。
韶侃款款摆动腰肢,他风月之上最是温柔,也是担心年纪小,欢好太快容易损伤根本,只是廖晨压着他时,已经是颠鸾倒凤,无所不用其极,此刻被温吞吞地顶弄,浑身更是痒得难以忍耐。
他双腿一勾,压着韶侃深入,韶侃一时不察,直直撞了进去,盈在眼眶里的泪珠顺着鼻尖滴到廖晨嘴边,对方红舌一舔,勾引到,“相公,用点劲,为夫受不住。”
对方虽然几番示弱,说深得很,受不住,可是双腿却绞得起劲,肉壁更是不堪撒手,咬得死紧。韶侃魂飞天外,拧着腰肢,毫无章法地大开大合,正合了对方的心意,更是被翻红浪,淫语不断。
他只觉自己仿佛是孤舟小船,浩海里翻覆扑颠,好不惊心动魄,欢愉不断,正正如蜜似糖,汹涌不断。虽然双眼紧闭,却泪珠簌簌不断,虽然无力成欢,却仍然浑身红粉,纠缠不休。
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意识仍然一片迷茫,他的手攀着廖晨的腰,正注视着自己的阳物出入不断,带出一片淫靡痕迹。
他手也酸,腰也疼,哭得喉咙干哑,满面潮红。廖晨见他醒来,从一旁取了玉液琼浆,嘴对嘴给他喂下去。
他已经是醉得意识混乱,只当是在家里胡闹,欲念一冲,就破为蛮横地横冲直撞,精元落了廖晨一嘴。
那廖晨原本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比韶侃还要精壮几分,不似韶侃的富贵太重,稚气未脱,他抿了嘴中精元,慢悠悠地勾唇一笑,将剩余的衣物除尽,就双腿一跨,牢牢压着韶侃。
“我本一人潇洒,上天入地好不自在,如今入了你的掌心,受相思苦楚,甘愿雌伏,永世不离,只盼你不要辜负。”
韶侃忽然叫人亲亲热热地亲了一脸,他喝的是琼浆玉液,非是凡人可以承受,此番醉意熏然,竟不知被人冒犯,他微微张了嘴,就叫廖晨揉着后颈,密密匝匝地亲吻起来。
游蛇窜入口中,吮吸不断,仿佛尖尖的咬住唇舌,一片酸麻难耐,呼吸都陡然粗重。韶侃顺着廖晨的力道压在对方身上,廖晨抬着他的腰,压着他的头颅向下,只见唾液被啜吸不断,分开时,还从韶侃嘴中延至廖晨唇上。
韶侃早就衣裳不整,韶侃抱着廖晨的脑袋,对方躲在他的怀里舔着挺立的乳珠,一双手捏着浑圆的臀部,气力大得让韶侃吃痛,一时双眼盈盈,如泣如诉,轻轻求饶,反而烧得廖晨双目赤红。
夏日炎炎。
韶侃吃不得消暑的小食,还得为着不久之后的秋闱辛苦,双眼浑似粘了浆糊,整个人几欲伏案会周公。
他本不是什么读书的好料,自然也没有什么上进心,平日里是脂粉队里的将军,脸蛋此时叫暑气熏得一片粉红,更是如同画一样的美人儿,瞧不出顶天地理的男子样貌。
廖晨自然也喝了不少,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早前的卦象,说是他必定红鸾星动,一往情深。他虽然自矜身份,厌恶这莫名其妙的姻缘,但是不知怎么地,居然一顾倾心,再顾就……
他攀着韶侃因为热而挽起的手臂,轻轻一带,温软的身躯落入怀里,韶侃天真地眨了眨眼,扯着他的衣襟扭动起来。
佳人在怀,姻缘天成,他如何忍得了?
廖晨知他窘迫,脱了外袍披在韶侃身上,“我并无恶意,只是家中小仆不受管教,只怕此刻衣裳已经找不到了。”
“撕了,都通通撕了!”
外间少女们笑得此起彼伏,不断有欢声笑语传了进来,韶侃一阵羞窘,反倒自己看开,劝着主人家不要为难。
韶侃正两手掩着自己的衣襟,呼吸未平,就见主人家推门而入。
“淘气。”
廖晨摇了摇头,掩嘴而笑。他几步走到榻边,郑重地躬身道歉。
“定是那个打鸟还反倒被鸟追的小韶郎!”
“仔细点,莫要皮,恼了客人。”
一群少女围着他团团转,香风不断,肌肤交触之间,叫这个脂粉头子反而一脸羞迫,更是应付不来少女们的追问,只是喏喏应声。
韶侃一个翻身,抱着齐卓黎,掐着对方的腰顶弄起来。其实原先在云端之上叫这个人温声细语地安慰着,他的心里就滋生出一点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此刻他埋首在对方的胸口,咬着对方的茱萸,一时心花怒放,果然此人身强力壮,胸膛也是厚实可靠,叫人颇有安全感。
那群仙人早就被他逼出七情六欲,各个摇臀摆腰,淫声浪语,热切地瞧着他,齐卓黎撑过一时迷乱,居然最先醒悟,自发地绞紧韶侃。
天宫里的仙人何曾见过这种场景,不由得出声询问,可怜那名新人一边被韶侃驰骋鞭挞,一边还要分出心神回应。
“呀……舒服……舒服得很,好像有人同我一起一般,不再孤单……”
“啊……他进来了,我好舒服……他离开我就好不舍……韶郎,求你,求你再深一点,深一点……”
几位极为出色的仙人围着他坐了一着,攀臂交头,好不亲密,韶侃叫廖晨养出的几分欲色,也不免蠢蠢欲动,只是到底知对方是仙人,不可唐突。
只是真的太过亲密,几番推杯换盏,他已经是意识不清,攀着来人,就痴痴发笑,一时耳鬓厮磨,居然忍不住轻吻起来。
这些神仙,大都是天生天长,突然叫韶侃这么一亲,一时还有些新鲜,诸位也不知是什么新鲜游戏,团团围住,好不兴奋。
那人上一句还在云端,下一句就已经贴着韶侃,“不过美人是真美人,藏着掖着也够没有意思了,我带美人去见诸位道友,还劳烦各位仙子转告一声。”
话音未落,韶侃就叫人提了衣裳,乘着仙鹤,翩翩离去。
这九重云霄,漫无边际,仙鹤轻啼,微风和煦那,但是韶侃到底是凡夫俗子,一时泪盈眼眶,软倒在来人胸口,轻轻发抖。
他虽然不愿科举,性子疏懒,只是离家一久,便又思及自己未报养育之恩,此刻千山万水,怕是一生一世,都见不到父母家人。
这一愁,便就添了他不少风韵,虽然未经风雨的少年郎可怜可爱,可是一番风雨之后,成熟起来的果实也着实诱人。
“廖晨不在么?”
等到韶侃清醒过来,廖晨已经被他肏得熟透,含着他的阳物同他亲吻,肉壁一缩一吸,饶是韶侃尴尬,也不由得摆动腰肢,谁知廖晨只是怜他年少,并无力竭,一时春情荡漾,反倒压着韶侃肆意欢乐。
等到二人终于分开,韶侃是哭得声嘶力竭,只能默默掉着泪珠子。廖晨此刻与他已是非同一般地亲密,一脸歉意地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泪珠,绞着手帕,替他洗脸更衣。
韶侃含嗔带怒,狠狠地瞪了一眼廖晨。但他哭得脸颊通粉,泪眼盈盈,只是叫人心肝颤了颤,宝贝可人不离嘴地安慰。
“相公,你可要再使点劲,为夫努力了许久,还未尝过你主动的滋味,心里痒痒的。”
韶侃眨了眨眼睛,被廖晨勾着腰,扑倒在对方身上,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此刻腰不酸腿不软,甚至阳物还更精神了几分。
欲念一上,哪里还管得了对方是何身份。
廖晨捏着韶侃的肩膀,慢慢收紧,腰肢也款款摆动,将韶侃完全纳入。
韶侃哪里知道此时此刻,是何番情境,周身绵软无力,也推拒不得,虽然得了无上欢愉,却全是一番欺哄。
只是此时此刻,也由不得他来做主。
廖晨也是童子一名,往日也不曾醉心风月,想曾经还轻哂世人定力不足,此刻却觉得往日味如嚼蜡,不如一并丢去,换得与怀中人恩爱长久。
韶侃却是富贵人家,知晓一些风月之事,只是他手软脚软,更不要提身上的粗鲁蛮横,叫他痛也痛了。
他被放倒于软枕之上,廖晨架着他的两腿,附身伺弄,韶侃脸上飞红,汗珠密密,珠光宝石之下,玉体横陈,春色无边。他勾着廖晨的脑袋,一声紧,一声慢地呻吟着,脚心踩着对方的脊背,抚慰着对方,指望着对方再含得深一些。
小仆见他实在累了,就做主拉了帘子,闭着耀人眼花的日头,扶着韶侃往榻上小憩,实在不是他胆大包天,着实是这个公子哥好逸恶劳,养得是娇贵得很,他可吃不住上面的追究。
此时不知哪里传来吴侬软语,前些日子,韶侃听闻府里进了一批好人物,各个姿容俊秀,唱功一流,留着韶府长脸。此刻听着这软绵绵的小调,仿佛整个人落入水中一样,软绵绵地毫无气力,飘飘荡荡,不知身在何处。
不多时,一片天宫落在了韶侃面前。韶侃在云雾堆里飘荡得久了,早就乏味,此刻喜得几步并走,到了宫门前,敲了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