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与组员们又齐声问好,景枢点了下头,往诊疗舱走去。
想到什么,他又转头过来,“抱歉,可以暂时关闭摄像吗?出了问题,我全权负责。”
组长开口劝阻两句,见景枢并不改变指令,只能点头接受,啪地一下关了对应按钮。
他不爽地在屋里连着转了好几圈,转得外头检测情绪的仪器连报几次警告。
舱外的小组组长启用镇静功能的电波音乐后,想了想,道:“还是得去请景枢将军。”
说完,他点了一新一老两个员工,老员工气定神闲站起,点开智能精灵,确认系统里保存着的景枢日常作息表,领着后辈过去。
“为什么?”
希洛指指那枚戒指,赫亚诺斯纳闷,半分钟后,他神色复杂地问道:“难道他也结婚了?和谁?什么时候?”
希洛正要解答,手环忽然震了几下,“抱歉,会议时间到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等我开完会吗?”
“我不记得发生过这些事。”
“你当时要是有自我意识的话,恐怕也不会放任自己这么乱来。”希洛说。
赫亚诺斯垂了垂眼,低声问:“景枢呢?他还好吗?”
无名指上的颤动没见消停,景枢还是无法判定具体是什么样的情绪。
熟悉的大屏幕落在赫亚诺斯视线范围内,他努力平复心情,等待那个人的影像释出。
倏然,屏幕开始变化,转变成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赫亚诺斯愕然的脸。
“景枢,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赫亚,你的情绪不对劲。”景枢刻意保持平静。
赫亚诺斯还是在笑,“你的错觉而已。听,外头没响警报。”
这是事实。
话落下没多久,无名指颤抖得更厉害,他更仔细地看向赫亚诺斯,对方脸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意,看不出更明显的异常。
检测仪器奇怪地没再报警,平稳运行。只是舱外那组研究员诡异地感觉到几许冷意,可来回检查,又不见任何问题。
“赫亚?”
景枢一时没料到他上来就问这个,愣神几秒,回了个嗯。
“什么时候的事?我认识吗?好突然。恭喜。”
“问完了?”
希洛问他还记不记得那天暴走的经过,赫亚诺斯迷茫摇头。
“你确定那是我?”末了,赫亚诺斯问道。
希洛道:“有全息视频存档,看吗?”
舱内。
赫亚诺斯正背对着他站立,听到脚步声,瞬间回头,看清来人模样,眉宇间的警惕与焦灼消退大半。
“你结婚了?”
在病房外等了几分钟,前辈才摁响探视通知,得允许入内说明情况。
“多谢通知。”
景枢神色自若,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关闭屏幕上最后一个页面,让他们领路前去。
“说完再走,希……”
洛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希洛的身影就已消失在舱门后。
赫亚诺斯无奈,低头看了手里的戒指大半晌,点开手环就往联邦那儿通信,然而因信号限制,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发不出去。
“不太好。”
赫亚诺斯浑身犹如重击,急切道:“怎么个不好法?”
“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希洛莫名有点紧张,“他生理上没什么问题,就是心情不大好。”
他的尾音不自觉发颤,随后,他看到景枢举起了左拳。
那枚铺了一圈碎星石的戒指正熠熠生辉。
“我吗?”赫亚诺斯指着自己。
“景枢,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太小气了吧。”
“x。”
赫亚诺斯纳闷,“x?”
景枢尝试唤了对面一声。
赫亚诺斯停顿几秒才做出反应,扬起一抹笑,“有机会的话,能见见吗?那位。”
景枢左手基本麻了,外头的研究员后辈无意识搓搓手臂,稍远处开会的几个高层也恍然抖了抖身子。
赫亚诺斯点头。
景枢紧了紧左拳,摁住仍然在毫无章法颤抖的无名指。
“我也认为很突然。”他说,“但为了帝国,不得不接受。”
“请让我看看。”
话音刚落,赫亚诺斯眼前的墙上放映出当天的场景,四面环绕,将他锁在光影之中。
画面一帧帧播放,内里的声音和气味越来越明显,赫亚诺斯脸上的震惊也不住放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