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湖江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你?你不是笑公子?”
“我当然也是笑公子。实话告诉你吧,我跟哥哥本来就是一对龙凤胎,除了性情不同,生得一模一样,往往要被人认错,为了区别,我就故意在嘴角贴了一粒红痣。但是,要是我去掉那粒红痣,再戴上哥哥平时戴的帽子,学起他的样子,我又是笑公子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我哥哥对我这个妹妹最是疼爱,先日一回武林街就暗中将你的一切全告诉我了,那时我就知道你是乱月湖畔现身的那个特使,武功高得没边,而且还知道了你的模样。你在碧血楼下那一次,其实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但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就故意瞎闹蛮缠,直到后来,我看出你是个真正的少年英雄,胸怀磊落,脾气又好,更令我惊慕不已,早就想接近你,不然我又怎会那样投入地跟你去演什么爱情大戏?也是从那以后,我就化作哥哥的样子,与你谈天说地,又去探张记杂铺的地下室。昨天晚上,我事先从翡翠楼老板娘弄来了一包迷情药,又串通小君妹妹封住你的穴道,候你快醉时悄悄下到酒中,后来我们就……就……”说到后边,笑月孩的脸火烧般地红了,转身跑开。
“我对不起小君,对不起小君啊!我不是人……是畜生!”雪湖江满脸是泪,充满着从来没有过的痛苦和恐怖,比死人的脸色还要难看万分。双目失神,不停地尾悔交加地哭叫着。
“你知不知道,小君妹妹昨天晚上睡得很早,跟你在一起的,跟本不是她!”
笑公子这句话,立即起到了出人意料的作用,雪湖江木然地望着他,痛苦之色立刻有所削减,不信道,“怎会不是她?”
“小君妹妹,且慢!小兄弟这般怪异,必是有原因的。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真的……?”原来昨天晚上之事,竟是笑公子与她一手设制的。
江小君不顾细想,羞急地点点头。
“小兄弟一定是因为他对你做下那种事情,才会如此。不如我们去试试,就说晚上跟他在一志的并不是你,看看能不能制止他的失控行为?”
笑公子飞奔过去,一把拉住,但立即被甩开。他就象疯了的野兽一般拳打脚踢,一棵棵碗粗的树应声而倒,又被狂烈的掌风拍打得碎散开来。
江小君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过去死死抱住,哭叫道,“雪哥哥,别打了!别打了!!”
雪湖江不由昂天悲呼,泪落如雨,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悲叫道,“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小君,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笑公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委婉道,“小君妹妹是大家闺秀,知书聪明,怎会与你发生苟且之事?你也不好好想一想?”
“其实昨夜与你在一起的,是……是我。”笑公子忽然低下头,一张圆脸涨得通红。
“你——?!”雪湖江惊讶得声音都变了调。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边,只见笑公子从衣袋中摸出一粒红痣,又摸出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一滴汁液,涂在红痣上,往嘴角一贴;再将小圆帽取下,解散头发,迎风甩了一下,立刻变作披头散发的笑月孩了。温温顺顺有一股清朗之气的脸也变出了俏皮刁蛮的样子。尤其是那种一心要捉弄人的神态,那双似笑非笑透着些些狡黠的眼睛,只要一看便知是有假包换的野蛮少女了。
两人又冲上山顶。
雪湖江在这里也是疯狂乱打,弄得草皮泥土四处乱飞,口中发出可怕的失控的哭笑,俨然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小兄弟,你这是何必?”
江小君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抱得更紧,“我不准你这样!你做傻事,我就不活!”
雪湖江一听更痛苦了,惨叫道,“不活的应该是我!我死有余辜!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猛地掀开江小君,又向山顶冲去。
江小君立刻去追,被笑公子拼命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