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说道:“你怎知是这小孩布的阵,也许是过路神仙布的,这小孩碰巧遇见了。”
了音却不答话,厉声对着楚羽说道:“你这小孩,最好老实点,我来问你,这阵是你布的吗?”
楚羽细见了两个道士装束,只觉十分熟悉,细想之下,正和当日里弄昏父亲的老道士装束一致,后来父亲便郁郁而终,不由得咬牙切齿。一言不发,直怒视着了音。
只听左边的瘦道士说道:“了尘师兄,如今仙道式微,魔道嚣张,师傅派咱们下山去联络阿林寺的惠海师叔,路途遥远,咱们且要小心行事,莫着了魔门中人的道。”
右边的胖道士打了个哈哈说道:“了音师弟,你太多心了,这风雪天气,哪来的魔道屑小。”
二人正说间,便行至楚羽身旁,忽见了那大虫,又望得了楚羽,刹那间,只见那胖道士话刚说完,又一声大喝:“畜生焉敢伤人!”拨剑而出,一道绿光闪过,那大虫眨眼便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连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只看得楚羽脊背发寒,咂舌不已。
正要堆最后一惊门时,不想急切之下,被一块碎石割破了手指,鲜血直流。立时,横变甫生,大虫见了血腥,再也顾不了其他,张开血盆大口,朝楚羽扑来。
楚羽慌忙之下,眼见惊门未完,阵便不成,不由两手一松,双眼一闭,一身冷汗顷刻结成了冰。
半晌,却不见大虫扑来,睁目一看,却见大虫正在圈内走来走去,焦燥不安。楚羽一看脚下,大喜过望,原来他手里刚才正拿着猎刀,手一松之下,猎刀正好插在惊门之上,立时,九天风雪阵便运转开来。
了了说道:“同门师兄,何必见外,弟子只盼我神州大地人才如笋,共击魔道,也不负了正道威名。”
又听玄慈叹口气说道:“灵儿,你今日说羽儿腹间有怨,心性怅然,我还不信,今日我和他就近一看,才知你所言不假。想来师父这洞明的根基还在你下啊。须知我道门修行最忌气杂,若是心怀怨恨,只怕连气清的门槛都越不过去,我见猎心喜,收了你这小师弟,现在想来,也不知是对是错。”
又听了了说道:“师父放心,玄净玄真玄苦师叔那里,弟子决计不让师父受一点委屈。”
当天,楚羽一人便在屋内调气修行,他初遇道法,只觉好奇不已,自顶而下,修炼开来。
初时,但觉一切顺畅,浑身舒泰之感绵绵不绝,不由渐修渐远。<!--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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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云阁创自祖师散云真人之手,如今已经有一千八百余年,你是第三代弟子。这道法和俗世里的道门却不相同,乃是以参透天意,得窥仙道为最终目的。说起这道门境界,有人把它分为九层,分别是气清,神宁,心灵,结胎,纳丹,洞明,归息,眠游,大乘。其中前三层叫做太虚境,那便是俗世里道门的最高境界,中间三层叫做真人境,最后三层便叫做仙人境。这仙人境说来好笑,其实万万不能叫做仙人境。不然早就羽化飞升了。你玄智师叔于一百多年前便到了大乘之境,可惜竟没有丝毫飞升迹象,我们也不知道错在哪里。就连你祖师是否真正得道飞升,我们都不敢肯定,他所遗留的道诀里也没有说起。到现在,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仙人,我也渐渐疑惑起来。好是修行此道,倒也脱离了生死轮回,能做个人间神仙却是不假。不过,也有人把道法不分任何境界,他们认为悟道只在一瞬间,其实这是佛家的说法,但偏偏道门里也有人这样修行,那也没错,佛道原本是一家,昔年道家真祖菩提祖师便是西方极乐世界之主如来佛祖座下十大杰出弟子之一,法号须菩提,擅长解空,如来佛祖曾赞他是解空第一,自叹不如。你玄悲玄真玄苦三位师叔便是如此修行。如今你投在我门下,便该依前者修行,循速渐进,不可急躁。你了了师兄天赋异常,只一百多年便到了归息境界,别说是我观云阁,便是四海之内,也闻所未闻。不过他平生奇遇甚多,也是异数,但是你仙骨极正,即便没有他那般造化,为师也希望你能超越于他。”
楚羽闻言,暗暗记了九个境界,说道:“弟子竭尽全力,不让师父失望。”
玄慈默盯楚羽半晌,忽然开口说道:“你这孩子,怎知道法艰深,想你了了师兄何等智慧,你平生劫难重重,能及他一半,为师便心满意足了。”
绕过高台,后面忽现一排屋舍。玄慈领着楚羽走入正中一间小屋。推门而进,只见屋内陈设极是简单,只一床一蒲而已,墙壁上挂满了人物神像,却和大殿壁像极是相似。
玄慈拉了楚羽,席地而坐,开口问道:“羽儿,你可知道我观云阁修得是什么道?”
楚羽闻言,楞了半晌,说道:“应该是长生不老的道。”
楚羽听得一声羽儿,恍如梦里,自从父亲去世,便再没人这般叫起自己,如今被玄慈叫起,不由更生亲近之感,不知不觉说道:“弟子喜欢。”
玄慈当下为楚羽一一介绍了众人,说到玄真之时,却听玄真冷笑说道:“小师妹今日又捡了宝,只盼来日咱们观云阁里再出一个了了。”言罢,长袖一甩,却不和众人道别,出了殿门。
玄慈却恍如未闻,自顾解说,原来那清秀道士却正是玄真口中所说的了了,玄慈的徒弟,正和楚羽一辈。了了天资聪颖,一百多年便得了正道,观云阁以术业高低论事,是以这大殿之上有了了了一个蒲位。
好是众人听得这清脆的稚音在殿堂回荡,如听天籁一般,竟没有注意,闻言皆露出恍然神色。楚羽偷眼去看,却见玄苦和那肥胖道士皆一脸喜色,道姑和身旁的清秀道士正目露愁苦。
楚羽暗暗称喜,也许是母性释然,他早有意投在这道姑门下,如今见众人神色,暗想天随我愿。连忙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和这位姑姑一见投缘,若是各位师父成全,我便投在这位姑姑门下。”
玄苦和那肥胖道士闻言,转喜为怒,未待发话,道姑眉里带笑,一把拉住楚羽连连说道:“好孩子,好徒弟。”
大虫见楚羽缓缓低了下去,停下脚步,盯着楚羽。楚羽暗自祈祷一声,开口轻轻说道:“大老虎,你跑累了,便歇歇吧,也该让我绕圈子了。”言罢,双目一边盯紧大虫,手里一边缓缓拣些碎石积雪,布起九天风雪阵。
这九天风雪阵相传是皇帝战蚩尤初时,蚩尤所创,当时蚩尤不知从何处学得了一些吞雾之术,借着浓雾布阵,打得皇帝节节败退。后来皇帝造了指南车才破了此阵。
楚羽见此时风雪迷离,这大虫在一旁虎视耽耽,不能走远。思考半晌,唯觉得此阵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这九天风雪阵正是个反八卦阵,用来困人最是合适不过。
又见道姑下首的年轻清秀道士说道:“这孩子不但仙骨极正,而且隐隐有极乐世界之主三十二像,但是心性怅然,腹间似是有怨,却少了如来佛祖渡化众生之怀。”
众人正指说间,忽然见楚羽走到那道姑面前,回首一指玄净,问道:“你们谁和这位爷爷关系最亲密?”
众人都觉惊讶,想不明白楚羽何故有此一问,俱都望着楚羽,目露惑色,只有玄净和玄悲神游不知。
忽然耳闻一声叹息,只见玄净上首坐着的三十岁左右枯瘦道士说道:“罢罢罢,贫道修行千年,却不曾见过如此良玉美质,莫非苍天终于开眼,遣此仙童下凡来拯救芸芸众生吗?”
又听玄净接口说道:“如此是观云阁之福,众生之福,仙道之福,只可惜贫道和玄悲师兄早已立誓不再收徒,不然今日真要争上一争。”言罢,一声叹息,和那枯瘦道士同时暗结道印,垂眉不语,心神去往那道界空门了。
楚羽听得这几个道士之言,已然知晓这几个道士心意,想来是把自己当作投山拜师的了,但听那几个道士说自己良玉美质,却不明何意,忽然想起亡父面容,心中暗道:“我若依了他们,岂不是认贼做父?”恍然间,却又记起了尘风采,心中着实羡慕,不由得心神不定,一片愁苦之色。
了尘正要开口,忽听中年道士说道:“了尘师侄不必多言,此间事情,诸位师尊都已明了,你且下去吧。”
了尘领了言,低头看了楚羽一眼,出了大殿去了。
忽听那中年道士左右看了一眼说道:“诸位师兄怎么看待?”言罢,微微一笑,似是眉有喜意。
二人进了门,穿越一个巨大的广场。眼前忽然出现一座大殿。门口一年轻道士见了了尘,似觉惊讶,了尘说道:“弟子了尘有要事求见各位师尊,麻烦了空师弟代为通报。”言罢,垂首一礼。
那被唤作了空的道士还了一礼说道:“师兄稍候片刻。”
过了一会,了空返回说道:“师兄请进吧,几位师尊已在大殿等候。”
了尘无奈,沉吟半晌说道:“如今事关重大,我等肉眼,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师弟,你且在此等候,我带这小孩回去面见师尊,让师尊法眼辩明。”
了音闻言,说道:“如此也好,师兄快去快回。”说完怒视楚羽一眼,寻了一地,暗结道印,静坐下来。
了尘不由分说,抱起楚羽,快步向山上走去。楚羽初时使劲挣扎,怎奈了尘双手似乎有万斤之重,不动分毫,行到后来,了尘愈走愈快,楚羽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了尘不知何时已经踏空而行,正在云端之上。
一路上,但见飞雪迷茫,枯枝婆娑,不时听到数枝被积雪压断的声音。楚羽久怀迷茫心境,今日见得如此绚丽的山川雪景,心情渐渐开阔,不知不觉,越走越远。
正顾盼间,忽然耳闻一声霹雳怒叫,震得四周积雪纷纷,楚羽回头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几乎要哭出声来,只见身后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黑白交纹大虫,此刻正盯着自己龇牙咧嘴,那大虫骨骼异常粗壮,吊睛悬额,尾如铁棒,肢如泥柱,想是在这大雪天气,早饿得发昏,此刻见了楚羽,指定要把楚羽当做一顿餐饭。
大虫紧盯着楚羽,两眼发光,却没有立刻扑上来,直绕着楚羽,一圈圈走起步子。楚羽六神无主,半晌才反应过来,脑海里急思对策。
了音忽见眼前小孩怒视着自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回头对了尘说道:“师兄,这小孩断定是魔道孽障,你我谈话只怕被他听到了。”言罢,拔剑在手,作势欲砍。
了尘见状,忙里一拦,说道:“师弟不可轻举妄动,莫要错杀了好人。”言罢,走至楚羽身旁,轻言问道:“小孩子,你今年几岁啦?”
楚羽冷眼旁观,看出这胖道士杀死大虫正是为救自己,不由对这胖道士心生善感,但想起亡父音容,没来由心里一阵隐痛,仍是一言不发,,冷冷盯着二人。
那被称作了音的道士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师兄你今日只怕看走眼了。”言罢直盯着楚羽,缓步走来。
了尘闻言,不明就里,忽然一眼看去,似是发现了阵角,不由“咦”了一声。又听了音说道:“师兄你刚才还说风雪天气,没有魔道屑小,如今魔道屑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了尘问道:“此话怎讲?”了音说道:“这还不简单,此地除你我二人,只有这小孩在旁,偏偏脚下却有个九天风雪阵,这小孩若是凡人,就算娘胎里学起,只怕也布不出来。”
这下,那大虫在阵内再也看不见楚羽,但楚羽在外面却能看得见大虫的一举一动。
楚羽张望着那大虫神态,不由得意万分,他小小年纪,平生所学第一次发挥所用,救了自己的性命,心中之喜,委实不可以言述之。
正得意间,忽然听见一阵谈话之声在风雪的夹杂下,遥遥传来。定目瞧去,却见两个年轻道士,一胖一瘦,正有说有笑,从远处走来。
楚羽闻听二人谈话,不由心内一片冰冷,他自丧父之后,寄人篱下,无亲无靠,今日见玄慈对自己亲爱有加,只道终于有了安身之地,不想这观云阁内分明有内讧不断,玄慈等人不知看中自己什么地方,纷纷要收为门下,暗植羽翼。
当下看了风雪方向,脚下正是坤二宫,便慢慢收搓积雪,不一会便堆成一根半米高竖柱,成了死门。堆完死门,楚羽两手撑地,缓缓向离九宫移去。
大虫呆了片刻,见眼前这人不思逃跑,反而玩起积雪,不由暗暗生疑。索性卧了下来,只是双目却依然不离开楚羽半分。
楚羽见大虫卧下,不明就里,心里却暗暗称喜,竟加快动作,依次堆完了景门,杜门,伤门,生门,休门,开门,片刻,便绕大虫移了大半个圈子。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体内之气正在调引之下往心田流去,忽然眼前竟出现一条身影缓缓向自己走来,细目一看,却是楚乡,耳听楚乡惨然说道:“羽儿,你怎可认贼做父……”楚羽一乍之下,便已醒来,只觉胸口一阵闷痛,暗称不妙。
却见不知何时,外面已是黑夜时分,楚羽暗自思虑,不明所以。忽然听得门外了了的声音说道:“师父,我这龟定玉早已经用不着了,今日小师弟初来,便作个见面之礼。”
耳听玄慈说道:“如此我便代羽儿先行谢谢你这师兄的美意。”
楚羽闻言,直如冷水浇头,不知玄慈为何话锋忽转,一时楞在一边。
半晌,玄慈叹了口起说道:“今日我便传你第一层气清口诀,这气清乃是入门之关,意在炼化体内戾气,怨气,不平气等浊气,为以后修行打下根基,是以别的境界不提,这气清之界却是年纪愈小,历经世事愈少,修行就愈容易。”
当下,玄慈便教了楚羽打坐调气的方法和气清的口诀,楚羽自小熟悉阴阳术语,气清口诀不用玄慈解释,便已明了,玄慈见了,连连称奇。
只见玄慈忽然一震,眼中浮现一丝迷离神色,半晌轻叹一口气,徐徐说道:“为师今日听你说起长生不老,便想起一件仙门恨事,若说长生不老,只怕再没有比这更正确的了,但是仙门中人眼界却不止于此,历来以羽化飞升为无上目的。可惜仙道渺茫,这一千多年来,从没听说有羽化成仙的事情。”<!--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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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羽闻言,不明何故,玄慈却拉了楚羽坐下,继续说道:“你且静坐下来,听为师为你慢慢道起。”
玄慈得了楚羽,分外高兴。见无他事,辞别众人,领着楚羽,朝殿后走去。
越过大殿,眼前忽然一片开阔之地,楚羽一眼看去,竟看不到边际,地上立着许多高大的泥台,一数之下,竟有十七个。
楚羽暗暗称奇,正要相问,玄慈却拐角一转,朝一高台走去。行至台前,忽见台面上孤零零写着“玄慈”两个大字,抬眼看去,最近处一高台却写着“了了”两个大字,再远却看不清了。
却见肥胖道士转头对中年道士说道:“玄智师兄,如今但凭你做主,我门下人才凋零,我……”
未等他说完,中年道士说道:“玄真师弟,道法全凭因缘,这孩子既然认准了玄慈师妹,便由得他去吧!”
道姑闻言,更加欢喜,对楚羽说道:“羽儿,如今你投在我门下,我便为你取一法号,今日你踏雪求道,雪者,五叶,便作了叶吧,也好忘记那三生忘事,六道烦恼,你可喜欢?”
原来楚羽着实羡慕仙家风采,眼前五人不知看中自己什么地方,皆有收自己为徒之意。忽又想起要找玄净报仇,也得学好本事。他小小年纪,诸逢身世横变,许多事理也渐渐明白。如今人在屋檐之下,也只好低下头来,但是仍然记恨玄净,故意反言一问,察言观色,打定主意要在眼前五人当中找一个和玄净关系最不好的为师。
见五人神色,楚羽解释说道:“我叫楚羽,今年十岁,家在楚家湾,自幼父母双亡,我听说这山上有仙人,便来拜师学艺,我见这位爷爷慈眉慈眼,便想拜他为师,可听说他不收徒弟,只好找个和他关系最好的为师。”
他平生第一次撒谎,而且是在一群仙门高人面前,不由得小脸通红,砰砰心跳。
忽然又听玄净下首的黑面道士说道:“这孩子虽然仙骨极正,然而劫难重重,依我观之,未必成得了正道。”
道姑接口说道:“良玉出深山,当经千刀刻。纵然万劫灭,也是造化缘。依玄苦师兄之言,今日是不会和师妹争了。”
黑面道士不置可否,又盯着楚羽,一言不发。
半晌,忽听那道姑说道:“诸位师兄都不说话,想来对这孩子资质有不中意的地方了,如此,师妹便开方便之门,收下这孩子做关门弟子吧。”
她话刚说完,又听旁边一肥胖道士笑了一声,说道:“师妹好大的胃口,二百年前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了了师侄,今日却又要和我抢徒弟。”言罢,不待别人说话,遥遥指了楚羽,面带慈笑,说道:“小仙童,来来来,让爷爷抱抱你。”
楚羽正盯着玄净,忽然见肥胖道士称自己小仙童,莫名其妙,转了眼神,望着那肥胖道士哑口无言,却一动不动。
了尘拉着楚羽进了大殿,楚羽在门外见观云阁处处宽广,进了门,才发觉这大殿其实却一点也不大,殿内四周挂满了人物神像,一个个仙风道骨,神色各异,正眼看去,对面正坐着一中年道士,双目生威,仪表堂堂,手捏道指,此刻正盯着楚羽张看。
左右旁边分别坐了三位道士,其中一位却是个三十岁模样道姑,生得慈眉慈眼,面带春风,此刻俱都盯着楚羽,一言不发。
楚羽细目一一瞧去,忽见左边中间的道士分外熟悉,一看之下,正是当日里害死父亲的老道士,名字还记得叫玄净,不由得气愤填膺,直死死盯着不放。却见玄净似乎不记得楚羽,好似当日未曾注意到楚羽,只是盯着楚羽打量。
楚羽越看越是兴奋,只见四周云雾缭绕,雪气弥漫,耳听得风声呼呼,鹤鸣不已,不由疑似梦里,渐渐放松了挣扎。
不多时,忽见脚下一片楼宇屋舍,人影绰绰。了尘收起法力,二人缓慢降落于地。楚羽在了尘的带领下,来到屋舍前方,只见一处琉璃大门,气势威严,上面三个劲书草字:观云阁。
楚羽暗道:莫非害死父亲的臭道士便是住在这里吗?
忽然见大虫走来走去,灵光一闪,便想起阵法来。原来楚家祖上所得那本《阴阳九脉》极是难解,楚家代代精研,不得不涉及些左道旁门,三奇六仪。
只是阵法一般用来困人,却没听说用来困畜生。楚羽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偷看了眼脚下,正有些碎枝破石,不由生出一丝痴念来。
楚羽不敢做太大动作,直盯着大虫,心里暗想,若是这畜生忽然扑上来,我便先跳到左边再做打算。一念思此,心神稍定,身子一丝丝蹲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