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可否准确?”
“卑职拿性命担保,句句属实。”
“好,这件事由你出面,去同北城兵马司顾将军一起,劝几位老臣回府,让各府公子好生照料,若是再有聚众闹事之嫌,唯这些公子是问。”
政事堂重归寂静,满堂的官员皆不再说话,只有几人偶有眼神交流。
“这么多官员在,不可能就说这么几句吧,说吧,还有什么事。”
“禀单相,民间现有传闻,说,说此次硬闯青尉司的人,是大人的手下,现在有些朝中大员已打算问责单相您。”
“好一批江湖草莽,竟然敢假冒青尉司。”
一名官员会意,眼珠一转,起身出列。
“单相,卑职请单相调兵,剿灭城中草莽,青尉司蒙遭大难,现在又有人趁火打劫,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尽快除之。卑职以为,应当就地格杀。”
“就这一件事?来这么多人?”
“禀单相,青尉司逃出很多青尉,此刻正在城中闹事,他们肆意抢夺百姓财物,衙门现已收到多起举报,衙差疲于应付,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有话直说。”
“是!”
这一次,堂内官员呼啦啦站出来一片,他们齐齐向单良一礼,快步夺门而出,纷纷执行命令。
都城市井之间,虽然听闻今日青尉司的动乱,可没受波及的地方,还是过着正常日子。
这些事情一旦暴露,别说官衔,就连人头都可能不保,他们之所以听命于单良,就是因为单良手中有他们大量的消息。
“单相,青尉司一事,下官责无旁贷,这就去调集衙内人手,出门平乱。”
“竹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也打算联系城中学子,一起言明此事厉害,让才子们入市宣扬,以正视听。”
这二人平日耀武扬威,在单良面前尽显才能,让他们不得不小心应对。
现在虽然堂内的各个官员面露担忧焦急之色,可心中都保有隔岸观火,瞧热闹的心态。
“诸位同僚。”
皇城东南大殿,政事堂。
单良下马,毫不理会身旁上前侍候的侍卫,他负手迈入大堂,看向人头攒动的官员。
这些官员脸色很是难看,看到单良进入后,刚忙中断小声的交流,大家列队站好,看向这当朝第一单相。
“是!下官领命。”
官员满面胀红,能够此时在单良面前表现一把,将来这些风波一过,他们定会连连升级。
其中不少人一想到殇梁、殇游二人已死,心中暗叫痛快。
“哦?都有谁?”
单良此刻情绪得到舒缓,没有之前的愤怒,虽然几件事让他很是被动,可现在的他已手握大权,放眼城内,只要十六卫不出手,就没人是他的对手。
“还是那几个先皇旧臣,他们仗着皇帝的庇护,多次欲以下犯上,现在听闻几位旧臣打算联合,此刻正在丰昌苑内商议。”
单良若有所思地看了这位官员一眼,这才坐回椅子,缓缓点头。
“好,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办,需要什么,尽管同严为民讲。”
一旁面容清秀,沉稳如常的男子出列,此人在堂内很是显眼,他未穿官袍,一身书生青衣,接令后,带着官员走出大堂。
“况且,已有两名衙差死在这些青尉的手下。”
啪!
单良脸色胀红,愤怒站起,自己之前一手主导建起的青尉司,现在竟然如此丢脸,在城内闹事,打着青尉司的旗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官员说百姓被抢,其实根本没有发生,被抢的都是城中的名门望族,要不就是富商巨贾。
青尉们整日在城中转悠,早已对都城了解清楚。
一时间,原本沉默的官员们纷纷出列,大家不断献出计策,亦或是表现出与闹事之人不共戴天的气魄。
单良面带微笑,频频点头,同时书写好几封书信,叫来了堂外保护此处的几名侍卫。
“你们按书信上的官员名字,找到相应的官员将领,让他们各自为战,在城中寻找歹人,一旦发现,就地格杀,诸位同僚,还请值守岗位,尽职尽责。”
单良打破沉默,声音在堂内回**,众官员赶忙正姿站好,摆出聆听的姿态。
“青尉司已被歹人闯入,既然此人还在青尉司内到处游**,那么之前与诸位的书信往来,以及事迹缘由,恐怕会有暴露人前的风险,诸位大人,可否明白?”
此言一出,堂内打算观望的官员们脸色大变,他们知道单良指的是什么,而所谓的书信往来,事迹缘由,多半是自己多年行贿受贿以及见不得光的事。
“这么多人在这里,看来都已经知道了吧?”
“单相,新立青尉司正副两位官员皆已陨落,同时行凶之人还在司内,可具体情况,并未查明,下官斗胆,请单相定夺。”
官员言辞急切,透露出几分担忧,他不敢抬头看单良脸色,一向从容的单良,自从进入政事堂后,敲打桌面的食指就没有停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