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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燕燕啊,那你还真是个天才。天才到……不像人类呢。(第1页)

燕绥之被花兮推开了些,在离开她的那一刻,瞬间便换上了委屈巴巴的表情。

他站开了一点儿,牵着花兮的手却不肯松。

“我素来胆小,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往下看了一眼,燕绥之头晕似的立刻蹲下,“这里好高。”

花兮的动作很稳,将他放得也很稳。

却没有想到,燕绥之在落地的时候,还是被绊了一下。花兮毫无准备,下意识拉住他的手,丝毫没有注意到燕绥之眼中那一抹算计。

顺着她的力道往那儿一靠,燕绥之将她抱了个满怀。

只是现在不得闲,没那么多空来想,毕竟她还在等他。

“喂!”

在燕绥之加快脚步的时候,身侧上方传来一个声音。他顺着声音来向望去,只见屋檐上立着一个人影。她的身后便是月轮,因为逆光的缘故,整个人都显得黑乎乎的,薄得像一线影子,唯有被银光勾出的轮廓泛着些红。

燕绥之微顿:“倘若我说我生来便带着它,你信吗?”

这样的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兴许他们会以为是敷衍,可花兮见过的稀奇人事实在太多,从不会在没根据的情况下,因为一件事自己没有听过,便觉得对方是在骗她。她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人界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吗?能够生来便携有这样的能力?

的确,那位长老是为了燕绥之着想,从他的角度来看,少年独身在外,重伤魔教护法,这不是什么小事,后续会如何,谁也都不清楚。但魔教那样的地方,恐怕是个人都锱铢必较,手段皆是狠辣,他这样离去,难免不安全。

可这就是让他入门跟随的全部理由吗?

当然不是。若那长老只是怕他有危险,让他跟在身侧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收他入门呢?花兮想,恐怕,他们看中的,还是燕绥之的能力。

但她从没有在燕绥之的身上看见过什么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要说最初,她觉得他是刻意隐藏还有可能,可到了现在,他们几乎是朝夕相对,加之她有过刻意观察打探,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一点儿马脚都不露。所以,他要么是个寻常人,要么,便可能不是人。

前者,不需多想,花兮便将它否定了,而后者……

因为有着这样的一个特点,所以,他们的感情,总是很让人揪心的,不管说出来还是写出来,大家总是爱听。

“算了,不想了。”

他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只得对自己说,不要再想了。

在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花兮喝一口酒,另一只手随意搭上他的肩膀。

“小燕燕啊,我有一个事情特别好奇,特别特别想要问你。”

燕绥之闷闷应着:“嗯?”

“喂,我说,你不要每天都跟个小屁孩似的,看见什么都怕,行不行?”她从少年手中抽出了酒壶,轻轻松松拍开壶口的泥封,“我带你来这些地方,就是想让你看一看高处的风景,你这样眯着眼睛,多浪费我的心意啊。”

可少年恍若未闻,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紧得让原本毫无压力逗弄着的花兮都忍不住皱皱眉头。

“那个,你松一松,我都快喘不过气了。”她说着就要去扒他的手。

而那原本在空中掠过的两人,此时,就停在这一枝上。

这树的树冠很是茂密,偶尔起风,细碎的枝叶便会扫在他们脸上。

花兮低头,望着箍住自己腰身不住发抖的少年,心情大好。

花兮微微皱眉,拿根手指戳了戳他。

“嗯?”

燕绥之依然不语。

少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垂着眼睛,一边死死拽着手里的酒壶,一边紧紧牵住她的衣袖,看上去非常惹人怜爱,也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倘若说花兮有什么弱点,那便是她的玩心了。

很明显,燕绥之深知这点,并且每次都利用得很好。

1.

说起来,迟玖离开,燕绥之应该会开心才对,可事实上,他却越发闷了起来。

不过,那个“说起来”是为什么这么说呢?为什么迟玖走了,他该要开心?

这样的谎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毕竟他装成怕高,也不是毫无破绽的。而那些破绽里边,最为明显的,就是燕绥之曾于断崖边上击落迟玖这件事情。这是恐高的人做不到的。

却还好,她没有多想。

“我说,平时你虽然胆小,也不至于这么娘兮兮啊……”花兮随口念了一句,在燕绥之嘴角一抽的时候,轻轻挑眉,“哟,等等,你这是怕高啊?”

他的眼底带着些许得逞的笑意,面上也划过一点点的小得意,嘴里却念着:“好险好险,从这里摔下去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而花兮惯常把他当成孩子,毕竟自己比他长了几千近万岁,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以为他是吓着了,于是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怎的这般胆小。”

“你动作怎么这么慢?我等你许久了,甚至都睡醒了一觉,你竟然才走到这儿。”花兮环了手臂,似是不满,却又在燕绥之那声道歉出口之前摆摆手,“不过算了。”她蹲下身子,抱住膝盖往下探,“你要不要上来?”

提着酒壶的燕绥之微微抬起头,面上覆了一层月辉,那光色将他的眸色映得更浅,面上也是一片霜白。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模样,可不论何时、不论如何,只要是对着她,他就会不自觉把神色放得温柔。

燕绥之微笑,对着她点一点头,下一刻,那个女子便向他伸手,红绸自她袖中展出,直直卷上少年的腰身,而她不过这么一收,就将他卷上了屋檐。

倒不是不想面对、在逃避什么,只是,他有预感,这个问题的答案超出了他现在对外界的认知范围,想了也是白想。与其费这个心思,不如放弃,顺其自然就好。等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也就知道了吧。

可那个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呢?

他叹口气,又走快了些。两个吻,这么多复杂心绪,该想明白了。

“真的吗?”

而那份能力,足以让他们打破所有规矩,避过那些程序,直接将他收下。

可是这样的能力,花兮从来没有看见过。是啊,燕绥之自始至终不曾在她面前与谁动手,是以,她完全无法判断,他用的,到底是灵力还是武功。

花兮略作沉吟,实在受不了那样扭扭捏捏的表达方式:“那你的功夫呢?是和谁学的?”

花兮有些怀疑,不怎么愿意相信,却又在联系到某一个夜里若有若无的灵息飘来的时候,恍惚了一下。

“所以啊,小燕燕,这是为什么呢?”

燕绥之依然抱着她,依然是那样闷闷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只是那日我想救迟玖,却失手将他弄伤,门派长老见状,拉着我询问一番,说是怕我独自一人遭到报复,便让我入门,跟随他们了。”他说着,顿了顿,“大抵是为我着想吧。”

“我听说你是玄玉门的人,也知道,那什么玄玉门,素来被传武艺精绝,功夫高超,能进去或者是出来的,即便是外门弟子,也是万里挑一的存在。这样说起来,实在很厉害。”花兮顿了顿,“可是,你作为新入门弟子,不但没有参加多久的修习,还直接被挑出来,参加这一次对抗魔教的行动……”

花兮不擅长拐弯抹角,这一次却不想明说,只能想着办法兜圈子。

她非人类,不懂功夫,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看人。可不论是哪一界,强者身上的能量都是一样的,总归会比寻常人要明显一些,除非刻意隐藏,否则很好分辨。

但少年伏在她的肩头,声音闷闷的:“不,不松。松开的话,我就掉下去了。”

这话里满满的孩子气,让花兮听得哭笑不得:“又不是让你放开,只是你搂我这么紧,我有些难受。”

还好,他虽然害怕,却并不是听不进去话的样子。在她说完之后,燕绥之将力道放得轻了一些,她也终于得以正常呼吸。

“现在怎么样,要不要回答我?”花兮单手扶稳了少年,“你为什么,那样想让小玖玖走呢?”

可就算是站在了这个地方,扒在花兮身上的燕绥之,仍是一句话都不说,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论如何都不回答一般。

花兮无奈,只能放弃。她轻轻一叹:“算了算了。”继而拍拍他的肩膀。

2.

夜空里,有一片云飘了过来,薄纱一样遮住高悬的明月。

就在这浅浅光色下,红袍女子勾唇,笑得狡黠灵动,接着伸手一提就把少年提上了一棵树。那棵树很高很粗,便是接近顶端的分枝都能承载两个人的体重。

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你以为自己占了他的便宜,却不晓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且一步一步,自己开开心心就往他的圈套里钻进去了。

花兮跟着他蹲下身子,转了转眼珠:“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只是总是不记得。小燕燕,你为什么那么想让迟玖走呢?”

燕绥之缄默不语。

燕绥之提着帮花兮打的酒,踏着凉凉月光,一个人走在夜色里。面对自己给自己提出的问题,他百思不解。

同魔族的有感却薄情不同,精魅是一个很迟钝的物种,他们很难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也正因如此,往往他们在察觉到自己想法的时候,便已经陷得很深,再出不来。

或许便是因为这么个道理,外边那些说书人,总爱说精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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