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不知何故,竟然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手指着身后的乔西海,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果然,四周咦、啊、嘿声不绝,洛梅子更是大声说道:“二哥、三哥,这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矮了一截,这是什么功夫,倒也好玩!”
冯兰子说道:“四弟有所不知,西北风大,学会这门功夫,才不会被风吹跑,要不一觉醒来,已在蓬莱,岂不糟糕之极!”
洛梅子大笑道:“不妨不妨,只消东风起,就可回转了来,有何难处?”
小须也在一旁劝道:“赵师兄,些许小事,不必大动干戈,不如看在小弟的薄面上,就此算了吧。当今之计,大家应当……咳咳咳!咳咳!”
他本想憋住不咳嗽,没想到越是强忍越是渴想得紧,喉咙间痒痒的更是十分难受,只觉得咳嗽这事,就如同是爱上一个美丽女子一样,欲罢而不能,想忍忍不住。
赵梦觉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这小子大闹赛马会,令我在王大人和诸位大人面前大失颜面。这只是其一,还有一样,不知怎地,我一看到这小子,就特别不想让他活在世上!嘿嘿,小子,你用什么兵刃,难道还想空手与我过招?”说着,慢慢举剑至当胸,竟丝毫不顾这人刚刚救了自己的性命。
他们深恨赵梦觉当初要把他们三个丢在沙漠里喂狼,一有机会就冷嘲热讽,就算打不过他,也要搅得他心烦意乱。欧竹子虽已看出这是一门极难的功夫,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赵梦觉此人最会记恨,刚在众人面前露了这一手,正在暗中得意,听他们几个胡说八道一番,顿觉兴味索然,心中暗想:“等我料理了姓楚的小子,再与你们算账!”
楚江秋尚未出手,坐在一旁的金老童突然开口道:“你现在就像一根木头一样,要打倒你哪里用得着三招。小子,你过来,我就教你两招,包你——啊!”
楚江秋刀剑上的功夫不行,还不如他的拳脚,而且与赵梦觉动手,用不用兵刃,实也并无多大差别,于是摇头道:“与赵大人的武当绝学过招,倒也用不着什么兵刃!”
赵梦觉眉毛一动,表面上看仍是意态从容,但心中实已杀心大盛。他将宝剑随手往下一掷,嗞的一声轻响,剑锋入地二尺,傲然道:“小子忒地猖狂!不用兵刃怎样?我便站在这里,手脚不动,也能接你三招!”
说着,双手抱在胸前,稍一用力,身子往下一沉,双脚已陷入地下半尺。他的脚下是青砖地,尽管失修多年,仍是十分坚硬,人脚非楔子铁钉可比,如此这般把自己直挺挺地摁下去,显然比刚才那一下插剑入地还要难上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