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一股子蛮劲道:“我怕他个熊,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我也想不到岳猛会如此狠,连妇孺都不放过,如果我没猜错,明天一早他便会下令活埋这些俘虏。”张大山眉头紧锁,握着拳头,虽然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他真敢这么做?”莫留情不禁深吸一口气,想起坑中的那个小女孩儿,实在于心不忍,道,“我这就去天脊城找伯牙大将军!”
几日以来,天寒地冻,这些俘虏既没有篝火取暖,也没有水和食物,在坑中哀号不断,甚至有些体弱多病和受伤的人已经在坑中被冻死、饿死。有些狼族人试图从坑里爬出来,立刻便被守卫的士兵以长矛刺死。
张大山、莫留情和铁牛经过这些大坑,看到坑中还有母亲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婴儿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又冷又饿,啼哭不已。此情此景,真尤胜炼狱。莫留情甚至看到自己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儿也在坑中。
小女孩儿也看到了莫留情,她能感觉到这个叔叔是可以信赖的人,他救过自己。小女孩儿伸出手,使劲儿踮起脚,朝着莫留情大声喊着。莫留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小女孩儿是想让他救她。他走上前,想去把小女孩儿从坑中带出来,却被士兵拦住。
如今狼族的士兵基本上全在前面与天脊军三路先锋军作战,眼看就要击败来犯之敌,战意甚浓。然而在他们的后方,几乎全是逃窜而来的老弱妇孺。天脊军主力此时犹如狼入羊圈,狼族百姓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惨遭杀害者众,投降以及被俘虏者更是不计其数。八万步兵却并不停留,继续向前掩杀,直扑狼族主力部队。
好不容易重整军容的狼族士兵,做梦也想不到在他们后面还有一支主力部队,以潮水般的强大声势奔袭而来。本来还在苦战的三路先锋军忽然发现压力大减,狼族士兵大部分又转身离去,而且他们很快就听见主力部队的战鼓以及军号声。三路先锋立刻按照原定计划,开始疯狂反攻。
十几万狼族士兵顿时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一场史无前例的厮杀就此展开,任何一方都没有退路,要么生,要么死!长枪刺穿这方的身体,狼刀则砍断对方的脖子,你来我往,谁能坚持到最后?
张大山摸了摸孩子的头,又为她把了把脉,道:“孩子怕是染了风寒,要尽快送她去天脊城,我在那儿有个相熟的大夫。”
小女孩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莫留情。莫留情有些慌乱,他蹲下身子,指着正缓缓离开的人流,对小女孩儿说道:“去,那里!去那里!去找你的族人,明白吗?”
小女孩儿听不懂莫留情在说什么,或许她能理解他的动作,但她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莫留情急得满头大汗,他又试着向小女孩儿解释了几次,但是小女孩儿依旧不松手,不挪步。莫留情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扯开小女孩儿的手,然后急步离开。可他还没走出两步,小女孩儿就倒在了地上。他急忙反身抱起小女孩儿,这才发现她浑身滚烫,发着高烧。他慌忙找来水,喂进小女孩儿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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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铁牛一掌拍在岳猛脑后,让他晕了过去。
张大山和铁牛脱了军服,换上便服,两个人溜到营外,等候莫留情。
“大丈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张大山说得斩钉截铁。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把令牌交出来!”铁牛手中匕首一紧,一道血丝出现在岳猛的脖子上。岳猛倒也不是宁死不屈之辈,他从怀里急忙掏出令牌,道:“你们一定会后悔!”
张大山拿过令牌,不再理会岳猛。
“你们好大的胆子,想造反吗?”岳猛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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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有好生之德,大人要坑杀几万老弱妇孺,实在做得太绝!”张大山说道。
宗主面带疑色,但这毕竟是异域之事,她也懒得深究。
“你已恢复体力,我们立刻返回洛安。”
“这就走?不多住两天?”外面风大,寒气逼人,鹿一鸣如今没有神功护体,冷得直哆嗦。
这是一个荒废的狼族小村落,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不过村内房屋都完好无损,四周也井然有序,看起来就好像一夜之间所有村民都消失了,只留下这些空****的房子。鹿一鸣轻轻叹了口气,他猜测村民恐怕是因为畏惧蝠狰,所以逃往天脊山了。
“让夏国畏惧的狼族,如今竟然千里不见人烟,这里怕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宗主此时也走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空****的房子。
鹿一鸣并没有说出卡木西多斯和蝠狰的事情,若非亲眼所见,恐怕其他人很难相信。
女人皱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鹿一鸣吃饱喝足后,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女人笑问道:“此去洛安城,千山万水,还请姑娘赐教芳名?”
女人斜了鹿一鸣一眼,也不知他是真没心没肺,还是另有目的。堂堂雪鹰卫,如今武功尽失,犹如废人,却看不到他脸上有一丝沮丧,反而喜笑颜开,精神奕奕。她出手如闪电,一把扣住鹿一鸣的手腕,探查他的气劲。
“放心,真的一点儿功力都没有了。”鹿一鸣神态轻松,任由她扣着自己的手腕。
沃巴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道:“鹿兄弟真乃神人也,他必是狼王之子,来助我狼族复兴之人!”
“可如今他下落不明,无论千山万水,我一定要找到他,这样我才能安心。”安多丽露出无比坚毅的神情。
沃巴听完后,安慰道:“你不用担心,鹿兄弟必然无碍。”
朱博文闻言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岳猛心狠手辣,必定不分男女老少,屠尽狼族,而其他几位将军怕是难以做到。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要不要再等等鹿大人,或许他会查到这次狼族异动的原因……”狼族虽是异族,但终究也是血肉之躯,朱博文于心不忍。
“大丈夫做事,岂能有妇人之仁!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狼族举族逃窜,只要此役成功,夏国西北从此就再无威胁,这乃是千秋之功!”伯牙的声调不禁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这样冲进去无疑自寻死路!”沃巴一把抓住冲动的安多丽道,“等到天黑,我们再想办法。”
“其他部的人呢?都败了吗?”安多丽还是有些不相信,他们八部共计十几万士兵,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其他各部情况可能更糟,他们本就被蝠狰吓破了胆,只想着逃走,连狼骑都没带。”沃巴摇摇头道。
“杀出去再说!”沃巴挥刀砍翻两个夏国士兵,护住安多丽道。
在数十狼骑的冲击下,夏国的军阵变成一盘散沙。沃巴带着安多丽杀出敌阵,往石林中跑去。数十狼骑来去如风,天脊军只能望洋兴叹。
沃巴和安多丽摆脱了天脊军后便找了一个隐秘处藏身,安多丽急忙为哇卡包扎伤口,好在沃巴他们带着药草,哇卡总算没有大碍。
虽然有哇卡神勇无比,但是随着天脊军的聚集,层层叠叠的士兵以枪阵把他们团团围住,如今就算想突围也不可能了。哇卡身上也已负伤,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安多丽拼命挥刀抵挡,但密集的长枪让她防不胜防,一个不留神,她的小腿就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杀!杀!杀!”天脊军整齐划一的喝声,让人胆战心惊。安多丽和哇卡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毙命在长枪之下。这时,忽然从一旁的石林中冲出数十狼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进天脊军军阵中,围攻安多丽的天脊军瞬间被冲散。
安多丽抬头一看,来者正是沃巴和他手下的狼骑。沃巴瞬间便冲到她的身边,一脸的关切。
“难道蝠狰已经杀到这儿来了?”安多丽担心族人的安危,让哇卡掉转方向,往族人的集结地而去。在半路上,她就遇见了成群结队从集结地跑出来的族人。他们满身是血,步履蹒跚,眼神悲凉。
“发生了什么事?”安多丽立刻跳下哇卡,抓住一个逃难的族人问道。
“夏国人偷袭我们,死了好多人……死了好多人……”族人神情恍惚,一边嘟嘟囔囔地说死了好多人,一边推开安多丽继续往前跑,显然受了很大刺激。
“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干看着?!”铁牛瞪着眼睛,拔出腰间的刀,就想往岳猛的营帐里冲。
“我张大山虽为一介武夫,但绝非不分黑白之人,如此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实难坐视不理。”张大山看着莫留情和铁牛,一字一句继续说道,“我有一计,或许能救些人,但恐怕从此以后就要亡命天涯,两位兄弟可愿意和我一起干?”
“干,老子早就受不了了!”铁牛一把扯下腰间的令牌,丢到地上。
再大的风雪也有停的时候,此时天色大亮,晴空万里,茫茫白雪覆盖着大地。伯牙从夜里开始就一直站在城头,而幕僚朱博文站在他的身侧。两个人遥望着远处山下的烽火,心里都捏着一把汗。伯牙为了避免狼族涌入夏国境内,孤注一掷,几乎倾尽全城兵力突袭狼族营寨,胜败在此一举。倘若偷袭失败,那么天脊城则变成几乎没有守军的空城,再无力防御狼族的入侵。
此时,伯牙和朱博文只能望见远处山下徐徐燃起的大火和缕缕黑烟,却看不见猩红的血,也听不见妇孺的哀号。
“大人,属下始终不明白,您这次何以用岳猛将军,而不是其他将军……”朱博文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他的意思很清楚,相比其他几位天脊军的将领,岳猛无论是才干、人缘,还是战斗能力都难以让人放心。
“没用的。”张大山拉住莫留情道,“没有伯牙大将军的许可,岳猛他不敢坑杀十几万俘虏。”
“可……可还有……还有孩子啊,就算在夏国诛九族,也不杀十岁以下的孩子啊!”莫留情脸色变得苍白,说起话来都不利索了。
张大山长叹一口气,说道:“伯牙野心颇大,他是想要灭了狼族……”
“未有岳将军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士兵乃是岳猛的亲兵,所以即使莫留情的级别比他高,他也全然不放在眼里。
“这王八蛋想干什么?那些狼族士兵杀了也就罢了,这些妇孺又何罪之有?”铁牛心中不岔,骂出声来。
张大山急忙把莫留情和铁牛拉到僻静处,小声道:“兄弟,这里可都是那‘王八蛋’的亲兵,让他们听见,我们怕是要惹上麻烦。”
两军从清晨杀到黄昏,白雪被染红、融化,变成滚滚血水沿着高地流淌而下,蜿蜒成溪,令人惊惧。嘶吼声、哭泣声、惊叫声、兵刃的撞击声、激昂的战鼓声、嘹亮的号角声……它们统统汇集在一起,化作炼狱悲歌。最终,这场战事以天脊军的胜利而告终,不过他们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天脊军九万人仅剩五万不到,除了统帅岳猛,未有不伤者。
狼族八部共计士兵十七万,平民二十余万。大战过后,仅剩两万士兵或俘或降,平民被俘者则近十几万,还有大约两三万人逃出,不知所终。整个营寨则被付之一炬,大火烧了整夜未熄。
岳猛命令所有部队就地扎营,暂不返回天脊城,并命令士兵在营寨附近挖数百个约莫一人高的深坑,每个坑可容纳百余人。所有俘虏不分士兵贫民,皆丢入这些坑中。大坑四周安排士兵驻守,倘若有俘虏胆敢往上爬,杀无赦!
小女孩儿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到莫留情后不禁露出笑脸,跟着又昏睡了过去。莫留情抱着小女孩儿,一时竟愣住,不知如何是好,但看着孩子红扑扑的脸蛋和急促的呼吸,他还是咬咬牙,决定先治好她的病再说。
张大山和铁牛没想到莫留情竟抱着一个小女孩儿回来了,他们倒是认出这个小女孩儿就是莫留情在箭雨中救下的那个孩子。
“这个孩子病得很重,需要大夫。”莫留情解释道。
“传岳将军令,释放妇孺!释放妇孺!”莫留情手持令牌奔走于各个大坑,高声传令,让守卫放走坑中的妇孺。
老人、女人和孩子陆陆续续地从坑中爬出来,相互搀扶着往“黄昏之地”的深处走去。他们茫然无助,眼中充满恐惧,有的甚至走着走着就倒在了地上。有些人站起来了,继续往前走,有些人则永远地躺下了。
莫留情看着这些人缓缓离去,心中总算有了些安慰,他们能力有限,也只能帮到这里了。这些人能否活下去就靠他们自己了。不过“黄昏之地”终究是他们的故土,他们应该知道如何生存下去吧?想到这里,莫留情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已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衣服。他回过头,竟然是那个小女孩儿。
“莫兄弟,你手持令牌去命守军释放妇孺。”
莫留情拿过令牌,快步走出。
“岳将军,失礼了,烦请小睡一会儿。”
“大人深谋远虑,属下惭愧。”朱博文说完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八万精锐步兵,铁甲银盔,长枪皮盾,五人一小队,二十五人一方,百人一阵,千人如流!八万步兵犹如滔天海浪,滚滚而入,杀入狼族营寨。枫国有纵横云州的铁骑,那么夏国能与之媲美的就只有天脊军的步兵列阵。
天脊军与夏国的其他军队完全不一样,他们长年累月在天脊山附近与狼族鏖战,所以时刻处于高度戒备之中,训练从未中断。而特殊的位置以及艰苦的条件,也让大多数纨绔子弟唯恐避之不及。也正因为这样,天脊军几乎成为夏国最为精锐的军队。
岳猛冷笑道:“妇人之仁,狼族乃我夏国心腹之患,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日狼族携狼骑卷土重来之时,敢问张大将军挡得住吗?”
“两国交战,疆场相逢,不管挡不挡得住,张某都会不惜性命为国血战,但若是有些人以战为由滥杀无辜,张某也绝不坐视不理!”
“你可知今日你们三人做此逆行,可是杀头之罪,为了异族,值得吗?”岳猛皱眉问道。
“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本宗主用绳子牵着你走?”
“不劳宗主费心,我自己走。”鹿一鸣哭丧着脸跟着宗主往天脊山方向走去。
岳猛阴沉着脸,大帐内烛火摇动,四下无声,气氛凝结。几个守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处,张大山、莫留情和铁牛三个人围着他。
“宗主操心的事情真是不少。”鹿一鸣笑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宗主抬举,在下哪有那么大能耐,能知天下事。”
女人确认无疑后,这才放开他,冷漠地说道:“你可以叫我宗主。”
“宗主?”鹿一鸣想笑却又不敢笑,为了自己舌头着想,终是忍住了。
“这里看起来像是民宅,只是原来的主人去哪里了?该不会是你们……”鹿一鸣一边好奇地问道,一边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宗主倒也没有阻拦他,以他现在的状况,是跑不了的。
安多丽点点头,跟着拔出腰刀,说道:“在那之前,我们先要把无辜的族人救出来!”
鹿一鸣甜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虽然功力依旧全无,精神却好了许多。他从**慢慢爬起来,穿好衣服,推开门,来到外屋。那女人正坐在前厅喝茶,见他出来了,微微抬起头道:“你倒是睡得安稳。”
“如今我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着急也没用。”鹿一鸣说着就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坐到桌旁,拿起桌上的干粮和水,一顿狼吞虎咽。
安多丽默然,突然出现的卡木西多斯和蝠狰让狼族元气大伤,否则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对了,你不是在迦楼城吗?怎么会突然来这里?”沃巴想起来问道。
“鹿大哥可能出事了……”安多丽神色更见黯然,她把哇卡独自回来以及鹿一鸣孤身一身诛杀卡木西多斯的事情告诉了沃巴。
“怎么会这样,我们的族人呢?”安多丽焦急地问沃巴。
“我们到的时候,天脊军已经把聚集地包围了,我们冲杀了几次,始终无法突破他们的防线,还折损了五头狼骑……我们只能撤退……”沃巴神情沮丧道,“族人多半被杀,还有一些被天脊军俘虏了。”
“我们去救他们……”
“大哥!”
“你怎么来了?”
“我……”安多丽刚想答话,一根长枪刺来,她急忙避开。
安多丽闻言心急如焚,她在逃难的人群中抓住每一个经过身旁的人,询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过迦楼部的沃巴,但这些人都摇头不知。正在这时,忽然逃难人群又骚乱起来,一队夏国的士兵正追杀过来,意图赶尽杀绝。安多丽大怒,抽出腰间的狼刀冲了上去,砍倒一个夏国士兵,从他的长枪下救出一个老妇人。
“快走!”安多丽一边推开老妇人,一边又转身御敌。这时哇卡也飞扑上来,连撕带咬,把这一队夏国士兵冲散了。
天脊军中的队正看见竟然还有未死的狼骑,急忙吹响信号,更多的士兵往这个方向扑了过来。安多丽本可骑着哇卡突围,但是这样一来,其他族人便要惨遭毒手,为了掩护更多的人逃离,她只能奋力血战!
莫留情闻言一愣,他看看张大山,看看铁牛,又看看坑中那些绝望的眼神。
“罢了,罢了,还是采花的营生适合老子!”莫留情也解下腰牌,扔进了一旁的臭水沟里。
安多丽日夜兼程,渴了、饿了就和哇卡一起吃浆果,累了就找避风的洞穴休息,几日后终于远远望见了巍峨雄壮的天脊山。她担心沃巴或者族人发现她,阻止她前往夏国,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族人的集中地,打算等夜幕降临,就悄悄翻越天脊山。可当她靠近天脊山的时候却发现狼族聚集地冒出火光和浓烟,隐隐约约还是厮杀声传来。
“只有他够狠!”伯牙面色冷然地道。
“大将军的意思是?”朱博文心里一惊,他虽然已经明白了三分,但还是脱口而出地问道。
“狼族这次有一半以上是平民,如果换作其他将军去打,他们会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