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江子衿有些摸不着头脑,又问道:“那你这两天就呆在这里陪我啦?你吃了东西吗?”
“你一直昏迷不醒,我自然是不能走的,就变了些东西出来吃,”清夜指了指桌上,几条小鱼干整整齐齐地摆在上面,“我在海里吃的就是这些东西,你要不要尝尝?”
江子衿伸了伸脖子,看见那些小鱼干一点胃口都没有,于是便开始翻找起了自己的湿衣裳,“这几日多亏了你照顾我,我前几日正好挣了些钱,我请你吃饭去。”他翻了一会,有些疑惑地嘟囔起来,“奇怪,我钱呢?”
他起身,房子里似乎只有他一人——清夜又不见了踪影。他试着喊了一声,却听见头顶上面传来动静。
江子衿抬头一看,差点惊掉了下巴——清夜正倒吊在屋顶的梁子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江子衿抬头看着她:“你爬那么高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男人点了点头,“有道理……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突然私逃呢?”
安歌嘴角抽了抽,坦然笑道:“这孩儿就不清楚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过贪玩呢。”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按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得尽快大婚,取到她的心口麟治病了。”
安歌放开曼曼,一边整理着衣冠一边应声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说完便急匆匆推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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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里,一个满头白发的鲛人正坐在贝壳制成的凳子上,他神色严肃,时不时看向挂着珍珠帘子的门口——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江子衿嚎了一会,站起身朝柜子走去,伸手进去掏了好一会又拿出一个打着补丁的布袋子,怜惜地摸着它自言自语道:“幸好我先前留了些在家里,可心疼死我了。”
“视财如命,”清夜白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边走去,“走吧,我饿了,早就听说凡界的吃食多,正好去看看。”
海底。这是一处奢华无比的宫殿,建立在鲛人族部落中心。这里的每一处都摆放着流光溢彩的夜明珠,珍珠串成的帘子随着海水轻轻摇摆着,来来往往许多拖着鱼尾的宫娥低着头自顾忙碌着。
屋子里,一个男人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厉声呵斥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招惹清夜,你为什么不听!”
“对不起,安歌,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女人抹着眼泪,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我这不是因为太喜欢你了吗。你说过你会和我在一起,可是你却又要去娶她,你这样我也很难过……所以,所以……”
清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讪讪说道:“呃……忘记告诉你了,那姑娘把药给我以后就问我要钱,我一时心急,从你衣裳里翻出来就给她了。”
“那可是二两银子!整整二两银子啊!”江子衿哀嚎起来,不停抱怨着,“现在这些人真是越来越黑心了,不过是几包药而已,竟然要了我二两银子!”
清夜捂着耳朵,无奈地劝导着他,“好了好了,你能醒过来还得感谢那几包药呢。”
“你这破房子里就一张床,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我看上面的梁子挺好的,就爬上去试了试。”她一个翻身,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上,自顾自倒了杯水喝着,“你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两天,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睡了两天啊?”江子衿活动着自己身上,“我觉得我好多了,我就说吧,没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
“好你个鬼,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差点被你吓死,怎么都喊不醒。幸好有个小姑娘路过给了我几包药,这才让你活了过来。”清夜说着,脑海里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画面,还是有些后怕。
安歌应声道:“她现在应该还走不远,孩儿已经派人上岸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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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衿一连昏睡了两天,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醒了过来。
忽然,帘子被人从中间拉开,一个年轻鲛人游了进来,屏退了殿里所有宫娥,到他面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男人在盼得自己要等的人后丝毫不见欣喜,反而显得更加忧愁起来,“歌儿,刚刚暗卫来报,说清夜不见了,你知道吗?”
“孩儿知道,”安歌点了点头,“我已经带人将部落里搜了一遍,依旧是毫无收获。我族又从来与天界不和,我想,她应该是去了凡界。”
“所以你就去找她,叫她离开?”安歌的怒气随时都会爆发,可看着眼前的女人已经被他吓得瑟瑟发抖,不由得又心软了起来,搂过她轻声安慰道:“曼曼,别哭了。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就绝不会反悔……我向你保证,我虽然要与她成亲,但我永远都不会真正喜欢上她。”
“嗯,我信你。”怀里被叫做曼曼的女人点了点头,抬起头想朝他的唇吻去,可还没等她够到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殿下,族长请您过去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