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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君让我抱个大腿吧(第2页)

我趁夜深来到了玖非夜的院门外,大家都进入了梦乡,玖非夜的房里也漆黑一片,想必也已睡下。他的院子有三进三出,我怕他发现,就只敢走到第二道门的耳房悄悄朝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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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却忽见一缕红烟柔软地从玖非夜房里飘了出来,化成一个黑衣长发的女子,她脸上戴着面纱,我看不清是谁,只看她手里拿着一样东西,从第三道门侧一掠而过,然后身影飞向天际。

可我没有告诉我娘,我跟玖非夜那厮玩掰了,是被人家灰溜溜赶回落霞山的,我要是敢抱他大腿,他一定会砍了我的手,想想就觉得疼。

落霞山的灵气很鼎盛,我每天固元打坐,安安静静地疗伤,之前被玖非夜红莲业火的余热烧灼,加上后面急火攻心,损到了心脉,调养了好些天才彻底治愈,疗完伤后我就开始闲得难受了。

就在我百无聊赖之际,琉心终于来找我了,她告诉了我关于洛天雪的身世,原来洛天雪竟然是羽族的人,羽族是神的后代,生而为神。难怪她敢那么嚣张,难怪手上即使沾了鲜血也能晋升成为上仙,既然她是羽族之人,那么她与石灵应该就没有关系了。

如果有一天我们为敌,我可能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说得多么绝情,仿佛我在他心中连个陌生人都不如……我浑身一颤,僵在空中的手竟半晌都忘了收回来。

他一头银发在夜色中很是好看,长风吹起他的发丝和衣摆,飘袂而决然,从背后望去,修长的身影凄凉又荒芜。

想太多了吧,那只是我的裹胸布!再说刚刚才发生如此混乱的“战争”,这不是该关注的重点好吗?我看着琉心一脸挖到八卦的表情,顿觉欲哭无泪,真是个缺心眼儿的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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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非夜嗤之以鼻,冷哼道:“昨天晚上我都抓到你了,你还想狡辩,你知道那幅画上是谁吗?那上面是石灵,也是石灵在这个世间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他说到这里,秀美的眉眼间凝起一抹杀人的寒意,“扶桑云冬,以

前没发现你这么厚脸皮啊!”你才厚脸皮,你全家都厚脸皮!我握着拳头,努力压抑着胸口翻涌而上的鲜血,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就被他气得脑溢血发作。他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昨天晚上明明是洛天雪偷走的画卷,我不过碰巧路过就生生背了这黑锅,可我若是直接告诉他是洛天雪偷的,他肯定不会相信我。

玖非夜脸色铁青,一副对我失望至极的神情:“扶桑云冬,我没想到你不仅是帝涟月的眼线,还是个贼!”贼?他竟然用“贼”这个难堪的字眼来形容我?“嘣”的一声,我感觉我脑海里有根死死压抑的线轰然断掉了,气血“唰唰”地往上蹿,我一把将裹胸布朝他脸上丢回去,怒火万丈地吼道:“玖非夜,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偷东西,谁偷你东西谁遭天打雷劈!”

玖非夜的牙齿咬得嘣嘣直响:“你偷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他一把推开我,直接就往屋内走去,力道之大使我差点儿跌了一跤,幸好琉心在旁边扶了我一把。

琉心指着玖非夜的背影,一脸不赞同地问我:“你偷他什么了,惹得神君这么生气?”

我翻了个白眼:“偷他的心了,你信吗?”我忽然想起昨晚洛天雪手中的那幅画,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正这样想着,屋外的银杏突然疯狂地扭动起枝叶来,正常情况下,这是它感知到危险了,我有些奇怪,这大清早的能有什么危险呢,莫不成是妖王得到消息来落霞山抓我了?

我腾地一下站起身,跑出门一看,视野里是一片轻淡微凉的薄雾,玖非夜立在薄雾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睛里还带着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呃……他怎么来了?来接我回碧霄山的吗?可这副我砍了他全家的眼神不太像啊!

末了,还忍不住问道:“琉心,他越讨厌我,我就越是想他,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贱?”

琉心摘了几颗桌子上的葡萄放进嘴里,看我的眼神有种窃到国家机密的满足感,淡定地回道:“你错了,不是有点儿贱,是很贱!”

好吧,我竟无言以对。

他自嘲一笑,转身就要离去:“扶桑云冬,你不要再回碧霄山了,从现在开始,你与我们再无瓜葛!”

他的背影决绝而冷漠,我心下一惊,飞速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哀求道:“玖非夜,你不要赶我走,我不会再欺瞒你了,也不会逼你忘记石灵,混元镜我也不要了,你不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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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我突然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定神一看,原来是我幻想时一巴掌把镜子拍碎了。唉,我大概精神失常了!

“好好的一个娃,怎么就走火入魔了呢?可惜了。”琉心看着我摇头怅叹,“云冬,你说你怎么就断袖了呢?神君大人居然也被你传染成了断袖,你知道当你和神君同床共枕的消息传开时,仙界有多少仙子想跳楼吗?百花仙子还说要死给神君看的,幸好我把她拉住了。”

说到这里,她话锋又猛地一转,双眼贼亮贼亮地盯着我:“不过,云冬,我是支持你的,这芸芸众仙中,也就你们俩有勇气闯破世俗的束缚,敢于走在时代的最前端!改天我让师兄把你们俩的故事写成一本书,你快跟我说说你们之间具体的故事。”

我不再是他要保护的人,我的生与死都与他无关,可是如果感情是随时都能舍弃,随意就能变更的话,他为什么没有忘记石灵,又为什么没有喜欢上我?

我很想问他一句——玖非夜,你曾经在乎过吗?这样长的时光,很多个日夜,那些点点滴滴你都忘了吗?

一夜无眠,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大熊猫眼坐在镜子前发呆,一早上叹了几百口气,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得忧郁症。琉心带着零嘴来看我时,我还恍恍然没有回神,直到她把所有零嘴都默默啃完了,扯着我的耳朵狂吼一句:“招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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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愕地睁大眼睛,一时不禁哑然。

玖非夜明显不信,不置可否地道:“我说过,不许你再踏进碧霄山一步!还是你根本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非要我给你一点儿教训才甘愿?”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是羽族的独门仙术,也正因为这样的独门仙术,才酿成了三界一场惊天浩劫,当然这都是后话。

彼时的我只当洛天雪因被我抓包而气急败坏,想杀我灭口,她这么心狠手辣,下手定不会容情,我自然也不会给她情面,拼尽全力要与她一搏。

岂料她却突然住了手,神色仓皇地朝我身后一望,随着她的视线,我也回头看去,远处宅院里一袭玄光忽闪,从前方急掠而来,眨眼就到了山腹,再到我跟前。

“仅凭你身上这点儿修为,想跟我斗,还浅得很!”她讥讽一笑,朝我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画卷。

“你修为高又怎样,还不是个小偷!”我鄙视地看着她,使出一招打向她的手腕,她轻松避开,任仙气从她身边擦过去,我趁她松懈,飞上前一把扯下她的面纱。

面纱下的那张脸,不能说熟悉,却是精致如画,对我来说,是格外刻骨铭心的一张脸,这个女子竟然是——洛天雪!

收起长剑,他狐尾一松,将我从高空狠狠地丢了下来,眉心火色印迹渐渐消退,狐尾也消失隐藏,他又恢复到了俊美诱人的模样,可神情间却已不见关心温柔,那双眼睛沁满了霜雪,冰冷到了极点。

“你方才为什么不躲?如果我不救你,你就会像那辆天车一样消失在这个世间!”他表情一冷,“还是你认为,你在我心里很重要?我告诉你,扶桑云冬,我救你,只是因为不想你死得那么痛快!”

他的一席话,句句掷在我心上,像一把尖刀在我心口不停地剜着,我喉头一甜,一股腥味急往上冲,狠狠一压,我将鲜血又咽了回去,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涩笑道:“我没有那么认为,我只是觉得,如果把我劈成两半能让你解恨消气的话,也是值得的。”

我没想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地去玖非夜房里偷东西,真是勇气可嘉,我摇头暗叹着,也跟着追了过去,趁她飞了一截路准备化身时,甩出一道仙法瞬间将她从空中打落下来。

那女子可能没料到有人搞偷袭,身子一个翻转跌落在地,手中的东西也掉在一旁,她抬头望来,在看清我的面容时眼神一变,伸手就是一道凶狠至极的法术,她修习的仙法太过刚猛,而我的仙法却因灵力而生,全是治愈系的,和她一打全是弊端,没几下就落了下风。

既然打不过,那我就抢回东西逃跑,我打着这个主意一手与她对阵,另一手去拿摊开在地上的画卷,她仿佛察觉到我的意图,一阵阴风扬起,她就将画卷吸了过去。

可她为什么与石灵长得那样相像?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这天闲来无事我准备偷偷回碧霄山看看,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玖非夜自从我离开后就一点儿音讯都没有,也不知道午夜梦回,他有没有想过我们曾一起度过的时光,哪怕仅仅只有一刻?

算了,还是不要奢望了,他现在对我恨之入骨,没如他所说的让我生不如死,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他那样决绝地与我划清界限,从此陌路,比让我生不如死还叫人难过。

我哭喊着,又拼命拍打着透明屏障,却怎么也冲不破,直到我声嘶力竭再也拍不动了,才双膝一弯,任凭鲜血从口中溢了出来。

我想起曾在呆子的书里看过的一句话——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我这样恐惧难过,是不是因为已经喜欢上他了?

回到落霞山的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我娘逼问了我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给我下了一个结论,她觉得玖非夜很适合做落霞山的女婿,因为下回如果妖王再来骚扰,有了这么个靠山就再不用怕了,还要我用力抱紧玖非夜的大腿。

说着说着,我喉咙哽咽,已经带了绝望的哭腔。

玖非夜挥手甩开我,手指一动,在我与他之间划出一道透明屏障:“混元镜不在碧霄山,它生长在天眼门里,天眼门可以随意移动,它可以在任何地方,一万年前未渊将混元镜封印在天眼门后,它就再没有出现过。”

“扶桑云冬,你回落霞山吧,从今往后,不许再踏进碧霄山一步,如果有一天我们为敌,我可能不会再手下留情!”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玖非夜把布扒拉下来看了一眼,怔了一瞬,似乎现在才看出来那是什么,脸色有一丝泛红,继而又迅速把布掷到地上,讽笑道:“你倒是挺狠,诅咒自己的事都做得出来!”

我内心顿时血溅三尺,手一伸,指着门口大喊道:“玖非夜,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玖非夜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赶,蹙着眉极是不悦地盯着我:“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我抓起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往他身上丢,边丢还边咆哮着,“滚!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玖非夜左闪右躲,最后被我逼得无奈,袖子一拂,黑着脸走了。他走之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有一块好像空了,风一吹,还有点沁沁的冷。

琉心一直躲在角落里观战,这时才跑出来捡起地上的裹胸布,从一头卷啊卷啊,一直卷到另一头,她愣了下,突然“嘿嘿”奸笑起来:“云冬,你们以前晚上一定很激烈吧?居然还喜欢这种虐待式的……好刺激!”

琉心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心?怎么偷的?跟我说说,我也想去偷一颗。”“扶桑云冬,你给我进来!”屋内传来一声怒吼。他这一声可真够响亮的,把许多仙婢都招了过来,琉心一边拽着我往屋内走,一边挥手将她们赶了下去。我又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人啊,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这么嚣张!屋里的景象凄凉得很,像被什么大部队扫**了一样,桌子柜子上的东西全都乱七八糟,连衣服也被翻了出来,而且床头这么隐私的地方他都没放过,此时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截长长的我用来裹胸的白布。我面皮一红,忍不住怒道:“玖非夜,你是不是疯了!”“你把画藏到哪里去了?”玖非夜手掌一挥,将裹胸布“啪”地一下甩在我脸上。这个混球,他他他……竟敢这样羞辱我!“我没有偷你东西!”我拿下裹胸布,气呼呼地与他对视,“我还当是什么事让您老人家大老远地跑一趟,没想到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扶桑云冬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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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不禁又有些心虚,偷鸡摸狗什么的毕竟曾经还是干过的,在碧霄山时,我还偷偷潜入过他的神志呢……当然,这个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承认的。

“非夜神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幸福来得好突然啊,呵呵呵……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请进快请进!”琉心看到玖非夜,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可是玖非夜连半个眼神都没给她,从云头轻飘飘落到我面前,劈头就问道:“扶桑云冬,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什么东西?”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屋外古老的银杏树迎风摇曳,我从窗棂望去,有些树叶打着旋飞落下来。我离开落霞山时,这些树叶还是青色的,现在已经变成了青黄,再过些时日,它就会全部变黄,然后凋落得满地都是,把整个院子都铺成金色的地毯。

到了那个时候,玖非夜应该就已经记不起我是谁了吧?

呸呸呸,怎么又想起他了?难不成我堂堂落霞山少主,没了他还活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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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已经被烙上断袖的印迹甩不掉了,完了,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很心酸。

房门被推开,有仙婢进来收拾镜子的碎片,琉心那个八卦的心态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窃取隐私的机会,等仙婢们一走,立刻就对我开始软硬逼供,我只好一五一十全部交代,当然这中间省去了玖非夜发现我是女儿身的事。

我这才施施然看了她一眼:“耳朵聋了你赔得起吗?”说完我又一怔,这种嚣张的口气分明就是玖非夜那厮的专业语气,我是什么时候学了来?

可恶的家伙!在我脑子里跑了一晚上,现在还要从我嘴巴里蹦出来,简直分分钟想揍死他一百次!

“玖非夜,你给我等着!”我幻想着若是练成洛天雪那种功力的样子,随手一吸就能把他给抓了过来,看他还敢赶我走,赶到哪里我就把他吸到哪里!

他的话字字如诛,我却无言以对,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对我这样冷落疏远,哪怕是刚到碧霄山的第一天,哪怕是小时候被我连射三箭,他也从没有这般寡淡,仿佛我在他心中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什么都不是。

胸膛里就像有千只蚂蚁啃噬一样,非常难受,我艰涩地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低声道:“玖非夜,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不会来碧霄山惹你心烦了。”说完,我转身离开。

他说的没错,我从来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从前他总是说很多威胁我的话,动不动就要把我大卸八块,时常把要“杀了我”挂在嘴边,可我知道他不会真的动手,我也知道他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在他心里,我一直是他要保护的人,所以从来有恃无恐,而现在呢……

“你怎么在这里?”站在我面前的男子五官绝美,身子修长,正是这些日子以来我日思夜想的人——玖非夜。

他看着我,目光冷淡,静得没有一丝涟漪:“你来这里干什么?”

乍一见他的欣喜在看到他眼神里的漠然后顿时灰败下来,就连眼睛也漫上生生涩涩的疼,我强自欢笑,对他道:“我只是跟着她来的……”我朝后面的洛天雪一指,转过头看去,身后却哪里还有洛天雪的影子,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会是你?”我瞠目结舌。

洛天雪摸着脸一惊,转眼又冷静下来:“扶桑云冬,你果真不怕死!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她疾言厉色,表情变得十分狰狞,五指成爪朝我狠狠一吸。

一股强劲的吸力瞬间就把我带到她面前,我心下又羞又怒,她修的到底是什么法术,怎么感觉跟吸星大法似的,你当我是磁铁啊!

玖非夜怔了片刻,忽然冷笑道:“不用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就是个骗子!你骗了我,骗了碧霄山所有的人!”

“玖非夜,也许我一开始确实欺瞒了你,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们,我只是想要找到混元镜,我……和你们在一起生活,很开心,我还想……”我还想和你们继续生活下去,可这样的话,我却怎么也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开心?”玖非夜咀嚼着这两个字,看着我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云冬,早在你来碧霄山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有目的的,可我还是让你留了下来。你回仙界替常休找解药的那次,我就怀疑你了,我问你,你却告诉我来碧霄山只为避难,我带你去参加仙宴会,就是想知道你到碧霄山的目的是否与帝涟月有关,虽然心里疑窦,可见你伤得那么严重,我便不忍心再怀疑你,我明知你在骗我,可我依然愿意信你,我甚至还想,如果你愿意,就这么一直住着,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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