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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2页)

“什么?半年?”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床前,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容,心里突然担忧起来,甚至还有些生气。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装聋作哑,还身中剧毒,而且还命不久矣。她心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下官无能,只能开些药暂且替王妃缓解一下疼痛,至于解药,下官一时还配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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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是中毒了。”

“中毒。”手里的茶杯不经意地晃了一下,他这才抬头看向**那个不省人事的人,“你且说到底怎么回事?”

站在门口的花妈妈身子顿时颤了一下,却不敢说一句话,默默地躬身退了出去。她从小将他带大,知道他心里烦闷的时候,特别喜欢艳色的血液。

“母亲,您说我若不能掌控我的娘子,那我就会死在她的手上。这可是真的?”

轩王府

“这里。”他不耐烦地说道。

展青愕然,看了看那些破碎的东西,再次退了出去。

风起云卷,云一层层地积压下来,夜幕渐渐垂下……

“江南一带朝廷大肆增税,已经有民众闹事了。至于南国那边,刚运进来一批兵器和火药。”

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讥笑,燕子轩眸子半眯,看着天边的云层:“将军火劫下来,做好一切准备。燕子愈沉寂了两年终于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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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本王心情不好了。”用力踢开脚下的一块残桌,他走到一张没有被摔碎的椅子前,气鼓鼓地坐了下来,“情况怎样?”

“回王爷。如您所想,王妃并非天生残疾。听回乡下的奶妈说,王妃出生的时候伶俐乖巧,能说会道,而且性格开朗。可是,五岁那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在舒府消失了两天,两日后在舒府一个破院找到了昏迷的王妃。后来她醒了,就不再会说话了。为此,舒大人大发雷霆将下人都换了,所以陪她长大的那些人都以为她是生下来就不会说话的。”

“可是为何她连她父母都骗?而且香茗说,她也是婚礼那日才得知舒景能说话的。展青,你还记得婚礼那日的那一拨黑衣人吗?他们会不会和舒景中毒有关系?”幽深的眸子突然一敛,燕子轩似乎想起了什么,手自然地覆盖在胸前,那块皇上御赐的玉,已经丢了,“盯紧舒景的一举一动。”

刚转过走廊,木莲再也支撑不住,扶住柱子吐了一口血。

“小姐,您……”

“没事。”她摆了摆手,表情甚是豪迈,道,“这天底下骂人能骂得吐血的也只有我了。没事,死不了的。”无奈,还是将藏在怀里的半颗药给吞了下去。白衣人,老子今天晚上非得好好整整你。给老子假药,吃的老子吐血三升。

拂袖,竟然发现袖子都飘不起来,只得转身出了屋子,跨步走到院子门口,他又赫然停住,眉间有一丝疑惑,片刻之后,又转身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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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王的房间,你凭什么让本王离开?”

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就像当日在宫中舒饶故意让她难堪,她虽然惊愕,却不恐惧,也不退缩,反而还主动出击。

“哼!那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话一出口,他突然怕了,怕她又说出刚才那套什么变态理论。果不其然,**响起了一丝讥笑。

“瞧着了吧,这就是变态之人的恶根性。脑子里只有置人于死地的想法,扭曲的心理,注定有一个扭曲的人生。”

“呵呵呵,舒景,你别忘了,你可是将死之人,如果本王不救你,那你就会被活活痛死。”他想扯嘴笑一笑,可是脸皮却只是尴尬地抖了抖。

“你以为我会求你,让你同情我、怜悯我、救我。那王爷您就错了,我不怕死,而且我向来生不求人,死不求鬼。”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王爷没事了,那就请您移驾,高抬您的贵脚,小女子我累了。”

燕子轩整个人顿时怔住,身上就像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雪水,那倒不是冷,他总觉得心里寒,个个骨关节都在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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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空气,在她颇为激昂的言辞中慢慢凝固成霜,甚至,都能听到某种东西咯咯作响的声音。想必,那是燕子轩的牙齿在打架吧。至于香茗,虽然扶着木莲,但是她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你……”他脸早就已经是一块颜料板了,红的、黑的、紫的、绿的,都一一出现在他原本俊美此刻却狰狞无比的脸上。

“你……你说什么?”一张口,燕子轩发现自己的舌头绞在了一起。

本来他是想说,你果然能说话。可是,却被她那表情和口气刺激得乱了神,连这句责问都有些结巴,更别提他脸色多难看了。

“我说你是死变态。听不懂吗?听不懂本小姐解释给你听。”声音虽然虚弱,但气势不减。心里憋了好几天的,对他的怒火片刻都涌了上来,反正已经骂出口了,干脆就骂个痛快。

“下面的人还在闹事。”花妈妈垂下头,担忧地说道。

“那任他们闹吧。”他黛眉一扬,眸子里星光划过,璀璨迷离,漂亮的唇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八月了,那就让桃花开遍京城吧。”话语间,天空突然扬起绯红的花瓣,在风中鬼魅地旋转飞舞。

是夜,京城各大府邸,皆是血染桃花,横尸满地。上到朝中一品官吏,下到经商富人,都没有逃脱这一场血腥的洗礼。

“王爷,不要,求您救救我家小姐。”香茗趴在地上想要拉住燕子轩。

“香茗。”**突然传来木莲微弱的声音。刚才屋子里所有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她没有想到,燕子轩竟然用自己要挟香茗让她说出实情,“香茗,不要求那个死变态。”

这是她木大小姐送给燕子轩说的第一句话。

“奴婢……”香茗咬了咬牙,低声道,“其实奴婢也是婚礼那天才知道小姐能听能言的。”

“婚礼?”他蹙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回王爷,的确是婚礼那日奴婢才知道小姐能说能听的。”也是那晚,她第一次看到那些黑衣人和面具人。

转身走到茶桌前,端起早就凉了的茶,小抿了一口,他才看向香茗,幽幽地问道:“那你可知道舒景本是能说能听的?”

“不……不知道。”香茗垂下头,哆嗦了一下。

“是吗?”子夜般的眸子在她身上冷冷地扫了一番,最后落在木莲的脸上,“你刚才也听到了,你家小姐现在身中剧毒,太医都束手无策,如果本王不让太医下药,你家小姐不但熬不过半年,估计这会儿就会因疼痛折磨而死。”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

“不知?你服侍舒景这么多年,她中毒了,你岂会不知?”燕子轩的声音明显带着愤怒。

看到这里,燕子轩突然觉得心里一酸,开始怜悯起她来。两年前,京城还传诵一首打油诗:舒府有二女,姐如莲花出淤泥,妹如海棠春带雨。

这个曾经绝色如莲的女子,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这真是她个人作孽吗?

“香茗,你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满楼

热闹的大厅里不时有人在唤着:“莲姑娘,莲姑娘……”

“今日莲姑娘身子不适,还请大家包涵。”

“下去吧,此事除了这屋子里的人,本王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眸子深如潭水,牢牢地将她锁住。

头发凌乱地贴在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即便是陷入昏迷,那两道柳眉还是紧紧地锁住,仿似承受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紧闭的眸子上,那修长的睫毛仿如沉睡的蝴蝶,一动不动,毫无声息。而那几条浅色的伤疤上,还留着些朱砂的痕迹。

“王妃中的是一种极其稀有的剧毒,就中毒的深浅来看,王妃中毒已经有两年有余了。若不及时解毒……”那太医身子顿了顿,不敢再说下去。

“说。”

那太医应声跪下,身子不停地颤抖:“若不及时解毒,王妃熬不过半年。”

布置优雅的房间内,香熏缭绕,弥漫着整个屋子。燕子轩坐在茶桌前,眉宇紧拧,低头注视着杯子里上下漂浮的茶叶。

“王爷……”太医收好药箱,躬身走到燕子轩面前,面色极其难看。

“怎么样了?”他冷冷地问道,眸子仍是一瞬不瞬地瞧着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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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青明白。”说罢,展青躬身退了出去。

“等等,让那个女人搬进来。”

“……王爷,搬到哪里?”

“王爷,这两日颜门又在京城大开杀戒了,遍地桃花,似血妖娆。”

“本王听说了。燕子愈那边如何?”他起身,弹去袍子上的灰尘,幽幽地问道。

颜门,颜门,不知是敌是友,但现在关键是燕子愈。

展青刚进屋就被里面摔得七零八落的东西吓了一跳,随即识相地打算退出去。

“展青,你去哪里?”

“王爷,小的不是看您心情不好嘛。”展青憨憨一笑,不过,还没有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即便是当年舒饶嫁入皇宫,他不过就是醉了一宿。

月圆中秋之夜,本是喜庆的日子,却成了一场华贵的葬礼,本是红灯高挂的京城,一夜之后,白色祭奠灯笼在大街小巷孤寂地摇曳,苍白的祭纸四处飞扬,同那哀号声一起在整个京城的上空弥漫。

他单手撑头,侧卧在床榻上,闭目小憩。三千青丝自然泄落,宛若黑色睡莲般散开在床榻,晨光跃跃,洒在他如凝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听着街道上的哭号,他慵懒地睁开眼,如玉的手指捻起一片桃花瓣放在唇上,眸子里有一丝让人胆寒的冷意。

“若她今晚还不来,那就任桃花继续开下去。明晚还不来,那就血洗轩王府。”

“你的房间?”她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那些精致的摆设,嘴角一勾,道,“我就说,我的洗衣房怎么一下高雅了起来。香茗,我们回去。”说罢,一掀被子,翻身下了床。

“小姐,你没事吧?”香茗小心翼翼地扶着木莲。

“挺得住,快点将我扶出去。”靠在香茗身上,双腿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使不上任何力气,也顾不得胸腔的绞裂般的疼痛,她仍旧挺着背走到他面前,随即停足,对着他纠结的脸翩然一笑,“王爷,告辞了。”

脑袋像是被她用锤子狠狠地击中,燕子轩身子一晃,连呼吸都不顺畅了。第一次,他终于了解什么叫七窍生烟了。

一个声音仿似在脑海里小心地提点他,你赶紧走吧。他也有一种直觉,他要赶紧离开,不然就被那个女人给气得七窍出血。

那一刻,他真希望她的确是一个聋哑人。

她不仅骂他是变态,竟然还敢撵他。

凝视着**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容,燕子轩越来越觉得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舒景了。新婚夜她打了他一耳光,将他踢下床,还装聋作哑。现在,出口便带刺,眼神咄咄,对他没有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丝毫的——爱慕之意。

心中寒意过去,便突然涌起那么一丝失落,让他觉得更加难受。

他贵为七王爷,生下来就被人捧在手里,如今在朝上朝下,哪个人看到他不是退避三舍?就连燕子愈也得礼让他三分。别说世上的人敢对他不敬,就连说一个不字的都没有,更别提有人敢对他辱骂了。

“你是不想活了?”许久,他咬牙吐出几个字。真想冲上去一把捏死那个女人,可全身血液早就气得结成了冰——他动不了。

“哼。”她眉毛一扬,毫不畏惧,吐气道,“这就是心理扭曲的表现。香茗你看到了吗?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变态就是说王爷您思想极端、偏激,心理阴暗、扭曲,行为怪异,不正常。这种人一般是童年受过虐待,或者受过侵犯,长大了之后,心理、思想和行动上都有扭曲的倾向。比如愤世嫉俗、暴力倾向,喜欢血腥,喜欢虐待、折磨他人以寻求心理的满足和平衡。特别是床帏之事需要观众欣赏的那种人,心理就算是极其变态的。”

“心理学家分析,喜欢人观赏说明他性功能有问题,自卑。要不是早泄,要不是**,要不就是根本举不起来。”说到这里,她嘴一撇,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视了一下他的裤裆,继续讥笑道,“这种人,活着就是害人害己,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简直就连过街老鼠都不如。如果是我,我还不如自杀算了,活着只会造孽。”

她承认,她说话歹毒,但是,对于燕子轩,似乎还不够。

话音一落,燕子轩刚跨出去的脚,赫然僵持在空中,那俊美的脸也瞬间转白,然后发青,直到整张脸变成菜色。

那个女人果真能说话,而且……他抽了一口凉气,回头看向**那个尽管虚弱,但是表情和口气嚣张得让他发狂的人。

她竟然说他是死变态。他听不懂变态什么意思,但是从她的眼神和那个死字,他能肯定她在骂他。

“为何是那天?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日……”香茗咽了咽口水,不敢说下去了。

“说。”他厉声命令道,“不然,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家小姐受剧毒折磨至死吧。”说罢,他一撩袍子,作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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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一定要救救小姐啊。”

“那你看着办吧。”

“王爷,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但是,小姐中毒,奴婢真的一点也不知晓啊。”

从香茗恐慌无措的表情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舒景中了毒。

看着一动不动的那个人,燕子轩本来就升起的怒火,此刻,又像被人浇了一瓢油,烧得嗤嗤作响。这无名火烧得如此之大,他却不知是何原因。

偌大的房间里,香茗依旧保持着之前那个站立的动作,表情木讷。显然,她还没有从太医的话中回过神来。

“香茗?”

“奴婢在。”她咚的一声含泪跪在地上,只觉得眼角湿润得有些疼了。刚才那太医说什么了?小姐中毒,熬不过半年。

“不行。”有闹事者干脆摔了桌子,在那里发起酒疯起来,一时间,整个花满楼充斥着打砸声、喧闹声、怒骂声。

二楼扶栏处,一抹嫣红翩然离开。月光如银,倾泻而下,落在他精致的面容上,反射出淡淡的柔光,如画的黛眉间,有一抹化不开的愁殇。

“她许是真的生气了。”他跨步走上房顶,仰头看着天空那一轮明月,任三千发丝和那火红的衣裳在风中飞舞扬动,化作一幅让人窒息的靡丽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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