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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1页)

她可不想被人误会。

又挣扎了一番,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反而被他一把拖上了马车。

上车之后掀开帘子往外看,却发现那个红衣女子不知所终,难道她眼花了?望向天边,天色已晚,云际一片绯红,仿似被泼上了一层朱砂,美得惊心动魄,而脑子里突然也出现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绝色面容。

果真怀疑了。

木莲好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脸上不敢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几乎同时,木莲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道寒冷如冰的目光,恍然回头,果真看到一个红色刺眼的身影站立在一群乐伶之中,她目光冷厉,面容无色,毫不忌讳地盯着木莲。

“以后本王和你说话,你若再这个态度,本王定让你生死不如。”

她翻了一个白眼,扭头不搭理他。生不如死算什么?这种感觉不是早就体会了吗?而且让她生不如死的何止他一个。

“看着本王。”手毫不怜惜地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燕子轩越加地恼怒,目光扫过她的眸子,落在她伤痕上的朱砂上,心里顿时抽了一下,似乎再次看到跳舞的情景。

“为何要装?”

“……”她拧眉摇了摇头,细密的汗珠再度袭满她苍白的脸颊,腹部的绞痛反而超过了吃药之前。难道那药不能吃半粒?还有,她瞪了一眼他的狼手,如果再这样抓着她,她的手就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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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一个聋子不可能会如此精准地踩着每一个音符。

她摇了摇头,脸上很无辜,似乎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死不承认,死无对证。

眸光微敛,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冷了,勾住她手腕的力道也故意加重了几分,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而她,却没有丝毫的怯弱。

等她很久了?看着他俊美如斯的面容,木莲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才还一团糟的脑袋此刻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赫然清醒。

思维飞速地回转,思索,她恍然明了。今天在宫里的那一献舞,果然让他对她有所怀疑,而今夜的失火、香茗的冲入火里,不过是他的安排。

而她,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着了他的道。

身后的朱色大门轰然关上,木莲这次恍然醒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失火?

心中的不安骤然而至。或许是因为脚下的疼痛,也或许是因为腹部的绞痛,她怎么就觉得头有些昏呢?原来就被吓得一片空白的脑袋此刻似乎更糟,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勺子在用力地翻搅。

香茗,找香茗。稳住身子,她抬步朝书房走去。一定要找到香茗。

滚!木莲扬手一巴掌甩去。

“唉哟喂。”地上传来那老婆子的号叫。收回手,木莲提起裙子踩着冰凉的石板朝燕子轩的书房奔去,凡是路上挡着她的人,都被她的蛮力推得人仰马翻。

“那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今天王府的人都不正常吗?”桂花树下,皎儿身着紫色的华服,一边玩弄着手里的桂花,一边看着那疯跑的白色身影。

“那丫头不想活了。”

嘈杂的呼喊声中,这几个声音如此清晰地传入了木莲的耳朵里,没有来得及思索,她忍着腹部的疼痛,光着脚推开门就奔了出去。

放眼望去,果真看到些许浓烟从燕子轩书房方向传来,再看那些下人,个个提着水,都朝那个方向跑去。

她现在只有等香茗进来告诉她,外面着火了。

“快点救火啊,有人进去了没出来呢。”屋子外的呼救声越发急切。木莲腾的一声坐起来,焦急地看向门口,却仍不见香茗有什么动静。心里也不安起来,这火这么大,定会伤到人吧。

但是一想到燕子轩那张脸,木莲的担忧就瞬间而逝。烧吧,让火势来得更猛烈些吧。反正是燕子轩的房子,烧光了活该,烧死了也是他的人,最好把他也烧死。

将药丸吐出,木莲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个救命药丸,她岂会舍得一口吞下?自然要留一半研究一番。至于那个玉佩,既然对他这么重要,她当然不能给他真的了。

做卧底这么多年,她向来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只是,半粒药丸,能缓解她的疼痛吗?重新躺在**,屋子外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声。

“你若再不用心,那很快,你就会和舒府一起到阴间团聚了。”

木莲心里一惊,来之前面具人不是说半年时间吗?

为何今天催得这么急?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靠,这个变态又想摔她。

她咬牙忍着即将传来的疼痛。只是,身体却紧紧贴着宽阔的胸膛,愕然抬头,瞬间对上了他的眸子。

做什么?感到腰间的那只手突然用力将她搂紧,木莲奋力挣扎,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香茗。”木莲关上门,身子再也坚持不住摔在了地上,一张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湿了衣襟。

“小姐,你怎么了?”

“香茗,你扶我到**,然后守在门外,谁都不让进来。”面具帅哥说过月圆之夜会主动给她送解药过来,那意味着,他今晚必然会来王府。

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多地得到燕子愈的宠爱,还是……因为舒景。还是,步入深宫的女人都会变。

“罢了。燕子轩谢过娘娘的美意,礼物本王就不收了,不想让娘娘落下什么话柄。”心里划过一丝钝痛,燕子轩拂袖,大步进了王府。

君臣有别,这样的道理他岂能不知。更何况,目前朝廷局势动**不安,燕子愈正想办法将他除掉以收回他的兵权,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懂得孰轻孰重。

扶着帘子的手没有动,燕子轩的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招手,在展青耳边小声地嘱咐了几句,燕子轩方才下车。

刚才她那细微的动作似乎给他暴露了些信息。马车没有减速,车马和帘子都关得好好的,她竟然比他先知道王府到了。

这样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她比他熟悉轩王府的路段。第二,她听到了展青小声的禀报——“王爷,到了。”

热闹的街头挤满了提着灯笼的人,街道到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而那些酒楼、茶楼也皆是宾客满座。

三个刺目的大字掠过眼前,木莲猛然一惊,抬头看去,花满楼的门外早就挤满了人群,三层阁楼里也不时传来掌声和乐声,还有女子放肆的笑声。

只是,今晚,她恐怕不能去了。想到这里,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小妖精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他凤眼含泪,声音凄凄艾艾道:“我等你。”

中秋——月圆。惨白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木莲紧咬着唇不让燕子轩发现异样。

她毒发了。

马车徐徐前进,木莲撩起窗帘,让微冷的风直扑在脸上,以减轻自己的痛苦。

燕子轩走在前面,步履急促,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怎么浇也浇不灭。一回头,便看见那个女人神态自若地跟上来,只是,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本就怒火中烧的心突然烦躁起来。

刚才,她看燕子愈的时候不是还笑靥如花吗?

“舒景,你过来。”

“姐姐,我等你。”娇滴滴的声音都酥进了骨头里。小妖精,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笑意,木莲突然想起小妖精为她挡的那一耳光,心里暖暖的。

“你笑什么?”手腹摩擦着她的脸,燕子轩已经注意到她脸上的那抹笑容了。

本打算扬手拍掉他的狼手,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子将她脾肺肝肠都绞在了一起似的。

秋风掠过,那自然泄落的三千青丝便随着她红色的纱衣在风中扬动飞舞,再配上她冰冷又有点幽怨的目光,整个人似乎都充满了凌厉森寒的气息。那冰雹一样强大的气势在她周身蔓延开来,让木莲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那个女子气势好好好好强大。

那个女人用这等目光瞧着她,莫不成,又是燕子轩的红颜?想到这里,木莲才猛然发现自己还被这个浑蛋亲昵地揽在怀里。

飘飘若仙,似梦似幻。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心动了。

不过……

“你知不知道?你跳得很好。”嘴角一勾,邪魅的语调从他的薄唇里发出来,“你的每一个舞步本王都记得,和那琵琶配合得天衣无缝。”说罢,他扣住她下巴的手指一绕,落在了她的耳垂上,暧昧地揉捏,“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弹琵琶的人懂得王妃的心思。竟然配合这么默契。莫不是,王妃的耳疾好了?”

“本王没有多大的耐性等你回答这个问题。你若是不说,那你今天就不要想再见到香茗。”手腕再度用力,几乎能听到她骨碎的声音。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承认,所以只有用香茗来要挟她了。

别再捏了,老娘手要断了。她刚要张口,一口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他白色的衣襟上。一翻眼,她栽在了地上。

他向来讨厌女人撒谎,更讨厌一个女人能将世人欺骗如此之久,而且,他也非常好奇她这么做的原因,也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当她赤脚冲进来找香茗,当她木然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当她踩着墨汁在绸布上翩翩起舞的时候,当她隐忍对舒饶故意嘲弄时,他发现,他真的不了解这个女人。

甚至有那么片刻,他觉得她不是舒景,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人,就像当初她陌生地看着他一样。

“本王以为你不会来了。”他起身朝她走去,脸上的笑容肆意,像是发现了重大秘密一样。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木莲嘴角一扯,朝燕子轩笑了笑,转身,飞快离开。

“站住。”他一把将她拉住,脸上笑容如初,语调也平添了几分邪气,“舒景,难道你还不承认?。”

木莲走过院子,来到紧闭的书房前,抬手推开门,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笔直地坐在案桌前。

琉璃色的光芒从那人的身后折射开来,如晕如染地打在他轮廓有致的脸上,青丝如墨,无风自扬……身边的一盏清茶,幽香飘然而来,香烟寥寥。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舒景,本王等你很久了。”合上书,他抬头瞧着她,漂亮的薄唇微微一勾,笑容邪魅。

“本王在和你说话。”他声音压抑着几分怒气。

他突然发现他非常讨厌这个女人的漠视,在她朝燕子愈莞尔一笑的那一刻,他猛然想起,这个女人从嫁进来那一刻,似乎从未对他笑过。

而且,她竟然主动想要接近燕子愈。

“谁知道呢?”另一个面容秀丽的女子瞧着那褐色的浓烟,眸子里有那么一丝疑惑,“这书房怎么可能失火呢?”王爷的心思,她们是越来越难猜了。

干涩的风,冷冷地扫在木莲的脸上,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脚下生疼,似乎还有黏稠的**缠绕着她。

猛地推开书苑朱色大门,木莲却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跳,那院子中间竟然架了两口大锅,下面堆着高高的还在滴水的柴火,浓浓黑烟正从那里冉冉升起。

香茗,香茗!木莲身子一晃,赶紧伸手扶住墙。只觉得眼睛酸痛难耐,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香茗,你不可以有事!你要记得,你和我说过要和我一起离开。

“你怎么出来了。”一个老婆子看着木莲赤脚站在屋檐下,忙呵斥道,手也不忘去推搡她,“你衣服洗完了吗?出来干吗?”

想到这里,她又倒下去闭目养神,因为只吃了半粒药丸,她腹部仍隐隐作痛。

“哎呀,那香茗死丫头冲进王爷书房了。”

“真是不怕死,那么大的火!”

“着火了,着火了……”

“快点救火,快点救火啊。”赫然坐起来,只听得见急促的步子声,却没有看见任何火光和烟雾。

“失火了,快点……还有人在里面。”那呼救声越来越大,可是,木莲却不敢有任何动静,如果贸然出去,反而容易暴露自己。

“听说那日燕子轩落入池塘,丢了玉佩,我猜测是不是你拿了。”他的意思很明显,若她不拿出玉佩,那她也别想得到解药。

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不甘地丢在了他怀里。

面具人轻笑了一声,一曲指,将药丸弹入木莲的口中,转身消失在暗处。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那面具人如期而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依旧白衣翩翩,不染纤尘,这样的男人不用想就知道是个帅哥,可是……一想到当初被他高空抛物,木莲就恨得牙痒痒。帅有一个屁用。

“舒景,我是来提醒你,时间不多了。我要的东西你拿到了吗?”他走到床前,俯身看着痛得面色苍白的木莲,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一伸手,拿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在指尖把玩。

作为燕氏皇族的后代,他的责任在于江山社稷,而燕子愈显然不能胜任。

当日燕子愈和舒景的这一幕调婚记,无非就是想打击他,逼他出手。

抬眸看向洗衣房的方向,燕子轩星眸半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今晚,他或许就该试探一下那个女人了。

跨下马车,燕子轩这才发现王府的侧门站着一个人,走上前,竟然是舒饶的贴身侍女。

“王爷,这是娘娘让奴婢带来的。”那装成小太监模样的宫女小心翼翼地奉上一只金丝荷绣的香包。

他俊眉一扬,子夜般的眸子似笑非笑,负手立在风中,他没有去接那香包,只是专注地瞧着。今日在琴华苑发生的那一幕,怎能骗过他的眼睛呢?就是因为在乎舒饶,所以他目光片刻不想离开她,却正是因为这样,他看到了她故意摔在地上。甚至,他还看到了专属于深宫女子的那种虚伪目光和笑容。

放下帘子,木莲不再看花满楼,侧身将脸贴在马车上。

月光如银,一抹妖冶的红色宛若鬼魅一样立在房顶上,青丝飞扬,红袍舞动。他傲立在风中,葱白如玉的手指紧紧扶着胸前的琵琶,目光凄然地看着官道上那一闪而过的马车。手腕一转,琴声乍泄,却瞬间淹没在楼下的欢笑声中。

马车还没有停稳,她就急忙赶在他前面跳下了车,朝自己的卧室——洗衣房奔去。

“你怎么了?”燕子轩蹙眉瞧着身体瑟瑟发抖的木莲,冷声问道。

木莲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灯火,惨白的脸上汗水如珠,早就浸湿了头发,腹部的绞痛没有丝毫锐减,她不得不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以免燕子轩有所察觉。

马车外灯火一片,今日是中秋之夜,到处繁华一片。

木莲一扭头,装作没有听见,便朝另外一辆马车走去。刚才跳舞一直踩着节奏,定会让人怀疑,所以她必须格外小心。

“本王让你过来。”

没听见,一撩袍子,她翻身上马车,腰间却突然多了一只手,随即整个人被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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