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那个人进来了好几个人,不过都不是来找他的。
“叮铃铃……”
咖啡馆门把上的铃铛又响了,一男一女嬉笑着走进来,“两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鱼藻跟着东尼奥回到车上,“这就完了?你们是在玩儿过家家吗?”
查尔斯也上了东尼奥的车,坐在副驾驶上,“不不不,我们在放长线钓大鱼,有人一直在出卖我们两方租界的军事机密,胡江引只是我们放出的倒钩。”
“为防止你不小心说漏嘴,收网之前要委屈你跟我形影不离了。”东尼奥笑着说道。
“直接宣判好了,”鱼藻不耐烦地打断斗气的东尼奥和查尔斯,“你们捉拿时怎么不一枪击毙,现在这是要怎么样?”
“胡江引跟他们国家的王室成员认识,他如今是个烫手山芋。”查尔斯撇着嘴拿眼睛瞪东尼奥。
“查尔斯,总领事馆打电话过来了,他们让你放了胡江引先生。”有人在屋里汗。
查尔斯笑呵呵地看着东尼奥,“你们的领事馆不也是这样做事吗?”伸手指了指楚会长,“用他们的话来说,咱们是一丘之貉,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胡江引现在是法租界的公民,想审判他,你们需要向法租界领事馆提起公文。”东尼奥两手叉腰瞅着查尔斯。
“算了吧东尼奥,你们议会那些人商议一件事总是需要很长时间,我们可没那个耐心,你除去那个人的公民身份,让我们都省点儿力气。”
查尔斯和东尼奥布下了天罗地网,白礼帽死在乱枪下,楚白也被抓住了。
点心盒子里还放着没有及时处理掉的机密,这下子是真的人赃俱获了。
白礼帽先生是北洋政府的人,茱莉娅和楚白是段司令派来的人,楚会长受到牵连,府上所有人都被软禁起来了。
茱莉娅坐下,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脚下的那一盒点心,“肯定是刚才那位先生的,你快追出去看看。”
茱莉娅把点心塞进楚白手里,推搡着让他往外走。
“看呐,变魔法的人。”查尔斯推了推东尼奥的手肘,楚白正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塞进点心盒底部的包装纸里。
“你就是鱼藻?”正站在屋子中央的头发是棕色的洋人热情洋溢地张开双臂,下一秒被东尼奥挡住下,他隔着东尼奥跟鱼藻打招呼,“我是查尔斯,威廉姆太太的弟弟,我姐姐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旁边有个大白胖子用蹩脚的中文问。
查尔斯走到书桌跟前靠着,“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偷东西的人被我们人赃俱获,偷的还是军政部的机密,我看直接送去军事法庭就好。”
鱼藻迷迷糊糊睁开眼,好像看见楚白和茱莉娅了。
“先生,可以坐在一桌吗?”楚白和茱莉娅问戴着白礼帽那个人,此时咖啡馆里的座位刚刚好坐满。
“可以,请坐,我正好要离开。”白礼帽抓起帽子就走。
鱼藻以为几个小时就完事了,结果一待就是四天,好在终于有进展,买消息的那个人进城了,他们今天就会见面。
地点订在公共租界的蓝色咖啡馆里,鱼藻窝在咖啡馆角落的沙发里补觉,东尼奥和查尔斯躲在包间门口观察来来往往的人。
差不多要十二点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长衫戴着白色礼帽的人最近了店里,他提着一盒子点心,坐在靠窗的位置,要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
三人又进屋里去。
“怎么回事?我们还没有商议出对策呢!”查尔斯假意不高兴地嚷嚷着。
接电话的人摊开两只手,“没办法,是上面的命令,可以散会了,楚会长,跟我去巡捕房提人。”
“你才算了吧,查尔斯,我请了一位侦探来,”东尼奥示意鱼藻站起来,“她可以查出来究竟是谁偷了东西。”
查尔斯忽然走过来,把东尼奥和鱼藻一起推到门外,“不是说好了,这只是装个样子,那个贼会顺利登上军事法庭。”
“谁让你侮辱我议员的身份。”东尼奥傲娇地昂着头。
楚白追出门,那位白礼帽先生正好还没走远,隐蔽在四周的人一拥而上,白礼帽拿出了手枪。
街道上无辜的行人尖叫着,一颗子弹打碎鱼藻面前的杯子飞进墙壁里。
“走,快走!”茱莉娅大声喊着,她被查尔斯的人抓住了,包围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楚白和白礼帽分头在巷子里奔跑躲藏。
“你说他是北洋政府派过来的特务,为什么不跟北洋政府面对面谈一谈?”东尼奥质疑查尔斯。
查尔斯和他身边的人一起哄堂大笑,“东尼奥,这里是英租界,那个人犯了什么错,我们说了算,北洋政府只需要在我们拟定的合约上签字就好。”
“你们这是扣帽子,不能证明你们做的是对的。”屋子里很明显分成了两派,查尔斯和东尼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