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只能求到城外部队的头上。
马县长自认为跟王嘎豆有大交情连夜出城去找王嘎豆,可惜王嘎豆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马县长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转头去求何顺,让何嵊带兵过来帮帮忙。
鱼藻点点头,桑德切抓住望生的手,“我以后不能再纠缠你了,你开心点儿,真是可惜,我还特地叫了一桌子你最喜欢吃的东西,不过,这个三月春,太慢了,离得这么近,还没把东西送过来。”
望生把手放在桑德切的后背,鱼藻看见了并没有阻止他,桑德切的脸色一点儿也没有好转,他不知道望生在做什么,可察觉到了望生的手,他把望生的手从背后拿出来。
“望生,只向你提最后一个要求可以吗?”桑德切靠近望生的耳边。
今儿不知道怎么了,街上也静悄悄的,鱼藻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才刚刚八点钟,人都去哪儿了?
“进去吃饭了,你刚才不就吵吵着饿了吗?”望生揽着鱼藻往里面去。
桑德切笑着迎过来,“望生,最后一次见面了,再拥抱一个。”
桑德切身上掉下来一样透明的东西,鱼藻瞥了一眼,把那东西扣在了手中,轻声呢喃道,“我带来的后果啊,你们都承受不起,抱歉了,桑德切。”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司机开着车把鱼藻和望生送到月朝东,月朝东门前的牌子虽然亮着,但是门前已经没有迎客的侍应生了。
望生推开门,桑德切正忙着往一排杯子里倒红酒,“你们来了,快坐,快坐,先喝杯红酒,三月春那儿一会儿就把饭菜送来了。”
桑德切趴在石桌上,也不知道想明白了没有,鱼藻把那棵绣球树换了一棵新的,“你找我就为了这事儿?”
桑德切晃晃脑袋,“也不是,你要不是坏人,我是来请你吃饭的,不光你,还有望生跟我认识的一些人,明儿晚上月朝东。”
“月朝东?你不营业吗?”
他说了什么鱼藻没有听到,只是见到望生亲吻了一下桑德切的额头。
桑德切是威廉姆的亲戚,威廉姆是签发洋人进出运城的官员,死了个大人物,洋人不答应,一边加紧安排剩余的洋人撤出运城,一边找人在商会和县政府闹事。
马县长手下那群人,吓唬老百姓捞油水在行,真正破案子还不如一只瞎眼的老猫,杨会长那里更是不行,平时就是哄着那些洋人,手里根本没什么正儿八经的权利。
“砰”地一声,一颗子弹打在月朝东的旋转门上,桑德切抱住望生,把背部对着门外,这个傻瓜,望生是字灵,又怎么会死呢,可他又怎么会知道。
“哒哒”的枪声连成一片,街边的玻璃窗飞溅起玻璃碎片,听到枪响的警卫队开着枪跑过来,那些开枪的人并不恋战,看到打死人了,立马就撤退。
桑德切和望生顺势倒在地上,桑德切咳出鲜血染红了他那一排大白牙,他笑着看向鱼藻,“这个涟漪我真承受不起,是吧,我也是涟漪中的一环?”
“桑德切,你还真把这儿关门了,真是太可惜了。”
桑德切的客人陆续都来了,鱼藻都认识,是月朝东的一些熟客,胡江引竟然也在其中。
“胡少爷,没办法啊,家里人让我回去,我可不放心交给别人打理,暂时歇业算了。”桑德切笑嘻嘻地跟每个人拥抱。
“我那儿的人已经遣散了,你最近没去不知道,”桑德切挠挠耳朵,“我们这些在运城经商的人都要回国了,这地方的形式有变化,使馆怕我们有危险。”
“哦,行,知道了,等望生回来我告诉他。”鱼藻满口答应着。
桑德切站起来,“那就没事了,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