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藻捏出来一块枣儿花圆糕,“打一顿就好了。”
“呀!”大夫人吃惊地捂住嘴巴,“堂妹妹你把谁打了?那几位姨娘的表亲也都是家里的宝贝,你可别……”
“敲山震虎,擒贼擒王,揍一个就够了,堂嫂不能生气吧?”鱼藻斜着眼问,“要不是昨儿见堂兄实在哭的伤心,我才不做这种讨人嫌的事情。”
白华捂着脖子,“去暖阳阁听习。”
大夫人亲自下厨做了些点心端来暖阳阁,往日这院子里不是你追我赶就是吵吵闹闹,今日安静得很。
绕过影壁,那几个孩子正在屋子里坐着写东西,陶先生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
“不说我是白家的长辈,你一个表亲哪里来的脸面在我跟前说三道四?”
鱼藻把手放在白华脖子上,若是仔细看便能瞧出来,银针顺着鱼藻的手指重新回到了木镯里,只是因为鱼藻用指甲摁进白华的肉里,让他误以为鱼藻真把针扎了进去。
“我去,我去!”白华大叫着,“我去听习,堂姑姑,堂姑姑,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陶先生,陶先生……”
“堂姑姑,我们去听习,您快让人住手吧!”杜樱小声声劝阻着。
“别拦着,让她打,打伤了正好,让爹看看他家都是些什么狗屁亲戚,要打死他的儿子了。”白华也不知从哪儿学的这说话调子。
“定住他。”鱼藻从手腕上的木镯子里抽出一根极长的银针,望生点了白华的穴道消失不见。
鱼藻也不想管,只是昨日饭后,白知府跟她哭诉,说白华如何不思上进,他老了以后家业无人为继,若是日后不小心得罪上官丢了脑袋,这独子怕要当乞丐。
又说同是亲人,府上没有一个能管得住的,寻来的先生又是个胆小鬼,鱼藻的爹是镇守边关的将军,虎父无犬女,拜托鱼藻看在姑侄儿的情分上,别让白华这般荒废下去。
鱼藻仰天长叹,“都说了,我讨厌小孩子,望生。”
“哎,堂妹妹呢?怎么没看见人?”大夫人问身后的丫鬟。
“我没在屋里,”鱼藻冒出来,拎走大夫人手里的食盒,“陶举人讲得太笼统,不爱听。”
“堂妹妹,他们今日怎么这么乖呀?”大夫人好奇地问。
陶寻听见白华求救,拿着书走过来,“原来是府上的堂姑奶奶,方才失礼了,少爷已经知错了,堂姑奶奶您就放过他吧!”
鱼藻凑近白华,指着李郑和方雨小声说道,“你也瞧仔细了,看清楚狐朋狗友和良师君子是两种人。”
鱼藻抬起手猛地拍打白华的后脖颈,望生也随之解开白华和常嫣身上的穴道。
白华胳膊上、脸上、身上全是红肿的鞭痕,他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心里都要恨死鱼藻了。
“你爹告没告诉你我学过些日子医术,但手下没轻没重的,容易不小心给治成傻子,不知道冷饿,趴地上吃屎那种,”鱼藻把银针一点一点扎进白华脖子里,“可别乱动,不小心你就成瘫子了,吃喝拉撒都得在**。”
“你怎么能这样!”常嫣尖叫着冲过来,被暗中的望生点了穴道,扑通摔在地上。
随着鱼藻话音落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黑衣人,拿着手指粗的柳条对着白华没头没脑地抽打下去。
“啊!你干什么!还不住手!”白华跑着躲藏,李郑、方雨拦了几下,疼得厉害,便都躲到一旁去了。
常嫣是有心无力,气冲冲地跑过来,用手指着鱼藻的鼻子,“莫说你是白府的长辈,你这般无缘无故抽打表哥,我告诉舅母一定饶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