Δ 罗厚甫湍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只茶杯,另一只手提了个大肚子的铜茶壶。
罗厚甫:“两位先喝杯茶,慢慢聊。”
Δ 王寒烬利索地端起水壶,把杯盘上的茶杯洗了一遍、接着冲上茶,将茶杯恭敬地递给岑学吕。
Δ 一见他到来,连忙让岑学吕进入一间密室。
Δ 密室内,王寒烬早已等候在此.
王寒烬:“岑兄来了,可有好消息?”
小商贩丙:“豆腐花!好鲜滑的豆腐花!”
Δ 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走来一个头戴吕宋帽,着一套米白西装,手挽一只藤箱的中年人。
Δ 他轻快地来到英聚茶楼,在人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将帽檐轻轻一抬,十分机警地左右瞧了一瞧。
Δ 马致忠转过身来,正要走。
曾阆:“等等,你看这样,通知还是照样发下去,就说比赛还是搞,只是作为民间自己来办,官方就不介入了。”
马致忠:“民间来搞?”
Δ 王寒烬站起来,双手抱拳向智明和尚作了个揖。
王寒烬:“请大师原谅,我有事,要先走了,回头再跟你说。”
Δ 王寒烬说完,拉着陈艺林一齐奔出门外。
陈艺林:“王先生,有人找你。”
王寒烬:“谁?”
Δ 陈艺林靠在王寒烬耳边,轻轻地说了句什么。
王寒烬:“大师,别伤心,以后有条件再将这古寺建得更漂亮。”
智明和尚:“古寺的损毁,固然心痛,然而祖国河山被外族侵略,祖宗社稷被外国列强践踏,正如先生所说,不将这腐败的满清朝庭推翻,中国是不会富强的。”
王寒烬:“对,金山寺只是一间小佛寺,祖国的河山才是最重要的,大师,以后有条件,我们再重建。”
智明和尚:“我真想不到泰一堂用这下贱的手段,为了达到自己获胜的目的,竟然放火烧一间佛寺。”
王寒烬:“烧得严重吗?“
智明和尚:“听说烧了望气楼和后殿一部份。”
Δ 亚水被五花大绑推入来。
Δ 亚水抬头一看,地上早已躺着几个被绑得紧紧的打手。
小和尚:“师兄,所有放火的人都抓到了。”
Δ 一条禅杖带着风声往他脚上扫来。
Δ 亚水“腾”地跳起,拔出腰刀,就往禅杖上招呼。
Δ “铮”的一声,那腰刀口上倂出一串火星。
Δ 忽然间,在寺院内响起一阵急促的锣声。
画外音:“走火啦!走火拉!”
Δ 这叫声吓得亚水两眼睁圆,立即伸长脖子四周察看。
亚水:“去吧。”
Δ 话刚说完,有三个人弯着腰急速地向望气楼跑去。
Δ 金山寺山门内
郑湛:“这叫无毒不丈夫,不烧了这间寺,智明和尚就不会回来的。”
打手:“水哥,时间差不多了吧,让那帮和尚刚睡下就行,可千万别出人命啊。”
亚水:“好吧,马上点火,我在这里望风,点着火以后,一齐往小艇聚齐。”
Δ 金山寺山门内,古老的寺院显得一派宁静。
Δ 那重檐大殿、雕花脊兽、檐角挂铃,通通隐没在夜色中,寺内一派祥和气象。
Δ 只见几个人影,半蹲在竹蓠芭后的水翁树旁。
Δ 曾阆在公案上将双手撑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Δ 马致忠停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知府大人,见他好长时间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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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教头:“我看亚水就不错。”
郑湛:“亚水?”
刘教头:“就是经常帮任馆主打前锋的那个嘛。”
刘教头:“难道是去……?”
郑湛:“金山寺。”
刘教头:“金山寺!”
郑湛:“不过什么?”
刘教头:“这主意好是好,但鸿胜馆日夜都看守得这么严密,那帮家伙又有两下子,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去烧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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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湛:“我刚才见你点烟,对付鸿胜馆的办法有了。”
刘教头:“你是说用……?”
Δ 郑湛用下巴对着油灯一指。
刘教头:“智明这人十分机警,深谋远虑,武功又高强,不若我们告他私藏军火,你看怎样?”
郑湛:“不行,上次在金山寺,曾大人和马大人带齐兵马,尚且捉不到他的证据,如此诬告他,更是无凭无据。”
Δ 刘教头心中烦燥,掏出水烟筒,往灯上点火。
刘教头:“对,我怎么没想到他?这倒是一个关键的人物啊。”
郑湛:“有没有办法让他失去作用?”
刘教头:“想办法引诱他出来,在半路伏击他。”
郑湛:“没错了,如果这次不搞比赛,整个佛山都会瞧不起泰一堂。”
刘教头:“是呀,俗话说‘面子朋友给,面子自己丢’,这面子的确很重要。”
郑湛:“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这次大赛,我们一定要搞,而我们手中还有‘天罗地网阵’这么一个杀手锏,这次不使出来,恐怕佛山街的人还不知泰一堂的利害。”
郑湛:“刘教头,请坐。”
刘教头:“堂主请坐。”
郑湛:“我看这次‘狮王对垒见真章’比赛,就算大魁堂不来参与,同知曾大人也不来,我们亦必须要搞下去。”
值理甲:“我是打个比喻嘛,反正我的陶瓷行每个月都要交保护费的,不就是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吗?”
值理丙:“小弟的织造行,也得靠郑堂主的关照呀”
郑湛:“好了,好了,各位既然对兄弟如此给面子,我当然会投桃报李嘛。我现在还有点小事要和刘教头商议,各位如果有事,我就不留了。”
Δ 有的在惕牙。
Δ 有的躺在椅子上打饱呃。
郑湛:“好了,今晚难得各位给面子,都出钱支持在下的武馆,在下深表谢意。”
曾阆:“我原本也想利用这帮人的好胜心理,搞一场狮子比赛,以此将他们一网打尽,但又怕到时他们来的人太多,弄得收不了场,这可就麻烦了。”
马致忠:“我们的招贴都己经贴到四乡去了,人家岂不是说我们虎头蛇尾?”
曾阆:“说就让他说去,保证这里的治安是第一位。”
李苏:“他会不会将这情况向郑湛和曾阆说?”
王寒烬:“肯定会。”
李苏:“王先生的计谋果然高,我就按计而行,每一步都在王先生的预料之中。”
Δ 李苏从外面兴致勃勃地走入鸿胜馆。
钱维方“李师叔今早碰到刘教头啰?”
李苏:“当然碰到他了。”
刘教头:“是不是抛我们浪头,以为我们没有‘天罗地网阵’所以够胆说这样的话?”
郑湛:“‘天罗地网阵’的利害法,你是最清楚的了,要是进了去,有谁能平安地从里面走出来?”
刘教头:“这倒是,但他们为何还是如此有恃无恐?”
刘教头:“太气人了,当着英聚茶楼这么多人,说我们张贴街招,欺骗大众。”
郑湛:“他怎么说?”
刘教头:“还能怎么说,我真不明白曾大人是怎么搞的,原来说举办这次比赛是官府办的,现在又说不是由官府举办的,只是说由我们举办,这不降低了本次比赛的规格吗?”
Δ 又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胸前一起一伏。
郑湛:“喂!刘教头,坐那干嘛?”
Δ 刘教头还是不说话,两排牙齿咬得嘎嘎直响。
李苏:“你看,装那么大个腔,其实草包一个,跟他们泰一堂没两样,有本事,就摆出擂台来,让佛山人瞧瞧你们是不是真有本事。”
△ 刘教头垂下脑袋,一脸的不自在。
Δ郑湛正和几个泰一堂的打手在馆内喝茶。
△ 商人甲好意地将刘教头拖下座位。
△ 谁知刘教头才坐下,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
李苏:“刘教头是不是一个人出来玩没兴趣?要不过来教教在下?”
李苏:“哎,我说呀,要是骗子被人拆穿了把戏,要么是卷包袱走人,要么是躺在街头耍赖,你估摸今天我们可以看到那一场呢?”
刘教头:“李苏,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苏:“奇怪了,我欺骗人吗?我刚才欺骗了谁?我张贴了街招吗?我说过要办一场大比赛吗?”
李苏:“这帮人说的话能相信的吗?有人说得好呀‘官府会办事,母猪都能上树’哩。”
商人甲:“哈哈哈!”
△ 一帮人笑得前仰后合。
Δ 谁知话音未落,不远处有个声音传来。
李苏:“现在佛山真是无奇不有呀!同知大人说他妈的全世界吹嘘,说是办一场‘狮王对垒见真章’的大赛,弄得沸沸扬扬,等到真的要干时,立刻又象只缩头乌龟,说是官府不办了,只是由那个什么泰一堂的所谓武馆,作为主办,这真叫人开眼界呀!”
某甲:“不会吧?前段时间满街都是招贴,怎么会不办呢?”
曾阆:“你先在各处乡镇摸摸底,知己知彼才好办。”
马致忠“是,卑职明白。”
Δ 曾阆没戴官帽,穿了件常服,坐在椅子上。
Δ 英聚茶楼里,几十张茶桌全坐满了来喝早茶的人。
Δ 窗户旁,一张小方桌上,刘教头和两个穿着整齐的商人在喝早茶。
商人甲:“刘教头的狮艺,我们早有所闻,特别是在北村生菜会那场比赛,取得全场冠军,不容易呀!”
钱维方:“但听说泰一堂也想打退堂鼓,到底为什么?”
王寒烬:“泰一堂也知责任重大,因此也想临阵脱逃。”
钱维方:“他想逃脱?那我们怎么办?”
钱维方:“那干脆不搞不就得了?”
王寒烬:“如果不搞,他的目的又不能达到,所以我说呀,曾阆今天已经左右为难喽。”
钱维方:“他的目的是不是想将各地的活跃份子一网打尽?”
钱维方:“哦!有什么信息吗?”
王寒烬:“两广总督张鸣岐已发出通告,说是各地都不准举行大型集会,如有举行,定当严惩不贷。”
钱维方:“这次‘狮王对垒见真章’岂不成空话一句?”
马致忠:“啊!我明白了,大人是暂时退居幕后,以便暗中操纵,英明!英明呀!”
曾阆:“什么英明?胡扯!”
马致忠:“是……是……”
刘教头:“是是是!草民不敢。”
曾阆:“好了,不再说了,我们谈谈这次的行动吧。”
Δ 曾阆将手一摆,众人走到一张方桌前。
曾阆:“对,就由大魁堂牵个头,加上泰一堂协助,让民间自己搞。”
马致忠:“那我们……?”
曾阆:“我考虑再三,觉得这事有些麻烦,我想让大魁堂出面,我在暗中观察,到时候有些什么问题出现了,我们还容易把握得住。”
王寒烬:“请喝茶。”
岑学吕:“谢谢,王先生,鄙人这次来得这么急,确是事出有因,你可能也听到了冯如放飞机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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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学吕:“我今次来确实有些重要的事要向你讲。”
王寒烬:“来,快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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Δ 这人正是岑学吕。
Δ 只见他很快就溶在熙熙攘攘的食客中。
Δ 岑学吕上到茶楼,老板罗厚甫早已站在楼梯口。
Δ 傍晚,在佛山镇内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小商贩甲:“来呀!叉烧包,新鲜热辣叉烧包!”
小商贩乙:“先生,刚出炉烧鸭,来半斤?”
Δ 王寒烬惊喜地抬起头来。
王寒烬:“真的?”
陈艺林:“你快去吧。”
Δ 众人站起来,紧紧地扶着智明和尚的肩膀。
Δ 正说着,陈艺林急促地走进来。
Δ 一眼望到王寒烬,立即喜形于色地走过去。
王寒烬:“这帮狗贼,真不是人。”
钱维芳:“有将他们送官府处理吗?”
智明和尚:“官府和他们还不是一路货色。”
僧人:“望气楼的火救熄了没有?”
小和尚:“还有十来个师兄弟在救火,我看也快救熄了。”
僧人:“阿弥陀佛!”
马致忠:“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小人先行告退。”
曾阆:“好,你走吧。”
马致忠:“是,大人。”
Δ 接着听见亚水“呀”的一声,再接着却是腰刀跌在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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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水:“哎呀!不要打了!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画外音:“有人放火啦!有人在这里放火啦!”
画外音:“抓往他!不要让放火的人跑了!”
Δ 亚水一看不妙,正要弯腰溜走。
Δ 一缕火光,从侧殿闪起。
Δ 火光已经燃成一片,在火光中,还有几个急促走动的身影。
亚水伏在剑花丛中,正紧张地望着那几个人。
打手:“好的。”
亚水:“千万要将望气楼的四角点齐火才好离开啊!”
打手:“放心吧,我们会的了。”
打手:“水哥,刚才我们已在大殿侧边的望气楼下放好了柴草,是不是马上点火?”
亚水:“稍等一会,让那帮和尚睡熟了才下手。”
打手:“水哥,这手段是不是太狠了点?”
郑湛:“行,你这样,让他带领几个机灵的人,今晚就上官窑金山寺去,把这破寺烧了,这里是一百两的银票,你待事成之后再给他们。”
刘教头:“好,谢谢郑堂主。”
郑湛:“这叫无毒不丈夫!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场好看的。”
郑湛:“既然智明和尚如此可恶,那我就来个釜底抽薪之计,让他滚回金山寺去。”
刘教头:“要是能让他滚回去,那就天青日朗了,只不知郑先生找谁去烧?”
郑湛:“你这里有谁又够胆,又机警的?”
郑湛:“你看,你看,谁说去烧鸿胜馆?”
刘教头:“你刚才不是用火吗?”
郑湛:“是用火,但不是去烧鸿胜馆。”
刘教头:“火?”
郑湛:“这办法怎样?”
刘教头:“这主意不错,不过……。”
Δ 那火光一闪,郑湛忽然用力一拍大腿。
郑湛:“刘教头,我有主意了!”
刘教头:“郑堂主有何主意?”
马致忠:“你原来还请郑湛当了泰一堂的堂主,无非也是加强我们的实力,现在提出不搞,大人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曾阆:“我看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安全为上,举办这些当不了饭吃的舞狮子比赛,搞不好弄得我焦头烂额,到时找谁算帐?”
马致忠:“既是如此,那我马上叫人通知各地暂停?”
郑湛:“不行,这办法已经用过两次了,此次必须另想办法才行。”
刘教头:“你是说在梁桂到官窑收购竹杆和田斌在船上对冯师傅那两次?”
郑湛:“对。”
郑湛:“我己经知道支持鸿胜馆的幕后人物是谁了。”
刘教头:“是谁?”
郑湛:“金山寺的智明和尚。”
刘教头:“为什么?”
郑湛:“你刚才没看到?这些人以后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要是我们没这能耐,他们会心甘情愿地送钱给我们?”
刘教头:“办武馆就是要有实力才行。”
值理甲:“郑堂主,那我们就先走了。”
郑湛:“慢走,不送。”
刘教头:“各位慢走。”
值理甲:“郑堂主既是悦来钱庄的庄主,又是泰一堂武馆的堂主,我们出些钱是应该的,只是郑堂主以后多多关照鄙人的陶瓷行,兄弟以后还是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呀。”
值理乙:“你以为你是番邦狼主呀,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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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寒烬:“那里,这计谋也有钱兄的功劳。”
李苏:“你们两个都是我们的军师呀。”
Δ 三品楼上,众人酒足饭饱。
钱维方“有没有象王先生所说那样,有意气他?”
李苏:“气得整个人跳了起来了。”
钱维方“哈哈,好,太好了。”
郑湛:“我想他们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支撑才会这样,但这人是谁,我还得再想想”
刘教头:“事不延迟,你想到了,快告诉我啊。”
郑湛:“今晚我约了几个大魁堂的值理吃饭,想请他们在钱财上支持一下我,你也去吧,我们饭后再谈谈。
郑湛:“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刘教头:“听他们的意思,就是想跟我们来一场生死决斗似的。”
郑湛:“我认为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现在全佛都知道有此一赛,他鸿胜馆到底有什么把握,为何明知泰一堂自有如此利害的阵法,还够胆应战,他们背后有谁在支撑?”
郑湛:“到底是什么回事!”
刘教头:“我操你李苏的十八代祖宗!我操你他妈的鸿胜馆!”
郑湛:“啊!又吃了李苏的亏?”
马致忠:“我在各地的街头巷尾观察了几天,好象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
曾阆:“革命党的行动,那能这么容易让你摸得着?我现在对那个‘狮王对垒见真章’心里还是不踏实,是不是不搞算了。”
马致忠:“这样不太好吧,街头上贴满了招贴,你说不搞,那市民们怎么看?”
Δ 两扇大门被‘乒’一声推开。
Δ 刘教头一脸气愤地走入泰一堂,也不开口,看到门边有张太师椅,就一屁股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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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苏还是坐在那里,只是将仰起手掌,往刘教头做了个‘过来’的样子。
商人甲:“刘教头,这李苏可不好招惹啊,他一身的蔡李佛功夫,要是动起手来,我看你会吃亏的。”
商人乙:“看你说的,我们刘教头当然知道了,那会愚蠢到跟李苏过招呢。”
△ 刘教头一时语塞,站在桌子旁,只气得两手发抖。
李苏:“你看,你看,还捏着拳头哩,是不是出来露两招给大伙瞧瞧呀?”
△ 刘教头知道李苏利害,不敢动手,可心中气愤难平。
△ 忽听得‘乒’的一声,从刘教头那桌子传来。
△ 只见刘教头的脸色象猪肝似的,涨得通红。
△ 一只茶碗在桌子上开了花。
李苏:“如果你信他?屎都有得吃哩。”
某乙:“不是啊!原来不是写得很清楚,说是本次大赛由佛山同知署举办的嘛。”
某甲:“对呀!他们还说比赛很公正,难度很高的,一般狮队都不容易破得了他们的青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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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教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来来来,喝茶、喝茶。”
商人乙:“以后要是还有比赛,刘教头可得知照一声,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王寒烬:“拖住他,让他想走也走不成。”
钱维方:“怎样拖?”
王寒烬:“你这样……”
王寒烬:“没错,如果来的人少了,达不到目的,起不到一网打尽的作用,因此他必须要搞这场比赛。”
钱维方:“因此他有意隐蔽起来,让泰一堂出头。”
王寒烬:“这样的臭主意,亏他想得出来。”
王寒烬:“所以曾阆唯有隐退,让泰一堂出来顶缸。”
钱维方:“泰一堂出来也是大型集会呀?”
王寒烬:“总好过让佛山知府出头,毕竟这样的影响力会少一些,上峰责怪下来,也好推诿责任。”
Δ 王寒烬得知曾阆计划已改,特地来鸿胜馆告诉钱维方,两人商量对策。
钱维方:“听说官府不再搞‘狮王对垒见真章’了,这到底为什么?”
王寒烬:“我想近来局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前些时惠州举行了武装起义,清政府目前成了惊弓之鸟。”
Δ 曾阆两掌轻轻示意,众人才敢坐下。
曾阆:“目前革命党的活动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很快就会威胁到我大清的社稷,广东各地也出现过好多次的武装暴动。两广总督张大人明令各地,尽快扑灭这股势力。”
马致忠“大人,我们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