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桂:“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两广总督岑春煊是不是你的大哥呀?”
Δ 众人‘哄’的笑起来,岑学吕也笑了。
岑学吕:“这小兄弟的脑筋倒是转得快,说起来两广总督岑春煊和我都姓岑,只不过他坐的是八抬大桥,前呼后涌拥的,而我和你坐的就是这堆烂稻草,你说是不是呢?”
曾阆:“知照大魁堂,马上召开大魁堂值理大会,我要去参加。”
长随:“是。”
曾芷莹:“爸,有些事我还得和你再说说。”
曾芷莹:“不是民间喜庆,能从乾隆爷一直流传到今天?”
曾阆:“妈的!”
曾芷莹:“你也不想想,要是真有这么多作反的人,我看你这官就悬了。”
曾阆:“花灯节?”
曾芷莹:“这花灯节从乾隆爷时就有了,习俗上每到这一天,近则南番顺,远至省城,所有制灯、卖灯、买灯、观灯的人,都来此游览,通街都是观灯人,每年来此观灯超过十万人之多,这这么多的人作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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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阆:“悦来钱庄的郑庄主亲自到此告状,难道有假?”
曾芷莹:“那你是到什么地方去抓人的?”
曾阆:“乐安圩呀。”
曾阆:“总之这聚众闹事,就是违犯了大清律例,我不能随便放人。”
曾芷莹:“爸,你整天将‘大清律例’挂在嘴边,动一动就说人家违犯律例,弄得民众惶惶不可终日,民众还怎么活?”
曾阆:“话可不能这样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国家那能没有法律?谁违犯了法律,谁就得坐牢,这是天经地义的。”
霍百源:“怎能不烦?这么蹲下去,既损害了我的名声,又弄得我的生意难做。”
岑学吕:“别急,我看曾阆很快就会放你出去了。”
霍百源:“此话何解?”
陈盛:“他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大魁堂就借官府的名义,侵吞田亩、盘剥大众,一手‘九出十三归’高利贷,害了多少人家?”
霍百源:“我看轻了此人的能耐。”
陈盛:“现在知道也不迟嘛。”
Δ 陈盛缓缓地转过身来,展开纸条看了一会,又将纸条交给霍百源。
霍百源:“他为什么不愿去?”
陈盛:“我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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Δ 岑学吕走近前去接过饭篮。
Δ 那狱卒用眼望着岑学吕,却用手指了一下饭篮。
Δ 一个年老的狱卒,提着一个饭篮,慢慢地走到关押陈盛的监房。
Δ 从木栏栅处将饭篮递进来。
众人:“开饭喽!”
△(闪回)
梁桂:“看来问问岑大哥就知道了。”
霍百源:“岑师傅,你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吗?”
李苏:“还是到我们那里吧。”
冯师傅:“李师傅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明天就要搬到石路头那边,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李苏:“你搬到石路头去?去做什么?”
冯敏英:“爸,他们说得对,在这破庙内担惊受怕,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到鸿胜馆,多几个人商量,再想办法救梁桂他们,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冯师傅:“我就不懂了,难道我去了那里就不用出来卖狮头?”
李苏:“冯师傅,有些事一时半刻说不清楚,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吧。”
钱维方:“陈师傅说,官府暂时还不怕,就怕泰一堂那帮人捣鬼。”
冯师傅:“他们想动我,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钱维方:“话虽如此,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 冯敏英坐在门前的小凳上缝补衣服。
△ 门外,走来钱维方和李苏,两人站在门前看了一下庙内外的环境。
△ 冯师傅一抬头见到他们。
Δ 梁桂扶着在喘气的苏荣山,十分同情这位老人的遭遇。
Δ 夜已深,牢外只有狱卒缓慢的脚步声。
Δ 一个巡逻的狱卒,走到监禁他们的牢房前,停住不走。
霍百源:“梁桂、振邦,这苏荣山是个有骨气的画家,现在被官府弄成这个样子,你们好好照顾他吧。”
岑学吕:“他确实可怜,老婆因这事投河自尽,只剩一个女儿,听说被官府卖了,到现在也不知下落。”
陈盛:“卖了?他女儿有什么错?这官府也太毒了。”
王寒烬:“还得请如岳兄把握这样的分寸,就是我们既不能示弱,又不能操之过急。”
陈如岳:“行,我会办好这件事的。”
王寒烬:“有劳陈兄了”
王寒烬:“不!我想通过省城的报馆,将佛山摆市的事捅出去,让省城加点压力给曾阆,再通过大魁堂从中疏通,先把陈师傅放出来,免得他们在里面受苦。”
李苏:“好,这主意好!”
罗厚甫:“那么谁向大魁堂表达这个意图呢?”
智明:“那怎么办?”
王寒烬:“马上举行起义的方案暂时还不成熟,我看还得想点其它的办法,先将陈师傅他们救出来才行。”
罗厚甫:“是呀,陈师傅入狱的事总得要解决才行啊。”
王寒烬:“其实各位刚才所讲的,我早已和同盟会负责人说过了,他们分析过形势,担心现在起义,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暴露了我们的策略和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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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明:“为什么?”
冯敏英:“曾小姐,整个过程你也看到了,你能不能回去和你父亲说清楚,亚桂他们不是革命党。”
曾芷莹:“大婶放心吧,我会向亚爸说清楚的。”
冯敏英:“那我先谢谢你了。”
李苏:“我看干脆将队伍拉出来,和那帮清狗决一死战,不单攻下高基监狱,顺便发起佛山起义。”
黄茂华:“对,我将全佛山五金行的兄弟发动起来,不信打不过那帮绿营兵。”
何合生:“对!我认为李师傅的提议值得考虑!”
罗厚甫:“以上的情况,曾阆是应该知道的啊!”
何合生:“我看他在跟我们斗。”
罗厚甫:“我也是这么看,他是想看我们的笑话。”
何合生:“有人说同知府派人到四乡买米买菜,可全都空手回来。”
李苏:“那是我们的人预先知照四乡的人,所以他们买不到东西。”
王寒烬:“唔。”
陈盛:“千万要小心。”
王寒烬:“他们都来啦?”
李才干:“来了,我约了五金店的黄茂华、百年酒庄的陈如岳、合记盲公饼的何合生,冯了性药酒东家冯本康、广泰堂布行东家黄茂华,英聚茶楼的罗厚甫以及一些武馆的馆主来。还有你的拍档钱维芳也来了。”
陈盛:“哈哈哈哈!”
岑学吕:“陈师傅,如果你出去以后,请告诉王寒烬,目前形势不容乐观,必须充分发动群众,尽量掌握武装。”
陈盛:“好的,我会转告他,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岑学吕:“太好了,陈师傅,我看你们只是小事一桩,很快就会放出去的,反而我就不会这么容易放出去。”
陈盛:“为什么?”
岑学吕:“可能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我是革命党人,说不定会有些麻烦。”
岑学吕:“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陈盛:“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岑学吕:“陈师傅,我知你是个峥峥铁汉,我也就不瞒你,我这人出身贫寒,父母早丧,全赖庶母抚养成人。早年在三水凤冈书院受学,一年后,得知广东举办武备学堂,于是我就弃文从武,到武备学堂去学军事,又得知革命党的主张,我就暗中参加了革命党,并受委派,这次到佛山找王寒烬碰头,谁知却让这里的绿营管带马致忠抓了起来。”
Δ 岑学吕四顾一看,见四周没有什么动静,轻轻地捱近陈盛身旁
岑学吕:“陈师傅,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认不认识。”
陈盛:“打听一个人?你说吧。”
冯敏英:“我们说话直来直去,你别见怪。”
曾芷莹:“大婶,请回吧。”
妹头:“曾姐,我送你。”
冯师傅:“曾小姐,官府为什么要抓梁桂和振邦,他们只是一般的人,不外乎舞舞狮子罢了。”
Δ 曾芷莹默默地站在那里,用手弄着衣角,一副无奈的样子。
冯敏英:“爸,你不要怪芷莹,那天她为了向我们通风报信,连脚都扭伤了。”
冯敏英:“曾小姐,多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
曾芷莹:“怎么会麻烦呢,那天我也在场,亚桂他们一点都没做错。”
冯敏英:“是呀,舞狮子又有什么地方得罪官府?非要把人抓到监狱里。”
霍百源:“苏荣山关在这里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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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学吕:“听说已经有三年了。”
岑学吕:“所以说苏荣山当黑就这道理了。”
梁桂:“你还没说陈七师爷找到藉口后又怎么样呢。”
岑学吕:“这陈七知道苏荣山在街头张贴文章,先叫曾阆将苏荣山下狱,又强行将那批石头拉走。”
Δ 陈盛眉头皱了一下。
陈盛:“这苏荣山也太冲动了。”
岑学吕:“咳!,这苏荣山一生的性格就是愤世嫉俗,藐视权贵,我行我素的,就这事倒给陈七师爷找到了藉口。”
梁桂:“那还不气死曾大人?”
岑学吕:“谁说不是呢。”
梁桂:“那后来怎样?”
陈盛:“啊。”
梁桂:“你对省城的事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岑学吕:“我在那里有帮兄弟,他们交际很广,我听他们说的。”
霍百源:“对,因为这几块石头的形态与三国魏末时谯国的嵇康﹑陈留阮籍﹑河内山涛﹑河内向秀﹑沛国刘伶﹑陈留阮咸﹑琅邪王戎,这七位名士十分相似,这七人曾汇聚于山阳的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称为‘竹林七贤。’”
梁桂:“啊!”
霍百源:“本来园林里的石头都已是奇形怪状,五光十色了。而这七块石头,却石身纹络嶙峋,晶莹剔透,最高有五尺多,最小的也有三尺。
众人:“哈哈哈哈。”
陈盛:“听说现在的两广总督好象不是岑春煊了,对吗?”
岑学吕:“现在的两广总督叫张鸣岐,是刚从广西巡抚的职位上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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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阆:“好了!不要说了,来人呀!”
Δ 一个长随急急地跑了过来。
长随:“有!小人在!”
曾阆:“他们没说呀,怪不得马管带回来说那里人山人海呢。”
曾芷莹:“看看,失察了吧。”
曾阆:“你是说这只是民间的喜庆活动?”
曾芷莹:“你清楚乐安圩前天是什么日子吗?”
曾阆:“乐安圩又会有什么日子?”
曾芷莹:“前天是乐安圩的花灯节。”
曾芷莹:“可你也得看看这是件什么事吧?”
曾阆:“什么事?聚众谋反!”
曾芷莹:“你了解清楚了吗?他们真是谋反?”
岑学吕:“也是他当黑,起因就是那七块石头,由于有人密报给佛山知府曾阆知道,把这七块石头说得非常神奇,于是曾阆就想将这批石进贡给两广总督岑春煊作寿礼,其实也是想将此作为自已进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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Δ 梁桂忍不住。
岑学吕:“现在各地乱成一团,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最近举行了一连串的武装起义,早就够他们头痛的了,你们算什么?不过是没请示他老人家的民间活动罢了。”
众人:“哈哈哈哈。”
Δ 狱中所有人都笑了。
霍百源:“我操他郑湛的奶奶!”
Δ 霍百源一脚将地上的稻草踢得飞扬起来。
陈盛:“你烦了?”
Δ 监狱中,众人倒也无忧无虑,只是霍百源却有点烦躁不安。
陈盛:“怎么啦?”
霍百源:“这郑湛真他妈的够狠,竟然弄出官府来和我斗。”
Δ 岑学吕接过饭篮,转身走回人群中。
Δ 梁桂和丁振邦马上走到牢房拦栅前,挡住外面的视线。
Δ 岑学吕从饭篮下面抽出了一张纸条出来,悄悄交给陈盛。
丁振邦:“开饭喽!”
Δ 那狱卒背着外面打了一个眼色给陈盛。
陈盛:“岑少,开饭了。”
冯师傅:“我已经谈好一处房子,准备在那里开一间扎作坊。”
李苏:“啊?”
Δ 高基监狱内,层层关卡。
冯师傅:“要是你们不搞这个狮艺大会,他们也陷害不了你们呵。”
李苏:“俗话说树大招风,我们不搞这个狮艺大会,他们一样会弄些其它的事出来。”
冯师傅:“那你们明知如此,想办法避开才是嘛。”
李苏:“冯师傅,我们想请你们搬个地方,到那里住下后,我再详细地向你们说吧。”
冯敏英:“搬到什么地方?”
李苏:“先搬到我们鸿胜馆后院吧,那里有几个房间,是接待外地朋友的,你们就先在那里住。”
冯师傅:“李师傅,钱师傅,有事吗?”
钱维方:“是这样,陈师傅传话出来,说是为了防止清廷派人过来捣乱,特意为你们安排了另外一个地方。”
冯师傅:“安排地方?不用吧!我又没得罪朝廷,住在这里怕什么。”
Δ 他背过身去,用两只手指对着木栏栅,轻轻地弹了三下。
Δ 陈盛一见,慢慢地贴上前去,与那狱卒耳语一番。
△ 冯师傅正用一些竹篾扎东西。
曾芷莹:“不敢,我不能受你的礼,会折寿的。”
冯敏英:“多懂事的姑娘,妹头,你可得跟曾姐姐学学。”
妹头:“我早就跟着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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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百源:“可怜呀!”
Δ 疯痴的苏荣山,听他们说到这里,眼睛里闪过一丝泪光。
△ 天色以晚,牢房外的通道上点上几支火把,把昏暗牢内照得通明。
△ 牢房里各人已经安静下来,有的躺在稻草上,有的依在墙壁上。
△ 只有苏荣山却精神起来,一番狂笑后,用一种模糊不清的语气,吟起了一首诗:“胸有不平情,欲鼓豪侠气,事功岂不成,恐伤父母意。哀吟托末技,夙夜不能已。家园系此身,祸乱徒坐视。”
王寒烬:“我看还是陈如岳兄比较合适。”
罗厚甫:“对,我也是这么认为。”
陈如岳:“没问题,这事就由我来办吧。”
李苏:“王先生,你有什么办法?”
王寒烬:“要想推翻满清,必须有目的,有方向,有计划,不可轻易动手,以免带来不必要的牺牲。当前的任务是;恢复圩市,做好准备,麻痹清廷,听候孙先生的号令。”
李苏:“难道要向曾阆低头?”
王寒烬:“前两年,孙中山先生在越南河内建立了领导武装起义的总机关,计划首先在广东潮州、惠州、钦州、廉州四府同时发动,然后夺取全省,攻占广西、云南、再挺进长江流域及黄河流域。但是,多变的政治风云打破了孙中山原定的计划,正当起义工作在紧张进行时,潮州黄岗镇会党活动引起当地官吏警觉。”
Δ 王寒烬喝了口茶,继续说。
王寒烬:“黄岗起义爆发之讯传至惠州,同盟会会员邓子瑜闻悉,立即集合部分会党在距府城10公里的七女湖响应,虽然连克泰尾、杨村等附近多处地方,坚持战斗十多天,因黄岗起义失败,队伍孤立无援,加之军械缺乏,起义军只得埋枪解散,七女湖的起义还是失败了。”
智明:“李师傅,你手上的人马有多少?”
李苏:“大概二千八百人左右,要是发动一下,三千五都可以。”
智明:“能不能和广州方面沟通一下,希望他们也同时起义?王先生,你看呢?”
李苏:“看我们笑话?我看趁机把高基的清狗一锅端了,救出陈师傅他们来。”
黄茂华:“是呀,那帮清狗在佛山胡作非为,干脆端了他们,趁机起义算了。”
何合生:“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他们毕竟还有相当力量,不可轻视啊。”
罗厚甫:“可有些人在暗中交易,对这摆市不太高兴。”
何合生:“有人已经有些怨言,希望这摆市快点结束。”
李苏:“我看那些人全是没骨气的东西。”
王寒烬:“好,各位请坐,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听说已经举行了摆市,官府有什么反应?”
何合生:“好象没什么动静。”
罗厚甫:“听说兵营里都没菜吃了,绿营兵全都嗷嗷叫。”
岑学吕:“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陈盛:“这座监狱看守得很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逃出去。”
岑学吕:“你放心,这地方难不倒我”
冯师傅:“我看事情的原因不在于舞狮子,也不在于梁桂和振邦,而是有人在捣鬼。”
冯敏英:“有人捣鬼?”
冯师傅:“刚才曾小姐不是说,那个马致忠为了立功,不惜指良为盗,想借此将陈师傅他们打成革命党吗?”
陈盛:“啊!岑兄弟,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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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学吕:“陈师傅,你不要叫我岑兄弟,你是我的长辈,别看我一把胡子,其实我才二十来岁,只要半个月不剃须,马上就变成个张飞了。”
陈盛:“又是这个马致忠。”
岑学吕:“那么陈师傅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王寒烬吗?”
陈盛:“王寒烬也是我的好朋友,只要一出去,我带你一同去见他。”
岑学吕:“他叫王寒烬。”
陈盛:“你……”
Δ 陈盛一愣,双眼直瞪岑学吕。
罗厚甫:“曾小姐,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你太年轻,有些事你可能看不透,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多来和冯嫂子谈谈,也好多知道一些我们的心声。”
曾芷莹:“我会的了,请回吧。”
Δ 监狱内,众人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只有门外的狱卒在缓慢地走来走去。
曾芷莹:“大婶,你们先别焦急,梁桂他们出来舞狮子,肯定不会触犯大清律例,我回去再问问我爹,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快告诉你们的。”
冯敏英:“是呀,怎么会触犯大清律例呢?你帮我们问问。”
曾芷莹:“好,我会的了,大婶,我……我先回去了。”
Δ 众人听了后,心中也很为这位画痴的遭遇难受,大家都默默无言。
Δ 只有梁桂用一种关心的目光注视着他。
Δ 塔坡庙内,曾芷莹、冯师傅、冯敏英继续在谈话。
霍百源:“原来说的‘清竹秀石园’奇案,竟然是这样。”
梁桂:“怎么这苏荣山又疯了呢?”
岑学吕:“他被抓来后,被屈了个罪名,叫做书写反诗,又被狱卒三天两头拉出去问话,不久就被弄得半疯半癫,整天在这里又哭又笑了。”
霍百源:“就是曾阆的师爷陈七?”
岑学吕:“不是他,还能是谁!”
霍百源:“这家伙可是个难缠的角色,谁沾上他都得脱层皮。”
岑学吕:“那曾阆暗中使手下兵勇扮成强盗,将他打伤,后来他又到衙门报案,官府以证据不足,不予办理为籍口,最后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
梁桂:“那也不会弄到要下监狱呀?”
岑学吕:“那苏荣山后来伤重在床,整天长吁短叹,最后撑起身来,用纸将曾大人的所作所为,抄写出来,张贴在佛山街头上。”
Δ 陈盛知道岑学吕在这样地方,不方便将自已的关系讲出来,两人相视一笑。
梁桂:“岑大哥,接着讲、接着讲。”
岑学吕:“听说当年曾阆到省城见两广总督岑春煊时,说起这七块奇石,又说可以弄来给总督大人,那岑春煊听后,当然满心高兴,曾阆回来之后,专门找苏荣山谈,问这七块石头能否转让,怎知苏荣山却是一口回绝,死活不肯相让,倒使曾阆骑虎难下了。”
霍百源:“于是苏荣山天天在园内赏石,又把住宅命名为‘清竹秀石园’,而自已则称为‘清竹秀石园’斋主,自从安放了这七块石头之后,他就整日里都在花园中流琏忘返,又与一班文人骚客在这里吟风弄月,**唱和。只是后来出了事,就很久没听到他们的消息了,不知这位苏先生为何弄成这般地步。”
Δ 塔坡庙内,冯师傅、冯敏英黯然而坐。
Δ 一见妹头带着曾芷莹进来,两人连忙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