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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三章:往事如磐(第2页)

冯灿安:“我也有这样的担心,明里看,维新变法己有一派气象,实质皇上还未能控制那班拥兵自重的大臣。”

王寒烬:“此话怎说?”

冯灿安:“听说在光绪帝頒布‘诏定国是’第五天,慈禧太后即以‘揽权犯悖’为由,革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翁同龢之职,令其速回江苏常熟老家了。”

冯谦:“哪我就试试看。”

罗厚甫:“到时小弟一定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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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谦:“郑湛?他是谁?是扎作行的人吗?”

罗厚甫:“不!他是佛山典当行的老大。”

冯谦:“典当行的搞什么扎作狮头比赛?”

冯谦:“早就听过此人,等会过来,倒要认识认识。”

罗厚甫:“他这人仗义,值得一交。”

冯谦:“还请罗先生引见。”

罗厚甫:“对!这陈七因对刑名、钱谷、书启、征比、挂号无一不通,故此非常自负,倒是个不可轻视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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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谦:“有持无恐的家伙,你以后可得小心啊。”

罗厚甫:“这位陈师爷不知是绍兴萧山人氏,还是安昌人氏,总之熟习幕宾之道,刀笔簿书,无不精通。”

冯谦:“可前些时张之洞出任湖广总督以后,就废除了幕宾制度,说是不能再称呼这些人为师爷了,怎么还叫他陈师爷呢?”

罗厚甫:“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没错,张之洞后来成立了‘刑名总文案处’,将师爷化为僚属、并称为科长,但从明清以来,这些跟随官家的幕宾,众人还是称呼他们为师爷的,所以大家还是叫他为陈师爷。”

那个叫作李才干的人抬头问:“谁?”

茶楼伙计:“我是英聚茶楼的伙计,刚才有个兄弟跌断了腿,想请你过去瞧瞧。”

“严重吗?”李才干边收拾药箱边问。

伙计:“好。”

茶楼伙计匆忙下楼而去。

在栅下,一间悬挂着‘平恕堂’的大屋。

只见受伤的茶楼伙计一条腿骨已经折断,在几个伙计的陪同下,疼得吡牙咧嘴,只是低声叫痛。

冯谦看了一下,又轻轻地摸了摸。

冯谦:“他的腿已折断,膏药已经不顶用了,这附近可有跌打医生?”

冯谦戴上狮头,梁满仓披上狮尾,一头生龙活虎的狮子在翻腾跳跃,高窜低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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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信义京布行”内。

冯谦:“不敢,正是在下。”

罗厚甫:“冯师傅到此,失敬,失敬。”

冯谦:“别客气,我看刚才那位伙计可能受了点伤,我懂些跌打,这里又有些跌打药酒,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罗厚甫:“是,是,陈师爷说得对。”

陈七师爷嘴叼一根牙签,将五封白银端入怀里,昂首阔步地下楼而去。

送走了师爷七,罗厚甫正想离去。

陈师爷:“哼!你的伙计简直没长眼睛,将我一只法兰西金圆鸟放走了,你看怎么办吧。”

罗厚甫:“啊,得罪得罪,这些伙计没见过世面,还望陈师爷多多包涵。”

罗厚甫招手叫收银的过来,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收银先生:“便宜他了。”

陈七师爷还在洒泼,双眼却在骨漉漉地四处张望。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店主罗厚甫左手提着长衫下摆,急急脚,咚咚咚地跑上楼来。

收银先生:“不就是同知衙署曾大人的师爷陈七嘛。”

罗厚甫:“原来是他,可能近来手头紧了,今天到我这里来打秋风来了。”

收银先生:“我们怎么办?”

收银先生匆忙过来说道:“罗掌柜,不好了,有人来茶楼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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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转过头来,只见他长得瘦削粗犷,一望就知是个有主见的人。

那茶楼伙计正被陈七师爷怒喝,已是心中大惊,又见他一把茶壶飞过来,脚步往侧边一闪,怎知刚好站在楼梯口,一脚踏空,就从楼梯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这边一闹,引起楼上一片大乱。

坐在柜面后边收银的先生,一看情况不妙,马上溜下楼去找掌柜去了。

冯谦:“悄声,听说这位陈师爷是佛山同知署的师爷,千万别多事。”

陈师爷手把茶壶盖,敲得咯咯地响:“你把我的小鸟找回来!”

伙计:“先生,我……”

陈师爷:“什么?你以为这是在外面随便就能捉到的鸟吗?告诉你,这只鸟十分难得,我是专门托鬼子巷的陈买办,从法兰西买回来的,光是白银就要五筒,我今天是专门拿这只鸟去送给知府老爷的,你放走了,叫我怎么办?呀!”

茶楼伙计慌了:“老爷……我……”

陈师爷:“你必须马上给我把它找回来。”

茶客甲:“茶壶会有鸟飞出来?”

那冲水的茶楼伙计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脑袋一片茫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只听“拍”的一声,师爷七用那被烟熏得焦黄的手,将桌子一拍,瞪着双金鱼眼,瞪着茶楼伙计喝道:“啊!你怎么将我这只‘金圈’放走了”。

冯谦:“听说后来因为北魏的皇帝喜爱舞狮,于是命令手下仿制,于是舞狮子就得以流传后世了。”

梁满仓:“后来呢?”

冯谦:“后来不就是我们有狮子舞,不就是我这小店铺有生意做了嘛,我看狮子的故事以后有时间再聊,过两天就要到佛山了,我还得告诉口水强和亚福,让他们也抓紧时间练习一下,要不然大家配合起来就不顺畅了。”

一眨眼,那鸟儿已经飞得不知去向。

望着那鸟儿飞走,大家都觉得奇怪,不知发生了何事。

茶客甲:“怎么会有只鸟飞进来?”

冯敏英:“算了,他俩那一天不是争争吵吵的,来,再喝一杯。”

不久,茶楼上的茶楼伙计肩搭水布,手提大铜壶,在茶客中转了两圈,轻快地来到小方桌前,很麻利地用一只手将茶壶盖掀起,就想冲水入壶内。

那知就在这时,壶内的小鸟‘呼’的一声飞了出来。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争论,终于被冯谦发觉了。

冯谦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见到。

冯谦:“你们干什么?”

口水强:“我看这里有古怪,我过去瞧瞧。”

亚福:“人家有钱人在玩鸟,关你什么事?”

口水强:“我也喜欢玩鸟呀!”

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一壶茶被这几个人饮完。

师爷七趁着人多不注意,从长衫里面掏出一个扎有小孔的纸盒子,轻轻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放着一只小鸟,那小鸟骨碌骨碌着双眼。

师爷七顺顺手将小鸟放进壶内,又再用壶盖盖好。

亚福:“你出来喝过多少茶?能在沙坪地摊弄壶碎茶喝喝已经了不起喽,还说人家。”

冯谦:“小声点,别得罪人家,这可是有身份的人,千万不要弄出麻烦来。”

不多久,茶楼里的人越来越多。

陈七;“有什么好茶?”

茶楼伙计:“有、有;有六堡、六安、普洱、清运、水仙、龙井、寿眉、乌龙、杭**,不知陈师爷是一个人饮,还是几个人饮呀”?

茶楼伙计一口气报了好几款茶名,眼望师爷,毕恭毕敬地弯着腰,等着陈师爷点茶。

茶楼伙计急忙跟过来,哈着腰,恭恭敬敬地拉下肩上的搭膊布,边抹桌子,边涎着笑脸。

茶楼伙计:“这不是知府衙门的陈师爷么,你老有好几天没来光顾小号了,今天饮什么茶?”

陈师爷头也不抬,慢慢地将长衫后面的袍角一掀,施施然地坐落。

梁满仓:“慢点,慢点,千万别咽着了。”

冯敏英偷偷地笑了。

忽然楼梯间一阵脚步响,上来一个头戴纱缎小礼帽,长了两撇八字胡,戴一副眼镜,脑后拖一条长辩,身穿八丝缎长衫,脚穿礼服绒唐鞋的人。

亚福:“我就觉得他们有眼光、懂得做生意,管它什么比赛,管它谁输谁赢,先赚他个盘满钵满的,有什么不好?”

口水强:“那你干脆去赚钱算了,还舞这狮子干嘛?”

亚福:“我没本钱嘛。”

冯谦:“听老人说,从北魏时起,由于当时北部匈奴侵扰作乱,匈奴人想剌杀中原的皇帝,他们特地制作了多个木雕狮头,又用金丝麻缝成狮身,然后派遣舞得好的使者到北魏进贡,说是舞给北魏的皇帝看,准备在舞狮时行刺魏帝。”

梁满仓:“后来杀了那个魏帝?”

冯谦:“没有,幸好被朝中的大臣识破,使他们知难而退。”

茶楼伙计:“几位喝什么茶?”

冯谦:“给壶‘六堡茶’吧,再上五笼叉烧包,五碗皮蛋粥。”

茶楼伙计:“五笼叉烧包,五碗皮蛋粥!”

梁满仓:“师叔,这间酒楼叫‘英聚’,难道这酒楼的老板是个武林中人?”

冯谦:“不错,这楼主的祖上,曾经练武,建了这楼,就是取其‘英雄聚会’的意思?传到现在的掌柜,已经是第二代了,叫罗厚甫,自小学自咏春名师冯少青,功夫已有相当火候,平时虽然也曾听说过,可就无缘相会,所以今天特意过来喝杯茶,看能不能见到这位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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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谦:“亚强,看比赛场地用得着这么早吗,到了佛山,不上这茶楼喝杯茶,还不能算是到过佛山,来来来,一齐上去。”

口水强:“咳,有茶饮,有酒喝,太妙了。”

亚福:“你真开胃,一早起来就想喝酒,不知擦了牙没有。”

冯灿安:“他们应该是我们的基本民众,要好好地团结他们才是。”

王寒烬:“对。”

早上,冯谦带着冯敏英和梁满仓一行五人,穿过人群,来到英聚茶楼门前。

冯灿安:“我看这次光绪帝己无回头路可走了。”

王寒烬:“那你怎么办?”

冯灿安:“当这民族危难关头之际,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冯谦与梁满仓两人满面汗水,脖子上搭着条毛巾。

梁满仓:“师叔,今晚又练了两个时辰,喝口水吧。”

冯谦:“好,你也歇一会吧。”

王寒烬:“我看慈禧革斥翁同龢而去,锋芒所指,乃是光绪本身。”

冯灿安:“光绪如果没有翁同龢这位老师,下一步该怎么走,还心中无数呢。”

王寒烬:“看来慈禧此举乃是置维新变法于死地了,翁同龢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罗厚甫:“郑湛此人财雄势大,什么行业都想插上一脚,他心中到底想干什么,哪是谁也不知道的。”

冯谦:“那么这个大赛,我们去还是不去参加呢?”

罗厚甫:“你们只是一般的扎作行,参加比赛应该没事吧!”

罗厚甫:“应该的,今天见到冯师傅,果然英气内敛,令人敬佩,不知冯谦到佛山有何贵干?”

冯谦:“因为佛山举办一场‘扎狮头、抛彩球’的比赛,故带上师侄、小女一齐来玩玩。”

罗厚甫:“难道是参加郑湛举办的扎作行业大赛?”

王寒烬:“我听人说,冯谦明天要带他一帮拍挡和满仓到佛山参加一场“扎狮头、抛彩球”的比赛,你想不想去看看?”

冯灿安:“我不去了,过两天我要到省城走一趟,目前维新变法己经到了紧要关头。”

王寒烬:“我总是有些担心,虽然皇上接受康梁等人的思想,己经进行了近一百天的维新变法,但慈禧太后那边好象阴云密布,谁胜谁负都未见分晓。”

罗厚甫:“那也怕不得这么多了,大家都知道这家伙往往借点由头来找外快,也就当作是破财挡灾吧。”

冯谦:“对了,你说的李才干是不是金山寺主持智明和尚的徒弟?”

罗厚甫:“对,他的跌打骨科非常有名,还懂武功,是个人才。”

冯谦:“啊!原来是这样,可我听说曾大人治下甚严,怎么会找这样的人当师爷?”

罗厚甫:“清初以武功定天下,曾大人就是以武功累升至佛山同知职衡,虽然平日亲视政务,人也勤勉,但每一个地方,总有数不清的事务,例如赋税征收,公文批阅、军务、赈灾、河工、漕运、水利、农桑、武备、学政、功名等,日不暇给,就算是新科进士,派到一个州县独挡一面时,往往对实际政事毫不知情,更何况曾大人是个从武官升任的官员?”

冯谦:“这倒是,如果刚到此地,倘若无人帮助,确实难以胜任,不过我总看不惯这个陈师爷的样子。”

茶楼伙计:“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小腿好象骨折了。”

李才干:“哪就不用担心,小伤而矣。”

英聚茶楼里,梁满仓、冯敏英、口水强、亚福坐在一旁,只有罗厚甫和冯谦在悄悄地说话。

这大屋门口装有岭南建筑常见的‘趟笼’,门前挂着一块招牌,上书“骨科跌打医师李才干”。

书案后有个年约三十多岁的人在翻看医书。此人长一双明亮的眼睛,两道浓浓的眉毛,给人一种精悍的神色。

英聚茶楼的茶楼伙计从门外就叫:“李大夫,李大夫!”

罗厚甫:“看来得请‘平恕堂’的李才干来才行,伙计!”

一位酒楼伙计应声而来,关注地看着伤者。

罗厚甫:“你放下手上工作,马上到栅下请李才干李大夫过来。”

罗厚甫:“太感谢老哥了,我们一齐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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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谦和罗厚甫一齐来到楼下一间小房里。。

冯谦结了帐,带着梁满仓、冯敏英走到了罗厚甫跟前。

冯谦:“罗先生,鄙人鹤山冯谦,想借一步说话。”

罗厚甫:“呵!难道阁下就是人称‘洪拳佛掌师傅谦’的冯谦冯师傅?”

收银的手捧五封白银过来交给罗厚甫。

罗厚甫:“真是对不起,小店的伙计不懂规矩,放了陈师爷的鸟,这里有几封白银,还望陈师爷千万不要计较。”

陈师爷“算你懂事,叫他们下次冲水可要看清楚喽。”

他急匆匆地来师爷七面前,望陈师爷双手抱拳一揖:“啊!这不是陈师爷吗,小人罗厚甫,是这茶楼的掌柜,小店有什么招呼不到之处,还望陈师爷多多包涵”

罗厚甫客气地望着陈师爷。

罗厚甫:“是不是伙计有什么得罪之处?”

罗厚甫:“先不要轻举莽动,今天不弄几个钱给他是不行的了,早听说这人难缠,今天不知是否撞了邪,碰上这个瘟神,要钱,给他就是了。”

收银先生:“难道让他欺负到头上,还不动他?”

罗厚甫:“此人心狠手辣,一不留神让他在同知大人面前说你一些坏话,后果不堪设想,还是破财挡灾吧。”

梁满仓:“唔,我明白了。”

冯谦:“好了,休息够了,继续练习。”

梁满仓:“好,到佛山再听师叔讲故事。”

罗厚甫:“别紧张,说过多少次了,无论出什么事,首先要自己镇定,弄得那么慌里慌张的,以后怎么出来办事?”

收银先生:“不是呀,掌柜,那人用茶壶将我们的伙计打下楼去了。”

罗厚甫:“噢?谁这么大胆?”

师爷七大模斯样地坐在椅子上,昂着头,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陈师爷的两个伙伴也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账房里坐着个戴着顶礼绒瓜皮小帽,穿着丝绒立领长衫,围着一条显眼的丝质围巾的人。

陈师爷:“快去,我什么我?”

茶楼伙计又恼又惊慌,把一张脸涨得通红,双脚不由自主地就往楼梯口外退。

陈七师爷双眼一转,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顺手执起桌子上的那把茶壶,照茶楼伙计面门就飞过去。

茶楼伙计:“我……我……”

坐在不远处的冯谦三人,把这里所发生的事看个一清二楚。

冯敏英:“飞走的鸟又怎能找回来,我看这位陈师爷是有心讹诈这茶楼伙计了。”

茶楼伙计:“哎哟!得罪晒,得罪晒,我唔知壶里面有只小鸟”。

陈师爷:“好话嘞,你知这小鸟从那来吗?”

茶楼伙计:“我找人帮你捉回一只就是了。”

茶客乙:“不是飞进来,是飞出去。”

茶客甲:“小鸟从那里来的?”

茶客乙:“好象从那个先生的茶壶中飞出来的。”

楼上饮茶的客人忽然见到飞出一只小鸟,不由得“呵”地齐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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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鸟儿扑打着双翅,在茶楼里不辩东西南北,转了一圈,跟着就直往窗口飞去。

口水强:“没没没,什么事都没有。”

冯谦:“亚福,干什么?”

亚福:“没什么,没什么。”

亚福:“你算什么东西,也学人家玩鸟,你一过去,人家不骂你才怪。”

口水强:“怕什么,我就站在旁边看,不开口就是了。”

亚福:“你够胆?”

三个人谁也不瞧这个茶壶,随便找个话题东拉西扯地就聊起来。

在一旁的口水强将陈师爷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用手肘顶了一下亚福的腰:“喂喂喂,那边有东西看啊。”

其实亚福也看到了陈师爷的小动作:“他到底想干什么?”

梁满仓:“是怎么识破的?”

冯谦:“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以前听说书的就是这样说的。”

梁满仓:“后来又怎样?”

楼面响起一片叫卖叉烧包、莲蓉包、摩罗苏、咸煎饼、开口枣的叫卖声,夹杂着茶客高叫茶楼伙计过来冲水声,茶客的谈话声。

楼下沿街叫卖猪肉声、叫卖生果声、招揽打棉胎声、铲锑刀磨较剪声,嘈嘈吵吵、热闹非凡。

这时,陈师爷的小方桌上又坐上两个穿着得一表斯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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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爷:“你管我有几位?多嘴!给我一壶新鲜的寿眉,我要用个茶壶来冲水,开水要够滚,如果不够滚,茶味出不来,我一厘钱都不给”。

坐在旁边的口水强听到陈师爷的话,用手肘顶了一下亚福:“奇怪,象这样有身份的人,一般都是一盅两件,用茶盅涺茶,轻啜慢饮,今日这位先生看来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象普通人般用茶壶来冲茶?”

用手将前而的袍角掀起,把右腿架在左腿上。

再把头上的纱缎小礼帽轻轻地放在桌子一角,支起一只胳膊。

左手在脸上由上往下抹了一把,又再抹了一把,甩着双眼。

此人年约五十来岁,背有点驼,可走起路来,踢踢托托,一副神采飞扬模样。只见他踱着方步,晃呀晃的上到楼上,一眼就看上那张靠窗边的小方桌。

这小方桌打抹得窗明几净,甚是整齐。

陈师爷仰着脸,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冯敏英:“算了,一开口又是钱,你再不吃,这叉烧包就没了。”

亚福:“我……我吃,我吃。”

亚福连忙抓起叉烧包往嘴里填。

梁满仓:“刚才在街上看见有好几位扎作工匠,扛着竹篾、狮头往岳庙铺去,估计他们也是参加比赛了。”

冯谦:“明天就是‘关帝诞’了,这‘扎狮头、抛彩球’的比赛,早已轰动佛山,他们是想占个好位置,一面比赛,一面卖狮头,倒是个好主意啊。”

口水强:“既要参加比赛,又想做买卖,我看他们不知顾得那一头,还是我们用足功夫,作好准备,看来我们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口水强:“怪不得,我还以为师哥这么好心,一早就带我们出来饮早茶。”

冯敏英:“就你多话讲。”

佛山英聚茶楼楼上,冯谦等人在茶楼里占据一个桌子,茶楼伙计过来拿起抹布将桌子擦拭一遍。

口水强:“谁说我没擦牙?”

冯谦:“你俩是不是吃饱了?一早就吵。”

口水强:“不吵,不吵,我们听师哥的。”

这茶楼共三层,门高厅宽,在一片平房当中显得有点鹤立鸡群。

冯谦:“这就是我昨晚给你们说的英聚茶楼了,上去吧。”

口水强:“不是说好今早去看比赛场地吗,干嘛来这饮茶?”

王寒烬:“灿安兄千万小心。”

冯灿安:“你如果有机会,不妨多接触民众,了解一下佛山各方势力和民心。”

王寒烬:“对,这工作也很重要,了解各地民众的疾苦和需求,例如冯谦和梁满仓这样的人,他们可否成为我们依靠的力量,我抽空去考察一下。”

梁满仓:“冯师叔,那次你不在家,我听师妹讲过关公狮和张飞狮的故事,为何逢年过节又或是喜庆都要舞狮子呢。”

冯谦:“这话说来就长了,没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哩。”

梁满仓:“说来听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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