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之后,聂暻着了一身薄汗,清冷的白梅气息若有若无飘**着。聂熙一阵情动,忽然想到,有这气息伴随一生,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皇兄,没这个味道,我怕是睡不着觉呢。”他轻轻咕哝一声,近乎顽固地勒紧了聂暻的腰身,头颅亲密地挨着皇帝的脖子,闭着眼睛睡着了。
聂暻被他抱得辛苦,却没有挪动,反倒顺着聂熙动作温柔地弯曲着身体尽量贴合,嘴角微微泛出笑意。过一会,也沉沉入梦。
聂熙知道这时候多说反倒令聂暻多心,对自己对冷于川绝无好处,当下只作没听到,还是把手缓缓摸上聂暻腰身,**的身子也凑了上去,压在聂暻背脊上。
聂暻感觉到他年青光滑的肌肤,脸一热,低声说:“我累了。”
聂熙固执说:“我想。”轻轻一口咬在聂暻耳朵上,倒是有些混赖的意思。
聂熙见他不再多谈,也不好说什么,笑笑为他宽去长衣。
黑暗中,他拥紧聂暻腰身,密密亲吻他的面颊,发热的手指慢慢移动下去。到了腰际,聂暻忽然摇摇头,按下他的手,转身背对聂熙,懒洋洋道:“今日闹的晚了,明日还要早朝呢。就这样了。”
聂熙一怔,低声说:“皇兄——”这才知道,兄长心中竟然十分介意。
侍女端来热水,正要侍候吴王洗漱,聂暻笑道:“我来。”竟然示意侍女交来丝巾,亲手为聂熙洁面。
聂熙一怔,见皇兄如此有心,知道他心里有事,便笑着由他。
聂暻是天子之尊,如此作为,侍从们再是看惯了主上与皇帝亲密之状,也觉得愕然。聂暻一笑挥手:“都退下吧。”
某些可怕的猜测,再次乌云般压上心头。老师他,他那么天神一般的人物,会是……吗……
他颤抖了一下,忍不住咬紧嘴唇。忽然感觉到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冷于川连忙凝神定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暻见状,微微一笑,反倒是把着聂熙的紫袖,不动声色握紧他袖底的手指,不轻不重地一捏。
聂暻叹息一声,半响道:“是真想?”不知道怎么的,口气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真想。”聂熙肯定地说,牙齿叼开聂暻一个衣结,吮吸着他发凉的皮肤,含含糊糊说:“你身上真冷,让我暖和一下就好了……”
聂暻默默闭上眼睛。
聂暻没有回答。
聂熙柔声又说:“皇兄。”
聂暻沉默一会,自言自语似的说:“你那得意门生是有才名,之前也有人举荐。不过,不经历地方政务,再是人才也不得出息。让他去荆州做刺史吧。”
手指拂过聂熙面颊,聂暻轻轻一叹,近乎自语道:“果然好颜色,怪不得你那得意门生……”
聂熙心头一动,侧身亲了亲他的脸,柔声说:“皇兄。”
聂暻放下丝巾,懒洋洋呵欠一声:“时候不早,睡吧。”两人自从定情之后,除非聂熙离京公干,并无一日分离。不是聂熙入朝,就是聂暻到吴王府,已经是多年夫妻一般的习惯之事。
聂熙忽然省悟,之前酒兴之下多夸了冷于川几句,只怕皇兄有些上心了。再加上这冷员外郎又是个罕见的美貌少年,浓艳英锐,举朝引以为奇,自己居然如此褒扬于他,不知道聂暻想了些什么……
聂暻笑而不语,握着聂熙的手固然不放,另一手自斟自饮,慢慢喝了一杯,这才缓缓说:“二弟,时候不早,睡了吧。”
聂熙见他并不说什么,便也不自找没趣,装作不知道,和聂暻相携入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