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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2页)

依稀看到细雪铺天盖地,他鼻端闻到淡淡花香,一如当时。只是没有人对他说:梅花如兄长。

好一场白雪梅花的梦啊,想不到,一梦就是一生,一生只是一梦……

聂暻微微一笑,忽然觉得此生不过如此。他有些晕沉,只好抱着老梅免得摔倒。

他愣了愣,滚烫的血液慢慢冷了些,吃力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回聂熙的小屋。

因为忘记关门,风雪卷入,地上积雪不少,书桌上的枯梅图也被吹得飞到地上,皱了些许。聂暻叹口气,慢慢弯腰,小心卷好画图。

大概,这是他唯一能在聂熙手上带走的东西了。

没人回答。

他便又叫:“二弟!”

风雪更狂,聂暻跌跌撞撞在洗梅台不住奔跑,搜索,总疑心聂熙就藏在那些梅树的影子里,石壁的残骸边,或者柳树的枯木后面——

原来是那棵枯梅,在深蓝的天空下,照映着白雪,静静傲立——果然是铁骨君子之风。想不到,聂熙画的,正是他记住了一生的那棵老梅。那一年,聂熙对梅树边的聂暻说:梅花不如聂大郎。

梅花,又见当年梅花。

聂暻心血一烫,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只觉这一切都如此虚幻而不安。

忽然就心里一阵煎熬。聂暻头一重,呕了口血,怎么也撑不住,滑落在地,眼前变成了平静的暗黑色。

“陛下……”他依稀听到有人惊慌颤抖的呼唤,大约是曹欣然罢,这么昏昏沉沉地听着,一切颠倒破碎,倒觉得像是聂熙的声音……太可笑了,还想甚么聂熙呢。聂暻本想回答,免得他惊慌,只是意识越来越模糊,一切变成了轻烟,淡淡散去。

聂暻失魂落魄,慢慢离开洗梅台。原路返回,经过那棵熟悉无比的梅树。

他不禁有些出神。于是慢慢走了过去,轻轻抚摸老梅的枝干,还是苍劲的,可毕竟很枯瘠了,被白雪一侵,越发满是龟裂。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雪花悄然落地,可总像有聂熙的脚步声,有时候风声飘过,更像一声叹息。

“二弟——二弟——二弟——”他在雪夜里追逐着那个虚幻的影子,嘶哑地不住大喊着,吐出的每口热气,都很快结了冰霜。

聂暻终于筋疲力尽,一个踉跄,跌坐在雪地上。

什么都像是聂熙住在里面,连梅花图上的墨痕都是新的,但偏偏没有人。他熬着伤势千里归来,肯耐心摆布沙盘,肯雪夜画旧日梅花……可为什么还是避而不见?

外间北风一狂,吹得满地废墟发出破碎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倒像是甚么人夹着风雪的脚步。

聂暻心里一跳,忽然冲了出去,失声大叫:“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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