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见到的顺序有些不对劲,没有直接见到十二名护卫,而是直接见到了另外活下来的六名?”
“你的伤很重,我想可能是这个的作用吧,如果你能清晰的感觉到战场,就算不得受伤了!”“另外这也是我的过失,也可能导致了你在后来一段时间里真的昏死了过去!”
“什么,你的过失?”
“本来就是真的,我当时把你刚安置在安全地点,你的思想尚在迷离之中,还可以跟我对答呢,也是在那个时候城外传来了援军的喊杀声,等我跑到城墙上的时候正好是援军冲击魔军方阵的时候,没过多久城主的命令也到达了,要我们放弃东城的防守,全力掩护你冲出去!”
“对,你讲的跟我在梦境里见到的一样,但是在我梦境里出现的只有六个护卫没有十二名。”
“死了一半,不就剩下六名了吗?”
都说了要与黎城共存亡,现如今,自己却跟着流星在树林的夹道里散步,而且自己还被抬着,好不惬意啊!
吩咐完在夜里行军该做的事,流星开口道:“黎城后来的事,我不知道,但是在你昏睡的时候,我接到了城主的命令,让我带着你冲击到援军的军团中,然后逃出来,这一点我做到了,还是多亏了十二护卫的帮忙,不过……。”讲到这里流星言语哽咽了一下,似乎讲到了伤心处。“不过,十二护卫中的六个人和几十个高端的法师为了掩护突围惨死在魔军的铁蹄之下!”
十二护卫,高端法师,援军,这不是自己在梦境里见到的吗?听过流星的陈述,水月彻陷入了混乱,难道说,自己不是做梦,是亲眼所见的,那么自己为何感觉不到是如何从黎城逃出来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这里了,再者说这与自己的梦境也有出入。
那些不能成为现实的东西,是人心中不愿意接受,所以即便它发生了,实现了,却也没人认可。
“我们失败了!”
“是,我想得到,我们根本不是魔族的对手,但是我想知道我们会什么幸存下来,黎城的结局怎么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水月心中又升起疑问,魔族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只要它们达成了目的就会收手,这一次黎城已经被攻陷,它们很可能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为何还要对自己赶尽杀绝,出兵数日,魔军也需要想到的补给,在自己身上浪费粮食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就用石头把你彻底打昏了,所以你没有感觉到之后发生的事!”
“啊,这你都干得出来?”水月的两只手迅速向自己的额头摸去,果然在额头的右半边有一块突起,估计打得不轻,红肿的很高,水月身上的伤痛少不了,才没有感觉到头上这处。
“不要摸了,没有流血,我很小心,害怕你死了!”说完流星快步走到队伍的前列中去,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
滴滴答答……。
灰黄土色的路板上沾染两粒水珠,它们慢慢的扩散,变成很大一片,格外显眼,担架正经过它们的头顶,水月微微一愣,伸出手来,感觉它的湿润,手指一捻,化成细沙。
流星哭了?水月似乎感觉得到,消失在手指尖细沙中包裹的浓烈痛苦。
从流星闪烁的眼神里,水月似乎见到了某种不正当的手段,就好像当初流星偷吃了自己的食品那般龌蹉!
流星掩嘴一笑,却还是掩饰不住他的邪恶。“当时我派人抬着你走,你小子很不老实,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你尚没有完全昏死过去的原因吧,就是因为你的不安稳导致了我们很难在当时那种复杂的局面保证你的的安全,所以……!”
“流星,你小子对我做了什么?”
难道我不是在做梦,是我的意识当时还清醒着?
“那我一定不是在做梦,我能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战场上的变化。”
“我一路都带着你,更包括穿越魔兵的围追堵截的时候,如果你昏死过去又怎么会体会得到?”流星有种说不来的疲惫感和自豪感,像是他救了自己一命似的,不过,自己的命还真是流星救的,还有那些死在冲锋路上的伙伴,是他们全力的冲击,才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水月依次将自己的梦境和流星的陈述简单的符对了一番,并有些怀疑的问:“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可以骗你的?”
“不对,我的意思是想说,当你把我安置在城下的时候,我的思想里出现了你所说的情景,而且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冷淡地回答,冷淡的提问,冷淡的空气似乎都要结冰,所有把注意力都转向水月和流星,队伍的速度却没有减慢,夜色渐上树梢,视线开始模糊不清,在张嘴回答水月的时候,流星先对前面的几个人说了一句:“你们几个到距离队伍前方大约300米的地方去,密切的注意树林中的动静!”
小心驶得万年船,特别还是在这个逃亡的时刻!
太可笑了,水月感觉到。
“流星,你小子跟我记住了!”
“哈哈哈……!”
众人大笑,却伤痛依旧吧,毕竟黎城已经荡然无存,城主还没有消息,水月知道,贺兰秋山和其它黎城人凶多吉少,但眼下逃出魔兵的包围才是关键,水月必须振作起来,这条命既然没有留在黎城,就要继续发挥它的余热。
伤痛不及,怎会徒然落泪?
“流星,你可以跟我说了,从何说起,就从战争中来吧!”
良久,队伍又行走了几百米,四周安静的如死了一般,水月问后一直没有做声,他在等待,等待某些话要流星亲口告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