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等不到十年,在岳夫人死后的第五年,我就单人去找谢延峰了。”
苏增辉道:“这却为何?”华凌风道:“那时张立虎战死长江,我的哥哥和彭和尚等
人都战死了。张立虎的军中三杰只有岳建勇逃了出来。岳建勇的妻子,也就是岳夫人的女儿
她为了另一件更震撼心灵的事情所缠绕,对毕凌风之死,却显得并不怎样震骇哀伤了。
令他感到自己的软弱,从无一个人似院子外这个女人令他感到心悸。呀,这曾经是他心爱过
的女人,如今却比什么天雄五老,什么毕凌风罗金峰等等强敌,还更令他可怕!二十年来,
他没有一日不想她,如今她真个来了,他又怕见她!
然而这不是梦,只听得一个隔别已久令人心弦颤抖的声音说道:“不错,是我回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萧冠英道:“我,我,剑谱,毕,毕凌风,他,他与我领受了你,你爹
爹的遗命,要追还这部达摩剑谱,交给你的。毕,毕凌风他因此死啦。”声音颤战断续,显
陡然间,萧冠英尖叫一声,跳出庭院。岳建勇仍然端坐书房。好像失掉了生命的石像!
只听得萧冠英在院子外颤声叫道:“大,大小姐,这,这这不是梦吗?”<!--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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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增辉道:“这主意是师父你先提出的吧?”毕凌风道:“不错,你怎么知道?”上
苏增辉微微一笑,心中想道:“看来师父对岳夫人的女儿始终没有忘情。她已嫁了人,师父
对她的心意她也未必知道。师父却肯为她去向天下第一剑客谋夺剑谱,这段深情,即算是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听得有萧声细细,远远传来……
那萧声音细而高,先是一片欢悦之音,严如灯前儿女,浅笑盈盈,又如爱侣同行,喁喁
私语;只一瞬间,萧声倏变,有如楚客悲歌,长亭泣别,音调越来越苦,竟然充满了生离死
萧冠英的手掌划了半道圆弧,停在岳建勇头顶上空,迟迟不敢击下,他心中也正自踌躇
难决,要知他也是江湖上有数的人物,怎能杀死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但若然不杀,可能
当真是“错过良机”,万一岳建勇休养复原,天下无人能制!
建勇的对手,这一掌实是运了全身功力,拼个两败俱伤的打法。但见岳建勇端坐不动,脸上
的神色非常怪异,竟似丝毫不想招架似的,萧冠英怔了一怔,眼光一瞥,只见岳建勇的脸上
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气,目光呆滞,现出死鱼一般的颜色。
死了毕凌风。顿时间血脉愤张,把生死置之度外,冲着岳建勇叫道:“我对谢延峰尚且不
俱,怕你何来,好,你有本事就将我一并杀了!”转过身来,正好对着岳建勇,他脸上的那
道伤痕,也正是被谢延峰的利剑划下来的!
发现毕凌风的拐印,他与毕凌风也有十多年未见面了,料想他在此山出现,必有原因,便跟<!--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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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拐印,一路追查,查到岳家,意外的发见了岳建勇,而且更意外的听到了毕凌风的噩耗!
但见萧冠英狠狠的盯着他,岳建勇冷冷说道:“萧冠英你当真要与我动手么?”
萧冠英是追踪女儿来的,原来他派出禇英禇霸等四人之后,忽然打探到一个消息,说是
苏增辉与一个名叫刘铭奇的朝廷叛逆常在一起,而自己的女儿和这两人都是朋友,刘铭奇
下得辣手呵!毕大哥呀毕大哥,想当年你我一同领受我恩师的遗命,誓愿粉身碎骨也要追还
这部达摩剑谱,你当真是君子一诺,生死不谕,但想不到你不死在谢老贼的剑下却死在曾是
刘家佳婿的岳建勇手上!恩师呀恩师,毕大哥呀毕大哥,你们二人在泉下岂能瞑目?毕大哥
萧冠英道:“毕凌风!”岳建勇打了一个寒噤,接着又是哈哈大笑。
萧冠英怒道:“岳建勇你笑什么?”岳建勇道:“想不到毕凌风这个乖僻的怪物,居然
还有你这个知心朋友替他收尸!”萧冠英叫道:“什么?毕凌风死了?”岳建勇淡淡说道:
索人。”
岳建勇仰天大笑道:“又是一个要剑谱的!哈,你也配要这部达摩剑谱?”萧冠英道:
“我们的大小姐若然不死,这部剑谱自当属你。但你现在已是谢家的女婿,谢家的剑谱偷自
“素素……咦,你……”这不是素素,是一个面上有一道伤痕,短须如朝的五十来岁的
粗豪汉子。
岳建勇记了起来,“你是飞龙帮的帮主萧冠英?”那汉子点点头道:“你记性不错,你
你们好好的给我办这件事吧。我这里写了一份遗书,把事情原委都写在上面,若然将来因这
部剑谱与天雄派有甚风波,你们可以将我的遗书披露,这份遗书暂交给毕凌风执掌。’说完
之后便咽气了,可怜一代大侠,竟然抱敢终天!”
我见面?”苏增辉心中忽然一阵抖颤,急急追踪岳素素的背影……
岳建勇等了许久,女儿还没有回来,他把窗门全部打开,让月光和梅影侵入书房,月亮
已到天心,夜已深了,夜风穿户,零落的梅花还有淡淡幽香,褪了色的记忆仍然折磨着他的
一摸,师父的气息早已没了!
苏增辉但觉呼吸窒息,心头郁闷之极,想哭竟然哭不出来,他把一堆堆的树叶泥土扒
了过来,覆在毕凌风的尸体上,忽地喃喃说道:“岳夫人,岳夫人!”这名字好熟,是谁曾
了!快去,快去!你怕什么!岳建勇纵有天大神通,也不能奈何你了!”
苏增辉叫道:“小要再提这部剑谱了,谁沾惹上它都没有好下场,师父,咱们还是赶
快离开这鬼地方吧。”
建勇也已偷走剑谱,离开岳家了。”
“而我呢,却比谢延峰更惨,变成了这样一个半死不活,残废奇丑的老叫化。一切雄心
壮志、称强争霸之心伏虎降龙之愿,尽都付诸东流!”
臂齐着臂弯削断,猛的拔出剑来,冷笑说道:‘好,先给你留点记号’但觉剑风飒飒,刺面
生寒,我急忙推窗跳出,谢一粟闻声赶来,却没有将我捉住。”
苏增辉颤声问道:“我师祖呢?”
我抓着穴道,依然能够运力,一个蹬脚就将我撑倒了。”
“待他看清楚我是谁时,冷冷说道:‘原来是玉面丐侠毕凌风,你躺在我的床下做
甚?’我说:剑谱拿来,给你解药。谢延峰哈哈大笑,说道:‘谢某平生从不求人。再说你
“谢延峰斜倚**,一双腿就在我的鼻尖晃来晃去,我紧张极了,这正是暗算他的好时
机!”
“也许是我在无意之中发出声息,忽听得谢延峰一声喝道:‘谁在床下,快滚出来!’
毕凌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部剑谱真是害人不浅,我眼见一个个武学大师为它丧
生,我弄成这副丑八怪的模样,也都是由它所赐。”
毕凌风的说话越来越弱,声尾短促抖颤,那是气散神浮之象,苏增辉道:“师父,这
人能够制他,宝珠虽是我独生女儿,这剑谱我却不想为外姓所有。是以,我今晚特别向你言
明,你替我仔细留心,察看他们小两口子的动静,若有什么蛛丝马迹,你得赶快告诉我知
道。呀!今晚之事,就令我不能无疑。”
岳夫人之外,武林中无人知道是在我手上。可是岳夫人还有女儿女婿,岳夫人临死之前,会
不会告诉他们,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疑问。”
“‘我本想把岳建勇也一并杀了,可是我这一生以侠义自待,从未杀错过人,迫不得已
“唉,想不到我因为偶然碰见澹台一羽,竟被卷入这个漩涡。”
“岳夫人临死的前夕,病榻之前就只有我和萧冠英两个人。岳夫人将剑谱之事与致死之
由源源本本的向萧冠英说了一遍。最后便要我们领受他的遗命。”
来,取出一个锦匣,放在桌上,嗔然叹道:‘为了这部剑谱,岳夫人白白送了一条性命,这
些年我也提心吊胆。’”
“你是我谢家唯一的男丁,这部剑谱,将来自然要传授给你,达摩剑法,从令之后,要
“谢延峰见了女儿,似是颇为奇怪,咦了一声道:‘原来你在这儿?建勇在外面找你
呢。’谢宝珠道:‘我怕爹爹给客人灌醉了,特来探望。建勇找我做什么?’谢延峰笑道:
‘我哪能这样轻易的便给他们灌醉了,嗯,建勇就在外面,问他去吧。’”
本剑谱,我在外面假山等你,有甚变化,我用咳嗽为号。’岳建勇身上佩有长剑,那正是刘
定方的家传宝剑,岳夫人死后,特别叫萧冠英送去给刘慧茹的。我见了不禁大起疑心。”
“我认得这把宝剑,谢延峰自然也是认得,那么纵然他不知道岳建勇曾是岳夫人的女
“那一年正巧谢延峰做五十一岁的大寿,我暗中令丐帮弟子以乞讨为名,将谢家家中的
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那一日我也混在贺客里头,乘着谢延峰招待宾客的时候,悄悄的混入
他的卧房。”
“岳建勇也许不知道他的岳父的死因,我却总替刘慧茹觉得不值,可怜她尸骨未寒,丈
夫就另娶新人,而且还是岳夫人仇人的女儿!不知怎的,自此我就对岳建勇痛恨。”
“我本来从我哥哥那里,间接学到了一点彭和尚的少阳玄功,为了急于求成,我舍弃正
毕凌风似是有点诧异,接下去说道:“江湖上的事情你倒知得不少。不过那时这几个人
都还是无名小卒,后来才给萧冠英提拔起来的。
“萧冠英是岳夫人的记名弟子,后来我才知道岳夫人将他找来是为了吩咐后事。”
刘慧茹听说也在长江之战中死了。”
“我听了这消息自然很是伤心,但另一个更令我伤心的消息又传了来,岳建勇在爱妻死
后不久,又做了谢延峰的乘龙佳婿了。”
对萧韵兰也自愧不如。”
毕凌风续道:“我们二人自问本事低微,远远不是谢延峰的对手,相约以十年为期,苦
练武功,再找谢延峰一拼。”
迷茫中隐约听得萧冠英在院子外颤声说道:“大,大小姐,你既然回来了,这剑谱也不
必我费心去替你追讨了。只可惜你来迟一步,毕凌风却为这剑谱死了。”
那女人说道:“哦,毕凌风?嗯,就是那玉面丐侠吗?呀,这剑谱害了多少人?”可是
见他心中的惊恐。可是岳建勇比他还要惊恐百倍、千倍,这一瞬间他但觉一片茫然,好像知
觉也失掉了!
岳建勇在一生之中不知经历过多少险难,遭逢过无数强敌。但却从无一刻似现在这般的
是呀,“这不是梦吗?”竟然是这样熟悉的萧声,岳建勇好像重回三十多年之前,那时
他和刘慧茹还是一对青梅竹马的伴侣,慧茹就爱在梅花杯里**,不过那时的萧声绝不是这
样悲苦的情调!
别之恨,征人怨妇之伤。
这一瞬间,空气好似要冷得凝结起来,岑寂如死……
岳建勇浑身颤抖,萧冠英面色灰白,这一掌哪还能再打下去!
这刹那间,萧冠英心中转了无数念头,突地大声叫道:“岳建勇你不必激我,我就拼着
受天下英雄耻笑,今日也得杀了你这忘恩负义之徒!”
萧冠英话出口,手腕一翻,掌心缓缓向岳建勇顶门压下。
萧冠英失声叫道:“你也中了毕凌风的寒阴七煞掌!”
岳建勇冷笑道:“所以我说这是你百年难遇的良机,哈,你怎么还不下手?你杀了我,
准保你能震动武林,从今之后,你就是天下第一条好汉!”
岳建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要给毕凌风报仇,这正是大好的良机,哈,你怎么
还不下手呀?”
萧冠英大吼一声,反手一掌,一招“力劈华山”,便向岳建勇顶门拍去,他自知不是岳
萧冠英是岳夫人一手提拔的,虽然岳夫人只肯收他做记名弟子,但也传授了他不少武
功,而且扶助他做到了北五省绿林的魁首。萧冠英想起师恩,想起当年的遗命,想起毕凌风
是个外人也慷慨赴义,更不忘岳建勇的忘了刘家情义,不但改娶了谢延峰的女儿,而且还打
毕凌风长长的嘘了口气,接着说道:“岳夫人死后,我与萧冠英商量,大家都愿意以毕
生之力,为岳夫人夺回这本剑谱,但却互相许诺,不论是谁得了,这部剑谱都奉还给岳夫人
的女儿,决不据为已有。”
正在被大内高手追踪之中。
萧冠英一来怕苏增辉勾引了他的女儿,二来怕在大内高手追踪之下,殃及池鱼,而禇
英禇霸等无力相护,是以也急急追踪而来。他本来不知道岳建勇藏在此山,进山之后,忽然
你是外人却先我而死,岂不愧煞我这个本门弟子么?”
这狂笑有如利箭,听起来比痛哭咒骂还更难受,岳建勇这才明白,心中想道:“我道毕
凌风与我丈人风马牛素不相涉,何以有此深仇大恨,却原来都是为了这部剑谱。”
“毕凌风被我用一指禅功闭了七处隐穴,料想不能生出此山,你用不着花一天工夫,搜遍这
周围十里的山头,定当发现他的骸骨!”
萧冠英眼睛发黑,伤心、愤怒,到了极点,蓦然狂笑道:“岳建勇,你,你好……你好
刘家,岳夫人只有我这个记名弟子,这剑谱岂能留在岳夫人仇人女婿的手中?”
岳建勇冷笑道:“这剑谱我也不能带到坟墓里去,可是怎么说也还轮不到你。人呢,你
要索什么人?”
和我们的大小姐成婚之时,我曾为你们跑过腿,办过喜筵。不过,你早已是谢家的姑爹,不
再是刘家的姑爹了,哈,难为你还记得我们!”
这话如嘲似讽,岳建勇冷冷说道:“你要什么?”萧冠英道:“我一来要剑谱,二来要
心。
往事又一次的在心上翻腾,生平种种行事,善善恶恶,电光石火般的在心头一一掠过,
岳建勇在沉思中忽然被轻微的脚步声惊醒。
向他说过呢?
忽听得树林中一声尖叫,一条人影直向岳家奔去。苏增辉叫道:“岳素素!”岳素素
却没有回头,敢情是她把师父的话都偷听去了?呀,她既然躲在这儿,却为什么不肯出来与
毕凌风嘴唇开合,苏增辉好不容易才听出他说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颤声叫道:
“师父,你说什么?你也给岳建勇的一指禅功伤了心脏,就要走了。”但见毕凌风点了点
头,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惨笑,手指指向岳家,不久,那笑容也似凝结了起来,苏增辉上前
苏增辉听得不寒而栗,良久良久,毕凌风声嘶力竭,断断续续的说道:“现在这个故
事也到了收场的时候了。岳建勇他中了我的寒阴七煞掌,最多只能活三天!你赶快到岳家去
吧,把岳建勇刻在石室的剑谱抄出来,将那石壁谱式毁了,以后你就是达摩剑谱的唯一传人
毕凌风道:“谢延峰想是要慢慢将我折磨的,可是他被我的寒阴七煞掌所伤,己是力不
从心了。他自恃内功深厚,不要我的解药,那知道寒阴之气侵入骨髓,他耗尽功力,也不能
驱除净尽,从此他就卧病在床,终于弄得身体渐渐衰弱,功力耗尽之后,一朝暴毙。那时岳
“他说:‘你们一个是我记名弟子,一个是始终参与此事的人。毕凌风带我去见澹台老
人,吓走谢延峰,又一路服侍我,使我不致倒毙道上,我尤其感激。’”
“我死之后,你们二人谁人若然能够从谢延峰手中夺回达摩剑谱,这剑谱便归他所有。
这点本领,焉能伤得了我?’忽地面色一变,叫道:‘你是在麦积山上的那一个人!’想来
他已听出我的声音了。”
“我冷不防的又扑过去,舍了性命,连劈三掌,谢延峰大吼一声,一掌削下,将我的左
我把真力凝聚掌心,猛的向他足跟一抓,指甲划破了他足跟的涌泉穴,阴寒之气,循着穴道
攻上他的心头。”
“谢延峰虽是一代大师,却哪里知道我这种独门神掌的奇功,他武功确是高强之极,被
些伤心之事,不提也罢。”
但毕凌风仍是挣扎着往下续说:“不久,谢一粟也告退了,房间里只剩下谢延峰一个
人,那部剑谱仍摆在桌上。”
苏增辉听到这儿,不觉毛骨悚然,心中想道:“师祖负一代侠名,却原来也是这样阴
险忌刻。这达摩剑谱当真是不祥之物。”只听得毕凌风叹了口气,说出的话刚好与苏增辉
所想的不谋而合。
杀了岳夫人已是于心不忍,又怎好因心中的猜疑再去杀人?是以我特地将宝珠嫁给建勇,好
探听他是否知道个中秘密,有了翁婿关系,也好从中化解。”
“可是岳建勇此人实在阴沉得令人可怕,几个月来没有露过半口风。我只怕我死之后无
改称谢家剑法了。一粟,你可知道我招赘岳建勇做女婿的意思么?’”
“谢一粟道:‘是呀,我正要请问叔叔。’谢延峰道:‘就是因为他的前妻乃是岳夫人
的女儿。岳夫人那年与我争夺这部剑谱,我料他必死在我的太清神掌之下,这部剑谱,除了
“谢宝珠走后,过了一阵,只听得谢延峰哼了一声,说道:‘女丁外向,这话当真不
假。一粟,你和建勇在一起的时候多,可瞧出什么破绽么?’”
“谢一粟道:‘倒没有发觉什么。’谢延峰伸掌在墙上轻轻一拍,将一块砖头抽了出
婿,见了这把宝剑,也当有所猜疑,何以他还肯把女儿许配给他?”
“忽听得一声咳嗽,岳建勇在外面轻声叫道:‘宝珠,宝珠!’谢宝珠急忙整理好翻乱
的东西,只见门帘揭处,谢延峰和他的侄儿谢一粟走了进来。”
“我本来想搜寻剑谱的,哪知刚寻见那两件玉环——就是谢延峰从岳夫人家传宝剑上扯
下的那两件玉环,便听大门外有脚步声,我慌忙躲进床底。”
“进来的不是谢延峰,却是岳建勇和他的新婚夫人,只听得岳建勇说道:‘你快点搜那
途,却苦练一种独门的奇功:寒阴七煞掌,若然满了十年,自信可以对付一流高手,但我等
不及了,我怕谢延峰可能将剑谱传给女婿,我那时虽然痛恨岳建勇,但也却还不想杀掉刘雪
梅曾经嫁过的丈夫。”
苏增辉道:“既然是吩咐后事,他为何不将女儿女婿找来?”
毕凌风道:“岳建勇远在江南,而且那时战事正紧,岳夫人危在旦夕,来不及将他们召
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