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哗啦一下,把脚伸得老高晾干,瞪大眼睛半真半假地调侃他:“庭涛,这可是你不对了啊,你可以不知道校长书记是谁,可以不知道关定秋凌宗尧是谁,怎么能不清楚我们新闻系第一美女的名字呢?”
简庭涛任他胡说八道,和衣往**一躺,更加心不在焉,“唔,找我有什么事?”他已经想起来了,那个眼睛大大、皮肤雪白、头发微鬈、个子高挑、看上去有点混血的女孩子。上次系里开舞会,他记得跟那个女孩子聊了一会儿,似乎还跳了一支舞。
老徐的口气艳羡中有点酸溜溜的,“啧啧啧,不用明知故问吧老兄?”
她坐了片刻,似乎自己也在慢慢回味,而后她又信手拨弄起来,这次,是婉约优美的《高山流水》,渐次又转到《梅花三弄》,这样一首一首弹下来,节奏舒缓婉约,乐丝游弋迂回,转圜之间竟然轻而易举毫不费力。简庭涛心中微微一动,这样幽暗安静的环境,这样婉如郁夜幽兰的乐音,令他几乎有些恍惚起来。
夕阳朦胧的光晕中,那个纤弱的身影逐渐逐渐模糊,摇曳成浅浅的,带着莫名忧伤的幻影。
简庭涛一回到宿舍,正在洗脚的老徐看到他就大叫:“庭涛,一下午上哪儿去了,想打球都找不着你。”
他是科比的忠实粉丝,连签名球衣都托美国亲戚不远万里捎回来,珍而重之地挂在床头,寻常人等根本近身不得。简庭涛他们曾讥笑他:“放你家祠堂吧,更保险。”
憨厚而做人有点迷糊的老徐擦擦脚,又摸摸下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了,差点忘了,许婷婷来找过你。”
简庭涛放下手中的东西,皱了皱眉,有点心不在焉地道:“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