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年来的母子冷战,直至昨天,贾老夫人的脸sè才稍有缓和,仿佛让他将功赎罪般,吩咐他明天一定要带关心素回家给她祝寿。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于是,他这个火山不孝子就要受到这个自离婚那刻起就打算从此相逢只作不相识的女人的一再羞辱。
半晌之后,简庭涛仍然瞪着话筒,有些火大地将听筒重重地放归原处。
终于在三年前,简庭涛,如母所愿,娶得关心素小姐作简家妇。
他直到现在都有些纳闷,真不知道这个叫作关心素的比九头牛加在一起还要固执得多的小女人,给他老妈吃了什么**药。一贯见多识广的简氏家族的贾母贾老夫人,还就死死地认准她这个业已下堂一鞠躬的前任儿媳了。
因此,这四个月来,从没给过他任何好脸sè,无数次地,威逼他去向关心素解释并赔罪。赔罪?他心中冷哼数声,在他简庭涛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两个字!
他心底这四个月来或明或暗摇曳的那簇火焰,仿佛一瞬间被挑起,燃成熊熊烈焰,夹杂着往ri的种种不平,猜忌,愤恨,伤痛,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打小固执己见,刚愎自用,从他记事时候开始,听到最多的话就是祖母头疼万分的轻呼声:“庭涛——”
因为,他总是在闯祸淘气,总是在挑战一些生命无法承受之重,总是在挑战老祖母的心脏强度,譬如三岁那年将祖父心爱的猫丢进游泳池,五岁那年独自出门遛上天镇山玩了一整天,十岁那年偷开家里的汽车差点出意外,十五岁那年抱不平打群架被关到拘留所,等等等等。
他永远是贾月铭又爱又痛,矛盾重重的不孝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