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马送走她后，阎出来了：“你怎么想？”

他知道阎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也不想再指责什么。他说：“陪我去看一趟小鬼吧。她的情况，我怕只有我还不行。”

阎王习惯地点上一支烟——焰说，即便得不到，我也不想忘记……

采臣的理解让她想哭，但为了问夏，该说的还是要说：“她昏迷了三天，梦里都是和你的过去。我知道你们能抹去人的记忆，那么请你让问夏把你再一次彻彻底底忘记好吗？挟在你和云耀中间，她太痛苦了，根本不能快快乐乐地去做新娘！”说完她已经痛哭，“我知道这对你很残酷，可是我没办法！”

他沉默，放纵自己的思维，自欺欺人：如果小鬼想起更多，那能不能说明他还有机会？就任由她在过去与现在中挣扎，这样也许有一天，她心中的天平就向他倾斜，这样也许有一天，他能重新拥有她……

可是她很痛苦！

蓝焰忘记了伪装，退了几步，往事纷涌，刹那间想逃离，逃离那个恶梦！

采臣无言叹息，想起了那天，疏影来地狱之屋找他——

“采臣，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她的神情沉重而忧伤，却又很坚定。

这……云希洛当然记得，刚才若不是他们三个拦着，云云可能真被云耀杀了。

云风扶好疏影，也能理解云耀：“希洛，就让云云忘记吧。也许忘记了就能重新开始了。”

——忘记就能重新开始……一句简单而又似曾相识的话在冥界诸人心湖投落，一圈一圈的漪涟卷着过往的记忆荡开……

可是她已经做选择！

——永不相见么？

良久之后，他又用笑容装出淡然，轻轻就掩去了心中的苦涩：“疏影，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他已经知道她为了谁：“疏影，我知道是小鬼的事，她还好吗？”

“她已经醒了，可……”

那天的事历历在目：“她不快乐是吗？”本想笑一笑，让她放松，可心情已坠落谷底，“你说吧。”小鬼想起和他的过去，他不能高兴，因为他不能再做任何幻想，因为她已经作出了选择——“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我问夏的人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问夏……

马面喃喃出声：“好熟悉的场景哦。”

判官将目光转向昏迷的小鬼，当年，正是他监督，命人把孟婆汤强行灌给她的。如果他没做这事，现在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阎王默默无言，点上了一只烟，让烟雾遮掩了自己的表情，迷蒙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