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到和刘晓涵已经没有了朝朝暮暮的相伴,没有了生生世世的永远,所有的心痛和无奈占据了他的心。刘晓涵,这个寄予了他内心真正情愫的小女子,越来越象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在若远若近的距离里,在欲言又止的凝望中,不再会象以前那样有执子之手的浪漫。敦勇如痴如迷地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龙城街心的花坛边,心潮澎湃:也许以后不会再有念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的哀怨,更不再寄情于来世了吗?也许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的梦幻吧。
也就是在敦勇一个人呆坐在龙城街心花坛边的时候,刘晓涵刚从龙城兵役局的大门走出来。
刘晓涵去兵役局已经好多次了,今天听说招兵的人来到龙城的时候,她便急匆匆地从家里赶了出来。出门的时候,丈夫黑子带些醉意,他冲刘晓涵嘿嘿地笑了笑:去吧,一个嫁了人的女人,部队里不会要的。刘晓涵也冲黑子笑了笑,她说,黑子,部队一定会要我的,我知道我要去哪里。黑子有些羞怒了,他说,我也知道我要去哪里,明天我就要去南方,我要去做大生意,要成大老板。刘晓涵去了兵役局,接待她的是杨一其和王丽华还有翟娟,杨一其拿着刘晓涵填的表格看了看,他掏出一支烟点燃后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刘晓涵。
“算了,不给你扯了。晓涵现在情绪不太好,正为当兵的事闹腾着呢。我都说了,这年头,赚钱是最重要的,当什么兵呀。南方还没有消停呢,听说还有小规模的冲突,真要去了部队,还不是有的仗的打?大兵,不值钱的。现在,这年头,最主要的是赚钱。听说南方的电子表装进麻袋里论斤称,我正准备去一趟呢。”
“我想见刘晓涵。”
“你是谁呀?我还想见她呢。这几天总是象不着窝的兔子一样,天天见不到人。你还能有我想见她吗。”
“我,你不知道我吗?”
“嗯。”
“看来你不知道刘晓涵最近的变化吧。她现在已经不上学了,你是不是她哪一个老师?是华教授吗?”
敦勇回到家的时候,打了电话才摸索到自己家门的。在他去部队的第二年,他们家便搬迁到了龙城,住在财贸巷,和他的老家一样,也是一个很大的院落。父亲现在是萧县供销社工业品公司的经理,母亲是会计,两个弟弟一个妹子都在上学。敦勇觉得从赵庄镇搬迁到县城以后,父亲显得苍老许多,母亲还是不见老,父母两个人一见到敦勇就张罗着要敦勇小时候一块的伙伴叫到家里聚一下。
“敦勇,你的一些同学常念叨着你来,今晚,都叫来聚一下吧。”父母这样叨唠着,见敦勇摇一下头,他们也不再坚持了。
“我只想和家人一块吃个饭,还有事呢。”敦勇说,“部队控制人员外出,只有三天的假。”
“你知道我们部队的性质吧。确切的说,你知道我们这一次要招的是特种兵?”
“知道。”刘晓涵微笑一下说,“我还知道这一次的兵种有些神秘,不论招多少人,不论是男是女,对外都是保密的。我还知道你们这一次招的兵种是搞科研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好吧,兵役局的一些人也许对外透露一些消息了。不过,这一次也许我们一个都招不成功,不过,我们不介意白跑一趟。”杨一其看一眼王丽华和翟娟说,“这一次是在这个省的77个城市中抽签抽到龙城的。能否招到人,上边不在意的。”
敦勇还想说什么,对方撂下了电话。
敦勇当里就些发懵,他感觉得到刘晓涵的生活一定发生了变化,但他分明劝慰自己不要朝坏处想。在和刘晓涵电话交谈的时候,敦勇并没有觉得她的一些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只是说让敦勇感觉她一下,还说她就在敦勇身边。敦勇当时似乎真的感觉着刘晓涵就在自己的身边。敦勇想,也许是刘晓涵只是想象着自己也能象他一样在八百年的时空里来回穿梭,她也想象着自己能穿越时空吧。敦勇一个人呆立在电话间好长时间,他出来的时候感到有些头重脚轻。
龙城的夜,空荡荡的街,敦勇一个人踟躇在街市,走到街心花园时,他坐了下来。天上的月象一只孤独的船划向西方,星空有些迷乱。敦勇觉得自己带着前世的约定而来,与刘晓涵相逢相识相知,他也知道刘晓涵已经生出相见恨晚心灵相通的情索,并已经接受了这段命定的情缘,但是,这样一个男人的电话,让他忽
“不是。”
“那一定是山桃文学社的人了。尉辉今天去了墟城,晓涵对他说过的,现在已经退出什么山桃文学社了。那都是小孩子的把戏,没有意思。现在这年头,要赚钱。懂吗?”
“不太懂。”
敦勇和家人一块吃过饭以后便出去了,他急着想联系到刘晓涵。拨通电话以后,他听出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敦勇有些不明白,在墟城师专图书馆打电话时还是刘晓涵接的,现在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敦勇还从那个男人的口气里听出他和刘晓涵的关系非常亲密。
“她不在家。你有什么事?你是哪一位?”
“你是哪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