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首座上的杜完见状不由得是眉头一皱,瞥了杜伏一眼,一拍案桌,也站了起来:“你们整天争来争去的,像什么话,现在是家族危机时刻,正是需要团结一致的时候,二弟,这次的事情是你不对,还不快给三弟道歉?”
“所以,击垮刘家其实只要分两个步骤就可以。”杜贺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道,“第一步,那就是在郡选郎官中,由杜泽击败刘扬,打击刘氏一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如果有可能的话,直接把他轰杀,那么就更加完美了,就像直接卸掉了刘寿一条臂膀似的。”
杜完听完,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原本就在我的计划当中。那么第二步呢?”
“第二步?”杜贺嘴角微微一扯,紧接着双眼突然是闪过一道狠厉之色,冷笑道,“第二步嘛,我已经在秘密的筹划当中,别忘了,秦家还有两个人,秦洪和秦龙,一个天元下品和一名地元上品高手,你说他们会坐视秦家被灭族吗?”
闻言,杜完等人相视一眼,一起是摇了摇头,而后慢慢把目光转向仍然是一脸悠哉的杜贺身上。
“三弟,这祸事终究还是你引起的,目前这种形势,不妨谈谈你的想法。”杜伏见他不声不响的样子,心里一阵来气。
“正如泽儿所说,区区一个刘家,算不了什么。”见到自己“敬爱”的二哥又把矛头转向自己,他心里不断冷笑着,嘴里却是淡淡地应道,“目前看起来,刘家因祸得福,反而渐渐地恢复了声势,还趁机把整个列柳城据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可以说又恢复了三十年前那种风光场面的样子,但大哥和二哥应该很清楚一点的是,现在的刘家其实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来的脆弱。”
南河郡,杜家的几个核心份子正凑在杜完的书房中,秘密商谈着,除了一家之主的杜完之外,还有杜伏和杜贺两兄弟以及杜完的儿子杜申和孙子杜泽,一共是五个人。
此刻的杜完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而一向互相看不顺眼的杜伏和杜贺则是难得的第一次同样摆出了一张臭臭的表情。
“最近刘寿那老小子的动作可真是不少啊,除了在短时间内把整个列柳城纳入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不说,大本营青泽乡现在可是他一家独大,虽然名义上他们只有一个青骑营,可是那青骑营最近可是把整个列柳城的大小家族和势力都吸收了进去,并把他们驻扎在秦家堡和原先的络庄,这一东一西,遥相呼应,往后想要对付他们就难了。”
“三弟,如此说来,你好像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可别像前次那样,非但没能灭掉刘家,反而是赔上了整个秦家还有我们近两个营的族丁。”一旁的杜伏没好气地嘲讽了一句。
闻言,杜贺转头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二哥,我记得抢着带人去进攻刘家的可是你,倘若换了个人,兴许今日我们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了。”
“杜贺,你说什么?”杜伏一听,霍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向了他,双拳握得紧紧的。
闻言,杜完不禁来了兴致,挑眉问道:“噢?怎么说?”
“很简单,目前的刘家能够团结在一起,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靠的是前段时间累积起来的仇恨,不过仇恨这种东西,时间一旦久了,马上又会变得一文不值;第二,那就是个人的英雄魅力,就如秦家倚靠着一个秦怀便可以和刘家平起平坐的原理是一样的,现在的刘家同样有个刘扬,而且还比秦怀更加出色。”
“你的意思是,其实关键是在那个刘扬身上?”杜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想了想,不由是点了点头道:“没错,击败二弟的也是他,此次和刘莹联姻的也是他,如若没有他,那刘家其实一击就垮。”
复仇心切的杜伏摇着头,有些沮丧地道。
“二弟说的是啊,更可怕的是,现在的刘家上下团结一心,不再像以前松散的样子,而且除了有一个青骑营之外,那个新成立的龙骑兵更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若是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对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杜完忧心忡忡地从两个弟弟以及儿孙的脸上缓缓扫过一圈,之后伸手捶了捶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道,“那刘扬和刘莹的订婚礼居然是没有请我们杜家的人过去参加,这摆明了,他们已经正式把我们列为敌人。”
两人这么一说,杜贺只是旋转着手里的茶杯,悠悠地看着热气从杯壁边缘飘出,并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一旁年轻气盛的杜泽按耐不住地站了起来道:“爷爷,二叔伯,区区一个刘家算什么,我们最精锐的夜狼营都还没出动过呢,索性找个机会,我们再来一次偷袭,彻底灭了他们,以绝后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