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光青动作顿了一下
“不可——要性空一切,不可想,不可想。”
断断续续的话语落入绪光青耳中,他盯着陆华容看了半晌,嘴角缓缓勾起。
这种感觉如此的真实。
她甚至能够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呢喃出声:“华容,我爱你。”
爱?爱是什么?
幻境如梦境,陆华容虽有佛心,却是凡胎肉身。
去了那无量佛法,去了那世尊之姿,她反而更真实,更有血性。
就好像看着佛堂千万尊神像,就算是千变万化,终究是死寂沉沉。
心一定,绪光青越想越觉得高兴。
所有的幻想都是陆华容内心最深处的,能让她的环境中有自己,再堕落也无妨。
得了手,尝了味,想起前日的火热缠绵,绪光青更加肆无忌惮。
他眼见大事已成,自然忍不住要好好瞧瞧这个不可一世,原本弹指之间就可将他灰飞烟灭佛陀到底落魄到什么局面。
“臣浮生,率文武百官迎接新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浮生翻身下马,叩拜的对象正是陆华容。
此话一出,后头黑压压一片更是跪地叩头,一片万岁之声此起彼伏。
也不知道军中谁突然鼓动起来,一时之间留守后方的部队战士们纷纷躁动不安,各个心浮气躁。
绪光青骑马跟在后面,策马向前几步,看见最前方骑着马,泰然自若的陆华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不像陆华容的作风。她一向都说什么大慈大悲,如今看着这么多人惨死,却眉目间并无半分异常,甚至对后头一片喧哗躁动毫无理会。
有时候这种情爱的折磨也是一种妙趣,藏在心中很美妙的滋味。
趁着夜色偷偷将陆华容刚部署好的军事阵型再次飞鸽送信而去,绪光青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明天——明天应该可以尘埃落定了。佛也应该折去头顶光环,载在这世间之道中永不能会佛国了吧。
扣子一颗颗解开,终于将最后一层里衣也脱了下来。
许是因为长年征战习武的关系,陆华容的身躯并不似一般女子那样柔弱无骨,虽一样晶莹剔透,雪白无暇,那身段却是修长有度,匀称健美。
别有一番风情在眼中。
是一团火,一团燃烧起来的火。
绪光青心神荡漾,心中暗藏的刺激感顿时有了得偿所愿的喜悦。
“华容——”情动,绪光青低头,啃咬着那张烛光下艳色的薄唇。
真以为堕入这之海,还能够翻身重来吗?
陆华容,我已入那修罗地狱,我也一定要拉你一同进入,至死方休。
哼笑一声,大手抚上了陆华容微肿的红唇,拇指缓缓揉着,力道有些失控,以致于陆华容在半昏迷中,也忍不住想要躲开。
爱就空,只身心,皆为幻垢。
只有破一切执迷不悟,方能十方清净。
陆华容佛性一起,困与魂蓝草之中苦苦挣扎,双眸之间,几番妄念翻腾。
人和佛之间的区别,就是因为人有爱恨,却只是小爱小恨。佛同样有爱有恨,却是大爱大恨,因为爱的太多芸芸众生,反而无情,因为恨的是众生不肯醒悟,反而无义。
佛认为自我爱恨是一种不可赦的罪愆,。而人却认为那是一种人生的畅快,一种成全了己私己欲之後的沉溺。
经不住挑逗,陆华容喘息出声,她和绪光青相拥着,恍惚中能够感受到水鸟林泉,交辉相应。就好像是一个圈,有一方缺损,没有边际,没有界限,只是因为两人的拥抱,终于融合成了一个最完美纯净的圆。
半响自那唇上离开,轻轻滑过陆华容微微抬起的下巴,沿着白皙的颈部蜿蜒而下。
桌案一边端放的檀香自炉中幽幽袅袅地升起,连同那隐秘暧昧的气息,弥漫在四周,缠绕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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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容身后的大军一片哗然,也不知道谁扯开喉咙呐喊道:“我们被骗了。陆华容才是那个窃国夺位的大反贼。她故意害的弟兄们战死,她好狠毒。什么佛陀在世,都是骗人的。”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顿时群起激愤,死亡的恐惧让所有人对陆华容抱以仇恨的目光相望。
向后环视了四周,绪光青猛地发现两万多铁甲死士兵团居然不在阵中,就这么无声无息消失了一般,一个都没有存在。
不安感渐渐由心而起,绪光青正欲开口,只听得皇城大门敞开,一人策马飞驰而出,身后是黑压压一片,轰声如雷,反倒比此刻陆华容的部队更有气势。
出城之人正是浮生。
第二日一早,陆华容果然将军队阵型做了很大的调整,三面环开,呈包抄的形式,佯攻一方正面,另两面突袭。
无奈何,早已知晓军情的浮生早就暗中做了准备,故意诱敌深入,待陆华容大军杀入后,万箭齐发,杀的城下众人措手不及,哀嚎遍地。
“我们为什么要跟着陆华容去送死?她果然是欺骗世人的大骗子,她受到报应了。”
“真的好美——难怪佛相均是容颜秀美,怕都暗藏着勾人的心思吧。”绪光青嘲讽一笑,手捻住胸口的淡色乳-头,缓缓揉捏,另一手掌一托一揉,浑然滚圆到竟然无法一手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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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忍住了最后一步。绪光青暗自给自己提醒,一切大事未成之前,断然不可让陆华容有半点的察觉之意。
“光青——|”淡淡的呢喃,陆华容却是回应他的呼喊。
绪光青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略松了松手,却发现怀中之人虽是面带微笑,眼含春意,却是半睁半眯,望向他的眸光并无焦距,混沌而茫然。
想来是幻境之中有他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