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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科技的轨迹(8)(第1页)

技术元素对越来越强大的感知能力的渴望以3种方式显现出来:

1.意识尽可能普遍地渗透到物质中。

2.外熵持续产生更加复杂的智能类型。

植物展现了智能的所有特征,除了两点:没有集中式大脑,动作缓慢。分布式思维和慢速思维实际上在自然界非常普遍,出现于6个生物王国的多个层面。黏液菌群能够在迷宫中选择最短路径获取食物,和老鼠很像。动物免疫系统的主要功能是将非本体物质和本体物质分离,它会保留过去遇到的外部抗原的记忆。它按照达尔文学说描述的过程进行学习,某种意义上也会预测抗原的未来变化。整个动物王国中,集体智慧以数百种方式表现出来,包括著名的社会性昆虫的蜂群思维。

信息的控制、储存和处理是生命的一个中心主题。在进化史上,知识一次又一次地爆发,似乎是一股等待释放的力量。超凡智能——我们认为猿类具有的人格化智慧——不仅是灵长类动物的进化产物,而且至少还在其他两种无关联的生物身上表现出来:鲸类和鸟类。

高智商海豚的故事广为人知。海豚和鲸类不仅展现出智慧,而且偶尔还显露出它们具有与人类——无毛发的猿类——相同的智慧模式。例如,人们知道被驯化的海豚会训练刚被捉住的海豚。可是猿类、鲸类和海豚年代最近的共同祖先出现在2.5亿年前。在猿类和海豚之间是很多不具备多样化思维的动物科。我们只能推测这种智慧模式是独立进化的。

当这样的前景真的到来时,我们将会发现承认对科技的迷恋不再像以前那么难。此外,数以千万计的新型人造品的加速出现将为技术元素增添更多附属层,赋予现有技术更深厚的历史底蕴,增加嵌入式知识的层次。随着科技的发展,从总体上看,它的美感将逐年提高。我相信,在不太遥远的未来,技术元素某些部分的华丽程度将与自然界的壮丽媲美。我们将狂热地赞美这种或那种技术的魅力和它令人赞叹的精细。我们会拖儿带女追寻科技,坐在它的巨塔之下静思。

感知能力

岩蚁个头极小,即便对蚂蚁来说也太小了。单只岩蚁与本页的一个逗号大小相当。它们的巢穴也极小。一窝岩蚁数量大约是100只工蚁加1只蚁后,通常在碎裂的岩块之间的罅隙里筑巢,这就是它们俗名的由来。它们整个社群可以塞入手表的玻璃罩内,或者放于两块直径一英寸的显微镜片盖之间,研究人员在实验室通常就是用这样的容器来培育它们。岩蚁大脑中的神经元数量不超过10万个,太过微小,以至于无法看见。但是岩蚁的大脑具有令人吃惊的强大计算能力。为了评估新筑巢点的可能性,岩蚁会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测量这个场所的尺寸,然后计算——这个词正合适——它的体积,以评估其吸引力。岩蚁几千万年使用的数学技巧是人类直到1733年才发现的。岩蚁可以估算某个空间的体积,甚至包括不规则的空间,方法是:释放气味,留下一条穿过地面的踪迹,“记录”踪迹线长度,接着再次穿过地面,留下带气味的斜线,同样记录长度,并记下与前一条线交叉的次数。面积的计算是两线长度相乘后再乘以相交点次数的倒数。换句话说,岩蚁采用斜线交叉计算求出了π的近似值,现在这种方法在数学上被称为布丰投针法。岩蚁通过身体测量备选蚁穴的净空高度,然后“乘以”之前计算的面积,得出该洞穴的近似体积。

鸟类的情况同样如此。以智商来衡量,乌鸦、渡鸦和鹦鹉是鸟类中的“灵长类”。相对来说,它们的前脑与非人猿类的前脑大小相当,脑重与体重的比例也和猿类相同。与灵长类相似,乌鸦寿命很长,在复杂的社群里生活。新喀里多尼亚乌鸦像黑猩猩那样制作小鱼叉在岩石裂缝中钓蛆。有时它们保存制作好的鱼叉,携带着四处活动。在以丛鸦为对象的实验中,研究人员发现,如果丛鸦第一次藏匿食物时被其他鸟类看见,它们会寻找新的藏匿点,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前提是这些丛鸦曾经被劫掠过。自然学家戴维·夸曼认为,乌鸦和渡鸦行事如此聪明、如此古怪,它们的评估??应该“不是鸟类学家,而是精神病学家”。

这样,超凡智能独立进化了三次:带翅膀的鸟类、回归大海的哺乳动物和灵长类。

超凡智能仍然是罕见的。可是无论在哪里,高智商都是一种竞争优势。我们发现智能的重现和改造是普遍现象,因为在生物界,知识能够产生重大影响。思维在6个生物王国中前前后后进化了很多次。实际上,次数如此之多,以至于思维似乎是必然要出现的。然而,尽管大自然已经对思维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喜好,技术元素还是更胜一筹——它有目的地制造思维。我们创造出来用于辅助人脑的所有发明——很多存储设备、信号处理器、信息流通渠道以及分布式通信网络——也是创造新思维必需的要素。因此技术元素以非同寻常的规模大量生产新思维。科技需要感知。

这些不可思议的小蚂蚁会做的事情还不止于此。它们统计入口宽度和数量,测量光照强度、与邻近蚁穴的距离,评估洞穴的干净程度。然后它们记下所有这些数据,并计算备选巢穴的吸引力得分,其过程与计算机科学中的“加权积分”这一模糊逻辑公式相似。这一切都是10万个神经元完成的。

动物的大脑像军团一样发挥集体作用,即使相当愚笨者也能有惊人之举。亚洲象可以扯下树枝作为甩鞭,赶走附着在身体后半部分的讨厌的苍蝇。人们已经知道生活在水边的啮齿类动物海狸在开始建造大坝之前会囤积建筑材料,因此它们表现出制订未来计划的能力。当人类试图阻止它们建坝以防农田被毁时,它们甚至可以巧妙地欺骗人类。松鼠是另一种具有思考能力的啮齿类动物,它们不断凭智慧战胜那些非常聪明的大学毕业的郊区居民,控制了他们后院里的鸟食罐(我自己一直在与家里饲养的黑松鼠爱因斯坦战斗)。肯尼亚的向蜜鸟引诱人们寻找野生蜂巢,这样在人们取走蜂蜜后,它们可以在残余的蜂窝里大快朵颐。根据鸟类学家的观察,如果到森林深处的蜂巢路程超过两公里,有时向蜜鸟为了不让取蜜人泄气,会在实际距离的问题上“欺骗”他们。

植物也具有分布式智能。正如生物学家安东尼·特瓦斯(AnthonyTrewavas)在他引人注目的论文《植物智能的各个方面》(AspectsofPlantIntelligence)中论述的那样,植物展示了缓慢解决问题的能力,这种能力符合我们对动物智能的多数定义。它们极为精细地感知周边环境,评估威胁和竞争,然后采取行动,要么适应现状,要么解决问题,而且它们能预测未来状态。有人用延时摄影技术快速播放葡萄藤蔓的运动,以研究它的生存环境,结果表明植物在行为上与动物的接近程度要高于人类所能观察到的。查尔斯·达尔文也许是第一个发现这种现象的人。他在1822年写道:“认为根尖的作用与某种低等动物的大脑相似,不能算夸大其词。”与敏感的手指一样,植物的根抚摸泥土,探寻水分和养分,很像食草动物用鼻子挖土。叶子追寻太阳以获取最佳光照的能力(向日性)可以复制到机器上,但必须以极其先进的计算机芯片作为大脑,才能实现这样的复制。植物不用大脑思考,它们通过一个庞大的网络转换分子信号而不是电子神经信号,达到传输和处理信息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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