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尾的三菱刺则是泛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幽绿,跟淬了毒似的。
朱由校拿着做好的刀鞘和刀柄配件开始做最后的安装。
乌黑的木柄和刀鞘上都镶嵌上了亮银色的金属丝。
宋无忌迅速的把逍遥落覆在刀身之上,避开了刀刃。
七彩鼻涕中的光线流动速度瞬间加快,争先恐后的渗入长刀。
随着最后一次淬血的结束,长刀的打造完美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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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未全醒,余音绕耳。
银河落辉、寂寂不返。
苏远得意的说道:“我往里边加了白糖、这叫化学!等以后得闲做出硝化甘油,那才攒劲。把城墙掀翻都是一碟小菜!”
宋无忌没接话、捏着窜天猴若有所思。
苏远吐掉骨刺,插好一只窜天猴:“年夜饭搞得跟吃白席一样,风吹过来都觉得酸疼!去吧大伊万、炸他娘的!”
或许众人都没有意识到、自从苏远来了之后、有些改变,正悄然发生。
就连李白都炸得兴起,玩得不亦乐乎。
苏远捏着一串烤鱼,满意的环视一圈。
...
疯猴窜天,在上升到刚好和月亮重叠的高度时发出强烈的闪光。
巨响接踵而至,震的人心一颤。
...
苏远白天认真锻刀,晚上抱胚入眠。
上一次如此心无旁骛的做事,还是在研究所调试刚建好的对撞机的时候。
二月当空,挂在异域的苍穹。
再一次洒下成吨的记忆,压着眼球。
黑夜成了受伤的离魂、篝火如同溢出的心绪,忽闪忽闪,舔在众人心头。
宋无忌跟他说过、今儿这日子叫秽陈,明天是入屠苏。
苏远趁着煮饭的间隙写了一副没有横批的对联,就着米浆水贴好。
..
从背后看去,就是个扛着鱼篓的普通渔家少年。
只是相比起在木渎的时候,个头长高了一些、身板也健硕了不少。
回到小屋,马上就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轻柔的拍了拍跟在身旁的长刀:“自己去玩吧,今晚咱们仨一起在悬空台守岁!”
横渠围着苏远绕了一圈,径直飞回了悬空台。
没办法,家教问题,就是这么自律。
感觉自己只要横渠在手,重创一艘小型护卫舰应该没啥问题。
最直接的证明是有一次带着小鲲出海抓乌贼。
凌空一刀、三十多米的大王乌贼直接就碎了,小鲲随后吃上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稀饭。
....
这段时间,从生疏到熟悉、再到配合默契。
苏远、小白,和横渠完成了从两位一体到三位一体的改变,并飞速的进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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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讲,可你个老狗用炫耀的语气说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白起歪着嘴:“得了吧,那小子每日早晚准时准点跟你行礼问安,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每天眼巴巴等在门口,笑眯眯的受了。
实在耐不住了就回上几句。
今天这老毒物不知怎的,越说越来劲。
白起一阵火大,指着宋无忌连点了几下:“不就是收了个妖怪徒弟么,整天见人就叽叽歪歪的烦死了!酒鬼都不敢来喝酒了!
都不用催!
招式只要比划一遍,最迟第二天就能耍得有模有样。
关键是这小子不光是耍出个架子而已,还往里面加了些自己都要拍案叫绝的东西!
太阳出来后他就跳下了悬空台,径直来到了滩涂上,这已经变成了过去一个多月的习惯。
草草吃完一个烙饼,轻飘飘的一抬手,横渠倏然出现,稳稳的落在手中。
苏远继续练习无伤刀法,一丝不苟。
要不是有识念傍身,这俩炮烙体验者早就成了馕坑烤肉...熟透了。
“白爷,这声音为什么跟昨天的不一样了?”
“天材地宝的事你别管,不要乱了节奏!”
少倾之后迅速回缩。
强光隐去、刀身里多了一层空灵的氤氲,亦真亦幻。
苏远睁开双眼,抱着长刀郑重的向众人行礼。
在大家诧异的目光里,苏远闭上了眼睛、轻柔的将刀身贴在了自己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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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瞬间发出耀眼的白光,混合着突如其来的狂风、把草棚里的物件吹得七零八落。
众人傻眼:“卧槽,这刀有毒?”
.....
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莫名亲近,顺着指尖传递到了全身。
白起哭笑不得:“你个老鸡贼!”
李白哼了一声,拍了拍剑鞘:“谁说我嫌弃我家醉儿了?”
宋无忌撇撇嘴,对苏远说道:“它在等一个名字。这最后一步完成之后,你就是它唯一的主人。
说罢双手托刀,递到苏远面前:“希望你用它救良善,斩不平。莫要失了本心,坠入魔道!”
苏远郑重的接过,轻抚刀身,感受着指腹传来的光滑和冰凉。
刀身随着手指微微颤动,发出嗡鸣。
至于这个世界里的纷争,苏远根本就没有关心过。
至少现在没。
......
在光线下,看上去就像是漆黑夜空中多了些发光的云纹。
充满了经典配色的美感,又透出一丝凝沉。
白起捧着长刀,仔细的看了好久:“怕是以后再也打不出这样的兵器了!”
苏远抖了抖有些发木的手臂,随意的往伤口上抹了些止血药。
半透明的刀身看起来锋利无比。
里面还多了些看起来很整齐的暗色细纹,从刀柄一直延伸至刀尖,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感。
白天锻造的时候众人都没再来过,白仲也只是在饭点的时候端着吃食出现一下,就连宋老怪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
十天时间一晃即过,众人约好了似的聚集到了草棚里。
旧时庭院荒草蔓、无风冽高台。
一身两像魂,餐星饮露。
长刀直指颢穹、祭过往如烟消云散。
“得闲多做一些!做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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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忌刚说完,却见苏远恭敬的对着自己拜了下去:“师傅,新年快乐。”
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样子嘛!不放炮仗能叫过年吗?这里又没城管!
走到宋无忌边上口齿不清的说道:“一硝二磺三木炭!”
“老子知道火药,可就这么点药头,怎么动静这么大的?”
朱由校拍了拍胸口:“前两天你捣鼓的就这东西?这可比寻常鞭炮动静大多了!”
说罢兴冲冲的凑了过来。
浮丘从来就没有热闹过,清寂得淡出个鸟来!
苏远在曜洲的第一顿年饭、开局无比压抑。
当月光涌进院子的一刹那,白仲猛然抓起酒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苏远则转身回屋拿出一堆窜天猴,仰头眯着眼睛,蹦出一句国骂。
黄昏渐离。
除了挂在廊檐上的灯笼外,小院里的色彩已经失去了分明。
张居翰努力的调节着气氛也没什么用,就连李白也只是小口的抿着酒。
麻利的刮鳞剁肉烧水煮饭,看着灶台上冒着热气的铁锅,突然有些莫名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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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年了,可曜洲大陆却没有年三十除夕的说法。
..
日头离海平线还有一截,苏远没有选择飞掠回去。
只是顺着蜿蜒的小径、走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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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远收刀入鞘,然后从水里拉起一个超大号的竹筐,几个腾挪跃上了悬崖。
“....”
“您这棚子拿啥木头盖的?这么高的温度居然不着火?”
“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
小白的功能再次升级,除了能够干涉苏远的植物神经、又多了个200米范围生物磁场感应。
苏远的混元经正式修炼到了上四境,如今又有了个雷达似的玩意儿。
这让他一时间自信心爆棚。
那模样...啧啧啧,不知道还以为是亲孙子呢!”
宋无忌伸了个懒腰:“哎呀、正午喝酒晒太阳就是舒坦.....晚上别忘了去我家小子那里,今天吃全鱼宴...”
一个闪身躲过了后面飞来的椅子,迈着六亲不认的外八字晃晃悠悠的走了。
就连张居翰这么有耐心的现在都躲着你走!有完没完?酒你拿走,老子不喝了!”
宋无忌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可没叫过我一声师傅。
整天老家伙长老家伙短的,早想揍他一顿了!”
才一个多月、眼瞅着就已经到了上四境,真是省心省力啊!
....
白起每次都相当不耐烦,但碍于老抠搜带来的好酒,只能捏着鼻子左耳进右耳出。
而每天在浮丘上空飞来飞去的横渠也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
宋无忌有一次跟白起喝酒的时候感慨的说这小子是他见过悟性最好学得最快的,也是最勤奋的!
“刀名横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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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步崖下只有苏远一人。
强光刺得众人眼泪横流,张居翰直接被推出去了好几步。
光线继续冲出草棚,飞向四面八方,浮丘里像是生出了一个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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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强压住心里的激动,眼前这把漂亮得不像话的刀,实在越看越喜欢、当真爱不释手。
毒不毒的直接忽略掉,帅就完了!
“真舍不得拿你去砍东西啊...我不想当你的主人,咱们做朋友吧!”
赐名之后、除非得到你的允许,武圣碰了都会被剧毒反噬,更别说拿起来!
就算身在千里之外,只要你心中召唤,它都能瞬息而至!
你有多强它就有多锋利,你要是哪天死了,它也会消散!”
..
宋无忌拍了拍白起的肩膀:“老白够意思!我还有一壶碎玉,晚上一起喝点!”
然后转头看着眼珠子不停转的李白,双手一摊:“你的天仙醉也不差,就不要打主意了。料子都用完了,真没了!”
辰时,伴随着朝阳,白起的草棚里再次传来沉闷的敲击声。
炉温很高,紫色的火焰让棚子里变得有如火山口。
苏远和白起光着膀子,汗如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