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可能性?变成幻视吗?”苏远没好气的说道。
"...进化!副作用是食欲可能会变得旺盛。”
苏远有些心不在焉:“我看过一部电影,那哥们儿造的传送舱里进了只苍蝇,然后他吸收了苍蝇的DNA,最后他也蜕变成了苍蝇,绿头的!”
“目前没有足够的数据,无法建立模型。
至于空中铁匠,问题可能是出在这个世界的基本力上。
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幻觉。这里的规则存在并行的情况。
夜已深,大木桶里的水早已没了温度。
烛光摇曳,映在窗边那道瘦弱的身影上。
“这到底是上去了、下去了、还是出去了?”苏远低声呢喃。
<!--PAGE 5-->
二人完全不在意躺在地上的苏远。
他爹淡然跨过苏远,去厨房给儿子盛粥。他儿翘着二郎腿,心安理得的剔着牙。
铁匠点头抚须。
苏远迷惑道:“您不是姓王吗,儿子怎么姓白。领养的?”
铁匠瞥了一眼苏远:“朔阳郡姓王的多,我懒得费神!”
铁匠一脸慈祥:“崽娃子咥(die)慢点,包呛着了,不够还有呐。”
“这位是?”苏远狐疑的问道。
不等铁匠回答,虎背熊腰的年轻人朝铁匠举起海碗:“达达,还吃,咸菜多搁些..”
也不知睡梦中的他是否意识到,之前白泽的声音在某个瞬间,有了细微的变化。
同一时刻,铁匠睁开了眼睛,朝扫晴顶的方向偏了偏头....
-----
“可以理解。”
“小白,咱俩相依为命了”
“.....嗯”
“核心程序是您编写的,后门也是您留的,您当然拥有命名权限。”
“我好不容易营造出的风萧萧兮,你也不配合一下!刚才一大堆合着我都白说啦?”苏远嗔怪道。
“我会努力学习人类的思维模式。”
然后再做出选择!
可现在这情况明显已经暴露了。
至少对铁匠来说,或者他身后的未知势力,如果有的话。
苏远似乎有些紧张,颠三倒四的说了很多话,语气前所未有的急促,就像一个没有任何筹码的小男孩。
有些口吃、有些恐惧、却倔强着。生怕自己的诉求被打断,拒绝。
---
我想先看看这个世界再说,一个铁匠会飞的世界啊!
说不定等了解背后的原因还能另辟蹊径,你说是不是?这么一想居然还有些小激动!额,扯远了...
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在我脑中的大致位置。对了,你可别夺舍啊!夺舍你知道不?
我其实应该觉得庆幸。那么大的事故,我还活着!
老实说几天之前你叫我的时候,差点魂都给我吓没了,我以为我精神分裂了。
冷静下来后我....算了无所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
“知识是无限的”
“...行吧。”
.......
“......这话你从哪学来的?”苏远惊诧道。
“我扫描过一些研究员的随身电子设备。”
“这段时间的偏头痛肯定是你拿我脑子当处理器用造成的。”
这更是让苏远如坠云雾,太没道理了。
..
在陌生的环境中贸然探查是非常愚蠢的,那样会把自己暴露给未知。
“博士,我可不是碳基的。而且我认为对一个科学家来说,大脑的进化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哈,真是好消息!我连自己到底在哪儿都不知道!这就要变饭桶了?”苏远突然有些恼怒:“脑子进化了有屁用啊,振臂一呼工业革命吗?”
“请您努力平复情绪,然后让子弹先飞一会儿。看看再说..”
建议先接受,这对您的恢复有好处...”
苏远踱步来到木桶边,对着自己的倒影猛搓了把脸:“分明就是我十六七岁的模样,我还是我,只是...”
“您的生理年龄确实改变了,脑神经胶质细胞也呈现出增长状态。目前我无法给出专业诊断,只能穷举出概率最高的可能性。”
一个带有些许合成感的声音在苏远脑中响起:“大概率是出去了,博士。”
“平行宇宙?不同的时间线??”苏远表情纠结,仿佛在自说自话。
“这里有人类,用的是汉语,没有任何近现代工业迹象!还有那个铁匠,虽然只是短时间无视引力,可那姿势怕是已经不算轻功了吧..“
<!--PAGE 6-->
‘是福不是祸,是锅躲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吧。’苏远心想。
只能通过每日的只言片语,来努力拼凑这个世界大概的模样。
...
“等一下,让我先捋一捋...你们说的怎么那么像陕西话?”苏远盯着二人,颤抖着问道。
“对(dui一声)!"两人异口同声。
“这特么的到底怎么回事!!??”苏远身子一抽,向后倒去。
苏远腾的跳了起来,往后挪了几步,望向年轻人:“贵姓?”
年轻人擦了擦嘴:“饿达达姓白,饿自然也姓白。”
苏远对着铁匠指了指年轻人:“你儿子?”
清晨的时候,领居家的公鸡有些纠结,隔壁的打铁声今天并没有准时响起。
犹豫了一会儿,在母鸡惊恐的眼神中,扇着翅膀跳上了树杈..
一巷之隔的院子里,苏远瞅了瞅左边坐着的铁匠,看了看右边正在喝粥的年轻人。
“你知道相依为命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互为依靠,缺一不可,信任彼此,没有欺瞒.....”
.....
破晓,苏远翻身呓语。
苏远拍了拍胸脯:“这就对了嘛!这里我职称最高,要学就学我!”
“.....好的,博士,我学您。”
“白泽,我有些害怕...”
“白泽?”苏远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我在,苏博士”
苏远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我跟你说,白泽可是上古神兽!通万物、知神鬼、相当可爱!还辟邪......”
算了,到底什么个情况我也没法干涉。
我说‘我们’的意思你应该能够理解。自我慰藉也好,溺水时想抓住的救命稻草也罢。在我眼里,你不再是实验室里那台神经网络超算了!~~【天龙一号】,啧啧啧,什么地沟油审美!
我给你起了个新名字,从现在开始,你叫[白泽]”
我只能自我安慰,既来之、则安之。
但是怎么可能就安之了呢?
只要还活着,那总得做些什么..
“我....我们应该是回不去了吧。”
“博士,您的语气是陈述。”
苏远沉默了很久..突然攥紧了拳头,认真的说道:“很抱歉没有控制好情绪。
“纠正一下,我现在确实以混量子态存在于您的右前额叶中,但这种状态更像是并行,而非占据。
而且头痛不是开局标配么?人类文学影视作品里都这么干的。”
苏远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还拿人家手机当中继器用了?我冒死给你上传那么多数据,还嫌少?”
而未知,是最大的恐怖。
最明智的做法是冷静下来。
尽可能的小心翼翼、躲藏、伪装、观察、评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