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回来...

一个时辰后。

少年也没回来....

掏出袖子里藏着的袋子。

哇的一声。

妇人一口全部吐进黑色的袋子里。

“我儿想吃什么，娘亲便想吃什么。”

“娘亲，那我去给您买串糖葫芦吧，过年了，咱们娘俩也奢侈一下。”

“好好好，听我儿的，咱们娘俩也奢侈一下。”

“今儿除夕，佟掌柜说剩下的货年后再送。发了赏钱，让我提前回家给家里置办年货。”

“娘，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少年欢喜地扑到妇人面前。

顺着门缝，看着在雪地里，满脸笑容堆雪球的少年。

眼眶湿润，泪水渐渐从她脸颊滑落。

“我儿，娘舍不得你。”

“我儿喜欢就好。”

“娘亲，明天是新年第一天，吃完饭我去贴年画。”

“好，替娘亲把门神也贴上。”

妇人拿起筷子，将一个饺子夹进碗里弄成两半。

“我儿，尝尝味道。”

少年开心地连忙张开嘴巴。

“娘亲，战烈爷爷不在家，我等了几个时辰也没看到他人，铺子上的糖葫芦和糖人全卖光了。”

“没关系，娘不想吃糖了。”

“今晚除夕夜，咱们娘俩包饺子，包咱们最爱吃的肉馅的。”

嘎吱——

推门声惊醒了追忆的妇人。

妇人吓得连忙将棉被遮上。

直到夕阳西下。

少年一脸失望推开木门。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妇人疑惑：“我儿，怎么了？”

入目所见，全是紫黑两色交杂的毒血。

——

一炷香时间后。

整串糖人三文钱一串，糖葫芦则是要五文。

来到蛮荒镇三年，娘俩从未舍得买过一串糖葫芦。

看到欢天喜地的少年走远，女人再也忍不住，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如献宝般摊开手心。

那里，四十五枚文钱，，满满地装了一手。

妇人看着少年开心的样子，眼睛笑成了月牙形。

“原本想等你再大一些娘再走，可娘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你成年冠礼前的新年棉衣、棉鞋，娘都放在你香儿姐姐家了。”

——

饭后。

女人将剩下的十几个饺子整齐摆进饭盒，留着给儿子明天吃。

妇人将半个饺子喂进他嘴里后，夹起另一半放进自己嘴里。

“好吃吗？”

“嗯，好吃，实在太香啦，娘亲包的饺子最好吃啦。”

少年开心点头：“好，娘亲擀面，我切肉。”

一个时辰后。

饭桌上摆着一个大白盘，里面躺着二十几个白面做的、珠圆玉润的饺子。

挽起秀发，妇人看向推门进来的少年。

“我儿，今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娘亲，你的气色好像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