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会救,但你们的方法是死路,没有丝毫成功的希望。”
我语气很坚定,不容置疑。
“可你只有两个选择,只有依靠我们,才有机会救她!”
“而且,我也不在意她到底吞了几个道一。”
郯并未反驳我,而是换了另一个问题。
“你...选择的怎么样了。”
我愣在原地,片刻反应过来,他们?
“所以,你之前没有被她吞噬?”
话落,我自己也反应过来,如果他被吞噬,应该是鬼脸形状。
我闻言步伐一顿,摇头苦笑说:“搞了半天,你也在为自己的亲人奋力前行。”
“她小时候很苦......”
郯似乎不想多讲,只是简单说了一句。
以及...自己。
因此,我知道他们面临着什么。
“你还要回葬天宗?”
我行走林间,心中是复杂的,不是因为眼前的困境,而是定山棋的本质。
如果说,桥梁是延续的,在以往无尽的岁月里,会有多少个自己不断循环。
或许有的会像师尊不合道一,想尽所有办法逃出天地牢笼。
我知道他此刻肯定很难受,却也无法出口安慰。
因为他们就像关在铁笼子的鸟儿,虽然不愁吃喝,但向往自由的心却始终不曾歇下。
可是...笼子不是他们能破开的,难免撞得血肉模糊。
郯的语气很低落,甚至涌现出神伤。
我闻言顿了顿,说:“因为你们看不到希望,只能眼睁睁看着,别无他法。”
“其实你们很清楚自己赢不了,但接受不了结果,依旧想要试上一试。”
“婳被掳走了,我们想进入这片世界,只能通过你。”
“比如说,你喝的茶,是我的道一。”
我闻言愕然,原地想了许久,方才明白过来,凝声问:“你想吃掉我?”
善恶,眼睛,内心......
我若有所思,不知陈山泽告诉自己的言词,到底是何含义。
其中善恶,指的又是哪方面。
“更何况,我们要比你强很多。”
我听着他的猜测,也是有些无奈,心想他真是一条老狐狸。
不过他的一番言语,却是让我想起了陈山泽的话。
但我的态度,像是加重了郯的怀疑,连绵不绝的问了起来。
“以你的性子,不可能抛弃女儿。”
“所以,它肯定告诉了你什么,或者是某种交易,让你可以保住她。”
“不能就是不能,你一旦合道,世界就会走到尽头,会加快回溯的降临,到时我们都会消失,你女儿也不例外。”
我若有所思,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发生。
可是...自己如果不变强,又该如何修补桥梁?
郯闻言瞬间静默,像是受到了打击,不再传出声音。
我见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就盘腿在地,准备遁入仙门。
我虽然不知道该如何修补桥梁,却是清楚其中缘由是自己太弱,唯有变强后,才可能窥见世界全貌。
我下意识扭头,见背后空空如也。
难道......
我想到了婳的模样,急忙伸手摸向后脑勺,入手一阵清凉。
我见他还在劝解,就说:“我跟你说过,你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计划想法,都在它的注视下诞生,这是它告诉我的。”
“你见到它了?”郯惊讶的说。
我冷笑一声,握着拳头回道:“你们已经输了,如果我选择第二种,你现在见不到我。”
我皱了皱眉头,摇头回道:“何必再问,三目一直在上面看着,你们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我选择第一条。”
郯似乎有些意外,语气重了三分:“你不救她了?”
可是...婳的七只眼睛......
“你有的时候很笨,她有七只眼睛,并不代表她吞噬了七个道一,而是五个。”
我听到黑了黑脸,没好气说:“若不是你在旁混肴视听,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郯并没有及时回话,而是静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不是我吃你,而是你吃掉了我。”
“就像他们自愿融入婳,被她吞噬。”
“而现在,我会被你吞噬。”
但我听到耳中,却是心中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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郯活了不知多久,内心早也坚如石铁,仅仅是神伤了一会儿,情绪就稳了下来。
“它曾指向东方,我想去找找看,或能寻到线索。”
“哦...他给了你机会,能救下她吗?”
但我知道那是少数的,更多的自己会与郯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循环......
就像那段言词的后续,日筑牢笼,月铸命轮,飞鸟不得翱翔,蚍蜉...难见朝阳。
其实无论是师尊还是郯,皆为关押的囚鸟,求的不过是‘笼中彼岸’罢了。
“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轻声说:“知道。”
“知道就好......”
说完,我起身看向东方,心中带着一股戾气,缓缓走去。
“它太强了......”
郯的话语声涌来,然后就没了动向。
如果他能出来讲解一下,或许能给自己带来启发。
“我让你吃掉自己的道一,就已经把性命交给了你。”
“所以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只能被迫接受。”
旧神执手,新神落子,善神化眸,恶神存心,日筑牢笼,月铸命轮,飞鸟不得翱翔,蚍蜉难见朝阳。
我猜测,旧神指的应该是三目,新神说的是婳,也就是七目怪。
那接下来的善神化眸,恶神存心,应该另有他意。
“但这个交易需要你付出非常大的代价,甚至是充满了不确定,因此你想遁入仙门,增强自己的实力。”
“而你们的交易,肯定在修补桥梁的范围里,但想要修补桥梁,就离不开道一,也就是我们。”
“可是你这么弱,又是回溯的支点,混乱的根源,时间根本不够。”
“你看起来充满了斗志,不像放弃的模样。”
“你...跟它交流了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琢磨着。
“你不能合道。”
就在我即将陷入顿悟时,郯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我闻言双眉一挑,问道:“为何不能?”
这股清凉不是露水,而是较为阴寒。
“你...你什么时候......”
我被惊的话都说不利索,想不通他什么时候进入自己身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