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身走开时,还是不经意跟老二媳妇对视了一眼,对方那冰冷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达,您这么早起来了啊?”窑内,牛有银一如既往地客气道。
“睡不着么,就起来了。”老爷子随口附和了一句。
当然,除了老二家的,村上也有不少人家的大门或墙,也或多或少被“犟怂”撞坏的。
具体什么程度,他不敢想也不敢看。
现在只能等书记派人挨家挨户去检查评估了。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老爷子一如既往,早早地起了炕,他先是去麦秸垛下看了他的“犟怂”,没事儿,就放心了。
然后还不等其他人醒来,他就从老二家工具棚里找到木叉,将散乱一地的麦秸丝丝叉起,摞成一堆,用扫把扫干净。
然后他看地上有痰没被地面吸收,就假装用脚一堆堆地攘。
这年代的地面,都是最原始的黄泥地,地上的痰只要用脚一攘,立马就会跟土融为一起。
随后,老爷子便站在“犟怂”跟前发起了呆。
不一会功夫,老二媳妇打开窑门走了出来,老爷子吓得立刻躲回了窑。
他怕被骂。
又将被牛顶下来的胡基,一疙瘩一疙瘩地清理干净。
看着老二家院墙缺了一个大约一米宽的豁口,他甚是自责,大冬天的,那个大豁口,就算是补都没办法。
又来到大门口,看了看已经破毁的大门,更是愁上加愁,门框和门扇虽然没坏,可是门楼子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