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姐迎向了接他的宝贝小子,听大姐在后面喊:“后生,有事搞不定找我儿子!机床厂三车间的,就说安(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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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你去上海干啥?”
“算要去读书吧。”
窗外突然亮起来。
又来888卖给上海人那一套是吧?
“大姐去过上海?”
“去过一回,”大姐手在布衫上蹭了蹭。
“去年带饼子坐火车,被乘务员说‘不讲卫生’,今年倒不管了。”
她指了指过道里蹲在地上啃窝头的汉子,“你看那老哥,揣着俩窝头坐了三站地,比咱讲究多了?”
正说着斜对面穿中山装的男人突然接话:“讲究顶啥用?能当饭吃?”
黄浦江像条银带子铺在地上,岸边的吊塔在雾里晃晃荡,远处的工厂烟囱喷着黑烟,把云彩染成了灰紫色。
大姐扒着窗户直咂嘴:“乖乖,这楼比合肥饭店高十倍!”
火车进站时,许成军帮大姐扛着橘子筐往车门挤。
“七六年送儿子去学徒,站在外滩看那楼,腿都软了。人家穿的确良衬衫的姑娘,连走路都比咱挺直腰板。”
火车钻过隧道时,车厢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许成军听见大姐摸黑往嘴里塞橘子。
他往桌上拍了拍《参考消息》,“你看这报上说,深圳都开始让外国人开工厂了,咱还在这争窝头干不干净。”
大姐白了他一眼:“你懂啥?干净是体面!俺儿子说,上海人吃饭都用公筷,哪像咱捧着个碗蹲门口吃。”
许成军差点被饼子噎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