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哥哥，虽然我很笨，很菜，没有能力，智商情商都不够，可我19了，我也是个成年男人了。我也得踏入你们的战场了。我得扛起我自己的责任和担子了。谢谢醉恕哥一直都在保护我，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对我的好，一辈子都会爱你。”
醉恕哥的表情立刻紧张了起来：“小月，你别做傻事。我说了，我会保护你和你哥的。你会和你哥哥一辈子幸福。”
可是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怎么救凉夜哥吗？你知道凉夜哥还有四年多就要死了吗？响都告诉我了，你还傻乎乎地被凉夜哥骗以为他只是低血糖。而且连上次去污染区救哥哥，你都不愿意，你会为了他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毁灭净土甚至杀了自己吗？能保护哥哥，能救哥哥的，只有我了。
“……别胡说。我不会恨你，也不会杀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根本不可能发生。”他这么说完继续收拾东西。
“我是说真的！如果有一天我提着剑去杀你，你会不会恨我，会不会再也不爱我了，会不会反手杀了我？”
“……说实话，出于自卫，我可能会杀你。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和你哥一样都很爱你。如果你有一天真的要杀我，那肯定也是有什么理由。我会理解你。”
落下最后一笔，苏木把登记表交给了千裕。
“你去歇着吧，烤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累坏了。我收拾。”醉恕哥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嗯！谢谢哥哥。”
“没事儿。”他笑了笑用魔法灭掉烤炉里的火，整理着钢签。
“我不管，你是偷是抢随你，没有户口本结不了婚。你什么时候把户口本给我，我什么时候给你的家人换岗。圣核区空战部队的收发室岗位给你父母怎么样？每天坐着发个通讯就行了，还能坐在一起聊聊天，工资也不低，你父母年纪大了，再开店也操心劳神。你妹妹我记得也是个重点大学毕业的吧？学的通用语。政府系统那边现在正缺人，安排到政府系统在办公室写写稿子也算不错吧？轻松体面又安全，只要努力，甚至还有上升空间，可以拿到权力。圣石那边一旦垮台，比军队系统安全百倍的永夜政府系统肯定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就算有个什么万一，我也还可以再帮你把你妹妹调回来。你看怎么样？”
虽然没法再去开店，但这也的确算是不错的安排了。
“谢谢您。”
“那你现在家里就不逼你了？”
“属下会处理的。只要先结了婚，家里人再反对也不会把属下怎么样了。”
太好了！只要苏木肯配合，都不是问题！
苏木想哭，真的想在千裕面前大哭出来，想求他心疼心疼他，放过他。可苏木清楚得很，千裕不惜把自己的把柄给了醉恕，不惜给醉恕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都要得到他，做到了这个地步，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千裕的决定。
做完之后，千裕本打算就这么搂着苏木睡觉了，但是他没想到苏木给他跪了下来。
苏木下了床，跪在地板上，把头磕在地上。床上得到了满足的男人，相对来讲是很好说话的，千裕也不例外。苏木心里一清二楚。
“司长……”
“别停！继续动！”千裕狠狠掐了一下苏木胸前脆弱的地方，用力拽了一下。苏木疼得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赶紧继续动。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啊。比钱还好。多少钱都买不来你的身体，但是权力可以，你说对吧？”
苏木很听话地脱了衣服上了床，帮千裕脱掉了衣服，然后趴下来伺候他。
虽然苏木至今都没答应和千裕结婚，千裕也只在去了他家之后提了一次，被他回绝后就没有再说。可千裕似乎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有时间的时候就会这样不问他的意愿命令他伺候自己。就算忙得没时间，也会在没人的时候，拽着他的领子强行亲他，随便摸他的身体。苏木被家里施压，又怕事情传出去，还怕千裕不高兴，每天压力都非常大，再加上千裕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想不结婚“白嫖”吧。苏木只是想一想就会想要哭出来。
现在家里人被撤销了经营许可，现在被安排到别的区地面部队的基地清扫岗位了。离圣核区很远，又脏又累，每个月的收入也大不如从前。父母都已经年迈了，受不起这样的折腾，妹妹也正年轻，怎么可以去做清扫那种工作。父母大概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没有告诉他这事，他一直不知道。还是早上妹妹给自己打了电话，告诉他家里的变动，苏木才知道的。苏木心知肚明，这些肯定是千裕做的。因为家里人不同意自己和他结婚，他就报复自己的家人，甚至自己办不了这些事，还去求了醉恕。
苏木去了浴室洗澡，千裕也撑起疲惫的身体，去二楼的浴室洗澡。苏木那么爱干净，肯定不喜欢他不洗澡就跟他做的。
但是真的累死了！醉恕那个混蛋！都是他整的那些破活儿！
以爆炸的心态洗完澡，千裕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猝死。他也懒得下楼了，干脆在二楼的卧室床上躺了下来。很快苏木也出来了，苏木在楼下没看见千裕，就到楼上来找他了。
“您还是先吃饭……”
“苏木！”
千裕吼了他一声。苏木不敢再推脱。
“司长！别穿外套躺沙发！属下昨天刚擦的沙发！快起来把外套脱了！”苏木迅速把千裕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强行帮千裕脱外套。
“我好累，我要躺着。”千裕闭着眼说。
“那也不能穿着外套躺沙发！”苏木迅速帮他脱掉了外套和裤子，“好了，躺着吧。”
“以敌制敌？”
“嗯，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确实可以试一试。”
“嗯。千裕的复职等宣战后？”
“对。等宣战后才好动作。”
“长迭报告的圣卫军你想好怎么办了？我觉得如果实在不行就先和智夜魔议和，然后趁机攻击圣石，等圣石处理完了，再撕和平协议，继续打智夜魔。”
“小月，你吃饱了吗？用不用我再给你做点别的？”已经在刷碗的凉夜哥抬起头问道。
“不用啦！好撑。吃不进去了。哥哥吃饱了吗？”
“吃饱了，都吃撑了，明早都不想吃饭了。小月烤得真好吃。”凉夜哥冲我温柔地笑着。
我去洗了手，到餐厅吃饭。
圣议所刺杀事件的凶手于今日上午被永夜最高军事法院判处死刑，预定将于本周五上午执行。与此同时，圣石教会对永夜拒不归还凶手，无视圣石教会的抗议强行审判凶手表示严重谴责。圣石教会主祭罗哲称圣议所刺杀事件是永夜自导自演的一场排除异己的阴谋，圣石教会不会妥协，更不会在永夜的逼迫威胁下屈服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如果永夜部队执意撕毁换防协议，圣石教会为保护东三线所有人民的利益，将向永夜实行冷宣战并带领东三线从永夜的统治下独立……
“是你做的吗？”
然后就是选定第一个攻击的点了。选择最近的吗？要是破坏了边防，前线撑不住……等等，要是破坏了内侧的，那我后面要去破坏外侧辉晶就不得不经过已经被破坏了辉晶变成污染区的地区了……不太行吧？那样风险太大了，还是从外面开始……
我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出来。
我这算是怎么回事啊？这分明是毁灭世界的反派大坏蛋，我怎么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啊……破坏辉晶……没有辉晶的净化能力，大家都会死，辉晶是被全净土保护起来的命脉。永夜和圣石之所以能壮大，也都是因为手握辉晶这个人类的命脉。我现在要把辉晶粉碎？……我在和全净土对抗，我在与全人类为敌……我一旦做了，就真的会万劫不复吧。哥哥也一定会恨我，恨我做出了这样杀人不眨眼，丧尽天良的事，恨我给他抹黑，给他丢脸，恨我破坏了他一直以来守护的东西。可是，我不能让哥哥死。就算他恨我也好，就算全世界都骂我也好，就算要刺穿自己的心脏几十刀，杀了自己也好。我要哥哥活着。
“刚才完饭别躺着。下来站一会儿，或者坐一会儿看看电视。都胖了十五斤了！赶紧减肥！”楼下传来了凉夜哥的日常唠叨。
“哎呀，哥你好烦啊！我在减了，在减了！这星期掉了一斤了！我躺会儿，怪累的。”
“吃完就睡，你就养膘吧。等绷带都缠不住你的肉肉了，我看你怎么穿战斗服。”
响突然小声叹了口气，吓了还在专心洗碗的凉夜一跳，盘子都差点摔碎。
“你突然叹气干嘛？”凉夜稳了稳受惊的心埋怨道。
“我就是觉得，冻月真的是太喜欢你了。他那么爱你，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可悲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喝了酒，晚上回去早点休息。千裕，你留一下。”醉恕哥说。
“……是。”
“小月明天见。”
在我心情舒畅地吃完了剩下的烧烤之后，他们也似乎终于谈完了，开始收拾撤场了。
“谢谢小月的烧烤，很好吃。”辞言师父探头冲还在阳台收拾残局的我喊了一句。
“嗯！您要是喜欢随时再来！”我笑着回应他。
我点了点头，让他安心。
“总长，副长，那我们就先走了。”正在穿外套的辅薪跟他俩打了招呼，醉恕哥赶紧就出去送客了。
“嗯。慢走。”
“谢谢哥哥。”我紧紧地抱住了他，“哥哥，我也很爱你。你是除了凉夜哥，对我最好的人。我很爱很爱你。真的不是你在我心里没有哥哥重要，只是……只是我真的受不了那样的未来。”
“……小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你买东西回来就不太对劲。我跟你说，你哥哥会一辈子陪着你的，不会离开你。你就安安心心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胡思乱想。拿着魔导器去拼命，绞尽脑汁用手腕去厮杀，想尽办法不择手段都是我们这些成年男人的事，那是我们的战场。你还是个孩子，你只要躲在我们身后支持我们就好了。”醉恕哥起身，转过来抓着我的肩膀说。
我知道醉恕哥最喜欢护着我了。
“哥哥。你是不是和大家一样，都是因为我是凉夜哥的弟弟才对我好的？”
“啊？”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我。
我垂下目光，小声说：“如果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伤害你，你是不是就会恨我，想杀了我？”
“那签字吧。”千裕用手指点了点登记表，“该填的都好好填。别被人来回返工重填。”
“是。”苏木赶紧拿着笔和登记表坐在桌前，一项一项认真填完。千裕也下了床，穿上衣服，站在他身后，一边摸着他单薄的后背一边看着他填。
苏木是不情愿的，但在填完了登记表之后，他感到的却是安心和幸福——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和千裕结婚了，不论其他人怎么看，他就是千裕的配偶了。
“去书房，把登记表拿过来，还有你的身份证，户口本。再把笔拿来。”
“是。”
苏木赶紧下了楼，去书房把千裕要的东西都拿了过来：“司长，户口本……户口本在家里……”
“司长，求您了，放过我的家人吧。求您给他们安排好的岗位，属下的爸妈年纪大了，受不了那么折腾，属下的妹妹也还小，还没嫁人，那样不体面的工作让她相亲都抬不起头。求求您了。属下跟您结婚，属下签字，求您。”
千裕一瞬间就精神了。苏木同意了！真的同意了！千裕压住心底的狂喜，冷声说：“之前不还不愿意吗？”
“属下不是不想跟您结婚，属下只是怕您受影响，属下家里又逼得紧……”
苏木想反驳他，可他不敢。身体的快感让他眯着眼说不出来话，可是被千裕羞辱的委屈还是涌上心头，苏木也不明白自己是太舒服，还是太委屈，眼泪淌了下来。
“我也不是非结婚不可。既然你家人不同意，你也不愿意，那我们就不结婚。就这样也挺好。我只要能睡到你就心满意足了。不过我真是不明白，分明实际上在被我睡，怎么就不肯要个名分？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觉得没有名分还每天被我睡很刺激吧？”
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能理解……
千裕享受着苏木的服侍，拉他上来，苏木很乖巧地坐了上去，发出了好听诱人的娇喘声。千裕摸着苏木的腿，看苏木自己在他身上动。苏木还是那么青涩，技术差得让千裕恼火，不过千裕还是很享受，毕竟那是苏木，是他最喜欢的苏木。
让他臣服，让他向自己屈服，一定要得到他。不只是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生活，他的人生，还是能够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和他在一起的名分，千裕都要。
千裕微笑着抬起手摸了摸苏木的胸口，玩弄着他的身体：“你的家人这个时间还在清扫卫生间吧？你在这里和我做爱，你心里过得去吗？”
真好，凉夜哥活着真好。
我咧嘴冲他一笑：“以后想吃的话就跟我说，我给你烤。”
“好～谢谢小月。”
“过来，把衣服脱了，先给我舔。”
看见苏木来了，千裕说。
“是。”
“……那属下先去洗澡。”
“快点。”
“是。”
千裕立即应声倒在沙发上：“苏木，我想要了。”
“您不是累吗？属下给您做饭烧洗澡水，吃饱洗干净就休息吧。不是说这几天就要宣战圣石了吗？还要给您复职，有您忙的。”苏木把他的外套挂好，去洗了手，烧了洗澡水，准备去做饭。
“我就要！快点！我累，不想动，你自己动。”
我吃着饭，听着他们那边小声商量。那我也等永夜宣战后再行动吧。要是提前行动被圣石阴谋论和永夜联系到一起就不好了。再说肯定也是抵御智夜魔的时候，圣石的防备更松散，说不定可以一口气粉碎好几处辉晶。不过凉夜哥说可以跟智夜魔议和是怎么回事？智夜魔难道还能交流？那不是怪物吗？我又想了想那天响说的，说污染区其实是白昼世界，凉夜哥以前就是白昼世界的人。怪了，白昼世界的人都是怪物？凉夜哥也是怪物？凉夜哥那么帅，那么好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又丑又黑的智夜魔吧？哎呀，不管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哥哥能好好活着，什么都无所谓。
累得半死的千裕总算回了家。这是这段时间他第一次回家这么早——不过也已经十点多了。
千裕衣服都没脱，直接就往沙发上一倒。
“不行。我们打圣石也得打个一年半载的，那么长时间，智夜魔也不傻，一旦被发现我们在内战，那肯定会趁机袭击我们的。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不要说永夜了，净土整个儿都得被智夜魔连窝端了。圣卫军的事我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
“如果智夜魔那边再联系你，你就把我们换防的事告诉他们，怎么能让他们信是关键。他们肯定就会把火力集中在东三线。智夜魔现在不是出现了魔法型的吗？圣石还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会吃亏，刚好借这个机会智夜魔会魔法的事就可以公布了。”
“这可真不是。你别听他们说就怀疑我。我手再长，也够不到圣石的护卫队吧！何况你没看圣石还秘密搞了个圣卫军吗？那个兵力，那个水准，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就等着我们宣战呢。圣议所刺杀肯定是他们一早就策划好的。”
“嗯，那倒是。那宣战的事……”
“明天我来宣布。你不要插手。”
又过去了好几天，我终于腾出时间去把需要的东西买了回来。回到家的时候，凉夜哥和醉恕哥正一起趴在地上一边听电视新闻一边做俯卧撑。
“哥，我回来了。”
“嗯。餐厅给你留了饭菜，还是热的，赶紧去吃吧。”凉夜哥抬头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做俯卧撑了。
“你管我？”
我跟他顶着嘴，钻进了被窝。
圣石5颗，永夜15颗。圣石的都在东三线。东三线……好远啊，单程得飞上五六个小时的感觉吧？来回一趟加上粉碎辉晶，最少也得十几个小时的感觉。要用瞬移吗？不行。瞬移消耗的魔力太大了。粉碎辉晶还不知道要用多少魔力，万一魔力不够了，辉晶碎不了怎么办？还是得用飞的。这么长的时间想不引起注意太难了。还要不被人认出来……可是要高速高空飞行，肯定要穿战斗服，不然五六个小时我先冻死了。啊！有了！我去买个带帽子的长黑色风衣！这样虽然飞的时候空气阻力会大些，战斗的时候会不太舒服，但是能遮住头，还能套住战斗服。再买个黑色的口罩，还有手套。这样应该就差不多能遮住战斗服和我的脸了。
“……他不需要知道。你看他现在这样不好吗？我不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只能看见他愁眉苦脸。”凉夜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阳台的冻月，这么说道。
响也没再说话。它也姑且可以安心一段时间了。有了冻月和醉恕双重保险，凉夜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如果冻月失败了，甚至连碎块都没能植入凉夜体内，那还有醉恕做最后的一道保险。连冻月都会犹豫，醉恕大概就更不会接受最稳妥的那个方案了。看来一开始选择让醉恕兜底，没告诉他最优方案是正确的。而凉夜也永远不会知道还有另一种风险极高的方式可以救他——植入碎片。冻月和醉恕都是爱凉夜的人，也绝对会尽力避免让凉夜知道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凉夜。这样，凉夜就可以不带任何负罪感和内疚，继续活下去了。回到了白昼时代，凉夜就和普通人完全一样了。和那些转变成智夜魔的人不同，凉夜的体内不会有任何痕迹，就连他的血液成分和基因都普通得不能更普通，那群人无法从凉夜的身体里找到任何和净土，和辉晶有关的东西，凉夜也不会被当做实验对象受尽折磨。凉夜会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收拾好了阳台，洗干净了受，我赶紧就躲回二楼自己的床上，打开小熊，确认响之前发给我的邮件。
“师父明天见！”
送走了客人，醉恕哥就赶紧带千裕去了书房。肯定是有事吧。极光可真忙啊。
“唉。”
“谢谢冻月。”
“谢谢款待。”
正在帮忙收拾桌子的千裕和辅薪也纷纷跟着向我道谢。我冲他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