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说。
我的犹豫让主人起了疑心，他皱起了眉头，喝了口水说：“温凉，只要你的心还在我这里，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是如果你对我说谎，欺骗我，那我就绝对不可能原谅你了。你想好再说。”
我闭上眼，不敢看他，用明显在发抖的声音说：“他没有强迫我。我……我给他口了几下，和他光着身子躺在一个被窝里睡了一夜，我允许他摸了我下面……对不起，主人，我错了。”
“我和温凉什么都没有。你要是非要说，他也只是心情不好，在我房间睡了一夜。他在床上，我在沙发，干干净净，没碰一根手指。”
明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谎，底气十足。要不是我知道实际情况，我也得被他那样子糊弄过去。
“真的？”主人的表情有所缓和，看向我。
“记得。”
我低下头，因为害怕再次被那样对待而声音微微发抖。
主人回过身，手里拿着两粒胶囊，冷冷地看着我，语气和目光里不带一丝感情。
我清理好身体出去的时候，整个客房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四周全都是镜子，锁在床腿上的一条长长的银色金属锁链。
“主人。”
我有些瑟瑟发抖地在主人脚边跪了下来，主人此刻正在确认口球和皮质手铐的状况。
气氛非常诡异。
主人不说话，也没有给我任何指令。
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准备使用我了，不然也不会和我一起洗澡。
好尴尬。
我立刻开了背包，把安全套扔了进去，红着脸躲到主人身后。主人保持着沉默，带着我进了员工通道上了楼。
这还是我第一次买安全套。
接待员看着我一脸的茫然，干脆望向我身后的主人。
“先生，需要哪种型号的？”
“大号。”
我仔细地翻看商品详情，挑了个最厚的。
“我要这个。六个装的一盒。”我小声说着指着选好的那个套，赶紧把会员卡递给接待员。
“您要什么型号的？”
主人就站在我身后，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手里的平板电脑。
好尴尬。
在主人面前挑安全套真的好尴尬。
我干脆价格排序了一下，找到了最贵的几款。
那要什么类型的？
我正纠结着，本来是走在前面的主人注意到我没跟上他，折了回来，凑过来。
菜品一上，我就开始闷头下菜，忐忑得不敢抬头看他俩。但是无关乎我的反应，他俩就自行开始了。
“明少也是个拿了硕士学位的人，朋友之妻不可欺这种没上过学的人都知道的道理，明少总不可能不知道吧？”
明耀笑了一声，道：“你不是还没结婚吗？哪里来的妻？只要没登记，我就有和你公平竞争的权利。谏先生这半日制的硕士学位果然还是比不上我们这种全日制的啊。理解都不过关。不考虑再往上考考，好好深造一下？”
在经过外吧会员柜台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内吧会员的身份标识都是从这里获取的，多主奴的身份标识是套的话，柜台应该也会有卖安全套的吧？
“那个，请问有没有卖套的？”我用最小的音量说着，拿出我的会员黑卡向接待员表明身份。
“有的，您可以选一种。”
“想不到啊，少卿。你这宠奴宠得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主人笑着拉我起来，我搂着他的手亲了一口才放开。
“谢谢少卿！”
“主人，我爱您。”
主人笑了一声。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怎么你也开始了？你到底跟谁一伙儿的？”
主人哭笑不得地说。
我绞尽脑汁想了想，擦了擦嘴和手，往他身边凑了凑，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抚上他的胸口，把一条腿也往他腿上搭了上去。
“怎么就恶心了。多么调情的一句话啊。你快来，别磨叽。一个大男人，还是主方，这点调情的话都说不出口，还玩什么？赶紧说，别矫情。”
“不说不说，你爱调情你自己调情你自己的奴隶去。我可不说。”
“别啊。汲，你不想听他跟你说这句话吗？少卿声线偏冷，长得又禁欲，说出这种话多刺激。”
“好好好，听你的。”
明耀笑着打趣道：“啧啧啧，我还是头一次见谏少卿被奴隶管得这么严的。里常有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想想啊——对，汲，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明耀一边说还一边配上表情语气，那样子像极了凉夜哥贱兮兮向我炫耀他不用参加年末考核时欠打的样子。
明耀笑了起来。一听主人一定要买，我立刻就炸了锅。
“不是说不买了吗？我不想出去，也不需要出去！你买我才二十万，你给我买项圈五千万？买项圈送奴隶？！”
我的话一说出口，主人和明耀全都憋不住笑了起来，分明我都气的满脸通红了，他们还笑！
“五千万贵吗？这东西成本虽说也就五十万，但是你要知道，这东西要是让永夜知道了，精创都得跟着玩完，这么影响严重的东西，五千万一点都不贵。再说回来，五千万给你喜欢的人买开心，你还舍不得？谏先生该不会是退居二线了，五千万都拿不出来吧？”
本来我是没打算理他们两个的对话的，但是隐约听到主人似乎要买东西，我好奇地插了一句：“少卿你要买什么啊？什么东西五千万？那么贵。”
“给你买这项圈，以后就可以带你出来玩了。”主人微笑着说。
呜呜呜，这不是中辣吗？这也好辣啊！
我连忙放下筷子喝水，使劲地用手扇着，给我可怜的舌头减轻负担。
“五千万。”明耀报了价。
我红着脸小声订正：“少卿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主人满意地笑了笑，吃了我给他夹的肉肉，看起来还算开心。
“对了，明少，我们谈笔生意。我看你们家这个产品不错，多少钱？”主人说着指了指我脖子上的项圈问道。
太尴尬了，还是算了吧……
“那就……中辣吧。”我红着脸小声说。
主人心情不错地笑了两声，看我点完了菜品，然后把菜单递给明耀。
我赶紧赔笑着给主人夹了肉肉。
“主人多吃点肉，您太瘦了。”
“称呼。重说。”
“以后我会离汲远一点。”明耀抬起头看着主人说，“但你别想多，我不是怕你。是汲喜欢你，非要在你身边，你舍得对他动手，他又怕你，我离他远点只是在保护他，保护我喜欢的人。”
主人笑了笑，看向我：“温凉，喜欢这种感觉吗？两个男人为了抢你，在这里唇枪舌剑，争得面红耳赤。”
我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喜欢过，两个人抢我就更不敢想了。这个场景，真的就像那种假得不行的恋爱一样，我仿佛就是的主角，正在被男一和男二争抢。这么一想，我整个人都飘了。
这个问题让我绷紧了神经，我慌张地摇头：“我只爱您一个人，不会喜欢其他人。”
主人笑着把剥好的虾放到了我的碗里。
“听到了吗，明少。你那所谓的公平竞争从一开始就不成立。温凉是我的，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其他人。他胆子小，又单纯，随便你吓唬吓唬可能就听话了，但是他从来就不喜欢你，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他只是把你当朋友了而已，你要是识趣，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再搞出什么误会，对他，对你，都不好。”
“怎么罚你都行？”主人微笑着看着我。
我拼命地点头：“是的，只要您别不要我。”
“起来吃菜吧，别凉了。”主人放下了我的碗，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
“少卿，当时情况复杂。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你的奴隶……”
“一开始不知道，那后来都脱光了还不知道？他身上有我的标记，你不认字？”主人抬眼瞪着他问。
明耀被怼得说不出来话，主人瞪了他一眼，看向我：“还有你，知不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
主人带着我去了一家三层楼的火锅店，主人点了九宫格，选了角落里的一个包间。主人和明耀都坐下以后，我在主人旁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选个锅底。”主人把菜单推给我说。
“超级变态辣！”我一看到这个选项，就没再看下去，兴奋地说道。
明耀一脸无语和无奈地扶着额头小声叹了口气。
长久的寂静让我甚至感觉喘不过气来，我睁开眼看着主人。主人没有看我，正拿着公筷翻动锅里的菜。
“明少这是为了保护心上人，不惜撒谎了啊。”主人冷笑了一声说。
“当然是真的。”明耀笑着说。
“我在问你，温凉。”主人说道，“我要你亲口说。”
我抬起头看了看主人，看了看明耀，明耀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嘴唇颤抖着又看向主人。
“这次，你偷腥，背着我和明耀有了不干净的关系，背叛我。奴隶，你想过会怎么样吗？”
“还记得上次，你要去卖身，我是怎么惩罚你的了吗？”他问。
喝尿，淋尿，轮奸，录像。
那是我这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次的一夜。
我身上还满是被他家暴留下的伤痕，碰一下就会很痛。我和明耀的事，他一会儿会不会生气得再打我一顿啊？算了，只要不和我解除关系就好，打就打吧。
主人先洗完出去了，我留下灌肠。
主人似乎在外面弄什么，不停地有东西发出声响。
“半日制的硕士也好歹知道强迫别人是件无耻的事，你这全日制的倒是不知道了。我看这种全日制还是不读也罢。”
“说话可要有根据，谏先生怎么就知道我是强迫的？”
明耀的这话一说出口，主人立刻瞪了我一眼。我吓得赶紧放下了筷子，在桌边跪了下来。
这东西怎么用啊？主人应该会用吧？
我一路思考着跟着主人进了主人的客房。
主人还是没有说话，抓着我的手臂带我进了浴室，和我一起洗澡。
主人倒是微笑着干脆利落地给出了答案。
“好的，先生。”
接待员手脚麻利地刷了我的卡，从柜台底下拿出了一盒我刚才选的那款安全套。
啊？型号？
我蒙了一下。
这东西还有型号的？
可是不买也不行。万一主人要使用我，有洁癖的主人一定会嫌弃我那被人使用过的身体。我不敢告诉他我被人强了，能做的也就只有让他戴套了。
我硬着头皮低下头继续挑。
超薄的那种肯定不行吧。得挑点厚的，结实的，别让主人感觉恶心，别弄脏了主人的身体。
“先生。”
柜台的接待员立刻向我身后的主人鞠躬。主人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寻着声源看了一眼。
接待员说着将一个平板电脑递了过来，上面显示着一排各式各样的成盒安全套。价格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合理，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有卡。
安全套这东西，虽然灼光用过，但我一直都不好意思，不会陪他买，也不会看一眼。而主人和二爷上我的时候从来不用套，所以这方面我就跟个单纯小孩一样，我也不清楚什么牌子什么类型的会比较好。
不过既然是要拿给主人用，肯定要挑最贵最好的。
我以为主人这就是不生气了，放过我了。但是显然，我是低估了主人的生气程度。
吃过了晚饭，我们就直接回了酒吧。明耀自然是不好继续跟着，收回了我脖子上的项圈就离开了，主人也没有说要带我回家，而是要留在酒吧里的样子。
主人并没有说他要做什么，可我怕。
啊啊啊啊啊！他说了！他说了啊！
我激动得差点叫出来，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咧开嘴就开始美滋滋地笑。
主人果然最宠我了。
“少卿，我想听，就一句，求求你。”
我以为我这就可以色诱他说了，结果他一把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按倒在卡座上，我被主人以一个非常难受的姿势压在了身下。主人压着我，俯身凑到我耳边，用他冰冷而磁性的声音低声对我说：“奴隶，别玩儿火，记住你的身份。这是在外面，我会尽量给你留面子，留尊严，可你也得注意你自己的形象，别惹恼了我，让我在外面也不给你留脸面。”
啊，好听！主人这种威胁我的声音超好听！
明耀说着开始鼓动我跟他一起劝主人说。别的不说，主人的声线和长相配上这句话，应该是不错。
“少卿，我想听。”
我诚实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请客，就当是还你请温凉的了。”
“那真是谢谢你这么客气大方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直不对，感觉都是憋着一股火儿，随时都要爆炸一样，我看着好害怕。
明耀这还不算完，还揪住在一边偷笑的主人不放。
“来来来，少卿，你来说一遍。你说肯定更有感觉，汲肯定也更爱听。”
主人慌忙摆手，笑着说：“不了不了，我可不说。太恶心了。”
“不是我不卖，还是少带他出去吧。”明耀笑着说，“项圈只是屏蔽魔力监测，图像监控还是屏蔽不了的。万一真的被查到了，你我，加上他，都没有好果子吃。你也不想他被查到吧？”
明耀的话让主人犹豫了一下， 扭头问我：“真的不想经常这样出来玩吗？”
“不想。不许买！”
我眨了眨眼，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看了看明耀，又看了看主人。
“不要。五千万也太贵了。我就在家里待着，哪儿也不去。少卿别为了我乱花钱。”我说着再次用公筷给他夹了肉肉，“吃肉。”
“明少可真是会做生意。”主人无奈地笑了一下，“五千万就五千万吧。账号发给我。”
“五千万？”谏少卿忍不住笑了起来，“五千万我可以把你们家研发这东西的技术人员挖过来好吗？明少做生意也太黑了。”
“不讲价。谏先生给自己喜欢的人买东西也要砍价的？不丢人吗？”
“合理的价格还要砍价当然丢人。但你这分明就是砸人，我觉得砍价没什么丢人的。反倒是打肿脸充胖子，非要逞能才丢人。”
明耀眯着眼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东西不出售。多少钱都不卖。”
“别把话说的那么绝，这东西我买了也是给温凉用，你看温凉用着多开心啊。你那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就连个项圈都舍不得卖？”
明耀看了我一眼，我正低头吃着碗里的菜。
主人瞥了我一眼说道。
我知道他要我换什么称呼。
可是本来非常正常地叫他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好肉麻，好羞耻。
“还是第一次被人抢。被人爱的感觉真好……”
“嗯？”
主人皱着眉发出了一声疑问，感觉自己应该是说错了话的我立刻就收了声，倒是明耀在对面笑了起来。
明耀没有说话，气氛异常尴尬。
我赶紧拿公筷给明耀夹了点菜和肉。
“耀吃点东西。你晚饭没吃，不饿吗？”
“谢谢主人。”我连忙站了起来，回到座位上低头吃主人给我夹好的菜。
“你喜欢明少吗？”
主人一边用魔法剥虾皮，一边问道。
“……知道……”
“那你自己说这件事怎么办。是你滚出去，到明耀家吃小鱼小虾，还是怎么样？”主人说着翻看了一下锅里的菜，确认煮熟了，端起我的碗，帮我夹到了碗里。
“主人，您怎么罚我都好，别赶我走，求求您。我爱您。”
主人笑了笑，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他家的中辣就已经很辣了，你要是吃超级变态辣，估计要闹一晚上肚子。你自己不怕伤了肠胃也就罢了，你闹肚子影响我使用你。”
使用我。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主人刚插进来，我就要去跑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