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南河刻薄地一笑:下次还想约我?
当然。南河随意地回复。差不多的话她和别的女伴说过不下十次,算一种礼貌,但她知道自己喜欢新鲜感,很少会想起再约同一个人。凌镜长得漂亮,干净出尘,但态度总有点冷,第一次上床又出了这样的事故,要她再约才奇怪。
南河把手里的便签纸折了两次,放进皮夹里。指腹被内层夹住的时候,她不知怎么浑身一凛,想起了凌镜腿心裹住她手指的软肉。
她去酒店楼下买了一包硬壳的水果糖,拿回房间,剥了一颗递到凌镜嘴边。凌镜话也说不出来,又不睁眼,呻吟的时候有点弱。南河捏着她的牙关把糖送进去,她顺从地伸出舌头舔了两下,把糖含住了。
吃了两颗糖,又喝了水,凌镜慢慢回过神。再睁眼和南河对视的时候,尽管她仍然赤裸地躺在那里,看起来却大大方方,没半点窘迫了。
今天要谢谢你。凌镜说。她起来披了件外套,在床头柜的便签上刷刷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南河,欠你个人情。以后任何需要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南河摸了把凌镜的额头,是冰凉的,上面全是冷汗。
她有点慌了。说到底只是个小姑娘,只见过人跑完步给送进医务室,没见过谁被做了几次直接体力透支的。
低血糖吧,也可能低血压。凌镜闭着眼睛,往床铺中间缩了缩,你有糖吗?我要一块。
那恍惚只有一瞬间,南河很快冷静下来,拉上了皮夹的拉链:反正她也不会再见到凌镜了。
南河接过来一看,和她约到凌镜时拨的不是一个号码。她失笑:真是狡兔三窟。
这怎么区分,约你聊科研用这个,约你解决生理需求用那个?
凌镜无语:......都用这个就行。
南河站起来翻了两遍自己的手包。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她又不喜欢吃甜食。
只有下楼买。她盯着蜷缩着的凌镜看,后者捏着被单,像濒死的鱼那样胸口起伏地喘息。
我去楼下便利店给你买。南河说。末了她不放心地补一句,你你可不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