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个爸爸第1页_主奴颠覆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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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个爸爸(第1页)

有时候希黎从外面回来,那些钱就像天父的神圣光辉一样笼罩在他头上,事实上他也伸手接过一些钱,但他从来没有像其他妓女嫖客一样,弯着腰,露着不堪的屁眼,埋头在地上捡钱。

他只是站立在喧闹的人群中,抬头向上看,他发现那些嫖客们的表情,永远是哈哈大笑,好像他们是一群为他表演的狗。

从来没有娼妓从楼上往楼下洒钱。

希黎走到了她面前。

他把那5000块钱全部扔到了楼下。

那些崭新的花花紫紫的钞票,像焰火一样热烈地炸开,它们扇动着翅膀,在空中飞舞,就像薰衣草丛里长出来的蝴蝶一样斑斓。

这白衬衣应该是按照男人的尺寸买的,而不是按照那小妞自己的尺寸买的,因为穿在她身上有些大了,领口松垮垮地敞着,露出里面鲜艳的胸罩边缘。

希黎向她走过去。

那小妞笑容变得更明亮了,希黎甚至觉得她有点儿像教堂中学墙壁上浮雕的那些圣女——不是说那种受苦受难的表情,而是当明媚日光从十九世纪新古典主义的玻璃窗照射进来的时候,无论多么理智庄重的角落,那些禁欲到刻板地步的宣言和圣女浮雕,都一样呈现出温暖昏黄的颜色。

圣麦戈达的妻子大教堂福利中学的那些家伙,老早就看不惯他了,他们嫌他出身低贱,说他骨子里流着妈妈肮脏的血,他们本就从不放过任何可以教训他的机会。

要是让他们知道,他是个免费给人操的福利品,他想他将再也不能在课堂上好好听讲了,他会像其他那些娼妓寮子里出身的男孩一样,被他们当成性奴隶摁在桌子底下,

他的阴茎像人质一样被他们踩在脚下,他不得不卖力地舔弄他们的阴茎——还要注意服务周到,不要怠慢了谁的阴茎,否则他就会像倒霉的纳彭一样。他被人们发现时,阴茎头上插满了注射器针头,睾丸肿得几乎有正常的三倍那么大,不是吗?

小时候的睡前童话故事,希黎总是要求尤利娅一遍又一遍重复辉夜姬的故事,他想象着辉夜姬的模样:她的皮肤白得像雪,眼睛是像月亮般浅淡的颜色,她的长头发,是银色的,在月光下流动着扑朔迷离的光辉,卷曲着,漫然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她是那么美丽、沉静、充满了智慧——就像尤利娅一模一样。

他曾经问过尤利娅,为什么她不像娼妓寮子里其他女人一样,将自己的儿子死死藏起来,她们不许他们叫她妈妈,而必须称呼她们为“姐姐”,其实尤利娅与他的年龄差,比起妈妈来,更接近于“姐姐”,不是吗?

希黎虔诚地向往着那个国度,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希望乌克兰能够签署相互引渡条约,那样,他就能和尤利娅回到那个自由的国度了。

他们可以一边跳舞,一边弹奏班杜拉琴,可以弹奏手风琴,还可以用手铃、手鼓伴奏,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些有趣的乐器呢!

娼妓寮子里没有圣诞假期,不过每逢日本新年的时候——就是公历1月份的某一天或者某几天,视情况而定,具体要看尤利娅的安排,如果1月份没有空,那么也有可能延后到2月或者3月,甚至有一年,尤利娅说因为闰月的关系,所以他们直到8月份才终于抽出时间布置新年。

在她进门之前,希黎滚进了床底下。

他不想被尤利娅,或者说,被尤利娅的那些嫖客们,发现他有了正常男人的性需求,那样会致使他自以为是的禁欲生涯更痛苦更以忍耐。

床底下很脏,全是陈旧的灰尘,还有尤利娅掉落的长发。

他从容地走下楼梯,穿过人群,来到喧闹的大街上。

当阳光洒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下意识低声说了句:“谢谢。”

说给谁听的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这种挥霍的体验。事实上,他的每一分钱都用得精打细算,他习惯的是每一分钱都必须花在刀刃上,他为这种大把浪费钱的行为感到射精般痛快淋漓的愉悦。

他甚至勾起唇角,微笑起来,他想,如果他以后能够拥有很多钱——多到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生计的时候,他会回到这里来的,是的,他会回到这里来的,他会把钱一把把从楼上往下扔,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多钱,他会放出广告,叫所有人都来,叫玩弄他母亲的那些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那些高级官员,教堂中学里那些有恋童癖的神父们,还有他隔着橱窗看到的那些客人,那些贵族阶层,他所遇见过的任何一个人,把他们都叫到这里来,他要他们都站在底下,抬头仰望着他,当他洒钱的时候,他们都要脱光衣服,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把脸统统露出来,当他的那些钞票好像精液那样落到他们脸上的时候,他们必须心悦诚服地说:“谢谢,谢谢你,我的主人。”

希黎射出了精液。

虽然,希黎有自己赚钱的门路,但他还从来没有一次性拿到过那么多钱呢,想想看,这足够他的母亲不眠不休地吞一百根阴茎的了。

那小妞把他逼入了一个窘迫的绝境。

只要他把这5000块钱收入囊中,他就完了,一刻钟之后,所有的妓女都会知道他被那小妞破了处。完全不用怀疑,他会遭遇什么——想想吧,有多少妓女曾经垂涎过他啊,在公共澡堂里洗澡的时候,她们总是找各种借口在他周围逡巡,他必须带着床单和报纸,那样才能把浴室隔间的缝隙遮得严严实实的。他总是像个羞涩的处女,被那些妓女用目光打探,她们对他好奇,就好像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男人似的。

如果希黎将来没有被主人买下,那么他就是寮子里第一个从楼上往楼下洒钱的娼妓。

希黎扶着栏杆,从楼上往下看,他发现底下的那些人,当他们赤裸着身子,埋头在地上捡钱的时候,他们四肢着地、钻进桌子底下的样子,真的好像是一条条的狗。

他确实有一种无比畅快的复仇感。

漫天都是金钱的雨。

希黎没有去看那小妞的表情。

从楼上往楼下洒钱的嫖客很多,一年里总有那么几个,喝醉了发起酒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是吗?

希黎不禁去想,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那小妞躺在床上,开着他给她买的那盏黄澄澄的现代主义藤球小吊灯,当破旧楼板上吱吱呀呀的摇床声响起来的时候,那些永远往下落的木屑灰尘,是不是和圣女浮雕上那些阳光的漂浮物一模一样呢?

希黎越走越近,近到那小妞不自觉地调整姿势,她从抱着手臂倚在栏杆上,展现曼妙腰身的揽客体态,调整成了一个别的姿势,在那一瞬间,希黎突然发现那件胸罩也是他给她买的,诚然,据说是为了帮她抬高身价来着,但其实希黎从来没看她穿过。

这种胸罩,她的衣柜里有一大把呢,她老是接完客就扔胸罩,边哭边扔,但这一件希黎确实没见她穿过。

老师们才不会管他,哪怕新闻记者找上门来,主教不也是那么说的吗?“哦,纳彭喜欢玩那些性虐游戏,你知道的,他是婊子挨操生出来的儿子,我向上帝发誓,他骨子里就透着妓女下体的腥骚味。”

希黎可不想遭遇那些事情,他还想好好学习,至少考个像样的学历,那可是除了被主人买下,他唯一能够离开娼妓寮子的机会了。

那小妞笑意盈盈地倚在栏杆上看着他,希黎发觉她比平常的时候漂亮多了,她第一次把妆化得那么精细,虽然接客的时候,她也化着精致的妆容,但那都是她从美妆杂志上学来的,千篇一律的东西,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完美的彰显自己,而把自己的缺点全部遮盖起来,她脸上那些细小的雀斑,希黎一颗也看不见了,她身上穿着一件……希黎曾经在橱窗外摸过的白衬衣,希黎一直很喜欢那件白衬衣,如果不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的话,希黎一定会踏进那家奢侈品店,去买下那件白衬衣。

希黎的外公是日本人。

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尤利娅总会给自己休一个小时的短暂假期,她带着希黎,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赤着脚奔跑,她的睡裙像云雾一样轻盈,笑声像月亮一样爽朗。

是的,月亮。

那些银白色的发丝柔软地卷曲着,它们在太阳光的阴影下,散发着梦幻般迷离的光泽。

尤利娅是个孤儿,她从来没见过娼妓寮子以外的世界。

小时候,尤利娅告诉他,她出生在乌克兰,那是一个像朝阳下的露珠般美好的国度,他和她一样,属于哥萨克民族,那里的人们向往自由,为了得到自由,宁愿献出灵魂和肉体。

那小妞不是唯一一个强奸过他的人,甚至不是第一个付钱给他的嫖客。

夺走他耳朵初夜的人,出现在圣诞假期,对,没错,就是那个他做了春梦,双手像摁着鱼一样牢牢握着阴茎的圣诞假期。

尤利娅回来了。

他的确被那小妞强奸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从来没有迎合她。

希黎没有说一句话,从栏杆旁离开。

还有那些嫖客们,至少有三个嫖客曾经威胁过他,他最好是真的为主人兢兢业业地守着贞操,要是他胆敢被别的男人或者别的女人搞过的话,只要有那么一天,甚至不用等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夜里就会打车赶过来,把他牢牢地摁在引擎盖上,从后面整夜整夜地轮番操干他——说得跟他们有那种性能力似的,直到他的屁眼好像绽放的玫瑰花那样,娼妓寮子将再也不用买马桶刷了,因为他们会把马桶刷狠狠捅进他屁眼里塞住,并把他倒挂在小便池上,让所有男人都对着他的脸撒尿。

可要是他把这些钱退回去呢?

那么一刻钟之后,所有的妓女都会知道他被人白嫖了,他的下场只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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