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我要他的命,要妳的美麗。」自稱路西法的男人臉色慘白。
「公然綁架,你好大的膽子。」海玉旒不理他的狂言掏出手帕壓住安德魯腦後:「快去醫院,我不會追究你的司機撞上他。」
「艾芮絲,妳不認得我?」
海玉旒見男子轉頭確認安德魯已在車裡而分心,趁機握住他手腕,將他的手跩到他身後。戴紳士帽的男人痛得五官都皺在一團。
「海玉旒,不必掙扎了。」加長型汽車後座窗戶落下,裡面男人指著座位對面昏迷不醒的安德魯。
海玉旒咬牙,這幾個人認識她和安德魯,她將紳士帽男人往前推開。要不是安德魯推開她而被撞上,以他的身手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是。」
帶著紳士帽的男人拉扯海玉旒手臂,迫使她站起來。
「放開!」海玉旒怒視戴紳士帽的男人,還擔心地轉頭望著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安德魯。
「不會的。為了報仇我已等待太久。」任雲雪伸手接過同時,皺了皺眉,隨即用力搖搖頭
「去機場吧。舞台已幫妳準備好。」海玉旒心裡暗暗嘆息又得對上聖殿騎士團和安德魯,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妳準備好要接下我為妳準備好的報仇計劃了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想妳該接下聯合國的工作。」海玉旒口中說著復仇,但臉部卻對任雲雪露出個完全無害笑容。
任雲雪踩著米色小牛皮高跟鞋走進日內瓦湖畔醫院透明玻璃帷幕大樓裡居高臨下的辦公室。
室內辦公椅正面向落地玻璃牆,她走近辦公椅,順著坐在椅上一身黑洋裝永遠看似年約二十出頭的海玉旒目光望向大樓外難得天氣晴朗的湖光映著山色。
「沒事。在想巴黎古董店的事。」她又想起那個男人,安德魯。有多少年沒見到他了?
日內瓦湖清風帶點寒意緩緩吹過她臉頰讓她清醒過來,她不該再想他,她將注意力轉回任雲雪:「聯合國那邊要妳去支援。」任雲雪和她相同,父母早死。
「嗯。」
「你聽我說。我和那個路西法......。」
「我不想聽。妳走吧。我不會和妳離婚。但妳如果做出危害聖殿騎士團和聖殿騎士團成員的事,別怪我不顧情份。」安德魯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脫口說出不離婚。
海玉旒看著他在她面前關上門,也關上他們之間的那道門。
「沒問題。」夏雪感覺得出海玉旒沒有害她的意思。
「我可以出院嗎?」海玉旒坐在床上,雙腳垂在病床旁。
「護士說妳醒來就可以出院。」夏雪看著醫生進來,識相地閉上嘴巴不再多說。
夏雪手中握著那張寫有她姓名和電話的紙條,海玉旒果然有辦法,竟然能弄來她的手機號碼。
因為害怕被發現年紀超過千歲,夏雪向來低調。
她知道要找的男人,透過海玉旒必然可輕易找到並見到面。
「請問是夏雪小姐嗎?」護士找到海玉旒身上小紙條寫著夏雪的名字及電話,海玉旒身上手機畫面損壞無法使用。
「是的。」夏雪坐在巴黎花神露天咖啡座狐疑聽著電話。
「我們這裡有個女患者,可能是您認識的人,請問您方便來醫院一趟嗎?」
自從安德魯安排她向著名退休賽車手學習防衛駕車,她對車子也有更多喜歡和講究,不過雖然有拉風名車可開,但巴黎市景和打扮有型的人們令她願意多走幾步感受巴黎魅力。
就在她接近古董店時,她心臟猛地用力顫抖,她拉緊胸前斜背包,抬頭四處搜尋是否有奇怪之處。一部黑色長車子劃過街道,就在要撞上她之前,黑影竄出擋在她和車子之間,她被黑影傳來的力量推開。
「安德魯?」被推倒在地的海玉旒,回過神來跪著爬到倒在路旁男人身旁:「你醒醒!你快醒來!」
正當路西法想出手撕開滾到床邊的她身著衣物,夜后雪洛兒捲進房裡:「路西法,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趁我不在又想背叛我!」
雪洛兒使個眼色,要身後年輕女子將海玉旒帶走。
海玉旒被丟回原本安置她和安德魯的房間,雙手沒被鬆綁。雪洛兒拿著皮鞭走進房裡,用力揮動。
「你答應的事?」海玉旒拍開他的手。
「我說到做到。把聖殿騎士團會長送走。」
海玉旒目送安德魯被兩個十三氏族帶出門。
「好,但是你要放他走。現在。」海玉旒先答應下來,無論如何,她得讓安德魯先離開,如果她無法脫身,他會來救她。
「妳不想先聽聽條件內容?」
「說吧。」海玉旒站起來。
安德魯偷偷睜開眼,經過各種訓練後海玉旒果然漸漸改變急性子,要不然剛剛就和夜皇路西法拼個生死了。他知道路西法不會冒著打破黑白兩道的恐怖平衡輕易殺他,今日社會裡十三氏族也要賺錢才能活下去過著豪華生活。海玉旒被喚作艾芮絲的事他回去後會好好查一查,路西法對她有興趣讓他心底泛起不舒服及恐懼,今日路西法原本目標是海玉旒,剛好他前去尋找海玉旒,路西法才將茅頭轉向目標更大的他。路西法可是和他相同看出海玉旒擁有的能力和看上她的美貌?
海玉旒沒有找到任何明顯的監視跡象,返回床邊她好好的看著安德魯,許久不見,他還是和過去相同英氣逼人。
「安德魯?」海玉旒試圖叫醒他。見他動也不動,她考慮幾秒,再掏出他外套裡的解鎖工具走到門邊。她沒受過專業醫護訓練,此處也無任何急救用品,因此就算有人監視她只能想辦法讓兩人趕快逃脫,到房子外面再聯絡救兵。
「隨你怎麼說。既然你認得我,不可能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我勸你快放我們走。要不然很快就會有人開始找我們。」海玉旒掏出銀色小手槍對著路西法。
路西法嘲諷笑著:「妳的小把戲嚇不到我。」
車子駛進巴黎近郊一棟房子裡當鐵門從車後降下,司機和紳士帽男人將海玉旒和安德魯帶進房子裡安置在某個房間裡。
<h1>chapter 5</h1>
安德魯轉身往海玉旒的店面前進,他推開店門裡面只有一個金髮法國女孩店員,她說海玉旒還沒回來,女孩臉上表情說明她也認出他是海玉旒桌上照片男主角。
他眼光瞄過店內當成辦公桌的桌子,上面沒有照片,但店面後方有半透明隔間辦公室,應該就是海玉旒專用。
「艾芮絲?我不是艾芮絲,你認錯人,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
安德魯半昏半醒,但心裡想起在聖殿騎士團守護的書籍傳聞的神諭裡讀過關於希臘羅馬眾神及十三氏族。艾芮絲是混亂女神但後來因為作亂被貶為人形,於是充滿恨意和十三氏族狼狽為奸多年,直到某天突然消聲暱跡。路西法認為海玉旒是艾芮絲?
「我沒有認錯,是妳不記得。」路西法摘下墨鏡,俊美臉龐充滿陰柔。
「請。」紳士帽男人用槍指著海玉旒,要她進入司機早先為塞進安德魯而拉開的車門,男人被海玉旒出招弄傷的手垂在身旁。
海玉旒心裡不情不願,但外表不動聲色上車。可能是路人報警,警車和救護車聲響自遠處傳來,加長型汽車很快轉出巷口消失在道路某處。
「你是誰?你要什麼?」海玉旒語氣不善,忙著確認安德魯頭部下方流血不再增多。
安德魯悄悄稍微睜開眼分析好眼前狀況,腦子開始發暈讓他不得不閉上眼,他想知道海玉旒將會如何處理,還有她對他的心意。外界也開始傳言海玉旒和十三氏族合作,他倒要看看事實。
「我家主人要兩位去作作客。」
海玉旒掙脫開被拉住的手,開始對紳士帽男子動手出招。男子左閃右閃,同時間司機下車將安德魯塞進車裡關上門。
還來不及開口,海玉旒將椅子旋回咖啡色木製辦公桌前,雙手緩緩交握放在光滑桌面。
「妳準備好了?」海玉旒發問同時挑眉看著站在眼前身著條紋襯衫,灰色窄裙,外罩醫師白袍,有點像亞洲人但有著西方人高挺輪廓掛著名牌用英文寫著任雲雪醫生的女子緩緩點頭。
「聖殿騎士團的雷恩很有魅力,是聯合國藍盾部隊史上最年輕的團長。妳可能會後悔採取報復行動。」海玉旒微微一笑,讓人看不出心裡真正想法,纖指將厚厚資料夾遞出。
海玉旒恐懼地檢查他身體,她在他身體摸到又黏又潮濕的液體,她看著從托著他身體下方抽出的手,逕是鮮紅顏色。
「夜皇。」副駕駛座裡走出個身穿長袖衣物戴紳士帽及太陽眼鏡的男人,恭敬詢問後座裡降下車窗裡坐著的男人。
「都帶走。」後座裡戴著太陽眼鏡和手套的男人有著慘白臉孔,說完後消失在重新升起的深黑色車窗裡。
「我幫妳找到妳要找的人。」海玉旒心想時不說更待何時。
「。」任雲雪震驚地看著海玉旒,她那天不過是一時喝醉酒說出來,海玉旒動作可真快。
「他是英國皇室成員、聯合國藍盾部隊維和行動部團長,也是聖殿騎士團軍團長。他就是妳要找的仇人。」海玉旒好整以暇地看著任雲雪醫師溫柔神情轉為冷冽。任雲雪知道聖殿騎士團存在,她的恩師帕爾沙教授是聖殿騎士團成員,其子尚恩帕爾沙是現任副會長,其女則是她的同學兼好友。
數年後 瑞士 日內瓦
「海玉旒,妳怎麼了?」任雲雪五根手指在她任職醫院擔任董事會成員也是院內心理醫生之一的海玉旒面前晃晃。
海玉旒突然停下手中叉子,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兒去。
「安德魯。」海玉旒在門前攔住高大身影。
「我不想見到妳。」安德魯轉身打開聖殿騎士團巴黎芳登廣場會所大門。
海玉旒消息靈通,會找來他不驚訝。
「夏雪。」海玉旒側躺在病床,虛弱地喚著夏雪。
「妳醒了?」夏雪沒有多問,從椅子起身按下床頭叫喚鈴。
「我在蒙馬特區的古董店就先麻煩妳。」海玉旒忍受背後熱燙傷口坐起身。
「請問對方的長相?」夏雪小心翼翼,因為不想暴露身份。
「東方人、長黑髮、皮膚很白、臉小小的,還有。」
「是我認識的人沒錯,我現在趕過去。醫院地址是?」夏雪只認識一個東方女人符合那幾樣條件每周都會在古董市集出現的海玉旒。
「啊!」海玉旒白嫩背部被忌妒的雪洛兒不斷揮動的皮鞭弄傷。整個背部血肉模糊,最後昏死過去。
「把她丟到醫院前面。」雪洛兒忌妒年輕女人和為報復路西法才揮鞭,並不想置她於死,想讓她美麗不再而已,失去美貌比死還不痛快。海玉旒明顯不會情願跟著路西法,身體不再美麗讓只想嘗鮮的路西法也會失去興趣。金髮碧眼的雪洛兒轉身找路西法算帳。
「醫生!快來人!」巴黎某個醫院外,護士剛好走到戶外透氣,見到背部染血的海玉旒,蹲在她身旁。幾個醫護人員聞聲趕到,將海玉旒帶進急診室。
安德魯心冷任人將他帶走,他不敢相信海玉旒如此容易答應,如此無法信任他現今已有能力保護她。
「放開我。」雙手被綁的海玉旒掙扎著,不肯屈服在路西法身下。
「妳不聽話些,我會要人去把妳的男人殺死。」路西法動手在海玉旒臉龐揮了幾下,她的臉立即紅腫。
「離開他,以妳的才能留在我身旁為我做事會比留在他身邊還能發揮。」路西法走到她面前,聖殿騎士團兄弟會是全男性組織但十三氏族則男女平等。
「放他走。」海玉旒冷靜要求著。安德魯往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原諒她,但她現在沒有選擇,只希望安德魯稍後會理解她現在的做法。
「帶她去我的房裡。」路西法冷凍如冰的手指勾起海玉旒小巧下巴。
只可惜,還沒能打開門離開,就有人闖進來將兩人帶出房門,搭乘電梯到地下室,將兩人丟到地上。
「來個交換條件如何?」路西法坐在中央如王座的金色座位,四周都是直立精製黃金棺材。
海玉旒毫不懷疑裡面都是裝著吸血鬼,路西法看來是吸血族的頭頭,這些人就是十三氏族,也是聖殿騎士團死對頭。十三氏族專作髒事,如人口買賣、毒品買賣、開夜總會、開妓院、和各國黑道合作等等。圓桌學會處理人口買賣至今日,發現唯有從十三氏族根本鏟除,才能瓦解遍佈世界的問題和毒瘤。海玉旒心知不可能有百分之百完美世界,但圓桌學會會傾盡全力阻止對人類有害事物。身為圓桌學會能影響會裡決定的成員之一,海玉旒不會放過任何能更深入瞭解十三氏族的機會。更何況,她發現軍火商與十三氏族和她父母去世脫不了干係。
海玉旒上前轉動門把,卻一動也不動,她轉而抽出浴室毛巾打濕,想擦拭安德魯的傷口做些緊急處理。
「安德魯,你聽得到嗎?」海玉旒發現他頭部後方傷口不大,傷口血液也已凝結。安德魯依然紋風不動。
海玉旒仔細擦拭安德魯後頸,她翻過他身體脫下他染血外套。外套口袋裡幾個硬物吸引她注意,她以外套掩蓋,從口袋裡拿出安德魯的手機,沒有訊號,她掏出自己手機也是沒有訊號。他口袋裡還有些小工具和某種小型電子掌上型設備,看來是開鎖用的。因為房間裡應該裝有監視和監聽系統,海玉旒控制自己自言自語的習慣不吐出一句話。她抬頭檢視四周,開始找尋監視和監聽系統。
就在他道謝轉身往外走想在半路攔到海玉旒,才剛走到隔一條街馬路旁,對面的海玉旒身影抓住他的眼,就在這時一部加長車身房車從大馬路急轉彎塞進只容得下兩部車子會車的巷子,往她衝去。
海玉旒走出地鐵往山丘邊古董店緩緩前進。
她越來越感到寂寞,人果然是不能單獨生活的動物,過去她獨自一人都不曾有這種感覺,但安德魯強行介入生活後一切都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