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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8(第2页)

不過,她是不會對安德魯透露的。

白玫瑰率先醒來,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在哪。

「妳醒了?」海玉旒接到僕人通報,從安德魯的房間趕到病床旁。

她最怕痛了,哪怕對別人來說只有一點點痛。

安德魯抽走她手中的電子閱讀器:「別看了。」

他拿開擋路的枕頭放在床頭,然後在她身旁坐下。

「我不想上癮。」海玉旒苦笑。

她怎麼傻到騙他,原來他早知道她私下使用管制類的止痛劑,兩人每天生活在一起,他天天看到自己的痛苦,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精明的雙眼。

「妳也知道。」安德魯脫去西服外套在床邊坐下,邊扯著領帶邊盯著她。

人活在世上是不能獨立於其它人而獨自生活的,所以飄流到荒島的人很難獨自生活下去,因為人是群體動物,海玉旒心想。

「好。」白玫瑰點點頭:「妳的病??。」她無法不問,畢竟老闆海玉旒對她不錯。

「放心,癌症不是不治之症,現階段治療非常進步,接受治療仍可戰勝。所以歐美國家罹癌人多,但是開發中國家死亡率卻較高呢。」

「這幾天我那朋友的警衛沒說他不喜歡妳做的菜吧?」

「沒有。」

「那就麻煩繼續嘍,伙食費我匯進妳戶頭了。就別給店裡的人做免費午餐,這樣妳太忙。那我明天要和安德魯回瑞士,店裡也麻煩妳了。」

「上面說想經由對話與遊說平衡受刑人的思想和心理,對抗恐怖主義。問題是這些人是瘋子那一類,不能平衡啊。而且國家太有錢了吧,才能搞高檔監獄。」

白玫瑰突然羨慕起夏雪和海玉旒,薩勒曼和安德魯對這兩個管家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西蒙醒來就將她趕走。

「知道了。」他現在是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廢人一個,連以前在巴黎一些愛黏他的女人都閃避得遠遠,更不必擔心有人會對他下毒。

「好好笑。」海玉旒放下報紙大笑。

「什麼事這麼好笑?」白玫瑰好奇的問。

「您的女伴真幸運。」芳登廣場上精品珠寶店裡的女員工為西蒙送上包裝精美的整套首飾時替他關上車門時微笑的告訴他。是世上三大首飾和鑽表品牌之一,高貴可見一番。

轉眼就到傍晚,西蒙告別安德魯搭車經過櫥窗前,衝動的要司機停車,去幫他買下櫥窗內整套玫瑰首飾。但到底要送誰?他捧著袋子對自己苦笑,然後心中出現他住處對面的女子身影。以品牌創始人家族命名的一朵紫色漸層伯爵玫瑰靜靜躺在紙袋裡的首飾盒上。

「這是哪來的?」

「為何要買餐盒?」

白玫瑰在百貨超市裡不解望著要她挑個餐盒買下。

「妳每天就送到對面樓下,按鈴找警衛下來,警衛會轉交給他。」

「是。」白玫瑰與海玉旒維持良好的主僕關係,供吃供住還供工作及薪水。

但是,她不願再多受海玉旒照顧和恩惠,再多,她會忍不住想問起西蒙。

海玉旒是心理醫生,哪會錯過白玫瑰這點小心思。

「沒什麼重要的。」西蒙坐在特製能輕易上下汽車的輕型電動輪椅上笑笑,以他那淡淡的法文腔英文和懶懶的語調對著安德魯說:「來討論更重要的事吧。」

兩人討論起7名在非洲兩國交界被綁架的法國人由其中一國總統交涉釋放條件中的案子。

安德魯知道好友西蒙來到巴黎後變得有點不同,但他一時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同。

連續好幾天,西蒙注意到對面頂樓陽台上半夜總會走出個很明顯是睡不著的長髮及腰女人,她身後室內透出昏黃燈光,背光讓他看不清她的臉。

她身後的雙層蕾絲窗簾因為大開的落地門飄動,身上粉藍色絲質長睡衣也反著光,在她整個人周圍形成個光圈,她身上睡衣裙擺還隨風飄動。

她不怕冷嗎?竟然在巴黎冬夜衣著單薄走進冷冽空氣裡?

白玫瑰和西蒙仍舊靜靜躺在寇克斯堡裡兩個病床上。

安德魯腳步沉重回到房裡,海玉旒曲著身體側躺在放置大床正中央的枕頭上,旁邊還放著台電子閱讀器。

他走近才發現她醒著,身體不住發抖,見他走近,她白著臉勉強坐起來。

好幾個月過去,在海玉旒安排下,白玫瑰回到巴黎古董店當起店長,和其他店員一起工作,也住進海玉旒在巴黎市中心空著的公寓。

西蒙沒有回到摩洛哥,而是住進他在巴黎的公寓由專人照顧,摩洛哥的玫瑰園和飯店透過專業經理人的管理下,就算他缺席也運轉得很好。

深夜,玫瑰自頂樓公寓陽台轉身回到室內,正想拉上窗簾熄燈睡覺無意中看向窗外,發現對面有個男人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毛毯。

他不想拖累她的往後的生活,不希望她再成為別人傷害他的籌碼,這是他對她還是裘莉絲時所受的苦的補償。

白玫瑰瞭然的瀟灑走出門,也走出西蒙的生活,什麼都沒帶走。

「喏,妳幫我開車回我在巴黎公寓停放吧,古董店需要有人幫我看。我留在巴黎的東西妳就別客氣拿去用。」海玉旒在城堡大門邊攔住她,指指大門前的亮橘色敞蓬跑車,將手上車鑰和公寓鑰匙塞到她手裡便回身進入大門,關門,鎖上,不再讓白玫瑰進入。

醒來的西蒙雙腿失去知覺,坐在輪椅上由尚恩的醫生父親替他拆開頭上包裹的繃帶,安德魯和海玉旒站在玻璃牆後看著西蒙好看的側臉,繃帶轉到另一邊落下,揭開的那半邊臉頰上卻多出歪七扭八的永久燒傷疤痕。站在西蒙身旁的白玫瑰以手掩住嘴巴。

「唉,變成蝙蝠俠裡的雙面人。可惜了,還虧他原來長得那麼好看。」海玉旒刻意說給安德魯聽的風涼話說完,撇下還站在玻璃牆邊的安德魯逕自離開。

她得好好安排,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不就是白玫瑰被趕走嘛。

某天安德魯在兩人單獨用餐時有意無意的,看著海玉旒盤子上因為胃部手術後少量多餐食用少的不能再少的食物說著。

他還是不信任白玫瑰,他也不會有婦人之仁。

「我不知道,起碼讓她待到西蒙醒來,好嗎?」海玉旒知道得幫白玫瑰安排出路了。

電腦裡也沒有任何資料和裘莉絲有關。

他看來是想忘記她。

唯一洩露出他的情緒僅有他不常回去的摩洛哥家裡臥室梳妝台上屬於她的東西。

「別讓她濫用止痛劑。」

尚恩知道海玉旒曾在醫院擔任心理醫生又曾是癌症病人,止痛類型的藥或類毒品要拿到很容易,要濫用更是容易。

尚恩原本可能和家裡其它人相同當醫生,沒當醫生是因他討厭見血,更正確點來說是不喜歡看人受傷流血,控制狂可見一番。

「海玉旒。」

白玫瑰很快地就能自己行走離開病房,住進堡裡屬於西蒙的區域,因為車子落下山谷時被拋的較遠還剛好落在個大石頭後方為她遮去爆炸,所以她身上沒什麼很嚴重的燒傷,身上大部份骨折都不需打上石膏只以新式的固定器固定。當她好得差不多時,西蒙仍舊沒醒來。

許多天過去西蒙的狀況沒什麼變化。玫瑰每天到西蒙身旁看他,對他說話。她有時會翻翻西蒙室內的東西,但他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只有些他零星記下的筆記。

「過來。」他對她張開手臂,要她到自己懷中。

海玉旒聽話的窩進他懷裡,閉起眼,她身上的疼痛好像減輕許多。

但,她知道身體的疼痛並不只來自腰部的槍傷。

「當然。」因為她不會吸煙自然不會用大麻,她打針來當止痛劑是像她一樣的癌症病患當做醫療用的嗎啡。

「是嗎?妳向來最會逞強。」

海玉旒撇嘴笑笑,曲起雙腿拿起床上的閱讀器,沒有要和他抬槓下去的意思,想藉閱讀分散對痛的注意力。

海玉旒給白玫瑰一個安心牌微笑,但事實是她根本無法預測自己未來病情。

海玉旒簡單交代,她希望西蒙發現她的苦心安排會珍惜,而非第一個就先跟安德魯告狀去。

西蒙不喜歡她,但她自認仁盡義至,只因為他是安德魯的朋友。

她是心理醫生,安德魯的朋友需要這樣的心理治療嘛,她就好人做到底。

「妳可別忘形當面笑他。」玫瑰提醒老闆,薩勒曼布拉齊茲是阿拉伯王儲,等同一國之君。

「不會,要笑只會對著夏雪笑。」

海玉旒突然想起什麼般停頓一下。

「我想不透,夏雪她老公薩勒曼怎麼會批准這種東西。」海玉旒遞上報紙給走到店後方的玫瑰。

報紙某處寫著阿拉伯內政部長以其名成立親王輔導照顧中心,收容官方逮捕的2336名恐怖組織成員。一度在沙國奪走150條人命,但經過這種感化教育的成員,約有1/10出獄後又重返該恐怖組織。

「妳的意思是沒用。」白玫瑰放下報紙,看著女老闆。

「妳怎麼了?」她竟然痛到沒聽見他進門?

「沒事。」海玉旒沒察覺頭上冷汗早出賣她。

「止痛劑呢?」安德魯翻起床頭櫃,他還是不忍心看她受苦。

西蒙有時會吃簡單的外賣,有時會自己做些簡單的東西,他現在只能坐著,房子裡原本的流理檯有些過高不好使用,但他不想大費周章重新施工。

今晚的餐點是家常菜,他一打開就知道不是餐廳的外賣。

「會長那邊請人處理三餐。」

「樓下還有警衛?」玫瑰知道大部份巴黎公寓有電子門鎖就不錯了,還有警衛?

「有錢人嘛。」海玉旒打哈哈。

採購後海玉旒幫忙拿到借白玫瑰居住的公寓就藉故離開,下了樓,走到對面西蒙房子裡,對認得她由聖殿騎士團派來為西蒙看門的安全人員說了幾句便離去。

「是這樣的,我有個算是很熟的朋友恰巧住在我公寓對面,自己一個人,來巴黎暫時停留,現在是外送員送餐,但想要請人煮飯,不過是個挑嘴的人,我很難請到合口味的廚師。我想妳都自己做飯,我聽古董店裡的人說妳中午常做可口午餐給大家吃。妳手藝不錯吧,可以每天三餐順便幫忙多做一份嗎?拜託。伙食費我會出。」海玉旒從保險櫃拿出幾樣首飾放進手提袋,刻意不說明這個朋友的性別,讓玫瑰以為海玉旒的朋友是個她。

「當然,妳對我那麼好,那只是舉手之勞。但是妳朋友如果挑惕不好吃我就沒辦法長期幫忙煮啦。」她早中晚都是自己製作餐點,海玉旒交給她的車讓她可輕易來回古董店和住家及超市。

「沒問題,那麻煩請從今晚開始。走吧,我們先去買菜。」海玉旒笑咪咪的拉著白玫瑰開車到附近百貨。

海玉旒下車後遣走司機,在蒙馬特區沿山丘而建的古樸街道裡穿梭,來到自己位於轉角的古董店。

「老闆。」看到久違的海玉旒,白玫瑰迎上來。另一位正在為顧客介紹古董家俱的女店員也對海玉旒點點頭。

「我先看帳本。然後下午我們把店交給店員,去吃午餐,我要順便到我的公寓拿些東西。」海玉旒往店後方原本她使用的辦公室走去。

「玫瑰很美,但不用心照顧,就會枯萎不好看。你比我還知道的。」在聖殿騎士團巴黎芳登廣場上的會所,海玉旒手上倒著水,唇角揚著無害的完美笑容,以流利的法文對著西蒙說,完全不管旁邊不會法文聽不懂兩人對話的安德魯。

「你們談,我出門去逛街。」放下手上兩個水杯,她換成英文對著安德魯說,然後踩著優雅的腳步退場,不再打擾兩人。

「她對你說什麼?」安德魯好奇的問。

或許是想到西蒙也使用輪椅,她拉上窗簾躲在窗簾後拉開一些些多看幾眼,越益發現那男人很眼熟。

或許,兩人的公寓竟是近在咫尺對街之遙而已,但是可能嗎?

她對自己笑著搖頭,別傻了,西蒙現在需要亞辛的照顧,早回去摩洛哥了吧。

她聽到鎖門聲只能苦笑。

海玉旒關心和照顧人的方式還真特別。

她望了望晴朗天空,走到車子旁開門坐進去,從城堡開車到巴黎滿遠的,大概要開上一天一夜吧。

依西蒙性格和以前那次的經驗,他絕對不會來個性格大變,不過也絕不會要白玫瑰和他一起受苦。

「西蒙,我是裘莉絲啊。」白玫瑰跪在他面前,手握住他的。西蒙醒來已經好幾個小時,但他始終不願和她說話或正眼看她。

「別亂說。妳走吧。」西蒙強迫自己移開眼光,不著痕跡掰開她的手,用手將輪椅轉動,後退遠離了她然後轉向窗邊。

冷得像冰的安德魯沒有直接對白玫瑰本人說,對他來說就夠寬容啦。

「好。」安德魯點點頭,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波動。

看著眼前因不能多吃而削瘦的海玉旒吃得不滿足望著他盤子皺眉的樣子,忍不住嚇唬重視外表的她:「妳口水快流下來。」他滿意地看她懊惱地拿起餐巾擦嘴,結束這一餐。

海玉旒受的槍傷也好得差不多,多虧當時身上穿了防彈衣,只有腰部沒被遮蓋到的部份中了一槍。

她和安德魯的敵人都很多啊,所以防彈衣在出遠門時必備,她好笑的想。

「我說海玉旒,西蒙醒來會想看到白玫瑰嗎?」

「爸。」尚恩見父親和任雲雪走出來連忙迎上前去。他父親當年已救過西蒙一命。

「等吧,等兩人醒來。」尚恩父親對著安德魯說完,又拍拍兒子的肩膀。

他已經盡力,接下來要看兩人的生存意志和身體復原能力。「還有個醫學會議,先走。」尚恩父親和沉默的任雲雪從自動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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