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禁锢了。
他的手被一个力气更大的手给禁锢住了,没有任何反抗余地,那只手腕的力道像是坚硬的岩石一般,没有一丝丝的松动,力气大到叶稍感觉整个手骨都要被他捏碎。
再次对上楚淮染红了的双眼时,叶稍已经在他眼里看不到一点点的刚才的情绪了。那双眼眸黑得像是深渊,没有一点温情,像是冲破牢笼的怪物,嗜血狂燥,暴戾不安。
“楚淮,等我把你杀了,我就永远逃离这里,去一个你的手下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预祝你在黄土之下,孤独长眠。”叶稍的眼眸冷得彻底,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叶稍活动了手腕,只待一瞬的往下,楚淮的动脉就会被自己割破,必死无疑…
只一下,他就可以去死了
楚淮听到最后也是热泪盈眶,一向在外面毫无感情的人在这一刻也是留下了后悔的泪水,悔不当初。
“楚淮…要是当初意外更早一步,我可能就死了…你现在回想起来,会感到后怕吗?”
楚淮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叶稍说的是啊,他怎么可能不后怕,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怕得要死,怕得不敢回想。
曾经的四年之约给了他希望,却没想到会是楚淮阴谋的开始,真是可笑至极,荒唐至极。
而最最可笑的,还是他那原本死寂的心在楚淮的一步步算计之下开始不自觉地悸动,他恶心极了这样会为楚淮心悸的自己。
一切都是自己活该吧…
“…而知道我见血不利,吩咐不准带刀的人…就只有你最可能了,楚淮。”
叶稍曾经就想不通当初明明交代过了不准带刀的情况下为什么还是会有人带刀,此刻在楚淮的反应里叶稍才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叶稍现在只觉得可笑至极。
楚淮忽略了脖颈间的利刃,即使划开了皮肤他都丝毫不在意了。
叶稍醒来时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
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床单,一度让叶稍以为一切都只是个梦的。直到全身钻心的疼痛涌上脑海,熟悉的橡胶手铐套在自己的左手,产生熟悉的质感…
叶稍颤抖着偏过头去,却发现四周墙壁都被装了好大一面镜子,大到可以将他盖着被子的身体从头到脚照得清清楚楚。
“说,你是谁的?说,你是谁的?说啊!!!”
痛不欲生的灵魂不肯妥协,地狱般的折磨只能继续。
恶魔不甘的怒火均排.泄在了他的少年身上,整个房间有着病.态的狂笑,有着绝望的低泣。
叶稍只感觉下.身一凉,在没有一点前.戏的情况之下,楚淮猛地挺.入,一瞬间让叶稍疼得拽紧了床单,舌尖咬出了浓郁的鲜血,痛得连叫出声都忘了。
“想逃?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离我,你永远都是我的,永远都是。”楚淮无情地扯住叶稍的头发,冷漠地宣誓着他的主权。
那一夜漫长得让叶稍甚至觉得不会再有白天。
叶稍是他楚淮的,一生一世,永远都是
……
“楚淮…你…放手…”
楚淮冰冷刺骨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响,冷得让处在暖气房间的叶稍都打了个寒颤。
“哪个允许你离开我的?!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此时的楚淮已经被叶稍的话刺激得失去了意识,他整个脑子里都在叫嚣着叶稍想逃,他的东西想要离开他…
“亦或是更早…”叶稍抚上楚淮的耳边,语气陡然冰冷,“从我当初在巷子里被人堵截的时候开始的呢?”
楚淮原本还正常的神情在一瞬间崩塌。
他曾经为了留下叶稍做过的最后悔的事终于还是被叶稍给知道了…
在叶稍还没有采取措施的情况下,他的脖子被人狠狠抓住,那力道明显是冲他命去的。
只在一瞬间的情况下,他们的外置突然逆转,叶稍成了待宰羔羊,被失去理智的怪物狠狠揉捏。
“你想逃?!逃哪里去?!”
只要再稍稍动一下,就一下
心里的恨意澎湃着,像是海浪般一波波地汹涌而来,一下比一下剧烈,冲破了层层防线,直达心窝。
杀心一起,叶稍终于不再停顿,可已经狠下来的手腕却再也活动不了了…
可他不能收手,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弃,虽然出了岔子,可结果也差不到哪里去,叶稍对他放下了不少芥蒂,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叶稍…”楚淮颤着声音叫他,“我不后悔,我随你处置。”
叶稍听到这里,他只想冷笑一声。楚淮难道是觉得日久生情就是留住他的筹码吗?他哪来这么大的自信的?
“我当初…绝对没有想过伤害你的…我只是吩咐他们吓吓你,让你害怕…然后…”
“然后怎样?!!!”叶稍嘶吼出声,匕首间又扎进几分,“然后你就从那边飞回来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好让我对你感激涕零对吧?”
“我说得对不对?”叶稍语气又软了下去,泪水滴落在了地上,面目狰狞,“可惜你当时的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你没想到会有蒋浩插足,你没想到那天晚上会突然下起雨来导致你事先准备的私人飞机开不了,你更没想到我会因此而出事…”
他认了。
叶稍晚上已经流尽的泪水再次滑落了下来,他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呆滞地望着镜子里憔悴苍白的面孔心如死灰。
他又被困住了…
在这个精致的堡垒里,再也逃不出去了…
残.破的身体被上下翻转,折成了一个个不堪入目的屈.辱姿.势。鲜血不断下流,谁也分不清是谁的,或者两者皆有。
彼此折磨,狂风骤雨
灵魂被安置在了一起,扭曲在了一起,最终被整个黑夜吞噬。
楚淮压抑已久的残.暴与病.虐全部毫无顾忌地展现在了叶稍的面前,让叶稍觉得全身的骨头被人狠狠地拆散,剥皮抽筋的痛苦可能都不过如此。
所有真相的来临与叶稍又想要逃离的态度让楚淮终于崩溃,他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刺激得他只想要狠狠地与叶稍结合,仿佛只有这样楚淮才会觉得叶稍不会再离开了,永远都是他的,融在血.肉里的那种。
床.板都在不停地大幅.度振.动,扭曲了般的身影交相辉映,绝望的撕.裂声与低.哑还在继续…
叶稍不能呼吸了,匕首掉在了地上,双手扣着楚淮的手腕却发现怎么也扣不下。叶稍甚至能够听到咔咔声,脑袋只一片空白。
最后,叶稍在意识彻底失去之前又被大力甩到了柔软的床上,一时如获新生般地急.喘气,手附上脖颈间蜷缩身体都还是止不住地难受。
余光之下,庞大的黑色阴影覆盖住了叶稍,楚淮漆黑的眸子仍然没有一点温情,残忍至极。
他不准,他怎么可能准?
这是他的东西,除了毁掉外,谁可以得到?谁有资格得到?
叶稍是他的
刀被拔出身体时,楚淮才缓缓感觉到痛意,细细麻麻,遍布全身。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淮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是固执地想要问一下,他自认为天衣无缝,不过中间出了个小插曲,不可能会抓到把柄。
“那天晚上实在是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叶稍眼眸凌厉,抽出的匕首架在了楚淮的脖子上,“当初那个巷子里堵截我的…其实是两拨人,一拨是蒋浩派来的,另一拨则是你派来的。巧合的是你们正好同一天晚上实行计划,可那黑巷里彼此间都只会以为另一批人是雇主为了以防万一而另外雇来的,更何况是看不清的情况下,更不会多想。”

